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的恭维和庆贺,在白狼族几名巫师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遵从着古老神圣的习俗,一步步地进行。庆功宴虽举办的也算盛大,但社会生产力的制约,宴上每个人的桌上,只有肉块以及一小碗参杂着谷糠的白米饭,白米饭旁边还用陶碗盛装着一碗水果。
肉足饭饱后,众人的话题也从谈笑花月之中,转到如何安置俘虏和战利品的严肃话题上来。也不等东道主艾则孜开口,盖桑就第一个吱声了,朝艾则孜拱手道:“艾则孜族长,这次与葛天氏人的战斗,我畲族、瑶族和中华部落都付出了许多伤亡,方能将葛天氏人击退。尤其是华曦首领所率领的勇猛之士,他们的表现在场诸位皆亲眼所目睹!不知艾则孜族长想如何分配这批战利品呢?”
“不错,且不说我瑶族失去二千多名部族勇士的代价,就是其他部落的伤亡,恐怕也不比我们部落少,你们说是不是?”扎瓦也不等艾则孜作出什么反应,及时地接住话柄,朝身旁那群盯住自己的部落首领喊话道。
“没错,我们部落也————”
“是啊,我们也——”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
一时间,各部落首领的热血被点沸,气氛一下子就涨起来,纷纷开口商议起来,把白狼族和狗头族晾在了一旁。
被盖桑,扎瓦等人一顿抢白打乱了计划,艾则孜和巴图尔心里对这二人咒骂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艾则孜愤怒之极,将目光投向华曦,只见那华曦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共犯的嫌疑。艾则孜又再仔细打量了好一会,方才收回目光,踌躇着如何收拾这场闹剧。在艾则孜的目光离开的刹那,华曦的嘴角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诸位族长,请静一静!”艾则孜开口了,同时也把场上众人的注意力吸扯过来。艾则孜稍稍沉吟了一下,提高声调说道:“关于抵御葛天氏人,各部族的伤亡,我也从苏统领哪里得知。对此,我也为那些为英勇牺牲的勇士们祝福、祈祷!至于这次战利品的分配,想就按照各个部族损伤的人数和出兵的数量,来分配战利品和俘虏,你们看如何?”
按道理说,艾则孜这个提议无可厚非,也算公道。可那些在关后负责后勤和搬运器械的部落可不干了,艾则孜这么说,那不是叫他们什么都拿不到吗?一时间,反对声大作,其中不少是直接咒骂白狼族这是无耻,每次利用他们完后,就一脚踹开等等。而,昨晚秘密商议的畲族、瑶族和中华族,本来就是打算获得最大那份的,自然也不同意。更何况,这个时候这么多与他们站在一起的革命同志,谁来了都没面子给!
这个场面,艾则孜也是没有想到,想不到平时这些屁都不敢放的部落,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居然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心中极是懊恼气愤,可又无可奈何!
巴图尔自然不方便出面说些什么,因为下面已经有不少声音说他和艾则孜二人又什么秘密商议,想一起吞掉这些俘虏和战利品。如此一来,巴图尔也唯有正襟危坐,保持沉默。
看到气氛推倒差不多了,华曦起身而立,大声喊道:“诸位首领!”华曦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人声鼎沸的大厅内,声音很好滴传到在坐众人的耳朵里。
“静一下,中华部落的华曦族长有话要说!”盖桑回首大吼道,厅内总算是逐渐安静下来,场上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到华曦的身上。
“我等再这样争来争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倒是有个提议!”华曦微笑道,但在艾则孜和巴图尔看来,华曦的笑容简直就像是隐藏着惊天大阴谋似的。
“华曦,有什么话就好提议就说出来,好的我们肯定听你的。你们说是不?”扎瓦鼓噪道,身后那群早已的热血沸腾的部落首领,纷纷大声回应着。
“这次战利品和俘虏,我分毫不取!”华曦此言一出,惊呼声四起,除了早与华曦秘密商定的艾则孜外,所有部族的首领均大感难以置信。
“分毫不取?”
“是啊,这次打退葛天氏人,你们中华部落可是居功最高啊!”
“太伟大了,不愧是神眷一族,果然出手不凡!”
疑问生,赞叹声,恭维声不绝于耳,回荡在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
“不错,我中华部落分毫不取。如此一来,艾则孜族长所说的提议,诸位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了吧?”华曦笑道。
无论是从功劳上,出兵的人数上,中华部落都能够占据着颇大的一份。如今,华曦亲口说出不要战利品,众人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也就答应了艾则孜的提议。艾则孜则向华曦投送了一个感激的目光,但华曦也在那道目光里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感觉。
不过,华曦要说的话还没说完:“战利品,我分毫不取,但我想各位在获得那么多俘虏后,必定十分需要粮食,以及为如何看守处理那批奴隶而烦恼,不知道我说的对否?”
俘虏总人数高达二万三千多人,整个联盟的总人口也不过四万几人,如何防止这些奴隶不反抗,以及养活他们,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听到华曦的话语,众人思索了一下,点头称是。其中,盖桑沉声问道:“华曦,难道你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吗?”
“是啊!这么多奴隶,你有办法解决?”众人惊喜道,方才一直没想这些,现在给华曦提起来,众人才想到即使领回去了,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维持这么多人口的口粮和维持治安。就连艾则孜和巴图尔等人,也将诧异的目光投送过来。
“哈哈,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你们肯不肯!”华曦长声笑道。
“说吧!”众人鼓噪喊道。
“诸位,只要将多出你们部落所能承担范围外的那些俘虏,暂时押送到我中华部落,我自可在他们呆在我部落的期间,供应他们一切食物开销。你们什么时候想领回去,只要遣人到我中华城说一声,立刻就可将寄放在我部落的努力领回去!这个提议,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呵呵!”华曦不急不缓地将思虑了一宿的提议,一一说了出来。
…………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轻声细语,议论纷纷。华曦也不急,坐在椅子上切取了一小块羊肉,缓缓递到嘴里,细细咬嚼品尝起来。
按照分配,白狼族可领导5千多人和铜兵铜甲、辎重等战利品若干车。猛然多出的五千奴隶,对白狼族来说,在粮食上构筑不了多大的压力。但如狗头族和另外一些部落,虽然是大部落,但农业与白狼族相比,十分落后,要养活新接收的这些奴隶,食物的压力颇大。
良久,扎瓦开始发话了:“中华部落,乃神眷一族,多年来与我部落的贸易皆甚有口碑。那么我部落分到的三千奴隶,我就将一千名先暂时寄放到你处,待以后再行取回,怎样?”
“哈哈,扎瓦族长果然快人快语。好!没问题!”华曦大笑道。
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在扎瓦的话音刚落没多久,盖桑、豹族、狗头族等七八个大中型部落,纷纷要求将部分奴隶暂时寄放在中华城,以后再取回来。华曦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在座众人,皆大欢喜。宴会散席后,纷纷向艾则孜告辞,率领着族人押着自己此行的所获的奴隶和战利品,高高兴兴地返回各自部落。
华曦此行,堪称凯旋而归。从各部落手中争取到八千多名强壮的劳动力。虽说需要负担起八千口人消耗的食物,但从长远来看,八千多人所创造的剩余价值,绝对是物超所值。至于以后归还这些奴隶,天知道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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