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俘 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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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芙蓉客栈二楼的一个单间住下后,夏铭先是狂吃了一顿。然后管店家要了纸笔,把那段《通灵术》的口诀写在了纸上,又要了点儿酒,把随身携带的那本《五禽术》上的那些只有喷了酒后才会显示的身法也抄了下来。主要是为了背着方便,不然每次都要喷酒才能看,后面那些几页不懂的字符,也一道抄了下来,那些字符和雅坦大陆上通用的文字很像,但是却又不是。夏铭抄了三十多个后,忽然感觉这些字的造型有些独特……就是,那些字看起来,很像是——人!对,就是很像是人的动作,如果不仔细观察,这些很难被发现。其实夏铭看这些字的时候半点也没有发现异样,知道往纸上抄的时候,越抄越觉得这些字的结构很类似人形,如果仅仅是几个字如此,那也罢了。奇怪的就是,经过夏铭的仔细辨认,那些字似乎个个都类似人体的各种姿势,而且这些姿势,单从动作上看,和这本书前面的那幅“五禽戏”很是相似!

    夏铭想到撒克宁所说的“五套五禽戏”,再看看手下写的那些个怪字,眉宇渐渐开朗起来……这他妈的不就是五禽戏的招式么!夏铭干脆不再抄字了,而是换成直接把那些怪字所代表的动作一次画下来。雅坦大陆上的笔分为两种,一种是和夏铭前世见过的毛笔差不多的笔,另一种则是一种笔型昆虫,这种昆虫的分泌物可以当油墨使用。只要捏一捏这种昆虫的身子,就会有分泌物从这种笔形昆虫的屁股里挤出来一些,倒是很类似与夏铭前世所见过的圆珠笔。夏铭嫌用毛笔太麻烦,所以管店家要的,是这种虫笔。倒是趁手。费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夏铭把这本书中酒后才会显现出的那套五禽戏和怪字里隐藏的那套五禽戏全部都誊写到了另外的几张纸上。

    经过仔细的观察,夏铭发现那写怪字里的五禽戏其实应该分为两套,因为根据撒克宁所说,五禽戏是模仿五种野兽的动作而演化而来的,五种动物是虎鹿熊猿鸟。第一套显然是虎的动作,而酒中隐藏的那一套是鹿的,字里隐藏的那两套分别是熊和猿的。唯独缺了鸟的那一套。嗯,先不管那么多了,把眼下这些先记下来再说吧!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夏铭根本就没出过房间的门,而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拼命的背起了《通灵术》的口诀和四套五禽戏的身法,直到可以把那些东西流利的倒着背一遍,夏铭才放下心来。把手中的口诀和誊下来的身法统统烧掉,而那本《五禽戏》的原书,夏铭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把那本书投入了火中。对于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夏铭也说不清楚,自认为是受到太多影视作品的影响。不过那也没什么要紧,反正已经牢牢记住了,至于撒克宁所说的达到融会贯通的程度,估计还得要些时日。好在时间有的是,夏铭这具身体的年龄他自己也不清楚,原本那具躯体里残存的记忆碎片并没有关于年龄的记忆,也许原本那个夏铭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这很正常,很多孤儿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不过看发育的话,应该是十二三岁,嗯,就算是十三岁吧!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未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

    下一步,我该去找找那个“望月山”在什么地方了,夏铭看着那些火苗烧过的灰烬,想起了和撒克宁之间的交易。

    啊——楼下传来一声惨叫。

    夏铭听那声音叫得凄惨,似乎是肉体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夏铭很是好奇,尽管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还是从房间里钻了出去,想看个究竟。穿过不长的走廊,便到了芙蓉客栈里的天井,芙蓉客栈共分三层,二层和三层可以直接从天井里看到一楼大厅的情况。夏铭一看,只见楼下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被削掉了一只左手,痛得用右手紧握着左手断开的地方,身子不断抽搐着,面前几个*刀的壮汉。打头一个壮汉,刀口上还滴着血,显然是他下的刀。但这些并不是让夏铭最吃惊的,夏铭最吃惊的,竟然是满客栈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也只是看一眼而已,很多人甚至连吃惊的表情都没哟表露出来!这说明,在这个地方,这种事情发生得十分频繁!也就是说,这是个半点也不安全的地方!想到这里,夏铭不由得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妈的,看来我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太他妈没安全感了,在土匪窝里老子也没这么害怕过!夏铭不敢多做停留,转身便准备往房间里回。

    “说!你们丁不忘究竟往哪里逃了?”夏铭刚转身,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声音便传进了自己的耳朵。

    噢,原来那农夫打扮的人是个当兵的。估计是遭追杀了吧。嗯,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倒也并不奇怪。夏铭看那个农夫打扮的士兵虽然痛得跪在了地上,但是缺只是死死的握紧了断手的伤口,看来并不打算和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合作。

    那打头的壮汉显然又问了几次,显然也没什么耐心继续问下去,扑的一刀便插到了那断手汉子的胸口,那汉子哼都没哼出一声,登时气绝。出刀那个汉字抽刀之后,一扬手,随行几个人便随他而去,他们离开还没一分钟,芙蓉姐姐就喊了一嗓子,几个伙计从后面跑了出来,把尸体拖走,然后清理了一下现场……

    我靠!这是个什么地方啊!夏铭双手抓紧头发,瞪大眼睛,连退了三步,大叫了起来。夏铭虽然重生在这个乱世,但是亲眼看到杀人,还真是第一次,两世为人第一次!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夏铭几欲作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直是……太残忍了!这个客栈是个危险、极度危险并且非常危险的地方!不行,我必须马上离开,我可不想死在这个地方!夏铭连滚带爬的跑回了房间,本想收拾一下东西,可是想想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于是就直接从正门走了出去。刚出门,又走了回来。走到芙蓉姐姐的柜台前,看了看芙蓉姐姐的装扮,酝酿了一下情绪,甜甜的说了一声:“芙蓉姐姐,你今天带的红头绳可真好看。”

    芙蓉姐姐哪知道夏铭是个两世为人的老狐狸,只道是小孩子真心夸奖,一张红扑扑的脸蛋笑得如同花儿一样,道:“咯咯,小弟弟,这头绳我戴着真的那么好看么?”

    夏铭于是顺着芙蓉姐姐的意思拍起了马屁,逗得芙蓉姐姐心情大好,还给了夏铭一个苹果。随后,夏铭便问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听芙蓉姐姐讲了才知道,原来那几个持刀壮汉是米林行省的军阀苏凉的人,那些军士都被命令不得伤害米林行省的平民,客栈里来往的客人都知道。至于刚才的命暗,说道这里,芙蓉姐姐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夏铭说:“听说前两天有一伙人来行刺苏凉将军,可是没成功,领头的好像姓丁,到现在也没抓到,你小孩子记得以后不要乱问就是了……”

    夏铭天真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答应到:知道了,芙蓉姐姐。说罢转身离开了客栈,对于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和夏铭猜测的差不多,既然这块大陆上纷争那么多,这种互相杀戮的事情,自然难免。但是夏铭还是感觉这里危机四伏的,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其实这也难怪,一个来自于法治社会的人,就算看过,听过再多的故事,也总比不上亲身经历那么直观。

    可是,离开,我又该去什么地方呢?夏铭在芙蓉镇的街上一边走一边想。虎宅山,也许只能回虎宅山了,找一个路人打听了之后,得知虎宅山离芙蓉镇走大路只需要两天的路程,如果穿越森林走小路,则一天就能到。夏铭想了想这个季节里林子里四处都有的饿肚子的野兽,便决定走大路了。

    挖出了埋在镇外的那些银器,本以为能买不少东西,谁知道买了匹马,又买了写干粮,竟然所剩无几了!不过还好,回虎宅山的盘缠是足够了。搞清楚了方向,夏铭便疾驰而去了。

    估摸向北走了两个多时辰,便走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往北走的话,是通往虎宅山的道路,而顺着另一条往西的岔路口望去,远远的便可看到一个壮观的峡谷。夏铭前世甚是喜欢游山玩水,而这个没有经过工业化污染的世界,自然景观自然要比夏铭的前世好多了,既然已经看到了这个峡谷,反正也不急,夏铭便打算去那个峡谷里看看风景。

    在马上奔驰了一刻钟左右,那座峡谷便展现在夏铭呀年,这个峡谷两边的岩壁陡峭,谷中甚是狭窄,走进峡谷,天空立刻变成了一条线,光也立刻暗了下来。而且夏铭注意到,谷内还有不少被丢弃的盔甲。夏铭心下立刻明白:这么一处天险,自然是兵家必争之地。夏铭下得马来,在地上搜索着那些被丢弃的盔甲,嗯,丢盔弃甲,这个词估计当时就是这么来的吧!,因为丢了盔甲能跑得快点……夏铭一边想一边找,没费什么力气就凑齐了一套盔甲,又拣起了一把长柄战刀。也许每个男人都有一种军装情结吧!在华融城时,夏铭只是一个学徒的身份,所以也没有属于自己的装备。此刻在地方发现了不少战甲,看起来这些战甲的做工要比华融城里那些军士穿的战甲好不少,夏铭便产生了试一试的念头,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套盔甲穿了上去。不过夏铭的身子毕竟是一个十三岁少年的,那件盔甲并不合身,不过,这不重要,反正又不穿这个上战场打仗……唉?不如我也尝试一下“横刀立马”?

    夏铭穿着那套甚是沉重的铠甲,转身又爬上了马,看那峡谷还深深的看不到尽头,他也不打算再往里面进了,而是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去了。看看手上长柄的战刀,漆着黑油漆的护手和漆着红油漆的护肩。夏铭豪气顿生,仿佛自己真的到了战场上一样,双腿一夹,那马便加起了速度,夏铭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胳膊伸直,把那把马刀横拿着,时不时的做几个劈砍动作,只感觉意气风发,不胜兴奋。控制着马匹回到了去虎宅山的道路,便在马上臆想着自己于万军之中擒拿敌方首领的情节,毕竟,夏铭前世是一个文人,文人么,总是爱幻想的。一路上偶尔也会遇到商队,见了夏铭这身打扮,都远远的避开,夏铭只道是这个充满杀戮的时代,平民都害怕士兵,于是越发觉得过瘾。

    不久,夏铭在马上远远的看见了一队骑兵押送着一些垂头丧气的俘虏。夏铭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我装士兵遇上了真兵就该露馅了!于是便赶紧七手八脚的把那套盔甲脱了下来。可惜的是,那队骑兵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夏铭,三骑立即赶来,夏铭见状不妙,转身想跑,可是*那匹马本就跑了好久,体能不支,再加上夏铭本人骑术平平,又怎么会是那些训练有素的骑兵的对手?几乎是顷刻之间,夏铭便被追上来的骑兵一刀桶到后心,要不是有护心镜,夏铭怕是一命呜呼了。

    那一刀把夏铭从马山捅了下来,好在夏铭练过几天五禽戏,身体还算灵活,就地打了个滚,倒是没怎么摔到。可刚站起身来,几把刀子却已架到了脖子上。

    这种情况,已经没什么好挣扎的了。夏铭干脆放下了武器,刚要开始动点脑筋想想怎么应对,却一眼瞥见了那群骑兵身后跟的一车铠甲——黑色护手,黑色护肩。显然是从那群俘虏身上脱下来的。再看看那群骑兵的,盔甲虽然样式与夏铭相同,但是护肩和护手却都被漆成绿色,也就是说,夏铭很不幸的穿上了被俘虏军队那一方的战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