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个小镇,几经打听,才知道小镇名为“天沙镇”。
天沙镇位于天山近沙漠地带一处,人口稀少,往来人流也不是很多,镇里就只一家住店,吃住两用,门面不大,连客人也是不多的。
周小生和赵海深入了小店,吩咐小二安排一间住房,又在一楼随便找了张桌坐下,让小二准备饭菜去了。
天沙镇受沙漠影响,空气混浊,不时卷起风沙,黄雾盖日,本地人大多全身白衣裹体,只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有时连男女也不大容易分辨出来。
两人就坐之时,店内还没有一个客人。不久,进来三个少女,云白套装,身上都带着器具,形状奇特,各有不同。
三个少女进门之时就注意到了周小生两人,她们的目光落到周小生身上,觉得有点面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而且,在周小生身上隐透邪气,让三个少女打醒了精神。
在这小镇上,竟然有邪气存在,三个少女心中都凛然,坐落在周小生对面,不时暗暗打量。
周小生初见三个少女之时,也感觉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对小镇之中,有这等姿色的少女出现,心中也感到意外。
赵海深两眼精光,“嘿嘿”发笑起来,以他的眼光来看,三个少女真是艳中精品,色中极品啊!
三个少女均在十六七岁年纪上下,身高体形相差不远,看样子是有着门派背景的,应是同出一门。
她们眉宇间英姿傲气,皮肤光泽都有着冰清玉洁之感,站立时身姿挺拨,安坐时静如沉雪,气质自有梅香自溢,寒剑冰霜。
一个少女看起来较稳重,黄莺般的双眸,在右眼下角隐约有一个黑点,显得娇柔动人。她腰间两侧各别着一把黑铁短刺,像是惯于近身攻击的那种利器。
另一个长长的眼睫毛可爱卷曲的少女背着琴瑟,眼睛忽闪忽闪快活地打量着四周,有着童心未泯,如花瓶紧致般的身段,诱人的线条却令人心动。
还有一个略微带着男子之气,形容标致,独独两眼之间透发爽迈豪气,有“巾帼不输须眉”的气势,这个少女所带的器具是一条粗大的狼头铁棒,单手下握,自然垂放身侧,臂力想来也是不可小看的。
长睫毛少女触到赵海深放肆的目光,他的两眼正徘徊在自己胸处,流露出赞叹之色。少女脸上微红,心有愠怒,又有羞涩的轻飘之意。这个男的一点也不掩饰对少女姿色的垂涎,多少让少女体验到自己的对男子的吸引力。
男人的目光,就像镜子折射,让女性回收,了解自己的容姿装扮。
少女道:“雅文师姐,那男的好让人恶心!”
她故意大声说出来,想退出赵海深灼热的目光。可赵海深两耳不闻,越发上下寻幽,他一个多月没碰女人了,这回总算大饱眼福一顿。
另两个少女偷偷抿嘴笑着,并没有回话,两人知道师妹张静思今天才十六岁,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瞧着,自然会觉得又不舒服,又有怪怪的喜悦味道。
三人都是“玉女门”弟子,门规森严,平时连和男子说话的机会都少,更不用说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男人了。
她们三人是上年被选入留在峨嵋仙境的“玉女门”主力。眼角有美人痣的是三人中最年长的陈雅文,今年十八岁。有着男子气概的是赖云,和师姐陈雅文同年,说话的少女是张静思,今年刚到十六岁。
在峨嵋仙境之时,陈雅文和赖云都有追求者,领略了儿女之情,只是师妹当时才十五出头,那时她黄毛丫头的稚气还没显出女人的气息,所以是三人中唯一不懂男人的。
陈雅文和赖云都注意着周小生,隐觉在他身上背负的宝剑并非寻常之物,有着极其邪恶的气息。
陈雅文看到师妹静思脸色难看起来,好像要发作了,知道她是被赵海深那下流样气得快要忍不住了。
陈雅文轻声笑道:“静思,你别看着他就好了,那种人你越理会他,他就越得意,要是你装作看不见,过会他就自讨没趣,也不怎么再看你了。”
赖云听到师姐的话“呵呵”笑出了声,她的性情和男子有些相似,做事干脆爽快,言行举止也有点随性的。
张静思扭_4460.htm头不再去看赵海深,心里却寻思道:“他在看什么啊?我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不是赵海深其貌不扬,二流子气十足,少女倒还觉得没什么,只是被这样的男人直楞楞地盯着,心里不禁发起毛来,恶心又堵气。
周小生被陈雅文和赖云暗中打量,他心想:“这几个少女不是平常之人,可能感觉到吸血剑的邪气了,就不知道她们出自哪门哪派,身上带的器具各有特色,不像是江湖上普通之物。”
双短刺、琴瑟和狼头棒,这几样东西在江湖中并不罕见,只是三个少女气度不凡,想来手中之物也有着神奇的地方吧。
其实周小生和三个少女在叶玲婚宴上曾有眼面之交,相隔差不多半年时间了,各自都已淡望,才一时想不起来的。
如果周小生和赵海深是老江湖,凭少女的云白套装都可以知道她们的门派极可能是天山“玉女门”,但周小生向来不关心这些事,平时在江湖中行走没怎么留心区别,也就不明白天下八大仙流门派具有的套装特色。
赵海深几乎没出过莲花村,对什么门派之类的更是所知不多。他关心的,只有女人,那种清纯而有身材的女人。春花是个例外,春花其实和赵海深同年,只是十三岁就嫁人了,十四岁开始守寡,受到村里人轻视,有了赵海深照顾之后,才没人敢欺侮春花。
两边的饭菜都上来了,店家因客人不多,店里的菜色本来就少,索性一起弄好才送了上来。
少女也不再去注意周小生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谈了起来。
赵海深有了酒就忘了女人,开了酒封,一手抓在酒坛边上,仰头就灌下了一大口,低头吧咂着嘴巴,大声唏嘘着,道:“兄弟,酒是个好东西,一醉可解千愁,要不要来两口?”
周小生正想拒绝,看到赵海深定定地望着自己,知道他是想有个酒伴相陪,便道:“那好,我们相识以来第一次有酒,今天就痛痛快快地醉生梦死一回!”
赵海深“哈哈”大笑起来,道:“痛快!”
他和周小生虽有相交相惜之情,却总有道墙把两人隔开了,相互间还没有产生真正的情谊。只是两人都是天性豁达而爽直,并不在乎对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际遇,才能相结相伴,乐得途中有人,不会寂寞无聊。
赵海深倒满两大碗,一碗放到周小生面前,自己举起一碗,道:“这一碗是敬兄弟为朋友肝胆相照,我先干了!”
他是指周小生为了朋友而寻找“左青龙,右白虎”邪教报仇一事,语音未落就一口倒下碗中之酒,一滴不剩。
周小生嘴角微微一笑,看样子,赵海深是有意要让自己喝个酩酊大醉。
他也仰脖一口吞光,学着赵海深重重地把碗砸到桌上。
两人相视而笑,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朋友,倒有点半路相逢,知己千杯的味道。
赵海深又把两人的碗盛上,举起大碗道:“第二碗是为能结识兄弟而干!”
他又一口饮尽,倒过碗面,看着周小生。
周小生也没多说,学他的样把酒给喝光了。
对面的三个少女之间的细语不时被两人你来我往的砸碗声打断,又不时传来两人神经质的大笑,不由都皱起眉头,看向两人。
不一会功夫,那坛十斤装的酒已到底了。赵海深又叫小二上了两坛。
他将两坛酒封撕下,两眼看着周小生,他脸色不改,气不喘,两眼清醒,而周小生红到了脖子耳根,醉眼星星,连手巴掌都红成了一片。两人酒力实在相差太远。
赵海深笑道:“兄弟,你没什么酒量啊!这两坛soudu.org看来得我自己喝了!”
周小生站起一掌拍到桌上,“咔”地一声,桌面碎裂爆射四处,赵海深及时发出真气,生出圆盘接住酒菜碗具,这才保住了两坛刚开封的酒。
三个少女神色一凛,互相打了个眼色,想不到这个流里流气的人有着这么好的身法,运用真气就像小孩子捏泥巴一样,极短时间就化气成形,而且能够将真气能量沉入中心,不对外物造成伤害。
这种身手,不是简单角色。三个少女又多了一个心眼。
周小生已经醉了,他向周围呵呵笑着,向三个少女道:“三个美女,失敬,失敬,呵呵!”
三个少女忍不住笑了,陈雅文和张静思掩嘴笑着,张静思倒觉得这个男子醉态熏熏,一副老实忠厚模样,看着有点舒服,不像他的朋友,一眼就叫人倒胃口。只是这两人又怎么会成为朋友的?
赖云是大笑着,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喝醉酒的男人,觉得挺有趣的。
周小生跟着“呵呵”笑了一阵,又转向赵海深,恶狠狠道:“兄弟,你这话是不是看不起人啊?什么我没酒量,有本事我们一人一坛,一口气干下,你敢不敢?”
赵海深笑道:“好啊,兄弟!”
三个少女看着两人举起大酒坛,嘴靠在边沿,“咕嘟,咕嘟,咕嘟”,气都没换一口地灌着。
两人肚皮明显有点鼓胀,却一点也不浪费,没滴出半点酒,各自己喝到坛底,单手抓住坛沿反过来给对方看。
赵海深和周小生相视着,又突然爆出神经质的大笑。
两人笑着,笑着,周小生一头栽倒在地面,过了一会竟发出“呼噜”声,醉得睡着了。
三个少女看得傻眼了,想不到这个男子这么差劲,他的酒量只怕还比不上自己呢。
赖云“啧啧”道:“还是个男人,嘿!”
赵海深转向赖云,笑道:“姑娘,要不要也来比试比试?”
赖云看到赵海深嘴角浮现轻笑,好像是看不起女儿人家,觉得女儿人家绝不可能是喝酒的料。
酒量,是男人气概的一种体现。
赖云正想回应,被师姐陈雅文一把打住,道:“师妹,别去理他!”
赵海深站在原地对三个美人傻乎乎地笑着,张静思对他做了个鬼脸,道:“讨厌鬼!”
到了晚上,三个少女也留宿在店内,和赵海深、周小生两人邻房。
如果是大店,一般都会分出女宾和男宾住房的,可“天沙镇”这样的小店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区别。而且,天山一带的人受思想束缚较少,男女之间的礼仪也没那么讲究。
赵海深静静地站在周小生面前,他已经很长时间这样看着周小生了。
周小生不时转动下身体,身上的红潮还没退去,睡得沉沉的,均匀而安心地呼吸着。
赵海深抽出“吸血剑”,双眼凝视着,脸色凝重,好像在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
他看着周小生,缓缓将剑向着周小生心部,又静静地站立着,一动也不动。
周小生浑然不觉,睡得香甜而踏实,突然发出笑声,梦语道:“来,干了!”
赵海深沉沉叹了口气,收剑回鞘,悄悄放回周小生身旁,走到窗边,望着远方。
过了很久,已是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应该入梦了。
赵海深看了一眼周小生,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
周小生缓缓张开双眼,心想,这十多天来,赵海深总想伺机杀了自己,只是每每到了最后时刻,他仍是下不了手。这个人,究竟和自己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他想杀了自己?
周小生估摸赵海深应该走了很远了,这才起来,悄悄打开房门,出去探望。
但他刚走出来,就被赵海深捂住嘴巴,向他打着眼色。
赵海深确定周小生不会发出响声时才放开手,拉着他蹑手蹑脚走到邻房。
赵海深附在周小生右耳,像蚊子说话的声音道:“她们都没穿衣服!”
在三个少女房门窗纸多了个手指宽的小洞。
原来赵海深还没忘记乘夜深人静,偷窥。只是,他看到了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