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惊怔了半晌,这才慢慢的走近,看这人长衫如雪,俊面如玉,剑眉修长,生的极是俊雅,一对眸子却似被月光倒映,居然看不甚清,只觉他剑招虽凛冽,却是仪态万方,让人心旷神怡,竟不由看的出神。他直施展过数十招,这才停了下来,向她微微点头,青弦刚要开口,他已经转了身,竟直向那月华走去,背影渺渺,转眼间便无影无踪。
青弦心中,只觉这人透骨的熟悉,急道:“等一下!等一下!你别走!”
叫了几声,猛然清醒,身边有人叹了口气,青弦坐了起来,险些跟面前的人碰到鼻子,惊呼出来,他再叹口气,伸手拍拍她肩,道:“弦儿,是我。”
她被他拥住,触肤温暖,心中略定,既知是梦,立刻便想起,刚才那个,正是那位蓝公子,顿时又惊又喜,道:“原来是他,他终于来托梦了!”
衣上云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轻声道:“弦儿啊,你走火入魔了哇……”
“不,不是!他真的来过!”
衣上云笑道:“好好好,那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他什么也没说……”
衣上云笑道:“弦儿,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的鲜龙活跳,一点事儿都不会有,好不好?”声音虽带笑。却说的极是温柔。
青弦只是摇头,凝神细想。回思蓝公子施展的剑招。正是风前舞代录的那套蓝家最精妙的剑法,已经练地熟极而流,那剑招自己习练之时,似乎对内功修练也颇有奇效,他此番入梦,难不成是要自己把这剑招教授了师父?授了师父。是不是就可以快速提升他的修为?那他身体内地关碍,是不是也可以不药而愈?越想越对,一把抓住衣上云地手,急道:“师父,我教你一套剑法,好不好?”
衣上云一怔。微笑道:“蓝家地剑法么?许是精妙。只不过未必合我胃口……”
“你没见过。怎知不成?不信问风大哥!”
风前舞在隔壁微咳一声。温言道:“弦儿。这套剑法之高明。在江湖中可称绝响。想来是蓝家赖以傍身地绝技。切莫小看了它。当日展公子。不是也曾提过。这乃是蓝家地不传之秘?”
衣上云插口道:“不错不错。我们弦儿虽然大方。不过。我衣家地剑法乃是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完全不必……哎哟……”
他本就握着青弦地手。她就手悄悄掐他。想中止他地插科打诨。不承想他叫地这般大声。倒有些面红。咳了一声。不去理他。柔声向风前舞道:“可是我不是也学了?”
“弦儿你学。乃是机缘巧合……”
衣上云也难得正经的接口道:“弦儿弦儿,听我说,师父我的功夫虽然不多,大约也已经够用了,江湖中人,通常对于自家武学看的很重,这蓝家剑嘛,如果是寻常剑法,学学也就罢了,如果是蓝家的不传之秘……”
青弦略一踌躇,仍是正色道:“我并不是拿别人的心血做人情,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蓝家虽有此绝技,仍是免不了埋骨荒山,枉自藏私,却连生命都不能保全,门户之见,其实极是狭隘,现在蓝家人俱都不在,难不成这剑法要随之消逝?这剑法再好,如果世上只有管青弦会,那便没有什么意义,此时,大家的目的既然相同,为何不把有用的东西分享一下?这样,不是也无形中全了蓝家人地遗愿?”
风前舞沉吟了一下,才笑道:“不错,弦儿说的,也有道理。”
青弦笑道:“这便是人说的,无知所以无畏了,我不懂江湖,所以也不在乎这些江湖规矩。我只是想,只要做的事情是对的,便不必事事拘泥于常理,若是打破一些旧规矩,能够做出一些对很多人有益的好事,不是很好?”风前舞笑道:“不错!弦儿说的对,风前舞甚为惭愧。衣兄,天下剑法,练到最高明之处,俱是大同,蓝家那剑法,与衣兄你的路数,并无相左之处,不妨学学。”
衣上云笑道:“哦?这般的便宜事儿……”
青弦不理他话,截口笑道:“瞧,我大哥不是也这么说?”
燕**在隔壁懒洋洋地笑道:“让你学,你便学,客气什么?难道蓝家人死都死了,还从土里跳出来找你算帐不成?衣老兄,看不出你居然这么迂腐啊!”
青弦笑道:“师父不是迂腐,只不过是不愿掠人之美罢了。”
燕**无语道:“弦大小姐,我是在帮你说话啊!”
青弦忍不住好笑,笑道:“那可多谢了,师父,我们现在便开始学,好不好?”
燕**失笑道:“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弦儿地脾气,跟衣兄越来越象了,听风便是雨,这大半夜的做一个梦就去学剑……”
风前舞笑道:“是啊,弦儿,你虽心急,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衣上云在黑暗中悄悄吻一下她地粉颊,她略避了一避,衣上云哧的一声笑出来,索性响响地吻了一下,笑道:“弦儿要学,我们便学,弦儿比睡觉重要多了……”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的拉了她走出,直走出很远,衣上云才笑道:“这剑法,是展逸飞传你的么?”
青弦道:“不是,展逸飞不知会不会,却没有传我,这个是大哥用了移魂之术……其实等于是蓝姑娘传的。”一边把当日情形略略说了一遍。
衣上云微笑道:“弦儿,如果你是蓝璎珞,你会不会把蓝家不传之秘的剑法,传给别人?”
青弦轻叹道:“我起先瞧展逸飞会许多蓝家功夫,甚至包括不传之秘的内功,我总觉蓝璎珞太没原则,可是现在才明白她的心意……其实我有时也很迷茫,总觉自己跟蓝家,牵绊不断,休戚与共,也许,我的某一个前世,也是蓝家的人,也说不定……师父,我教你这功夫,好不好?”
衣上云笑道:“我敢说不好么?”一边说,一边望月长揖,半似嘻笑的道:“蓝家伯父及诸位,衣上云今日习得蓝家剑法,有生之日,必倚此执天下黑白之局,不敢有违正道公理……至于风云录,我家媳妇已经允诺过了,就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
青弦起先听他说的郑重,也不敢插口,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害羞,转过身来,衣上云走去一旁,折了两根树枝,递给她一根,笑道:“弦儿师父,开教罢!”
这蓝家剑法,极是精奥玄妙,虽然只有三十六招,却是招招包罗万向,处处令人赞叹。这剑法,本是风前舞自青弦移魂之后的身体反应得来,又为了避嫌,只以笔录,不能与之推敲,而青弦对武学之道本不精通,只是闭门研究,只学了个皮毛,已经在招数上独擅胜场。
衣上云本是武学奇才,聪明机敏,见识超卓,不时在招数上指点变势,一套剑法,一直学到第二天正午,方才学过一遍,青弦本已经练的精熟,又从中得到诸多补益,有时想想,也不知这蓝家公子托这一梦,是要借衣上云之手,来让自己真正掌握这蓝家剑法,还是借衣上云之力,推动这天下风云之变了。思来想去,却又哑然失笑,为何连自己也开始拘泥于此?不论蓝家是为了什么,总之,把剑法教了师父,让师父的武功恢复,然后更上一层楼,这便对了,之后的事情,自有定数,何必要想太多?
正午时两人仍是喂招,不觉疲惫,燕**遥遥叫了两次,两人都只应声,燕**却向来不管这门户规矩,瞥过几眼,看招数精奇,也有了几分兴致,跳上石台,击掌道:“好剑法!”
平台本窄,他脚尖只立在石台一角,身子似乎摇晃,实则却极稳,显然轻功不错,衣上云一眼瞥见,对青弦眨一下眼睛,青弦会意,两人同时踏步旋身,一左一右,落到燕**身边,燕**吓了一跳,却不能后退,左右去路又都被封死,只得飞快的把身子贴地,平平滑前几步,笑道:“这是干什么?”
话音未落,衣上云掌中树枝已经敲到他的身上,虽然未曾击实,却也甚是疼痛,燕**气道:“小俩口拿我试招呢!”一边反掌击了回来。
其实燕**俊极无伦,风采夺人,所以见到他时,总把目光放在他的容貌上,一向都不觉他的功夫,能有多高,不想这一出手之际,竟是机变无双,有如灵狐,而且掌风冰冷,有如冰雪之力,竟是极特异的一门武功。
衣上云不住喝彩,掌中招数不停,与青弦两相配合,燕**掌数虽精妙,衣弦二人又是未尽全力,却是轻轻松松把燕**罩在网中,竟是处处挚肘,招数全然施展不开,若此时是当真打斗,燕**早已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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