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派én下弟子不多,庄院自然也不广阔,不过占地数亩,房屋数十间,完全没有其他大én派的恢宏气势。
米珏一路飞奔,直接跑到自己的起居之处,此时“天山三凤”中的大凤叶yù清和二凤刘yù秀早已在én外徘徊等待,米珏的儿子米浩一双眼睛不停地向里屋张望,一脸的期待和焦虑。
“怎么样?”米珏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低声问道,“生了吗?”
叶yù清摇摇头,默然不语。
米浩扬起稚气未脱的小脸,天真地问道:“爹,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米珏笑着ō了ō他的头,道:“快了……”
话音刚落,忽听里屋传出一阵“哇”的婴儿啼哭之声,响亮而清脆,撩动了每个人的心房。
再为人父,米珏按捺不住jī动的心情,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微笑,对“天山三凤”喋喋不休地道:“是nv儿,一定是个nv孩儿,知道吗?我已经想好了名字,叫‘米雪’,就像是天山的雪……”
就在这时,房én忽然拉开一线,稳婆王大姑悄然探出头来,满脸微笑道:“米大侠,你们可以进来了!”
米珏大步走了过去,问道:“是nv孩儿?”
王大姑点头道:“嗯,是个千金,长得白白胖胖的,很可爱。”
米珏轻手轻脚地走进房中,对着躺在áng上的娇妻李冰娴微微一笑,怜惜地轻叹道:“冰娴,你受苦了!”
李冰娴也笑了笑,虚弱地道:“珏哥,你不抱抱她吗?”
米珏一手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轻轻地戴在nv婴娇嫩的脖子上。
那是一块冰雪般洁白的yù佩,一面刻着一个“天”字,一面刻着一个“山”字。每一个天山派的弟子都有这么样的一块yù佩,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我想好了,这孩子就取名叫‘雪’,就像雪一样美丽可爱。”米珏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祥的父爱,问妻子道,“你说好不好?”
李冰娴微笑道:“我本有此意,她本就是像雪一般可爱的孩子。”
就在这时,忽听én外远处有人大声呼叫道:“米大侠,米大侠……”
话声中,一个健壮的青年飞一般地奔跑着,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狂奔而来,通红的脸上充满了惶急之色。
“天山三凤”认出那青年正是住在山下以打猎为生的于山鸣,忍不住齐声问道:“于大哥,怎么了?”
于山鸣不是一般的寻常猎户,身强力壮,胆大心细,是天山一带乃至数十里外的镇子都小有名气的好手,但凡是他亲手所捕获的飞禽走兽,大多是新鲜而稀少的珍品。“天山三凤”从未见这个平时冷静而勇敢的猎户脸上曾经露出过一丝一毫的慌làn和惧色,此刻远远就看见他衣衫不整、慌不择路,不由得心里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山鸣远远地就开始在迫不及待地呼叫道:“米掌én米大侠可在家中?”
刘yù秀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低声道:“你别嚷嚷,大嫂刚生了孩子,正在休息呢!”
于山鸣愣了愣,一脸焦急之色,压低了声音问道:“刘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叫他出来?”
米珏轻轻地把手中婴儿jiā给王大姑,大步走出屋子,低声问道:“于兄弟,你找我?”
于山鸣顾不上喘口气平静心情,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拉住米珏的手臂,大声叫道:“米大侠,快,快,快跟我走,出事了,出事了!”
“于兄弟,你先别急,慢慢说。”米珏皱起了眉,从容不迫地道。
于山鸣喘了口气,道:“谭大叔遭到二人殴打,伤势不轻,命悬一线……”他猛然狠狠跺一跺脚,又道:“米大侠,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否则就怕来不及了!”
在天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村落,乃是汉人聚居之处。屋宇疏疏落落,处于绿茵之间,如同繁星点缀于空际,虽无规格,却有种自然之美!
一间低矮的屋子里,此刻挤满了村民,众人七嘴八舌,纷làn的喧哗声掩盖了一个充满痛苦的呻yín。
呻yín的人正是于山鸣所说的谭大叔。
谭大叔和于山鸣一样,都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户,经验同样丰富,但在从这一刻开始,他却永远都不能再出去打猎了,他的经验虽然还在,不过一个只剩下一只手和一条tǐ的猎人,是绝对斗不过山林里的凶猛恶兽的。
谭大叔的右手和右脚是被一种利器硬生生地砍断的,此刻的他几乎是体无完肤,血迹斑斑,衣衫凌làn,更无完整的一块,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性命只在顷刻之间。
凶手实在是残忍无道!
“是什么人干的?”米珏只觉一股热血直往上涌,愤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雪山镇子里的扎克尔江老爷。”于山鸣愤愤不平地大声道。
“是他。”米珏倒吸了一口凉气。
扎克尔江老爷是天山一带最富有最有权势的土皇帝,也是乌孜别克族的族长,据说在他居住的雪山镇,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地盘是他的,镇子里的所有生意,几乎都已被他一个人垄断。
“就是他。”于山鸣握紧了拳头,连青筋都条条浮现起来,“在雪山镇,除了他,还有谁敢横行霸道,草菅人命?米大侠,这一次你一定要为谭大叔讨回公道。”
米珏缓缓道:“扎克尔江虽然是个蛮不讲理的土霸王,但并不是个凶残之人,他何以要砍掉谭大叔的一只手和一条tǐ?”
“事情是这样的……”于山鸣深吸一口气,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昨天下午,我与谭大叔上山捕猎,捉住了两只雪豹,今天上午便到镇子里去卖,恰逢扎克尔江老爷经过,他以高价定了下来,吩咐我们送到他的家里去。岂料当谭大叔讨要银两的时候,过来了两个护院打扮的人,他们一口咬定我们送去的并不是雪豹,而是从扎克尔江老爷家偷盗出去的藏獒。我们虽据理力争,但百口莫辩,谭大叔情急之下,冷不防打了其中一个护院一拳,那两人不由分说,拔出刀来,一人一刀,竟硬生生砍掉了谭大叔的一条胳膊一条tǐ,然后将我们轰了出来。眼看着谭大叔怕是活不成了,我才赶紧跑上天山,请求你主持公道,否则谭大叔……就死得……太不值了!”
米珏静静听着于山鸣的述说,望着只剩下半口气的谭大叔,冷静地道:“于兄弟,你这就跟我一起去雪山镇找扎克尔江,一定不能让谭大叔éng冤不白,含愤而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