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师事武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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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多月武援觉得自己忙碌了很多,当然开始照顾两个人的起居并不会那般忙碌。只是他最近经常往后院跑,前短时间是由于送书,后来在三人相处并相互熟识之后也就经常的呆在一起了。可是武援却不敢过多的打扰两个人,在这样的矛盾心理作用下,武援经常的呆在院子里听着尉轩授课。然后又独自离去忙活自己的事情,说起来武援也没什么事情,这些年来他都是这样过的。

    本来这样的日子对于他这个已经死过一回的人来说不算是坏事情,可是武援心里觉得还有一些事情是他所牵挂的。在夜里他时常一个人在院子里独自练武以打熬力气,可是他的这门功夫却一直不为人所知。当年入宫的时候就是考校了一些平常的棍棒功夫就通过了,在宫里做侍卫七八年也没有升迁,算是平淡如水,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最后却不随人愿来到这里。幸好有恩公相助,要不然自己早就身首异处。

    可是自己总想做些什么,要不然真的就虚度一生吗?还记得当年那个老乞丐吗?他是这样告诉武援的,孩子你还小,不要跟着我这个老乞丐了,以后你的路还长着呢。可是他又要往哪里去呢?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孤儿,幸好被老乞丐收养才能活到今天,老乞丐没什么本事,只会不断的把自己装扮的更加可怜以博取别人的同情。从而博取更多的残羹剩饭。武援在自己十二岁那年老乞丐死了,他是出门乞食时被人打死的。那个人喝醉了酒打死了蹲在一边捡地上掉落的肉骨头的老乞丐。武援觉得很无力,他无法帮着老乞丐报仇甚至连老乞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和其他的几个乞丐把老乞丐给埋了,可是他一直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从那以后武援开始自己混杂在一群乞丐中间寻得生存,也在里面学会了求生的本领。五年时间过去了,那一年他十六岁,经过五年的打磨他已经五年前那个无力报仇的小孩。他经常的跟踪那个人,终于有一天夜里他趁那人喝酒喝醉回家的路上把他杀了,用石头把他砸死了。然后他自己一路狂奔来到老乞丐的坟前向他还愿。或许是太过于激动还是忘记隐藏自己的行踪,当天夜里他就被追上,惊慌失措的他慌不择路,跑到了冰冷的河里,一只箭想把他永远的留在这冰冷的水里,可以说那个时候它如愿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茅屋里。一个老头正在给他换药,老头知道他的身世之后可怜他就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于是武援就在这里安定了下来,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老人姓武,是一个受伤而被落下的老兵。于是他给自己起名叫武援,以期成为老人最后的依靠。老人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在战场上的近身搏杀之术传给了武援,可是老人却不擅于用长兵器,只是对于短刃交锋以及_4460.htm角力之术很有心得。这也就是他在战场上几十年所积累下来的经验。

    八年后老人在床上安详的离开人世。武援把老人安葬了之后,带着老人最后的嘱托从玄菟郡高显县不远万里来到了洛阳,那一年他二十四岁。老人告诉他老人以前是洛阳人氏,自己离家远征前家里还有一个怀孕的妻子。自己离家三十余载,唯一心里挂念的就是母子现今如何。可是老人只是告诉了他家的大概位置,现今的洛阳城已经大变样,经过几个月的查访却没有任何消息。就在这个时候武援看到了招收军士的榜文,于是他决定自己安定下来以后继续寻找,于是他加入了军营,两年后被选入宫中做侍卫。那一年是建宁七年他二十七岁。可是他发现自己进入皇宫以后出入更是很难,那些年他虽然很努力的去打听,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线索。这十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个事情,可是十年来他依旧一无所获。他经常的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无法达成老人的心愿吗?他自己都不敢回答。

    “你有心事吗?武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洛来到了他的身边。此时武援正坐在院子中一棵树下回想着自己走过来的路,也没有察觉张洛来到他的身边。

    “奥,是洛儿。我没事。”武援看到张洛忙的回答道。

    “我看的出来你有心事,就像我看的出来尉先生那个时候有心事一样。”张洛看着武援有些惊慌的眼神继续说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它们有可能隐藏在自己的内心很深很深,可是只要我们一想到它,那么他就会马上全部浮现在我们面前。”

    “我经常想起我娘,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不知道我娘长的什么样,只是听王婶婶和我提起过。我印象中的娘亲都是躺在石碑后面的泥土里。我想我娘的时候我就想起坟后那棵樟树,爹爹告诉我要是娘亲想我们了就会把樟树摇一摇,然后我们会去看她。现在我的爹爹已经和娘亲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肯定有好多话要说,可是我却不能去看他们。有的时候在梦里我会梦见我的娘亲,可是却看清她的脸,每次我都会被惊醒,可是我仍然觉得很快乐,因为我知道我娘亲也在想我。”张洛转而坐到了武援的边上。

    “可是现在我明白,爹娘一直都在看着我呢,我要努力学习,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武叔叔你在想什么呢?”张洛转过脸看着武援说道

    “叔叔是个孤儿,是两个老人把我养大,一个是个老乞丐,后来他被一个喝醉酒的人打死了,十六岁时叔叔给他报了仇,后来叔叔被人追杀结果被另外一个老人救了。叔叔自小没有爹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后来给自己取名叫武援,老人把一辈子在战场的所得尽数传给了我,临死前告诉我他在洛阳有一个妻子和孩子,可是叔叔来洛阳快二十年还是没有找到,叔叔是难过啊。”武援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武叔叔这些年努力找了吗?”张洛问道

    “我很用心的找过,最近这十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在探访,可是到现在仍旧是毫无消息。”武援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么说武叔叔已经很努力的去找过,那么找的到,找不到又有什么区别呢?”张洛说道,武援呆呆的看着张洛

    “其实从一开始老人就把武叔叔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当武叔叔给自己取名叫武援的时候,叔叔已经是老人的儿子了。后来给老人送终并料理后事,这些都是一个儿子做应该做的事情。老人那几年一直把叔叔当做自己的儿子,要不然不会把毕生所得尽数传于叔叔。直到最后才把洛阳的事情告诉叔叔,只是想叔叔帮他回洛阳看一看而已。叔叔为了老人的心愿不惜花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来探访已是极限,老人知道你这般用心却没有收获断然不会责怪于你,反而会因为耽误了叔叔这么多年的大好时光而内疚。这二十年对于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你为了这么一个心愿如此花费心血已是太过了。老人更希望你利用这二十年时间来成就一番事业,这样我想他老人家会更加的高兴。”

    武援被张洛的话说的哑口无言。是啊,这二十年来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一门心思只是找人,殊不知自己已经转进了死胡同。要是这样自己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么自己死去一无所成又能怎么样呢?或许老人最后的心愿只是想自己去帮着寻找,而不是为此花费一生的时间。看来自己是误解老人家的意思了。

    “就像当年老乞丐告诉叔叔一样,以后你的路还长着呢,为何要为了这一个事情而荒废一切呢?”张洛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这一切好像都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张洛走后,武援站了起来,反复想着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以及张洛所说的话。武援慢慢的往院外走去,远处站着的尉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是夜武援躺在床上久久的不能入睡,此时的天气更显的异常的炎热。武援躺在床上张洛的话以及老人家的话一直围绕在他的耳边。久久的挥之不去。

    第二天武援早早的起床开始忙活起来。最后他把自己亲手做的两个无名的牌位排在香案上。逝者已去,我们需要一份怀念,可是更多的是要我们好好的活着。武援分别给两个牌位上了两柱香,然后跪在案前

    “武某不才,多受二人爹爹厚恩。这些年一直心魔在身,忘却当年爹爹的嘱托,幸而受人点化方才顿悟。此后一定不再虚度光阴。”

    武援拿着许久曾使用的短刀来到院子里,把当年老人所传的招式全部演练了一遍。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才看到尉轩和张洛已经站在边上。二人上前张洛给武援递过来一条毛巾。武援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和二人坐到了树荫下面

    “武兄,我见你方才所演练的不是一般的招式,虽然招招平常无奇,可要是放在战场上,或者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简直是招招叫绝啊。”尉轩虽然不曾习武,可是看着招式还是明白的。

    “尉先生,这是当年我的一位爹爹经过战场上三十年厮杀所创的特殊近身搏杀之术,要是配合着角力之术那就威力更大了。”武援见尉轩如此说道,很是自豪的介绍起来。

    “不知武叔叔能否收洛儿为徒?”张洛起身跪在武援边上说道

    “这可舍不得,这可舍不得。”武援见此忙说道

    “是洛儿不配学吗?”张洛问道

    “不是,洛儿乃是千金之体,这功夫要学须得吃不少苦头,洛儿何不另求他学呢?比如前些日子被封的帝师王越?”武援回答道

    “武兄不知,王越此人虽然剑术冠绝,可是一心求官,为我等不齿。洛儿原曾却有此念,可是知道他是这般人之后便绝了此念。前些日子,洛儿就是我和他一起接到洛阳来的。”尉轩在边上说道

    “那为何恩公还带他入宫受封,而后又资助他在城里开了一间规模颇大的武馆?”武援问道

    “那是因为恩公想的此人野心极大,怕是将来不好驾驭,所以府中不可留,才出此计将他弄出府。另一方面此人定感恩于恩公而会效忠于恩公,只是日后就难说了,帝师说起来好听,其实只是一个虚衔,要是没有了依靠,他仍旧只是一介武夫而已。所以受封开武馆并不一定是重用,也有可能是疏远。”尉轩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以前也曾听的王越的武艺超群,原来却是这等人物。”武援听到此,忿忿的说,却看见张洛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忙把他扶了起来。

    “洛儿快快请起。我答应收你为徒。”

    “多些师父。”张洛叩首,然后站了起来。

    “只是这功夫学起来很是辛苦,洛儿要做好心理准备。”武援不忘最后叮嘱道

    “洛儿不怕。”张洛坚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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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没有想到洛儿会有这般的毅力。”武援看着院中对着木桩在练习角力的张洛对尉轩说道。

    “洛儿身上很多特点是我们现在所没有发现的,我相信他会给我们更多的惊喜。这样吧,我看洛儿已经练习了近一个月,我们是否应该商量一下,好对洛儿的学业做一个具体的安排?”尉轩看着已是满头大汗却丝毫没有停下来意思的张洛对武援说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武援回答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院子里张洛又一次重重的摔在了草地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