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头,他们不在年幼。
他十六。
她十八。
大叔在他们之后又收养了一个小孩,取名:善贺。
邻居家的小妹,妙雨,这年和善贺一般大,十五岁。
由于是邻居,他们从小一块玩,他们亲如兄妹。穷人的日子在什么年代都不好过,大叔是个驼背,由于长得丑,被剩下了,成了光棍。
大叔虽然长得丑,但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大叔的腿脚不方便,靠修鞋,修车子来养活他们。日子虽然苦涩,可是一样甜蜜。
邻居大婶,早年丧夫,孤苦的带着妙雨,靠一点积蓄开着一个小小的豆浆铺。
每天早晨都有新鲜的豆浆吃,这是他们几个小孩子自豪的事。
商都,是一座很大的城市,但是对他们来说,商都只是,家,学校和小杂货街。他们是一群被上帝遗忘小天使。
哎,也不知道上帝在忙什么?
“伊棋,善贺,快起床了!”对于我来说,早晨海没有来,被窝仍然是天堂。可是洪亮的声音给这个早晨蒙上了阴影。
“啊——”我痛快的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哦,好臭啊!”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臭味给熏的想吐,低头一看,善贺的臭脚竟然已经跑到了我的下巴上!真是太可恶了!
“喂,喂,拿开你的臭脚!”我此时已经事精神抖擞了,毫无睡意,随时准备跟他大干一场。我大吼了一声,呵,这家伙竟然毫无动静,气死我啦!
我决定给他一场惩罚,我抓起他的臭脚向床外推去。
“啊——”他一声惨叫。这就是他的下场,我想笑,“哐”我的头磕在了地上,这个家伙太可恶了,简直是混蛋,为什么睡觉抱着我的脚?害我一起滚下来,我,我,我真想灭了你!
“发生什么了?”他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见我也坐在地上,又低头看了看他怀中抱的我的脚,有些迷离,“伊棋哥,是我把你拉下来的吧?真是对不起!”
“快起来啦!”门外的尖叫声再度响起,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叫做:恐怖。又不是去投胎干嘛那么急啊?赶时间吗?
我白了善贺一眼,他有些抱歉的像我咧嘴笑了笑。
我拖着鞋,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顶着蓬乱的头发,走了出来。
“嗯,好香啊!”姐姐正在摆放饭菜,我看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妙雨那死丫头,我问,“刚才尖叫的妙雨呢?”
“你看那儿!”姐姐指着窗外,笑着说。
“嗯?”我有些莫名其妙,转脸望去。
“伊棋哥,咯咯!”妙雨尖叫一声,从我的身后窜了出来。
“啊哦,死丫头,吓死我啦!”我瞪了一眼这个冒失鬼。
“吓死了?”妙雨瞪着圆圆的眼睛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说,“伊棋哥明明还活着,怎么说吓死了呢?”
“嗯?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我握起拳头,挥了一下,吓得妙雨躲到了姐姐的身后,其实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啦,我怎么舍得揍她呢,再说了揍她与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诗采姐,伊棋哥欺负我!”妙雨一脸委屈的向姐姐诉苦。
“好啦,你们别闹啦,豆浆凉了,就不好喝啦!”姐姐笑着说。
“好啊,好啊,喝豆浆喽!”妙雨兴奋地跳了起来。虽然她在家里面已经喝过啦,可是她还要在这里喝二边。世界上的东西就是这样子,只要一抢,哪怕它是一推臭狗屎,它也会香的。
“善贺呢?怎么还没有起床?”姐姐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动静的卧室门,问。
“还是老规矩!”我鬼笑着说。
“一,二……”我和妙雨齐声高呼。这是我们独门叫饭口诀。如果到四,那人还没有出现,那么我们将要分享的东西将没有那个家伙的,我们只能对他深情的说一声,抱歉!
“三——”
“哦,慢着,来了,来了!”我们伟大而又神圣的“四”还没有叫出来,善贺先生已经操着粗犷的声音,跑了出来。
“哦,天啊!”看了一眼他,我惊呆了。我们的善贺先生,这身打扮是那个时期的前卫啊?上身穿着我送个他的红色T恤衫,外面套着一个破旧的西服,下边穿着他的米老鼠露膝裤,一脚穿白袜子,一脚穿黑袜子,手里拿着领带。
我们睁着圆圆的眼睛,张着凝固了的嘴巴,上下打量着我们尊敬的领导,善贺先生,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哦”善贺被我们看的有一点尴尬,具体的说,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领带,说道,“这个还没有系上,如果系上,一定更帅!”
更帅?我耳背?再看看他,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妙雨,姐姐都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看样子她们的审美观已经被颠覆了。
“四——”我大吼一声,上前一步,抢了一碗,仰起头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哦”善贺迟疑了一下,连忙抢了一碗,回头就要抢妙雨的。妙雨一个箭步,端起琬,跳开了。
“哦,咳咳”由于喝得太急,我被呛着了,哦,好难受啊,哦,不,妙雨,快闪开!
“噗嗤”我最终还是喷了出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古人造的那个词,祸从嘴出。妙雨瞪着大眼睛,鼓着腮帮子,那神情分明在说:我不会放过你的!本小姐要复仇!
“噗嗤”果不其然,她还挺赏脸。幸亏我早有防备,我迅速抱头蹲在了地上,万幸,俺躲过了恐怖分子的袭击,还好国家建设没有受影响。
我抬头用一双哀求的眼神望着妙雨,希望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只见妙雨呆呆的眼神,有些抱歉,我回头一看,哈哈,善贺,善贺,哈哈,满脸的乳白色的豆浆水,看上去就像来自非洲的白人。
一滴,两滴……豆浆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善贺一脸的呆滞,善贺,你知道吗??此时的你就像一尊伟大的英雄石像,比自由女神的神态更加威武!你那不解的眼神很是揪我的心,这让我想起了那些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非洲人,他们那种眼神就像你现在的眼神,要表达的也是不解,他们要表达的是:为什么穷的事我们?而你表达的却是:为什么美国的火箭说是要炸阿富汗怎么炸着了我?
别难过,别伤心,虽然生活对我们每个人来说,并不是公平的,可是你要相信,面便会有的,牛奶会有的……
“对不起,善贺哥!”妙雨说,“我给你报仇!”
她恶狠狠的走了过来,二话没说,一阵毒打。我还以为她要像武侠小说说的那样子,自废经脉以谢国人呢!没想到,又是拿哥哥开刀!我岂能坐以待毙?毛主席说的好啊,我们要打游击战,在运动中歼灭敌人。我拔腿就跑。
“站住!”妙雨紧追不舍。这局面还好,前面没有堵截。
姐姐给善贺拿来了一条毛巾。善贺这才闭上他的大嘴巴,换上一个造型。这样就对了嘛,观众的审美是会疲惫的,换换新鲜的能够提高人气。
“站住!”
“真不好意思啊!善贺……”我闪到善贺的面前握着他的手,抱歉的说。我觉得我此时责任重大,我的手,不是手,此时它的责任更大,它将代表我向不幸遇难的人民表示慰问:同志们,辛苦啦!祖国会记着你们的!
“站住,呀——”妙雨尖叫着追来,我依稀听到了风声,我习惯性的又蹲了下来,善贺,你,你,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闪开让我挨?你知道吗?你这是陷我与不义啊!你让我怎样面对这个世界?
“对不起,善贺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妙雨连忙帮他揉了揉。幸好她用力不是很大,不然,善贺非躺进医院不可。
“哼,可恶!”妙雨回头望着我,一步步走来。我知道,此时我不再是她的哥哥,而是仇人。为了配合她的演绎,我装出了一副很怕的样子。
“……”我半闭着嘴巴,连眼光都在抖擞。
“……”妙雨深吸一口气,抄起拳头一步步逼来。
“不要啊”我拔腿就跑,跑到了姐姐身后,“诗采姐,救救我啊!”
终归还是姐姐心好。妙雨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还是不敢违拗姐姐。我知道姐姐永远是我的天使,她会守候我一生的。
大叔早饭是顾不上吃的,有好多事情要做,一方面要摆摊,另一方面还要帮大婶照看一下豆浆店。
哎,真的很抱歉啊,大叔,大婶!你们这样的拼生活,还不都是为了我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挣很多钱的,等我有钱了,我就给你们买一栋大房子,再雇一两个伙计,一个帮忙修鞋,一个帮忙看着豆浆店,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呵呵,就这么办!
我越想越开心,对未来充满了幻想,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你,你,你在做什么?”妙雨问。善贺,姐姐都皱起了眉头。
天啊,我这是在做什么呢!看看我右手中的的筷子,再看看我左手中的勺子,我知道,今天想下台就必须给众人一个交代,不然,我一定会被他们叫做傻瓜或者神经病的!
“没……没事!”我干笑了一下,希望国人能理解我。
“没事干嘛站起来?”妙雨眨着眼睛问。你这个死丫头,是存心不让哥哥下台吧?我呆呆的看着她,一时竟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回应了。干脆将计就计,我心一横决定,疯下去!现在气气那个死丫头才对!
“耶,耶耶耶,耶耶耶”我敲打着筷子,一边跳一边唱。
“你们伊棋哥这是在给你们跳吃饭舞!”诗采姐笑着说。
“吃饭舞?”妙雨皱起了眉梢。
“对,对,就是吃饭舞!嘿嘿!我最近学的!”我连忙顺着姐姐铺的台阶下。
“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舞步啊?”妙雨继续问。这死丫头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这是一只非洲的民族舞蹈,听说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在吃饭的时候创作的!能曾加食欲!过不久,你们就会发现它的魅力所在了!”姐姐看了我一眼,笑着说。
“是吗?”我坐下来,看着姐姐,我一下子弄糊涂了?这不会事巧合吧?
“还有魅力?”妙雨吐吐舌头,不信的看了我一眼。
姐姐抿嘴一笑,不理她接着吃饭。
“就是很有魅力的!”善贺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惯性的应和。在他心中姐姐说的一切都事对的。
“你也这样认为?”妙雨生气的问。
“嗯,你不觉的吗?”善贺尖叫一声,跳了起来,一手拿勺子,一手拿筷子,学的我的模样跳了起来,“耶耶耶,耶耶耶”
“……”他这是羊癫疯复发了吗?怎么这么难看?
“哦?”妙雨有些摸不著头脑了。
“耶耶耶,耶耶耶”妙雨突然跳了起来。
我的天啊,死丫头,你不会也疯狂了吧?空气瞬间凝固了,我们你看我我看你,是她疯了,还是我们脑袋不好使?
“这也没有什么好特别的嘛!”过了将近三十秒,她终于开口了。
“你没疯吧?告诉我你没疯!”我说。
“你才疯了呢,哼!”妙雨气的鼻子都歪了。
“哦,谢天谢地,看气象你没疯!”我深吸一口气说。
“你挺关心我嘛!”妙雨僵笑着说。
“哦……啊”一直埋头吃饭的善贺,大叫起来,“干嘛踩我的脚?”
“啊?对不起啊!善贺哥,我本来是要踩伊棋哥的!”妙雨放下筷子,盯着我,我只带她此时一定有一种感慨_4460.htm:既生亮,何生瑜?
死丫头你不是哥哥的对手,回山去吧,再去修炼二百年再来。
“梁伊棋”她咆哮着。
“嗯,好吃!”
“梁伊棋!”
“嗯,好吃!”
……
对于她的叫战,我选择坚壁不出。兵法云:敌强我则避,怠尽彼锐气,然后出,击敌于一瞬。
早饭伊拉克人民事在美国的枪林弹雨中度过的,而我们则是在妙雨的唾沫纷飞中度过的,我们同样的艰辛,我们同样心怀信念:好日子回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