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入宫(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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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或惊异或看好戏或无所谓的目光全集中在场中紫衣与橙衣相扶的女个女子身上。

    “蓝小姐没事吧?”止落关切问道。

    蓝梦站直身子,虽然仍是不愿相信赵止落竟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像别的小姐那样看她笑话而是及时扶住了她,面上却还是露出感激之色谢道:“多谢小姐相助,蓝梦没事!”

    随即泪眼看向李祀,“蓝梦一时失足,坏了殿下雅兴,请殿下见谅!”

    李祀倒是无关她有没有事,只说:“一场虚惊,蓝小姐回座吧!”便眼眸紧锁盯向止落说道:“兵部赵小姐挺身而出叫人刮目,不知赵小姐作何表演?”

    止落淡眼看他,不热不冷见礼回道:“琴瑟粗音,一技之长,止落献丑了。”

    棋儿拿过焦尾弦琴,摆置亭中玉几上,止落端坐琴旁,思索一刻,玉指纤葱轻按琴弦,宫羽起弦,初觉无声,进而声似鸟鸣,再如洪钟,弦弦切切犹如珠玉落盘。

    李祀心中暗惊,她弹的,竟是两年前那一曲“广陵散”,此时这种气氛,她却弹奏这样一曲不屈不甘壮志凌云却无可奈何的曲子,如歌如泣如诉激起听琴之人无限情思。

    她,似乎心事难平。

    琴音铿锵众人凝神之时,满天紫色莲花飘落如天女散花,一莲衣胜雪的人影隐现花中,徐徐旋转落下,止落并不抬眼,知道是雪来了,唇角带笑,素手弦切之间更是琴音激扬。

    沧雪心中叫苦,这个丫头,弹什么不好,弹一曲“广陵散”叫他如何配舞嘛!看来沧是故意要整他到底了,可,他可是修了千年的仙啊,怎么能让那个丫头小看了去。

    莲衣长袖飘出,沧雪身形穿插在不断飘落的紫莲花瓣中,若隐若现如真如幻,配合着激越的琴音表现出当年嵇康面临三千太学生选择生死一线间的大义与凛然,动作优美俊逸不凡,看得亭中众人呆傻一般。

    欧阳薇讶然问棋儿道:“这伴舞之人,美轮美奂,可是你家小姐什么人?”

    谁知棋儿也是一脸讶然,摇头不迭说道:“禀欧阳小姐,棋儿也不知道这不知是男是女的伴舞人是谁,棋儿从未听小姐提起过此人。”

    李祀与上官夏对视一眼,意欲问他解释,上官夏回他一脸无辜,他也好奇这配合绝佳的琴舞二人到底是何关系呢?

    眉峰敛紧,李祀细眼看去,止落醉心琴上,漫天紫莲洒落在她发上,琴上,她俱不理,手起手落间心思飘然而出,清疏的气息掩映其中,自是一股出尘如仙的淡漠,仿若此时只她一人,无花无舞无人观看,她只是天地里出淤泥的一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一刻时间,沧雪顿形,止落收尾,琴音止,舞姿慢,紫莲犹自飘落不息,亭中由上官夏牵头,响起掌声阵阵。

    止落收了焦尾弦琴,步至李祀身前,曲眉微挑看他,“不知殿下有何见教?”

    “伴舞之人是谁?”李祀答非所问问道。

    似乎料到他有此一问,止落瞟沧雪一眼,沧雪笑嘻嘻来到她身侧,向李祀行礼道:“小民沧雪,乃是赵小姐的救命恩人和贴身琴师。”

    李祀斟酌他话中意思,救命恩人?便是他将她安全送回赵府的吗?

    可贴身琴师这个词让他非常不爽,琴师就琴师,还什么贴身,她很和这个相貌妖艳的男子关系亲密么?

    便只听止落解释道:“止落当日遭人掳走,是莲衣沧雪将止落救出送回,止落见他琴技卓越便拜了他为师,止落的这位师父言行怪异,请殿下不要挂怀。”

    李祀在她这一番解释后朗声笑道:“赵小姐琴技高超,沧雪师父舞姿出众,深得我心。”

    不经意斜视了一眼上官夏,见他神色无异李祀又说道:“赵止落,便是我东宫以后的太子妃,赐住潇湘苑,今日就到此为此!”

    止落屈身谢礼,“谢殿下赏识!”目送李祀与上官夏等人离去,上官夏走时并没有看她,她希望他是真的不在乎她了。

    一众官家小姐忿忿不平,盛怒离场,独欧阳薇上前拉住止落手说道:“妹妹恭喜姐姐当上太子妃,姐姐才情真叫妹妹咋舌!”

    止落看她表情真挚,便说:“妹妹是深藏不漏,姐姐这点花样叫妹妹见笑了,如妹妹这般我见犹怜殿下定会喜欢。”

    欧阳薇反倒一脸天真说道:“不怕姐姐笑话,我根本不想入选什么太子妃,这全是爹爹意思,我不过应付罢了。”

    止落难得见有人和自己一样不慕这虚名繁华,待欧阳薇更加亲切,抚上她手说道:“殿下此番不是还要召选良娣、保林、才人么,妹妹就算无心,怕却被殿下看上了呢!”

    “你们倒是姐妹情深,可全然忘了我这个大功臣呢!”莲衣沧雪在一旁撅嘴不满说道。

    止落与欧阳薇相视大笑,他那撅嘴的样子在他那张妖艳好看的脸上实在是太,太惹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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