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碧云天 黄花地 西风紧 之点点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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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天天就知道看电视,你以后怎么办?或者收拾一下去学校报到复读,或者干什么?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好歹呢。”父亲用简直是吼的语气说着。

  男孩还是坐在那里不动,只是眼睛也不再看着电视,而是低着头看着地板。

  父亲真的生气了,“哎,你说你怎么那么不省心呢。”边说着边收拾着东西,准备送男孩去复读。

  这次,男孩说话了,“我不去,”很低很低的声音。

  “你不去哪里?”父亲暴怒的吼着。

  “我不去复读。”

  “那你就整天看电视,看电视就可以生活吗?天天看电视就有钱吃饭了?”父亲生气地说。

  “我去打工,我不想读书了,我不想了……”男孩哭了,很伤心的哭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男孩拿着行李踏上了复读的路,在去学校的公交车上,男孩看着车上的其他人,尤其他们那露出的鄙视的目光,男孩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身旁坐着一个身体胖胖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教授“眼镜,带着训示的语气询问着男孩高考的成绩。时不时从那张大嘴中吐出烟圈。

  男孩无聊地答着话,他也在努力地忍耐着。

  那位”教授&39;级人物说着他的生活历程,谈男孩黯然无光的未来,谈现实的就业问题。大讲而特讲,男孩找不到工作就等于没有未来,只能靠父母来接济。男孩在一旁冷冷地听着,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周围人的表情。

  “教授”乐在其中地讲着。男孩终于受不了了,男孩对着教授喊着:“你烦不烦啊,全世界就你懂得生活,就你厉害。我不能生活,我去死,我不活了总行了吧,管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呜呜,呜”

  男孩伤心地哭了,“我不要你们管,我不要……”。

  “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男孩哭喊着。

  公交车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把车子靠到了路边,把车子停了下来。男孩冲下了车,把自己复读的行李落在了公交车上。但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他丢了自己复读用的行李,也将这个时代的一切落在了他的记忆当中。

  男孩下车了以后,只是一直顺着奔学校的路呆呆地走着。一直走着,男孩心里感到一阵阵酸涩,他觉得生活地很辛苦。整个世界遗弃了他,而且是仅仅遗弃了他一个人,让他只能孤独地品尝在苦海中挣扎的滋味,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拉他一把。

  他决定,他对天发誓,以后的他会是一个孤独的人,孤独一生的可怜虫。

  男孩心里想着:这样也好,以后自己的世界中只会出现一个名字,那就是秦子辰——他自己。

  秦子辰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了,秦子辰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了复读生报到办公室。里面坐的又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师,秦子辰心里想着:我是不是这辈子犯胖子吧,又或者我上辈子是被活活饿死的,今生今世见不得胖子,若是见到胖子就会倒大霉啊。秦子辰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老师,我报到复读。”秦子辰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那个胖老师说着。

  胖子老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里嗡嗡地嘟噜着”怎么这么晚才来报到啊,复读班已经开课了,高考考了多少啊。”

  “494”秦子辰恨这个数字,恨这个给他带来这么多伤痛的数字。

  (注:秦子辰所在的城市是一个高考的大省,每年的高考本科分数线都要五百四五十分,所以秦子辰这次的高考可谓是名落孙山)

  “四百多少”,胖子老师问着,“哎,算了,反正没过本科线对吧。”

  “到外边财务处交复读费,以你这个分数,嗯,交800吧。”胖子淡淡地说着。

  秦子辰又挪了出来,外面的太阳格外地毒辣,烤的人火辣辣的。然而子辰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觉得反正也没人在意他活得怎么样,而他自己也没必要在意。

  就这样,秦子辰开始了自己的复读生涯,整天是方便面对着矿泉水,也算是“清清白白”了。每天早上,秦子辰按着学校的规定,五点钟起来跑操,然后去教室晨读,当然所谓的晨读,就是一边防着老师检查,一边睡觉。久而久之,秦子辰竟然练久了一套睡法:双肘支撑着头部,两手托腮,头微微下垂,嘴里还嘟哝着英语单词,眼睛保持睁着。虽然这种种迹象表明秦子辰在认认真真地晨读,然而他却可以真正地睡着,而且是安安稳稳地睡着。

  等到上课时候,子辰还是能安安稳稳地“听课”,一个上午四节课,子辰始终能安分守己,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我的职责是老老实实完成复读”。中午下课了以后,又是用冰冰地矿泉水泡的方便面。

  一切过的是那么的顺利,转眼到了月末,学校可谓是“人化”地放了半天的假,星期六下午放假,星期天的上午正常上课。其他的同学都是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然而秦子辰却不这样想。他独自地走出校门,顺着学校面前的马路一直往前走,虽然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身旁穿梭的行人也渐渐地少了许多。秦子辰却还是继续地往前走,黑暗或许能使很多的人害怕,但是子辰却对它丝毫不理。因为他不怕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事物,他恨,因为他恨,他恨所有的一切。整个世界没有人会真心的在乎子辰心里怎么想,心里是什么感受。

  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是多余的,其他的人都有自己的心灵栖宿的地方,只有他没有。他恨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让别人那么幸福。几乎是同时地让他自己那么地不幸福。一切变得那么可笑,那么夸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