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夺虎郎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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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谁在哪里?”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在无极左侧的小院门那里响起,很明显他是在问无极而且语气不善。

    “呃,在下是刘瓶儿小姐的山野朋友。曾经猎过老虎,因此人家叫我夺虎郎。由于在百夷山上抓捕一凶兽时,不慎跌落坡底,路过的刘瓶儿小姐见我受了重伤,不及时施救恐误了我的性命,故而不计小节,将我带至此处养伤。不敢请教阁下是?”

    大学时,宿舍夜间卧谈会上,无极打屁的功夫堪称当时一绝,死的硬是被他说活了,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带停下来喘口气的主。

    可惜的是,一到白天他的嘴舌就卡壳了,这也是他在现实世界不得意的原因。

    不过现在半夜里,为人家小姐的名节着想当然是需要撒个半真半假的慌来掩饰下最好了,尽管那个小丫头的名节已经被这个披着人皮的狼给搞没了。

    “哦――你叫夺虎郎?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中年男子的脚步在向无极的方向移动,很显然人家不相信他的说辞。

    “噢,那是因为我一直住在百夷山上,很少下山。”

    “瓶儿小姐也是前几日听我的朋友提起,才去了我的那间破屋寻我,准备让我给她猎头金色斑纹虎王,说是虎皮要给她父亲也就是栖虎城的城主刘谦刘大人月底做四十大寿,那时我们才认识。”

    “后来就是为了追踪这只金色斑纹虎王,我才失足跌落悬崖,还好崖旁有棵老树,我借助于它才逃过一劫,只是摔在了悬崖右侧的山坡上。”

    “幸好我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叉了气,扭了筋脉,又因擦伤了好多地方血流的多了些。”

    “瓶儿小姐看到我失血过多,昏阙了过去,便用金疮药给我涂了伤口,然后差人将我抬到这里休养。”

    来人不是凡人,虽然还有段距离,看不清他人长的什么样,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已经让无极感到他至少是盘踞一方的豪杰。

    无极暗自猜测他想必就是栖虎城的城主刘谦了,在张无忌的记忆里这刘谦可是个凶名远播的杀人狂魔呀!

    据说十年前,当时还是南蛮国兵马大元帅的时度安东统领十万藤甲军征讨滇缅国。

    在栖虎城大会战中,时度安东所率的十万藤甲军歼灭了当时天下排名第三的军略高手被称为南国之光的滇缅国骁骑大将军沙嘞当率领的九万丁木军。

    随后南蛮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攻至滇缅国国都云之南城下,就在各地的部族头领集结兵丁的时候,时度安东的大军就已经牢牢的围困住了滇缅国国都云之南,眼看亡国危机就在眼前!

    刘谦当时还是督兵校尉,他带领自己操练的四千山鬼军,一夜之间奔袭四百里山路,翻过雅鲁藏布江绝壁,冲进只有一千多藤甲京卫军防备的南蛮国国都科尔翰。

    他下令屠戮了包括南蛮国国主及其子嗣在内的上下朝臣三百余并其家属共计四千余人,还到处捕杀反抗者,遍地残肢烂尸、血流成河。

    他还派兵驱使十万余南蛮国国都的平民攻击时度安东后路军的粮草辎重,断了时度安东十万藤甲大军的后勤供给,导致时度安东不得不领军南返。

    此后,南蛮国陷入了持续近十年的内乱,南蛮国内人闻刘谦名而心寒胆丧。于是,刘谦之凶名散播天下!人称“魔王”。

    刘谦因此功被封镇南大将军,永镇滇缅国南陲栖虎城,加封车骑都尉,世袭二等伯爵,统兵五万,领地内可自募万数护城兵。

    “无忌,你在哪?”

    随着屋里的油灯被点上,刘瓶儿很快出现在屋外,瞧见了无极站在屋子的台阶下,遂安下来心。

    不过她很快看到了不远处的高大汉子。“爹,你怎么来了?”

    “糟糕!”无极心中暗叫一声,撇过头去,摆脱刘谦的视线,然后对着刘瓶儿就是一番挤眉弄眼。

    “你做什么呢?眼睛痒么?我给你吹吹!”刘瓶儿上前靠着无极的胸膛,双手抓着无极两边的肩膀,踮起脚,撅起那小巧殷红的双唇,对着还有一定距离的两只快流出无奈泪水的眼睛轻轻吹了吹“还痒么?”

    呃,无极感觉好像有阵阴风吹进了自己的脖子,冷不丁的一哆嗦。

    他回头一看,刘谦脸上黑夜里散发着幽幽绿光的骇人双眸好像在瞪视着谁,貌视,那个,也许,根本那双眸瞪的就是自己!

    无极吓的慢慢的转过头,晕,他不会是有那个走后门的爱好吧?想到这,无极又是一哆嗦。

    “无忌,这就是我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栖虎城城主刘谦,人送外号‘夺虎郎’。爹,这是张无忌,女儿给你找的好女婿喔。”刘瓶儿松开抓着无极的手,依偎到巨汗的身旁。

    在屋里的灯光下,无极的额头看上去饱满光亮,但是披在脑后的长发发梢在向下滴着不知道水还是汗的液体,两只好长时间没用的胳臂在轻轻的抽搐。

    无极也想哆嗦哆嗦双腿,不过可能是休眠时间太长的缘故,腿已经吓的麻痹了,动弹不得。

    “刘……刘……刘大……人!”无极想说点什么,可是卡壳的毛病犯了。

    “小子,你很不错啊!”一只巨掌拍上了无极的肩头,只听“碰!”地一声,无极瘫软在地,眼睛一闭,索性装晕。

    “郁闷了,我怎么想起取‘夺虎郎’这个稀奇古怪的外号了,真是鲁班门前做木工、关公门前耍大刀,我纯粹打灯笼上茅房――找死(照屎)啊!原来这杀人魔王才是正主……”

    “瓶儿啊,虽然,你爹爹我不喜欢干涉你的事情,但是你嫁人可是件大事。”

    “如果你相中的是个来历清白的本分人,爹爹也不会阻扰你,但是现在这个人来历不明,言语之间闪烁其辞,你不是不知道爹爹有多少仇家,如何能让爹爹放心的把你嫁给他?”

    “如果因为爹爹的关系连累了你,爹爹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哎,爹亏欠你们母女的太多了!”刘谦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爹,呜呜……”刘瓶儿扑进刘谦的怀中,她想起了以前母女两人流浪在南蛮靠乞讨为生的日子,以及被人贩子强行抓住洗净再卖给南蛮国小王子时度安烈后过的凄惨生活。

    “我好想娘,我好恨我自己啊,也恨那些禽兽!不是他们拿我威逼,娘也不会为了我,任他们糟蹋,却在你来救我们的时候撞墙自绝了!”

    “你娘当年以为带着你离开了我,我就会去娶平北王的独生女儿靖宁郡主,这样就能让我平步青云,登上大将军之位,以偿我多年的治国抱负。”

    “可惜,你娘却不知道你们在我心目中比那soudu.org些狗屁的抱负重千倍,万倍!”

    “我当年一接到消息便调尽所训山鬼前去救你们母女,怎想到还是慢了一步!我的莺儿却……去了!”

    “她知道,我来了她就可以安心的去了。这些年,我每天都去看你娘那座孤坟,莺儿为了我们父女放弃的太多了,我再也不能让她失望了。”

    “在她的坟前,多少次我都想下去陪她,但是我不能,不能啊!因为我还要保护你!我还要为你的将来做很多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忘掉莺儿临去时凄美的笑脸!那是希望啊!”

    刘谦抱着刘瓶儿的手紧了紧!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不为别离肠已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无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吟完诗后,“唉”的轻叹了一声,学着古装剧里的那些骚人们,拉直衣袖的边角抹了抹眼角。

    与此同时,他还用眼角瞄了瞄那边厢的父女,竟是真的泪湿衣衫了。想必十年前发生在南蛮的屠戮就是他爱到极致的愤懑吧,这样粗鄙外形的家伙竟然如此多情!哎……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里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岳母大人对岳父大人的爱竟然如此之深,为全岳父大人的清名,竟自绝于斯。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岳父_4460.htm大人与内子今日如此悲恸,何不一起举杯痛饮,买醉以怀斯人已逝之心?”

    刘老头!你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还不擦擦……我倒,鼻涕都掉美女头发上了!郁闷,今天晚上上床之前一定要小瓶儿给我把头发多洗几遍。不过借着喝酒拿到刘老头嫁女的承诺先,嘿嘿。

    “是啊,爹爹,我去取酒来!你和无忌好好的喝一杯!”刘瓶儿轻步离开了这个小院子去吩咐下人准备酒食了。

    “说吧,什么目的?”

    “娶老婆!”

    “我不信。”

    “不信也没办法,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没关系,杀了你之后,凭我刘谦的家产,不信找不到好女婿!”

    “至少,我敢肯定没我好!”

    “就凭写几句诗?”

    “不,凭那丫头非我不嫁!要不你逼她试试!”

    “……”

    嘿嘿,老子拿住你的软肋还不稳稳的把你搞趴下,无极心里得意的笑。

    “误。。。误。。。。误会,纯属。。。那个。。。误。。。误会塞。”无极打着颤加小心翼翼的说着。

    没办法,刘谦的刀离劲部肌肤估计不超过零点五厘米,那刀身的甚人寒气已经惊得没见过世面的刘谦尿意频频,也许他手抖一下可能就把自己的小命交代了。

    “你还敢娶我女儿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