第五章 北上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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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外一队军士正护送着一队长长的队伍向邺城行进。荀维陪着母亲和荀靖坐在马车上,伯父年纪大了,其他各位叔伯也是如此,所以这一路来走的有些慢。幸好一路上有这一队军士保护,加上族内的部分庄丁,所以这一路走下来算是太平。此时已经进入了冀州地界,荀维从马车上下去,然后几步来到荀?身边。此时荀?正在招呼大家歇息一下,见到荀维过来,料理完手上的事情之后两人直接坐在路边草地上。

    “文若,我们来冀州对吗?”荀维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

    “既然来了就没有对错了。别忘了我们是花了多少时间才来到这里的。父亲那边我花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才说通,不过那个时候洛阳一带已经战乱四起了。好容易父亲给韩冀州写了信,所以韩冀州才会派来一队军士前来保护我们北上。走了一个多月马上就要到了,你现在还问这个?”荀?朝荀维看了看说道

    “我深知我们来这里已经很不容易,到现在颍阴还有一半的族人不肯搬迁。可是我在想冀州就真的安全吗?当今天下战火已起,谁能保证冀州就没有战火呢?”荀维继续说道,他们那次从洛阳奔回之后便受到叔伯兄弟的一通痛斥。若不是诸侯讨董,董贼火烧洛阳等事情的发生,他们仍旧不会认同二人的想法的,荀攸那边的消息也已经断了,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将军,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一个小兵向正在歇息的这队军士跑来。

    “莫不是自己人吧,已经快到邺城了。恩?不对!大家戒备。”那将领朝来人的方向看了看转而向大家吩咐道

    “来的莫不是荀氏族人?”那队军马来到近处向这边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这边的将领向他们问道

    “我乃袁冀州帐下高览是也,现得军令出城迎接荀氏族人。”那人回道

    “袁冀州?韩冀州呢?”这边这位将领问道

    “韩馥小儿已经弃城投降了。现已逃亡去了。”高览继续说道“你等若降,保你们不死,否则……”

    “夺人城池,却还强词夺理。我等誓为韩冀州报仇。”这边的将领抡起大刀策马向前,身后的军士也跟着冲了上去。可是他们根本就是敌手,交马三合那将领被高览一枪搠死在马上,其他军士不是投降便是战死。这一切都被赶来的荀?和荀维看在眼里。荀氏族人也有些慌乱,庄丁们拿了武器把马车和人围在中间呈扇型站立。

    “这里谁是荀文若,袁冀州有话要传。韩馥余党已除,其他人不必惊慌。”高览见此向这边喊话道

    “我便是荀文若。请问有何话要说?”荀?和荀维站在庄丁身后向高览喊道

    “袁冀州向来敬仰荀先生的才华,闻得先生帅族人不辞辛劳迁至冀州,所以特命我等前来护卫。”高览下马走近一些抱拳向荀?说道

    “刚才你说的现在韩冀州已然逃亡是否属实?”荀?继续问道

    “韩馥的确已经逃离冀州,据说逃往张邈处去了。”高览回答道

    “不知将军欲将我等如何?”荀?继续问道

    “袁冀州已经下令,命我等好生保护先生一行到邺城好生安顿,其他事情不知。”高览回道

    “既然如此,那么一路上就有劳将军了。”荀?听毕拱手向高览说道。

    一行人在高览的护卫下几日后安全的抵达邺城。邺城内已经早已安排好宅院供荀氏族人居住。看来这袁绍想的倒是很周到,可是到现在也不见袁绍本人或者特使?难不成他就真的没什么企图?不可能。荀维想着这些在床上终于沉沉睡去。等他早晨起来前去寻找荀?时,下人告知荀?一大早就被人请走了。

    这么早,会是谁呢?莫不是袁绍吧。只有他有这个可能。想着这些荀维转身回去,一路上车马劳顿的,荀靖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许兰还好些,可是脸色也很难看,荀维不再想这些事情,照顾家人要紧。

    到了傍晚时分荀维正在给荀靖喂药,荀?差人过来相请。荀维把汤药交给婢女,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便随着来人来到荀?的住处。等荀维到达的时候屋内只有三个人。荀?和兄长荀衍、三弟荀谌已在屋内等候,荀维进屋四人围坐在一起。荀?开口说道

    “今日袁绍将我请去相谈,虽然他没有明确表态,可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希望我们荀氏一族能够支持他。我虽为族长可是此事我也不能擅自做主,所以才找你们三人前来商议。父亲大人一路上多受劳累身体欠安,就不要打搅他了。”

    “袁绍现在已经控制了冀州一带,况且他乃袁氏一族,海内士族皆欲投之,现在他拉拢我们岂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不需要犹豫,况且我们初来冀州人生地不熟,正是需要靠山的时候。”荀谌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事还是和叔伯们商议较为妥帖。至于袁绍?的确是名门望族,可是我们荀氏一族也非寒门。”荀衍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向来不喜欢参与政事,对于这些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父亲,叔伯那边我已经征询过意见,他们表示他们年事已高,以后族内各种事物就不必禀告与他们了,所以这事情还需要我们自己商议。”荀?把话给几个人挑明了,现在能够拿主意的就是现在这四个人了。

    “源岳,你有什么看法?”荀?继续问荀维道

    “我觉得我们初来冀州的确需要靠山和支持,但是这也不是全部。我的意见和在洛阳时一样,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助袁绍,可不是全部。”荀维想了想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是想说我们可以安排几个人出仕于袁绍,可不是全部的人?”荀?已经明白了荀维的意思。

    “这样可以吗?”荀衍、荀谌相互看了看然后问道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一方面可以得到支持,另外一方面也_4460.htm可以预防风险,只是这事情该如何做呢?”荀?想了想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

    “公子,老爷旧病发作了。”一个婢女快步走了进来向四人说道

    四人听的此言,不再商议,转身向后院跑去。

    数日后荀宅挂起白布,摆设灵堂,荀绲已然离世。这一天夜里四人在屋内继续商议,四人都身着孝服让场面更显得冷淡。

    “我已经决定了,父亲大人辞世,我和大哥留在家中守孝半年,友若出仕袁绍,源岳南下投奔袁术。”荀?把这几日自己所想的方案向其他三人说道

    “二哥,为什么不是我守孝?”荀谌反问道

    “三弟,你应该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现在袁绍正在观望荀氏一族的动向,我不能让荀氏一族的其他人也在摇摆之中,是时候安定下来了。这也是父亲的遗愿,你想违抗吗?再说前番你说的那些话你忘记了?”荀?向荀谌看了看,然后说道。

    “我答应便是。”荀谌见此也不再辩驳,其实在他内心还真的想出仕袁绍,可是这个时机让他有些觉得不是时候。

    “源岳,你要南下去投奔袁术,袁术也是袁氏一族,按说我们不该再扶持袁氏,可是我观二袁并非齐心,他日更是难说,所以我想让你早些去到袁术身边。”荀?想荀维解释道

    “文若不必再说,这其中的道理我自然明白soudu.org。几日后便启程南下。”荀维一听到要他去袁术那边的安排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那就好,暂时我们先这么安排,到了那边记得常来书信。”荀?继续说道

    “文若放心,这些事情我自然记下,只是家中伯父和母亲就烦劳你们照顾了。”荀维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和伯父。

    “那是自然。”荀?回道

    荀维几日后辞别母亲和伯父带上书童和十几个护卫的庄丁起身南下南阳。话说此时袁术的势力还不是那般的强大,自己占据了荆州北面的南阳郡,而汝南又是袁氏一族的乡里所在,所以此时袁术坐拥两郡势力,还没有袁绍那般的强大,可是他帐下有江东猛虎孙坚,前日还上表求孙坚为豫州刺史,如果此计得逞,那么他的势力也将横跨荆、豫两州。此时他是否需要荀氏一族的投效呢?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又该怎么为这个四世三公的主公效力呢?这就是荀维现在所需要想的事情。幸好拿到了荀?的手书这样见袁术至少要容易一些。

    一行人一路南下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进入了豫州地界,一路上荀维看尽了民不聊生的种种场景,有的时候荀维都在问自己是否已经麻木了。进入汝南地界后情况有所改变,几年没有战火侵蚀的汝南现在倒是有几分人间热土的感觉。可是很快荀维就发现自己被表象所迷惑了。这是乃是袁氏一族的乡里所在,自然看起来要太平一些,可是黄巾党人却仍旧时常出没,而且袁氏一族继续着自己奢侈的生活,虽然表象繁华依旧,可是百姓的日子依旧是难过的很。

    “先生,我们到了汝南为什么不去官府呢?”小书童问道

    “我想先四处看看,了解一下这样的情况,以后真是做起事情来也得心应手一些。”荀维便走边说

    “是不是还可以顺便了解一下那袁术的喜好什么的?”小书童接过话题笑着说道

    “就你嘴多。”荀维瞪了小书童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荀维一行在汝南逗留了几天便向南阳赶去,此时江东猛虎正在和董卓交战。所以这一路上倒是更多了一种战争的气氛,一行人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前进脚步。南阳郡治在苑县,此处紧挨着颍川郡,安说荀维该去探访一下昆阳,毕竟自己已经多年不曾回去,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只能打消这样的念头继续赶路。同样荀维一行在到达苑县的时候在四处探访了几天,不过这里却不是那么容易探访的,由于处于战争时期,所以对于各处来人都要严加盘查,以防止奸细入境。于是荀维一行人便启程赶往县城住下。

    荀维在客栈安顿下后,便前往郡府投下名帖和荀?手书,期望可以早日见到袁术。在等待的几天里他也可以四处走走看看。城内的管制比外面却是要松了很多。所以他们可以自由的四处游走。可是几天过去了,郡府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荀维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名门望族的浮夸公子不会不屑于见我吧,想是这么想,可是他仍旧继续等待着。

    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或许是时间太久了荀维都快把这事情忘却了,他每日带着小书童依旧四处闲逛,这一天郡府派人前来寻找荀维传话的时候竟然却找不到他了。当庄丁好不容易找到他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郡府派人找我?找我做什么?”荀维此时正在河边钓鱼呢。

    “先生您忘记你来南阳是做什么的吗?”小书童倒是清楚的很。

    “啊?奥。我们快些回去。”荀维一把扔掉鱼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带上小书童跟着前来报信的庄丁向客栈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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