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睡到中午,吃了早餐後少年仍不死心的寻找定锚,回到那艘画舫去。
夜生活热闹的船在白天安静的好像鬼屋一样,加强双耳听力的少年拼命倾听寻找向芸的哭声或是呼救声,但空荡荡的船上只有几个人在打鼾,陌生的装潢让他不禁怀疑自己跑错地方,而定锚的感应也随时间越来越弱了,只好放弃的离去。
破落残旧的贫人居住区,少年走到向芸屋子外刚好看到拉跟另一个舞女出来,连忙过去问∶「向曦她还好吧?」
拉摇头说∶「她跑了。」
「什麽?」少年怀疑自己耳朵有没有问题。
「一醒来就跑了。」拉讶异的指著巷子口说∶「才刚跑出去,你没遇到吗?」少年听了心中一惊,因为刚才以瞬间移动直接落在巷子口,可能是刚好擦身而过,於是赶紧转身说∶「我去追她回来!」
一到没人的地方,少年便又利用不怎麽准的搜寻魔法,大约摸出一个方向後便拔腿跑去,以向曦的习惯应该会走奇怪的渠道,少年只能冲进纵横交错的管道,不断东张西望的寻找向曦可能经过的地方,但却徒劳无功。
再次确认搜寻目标的范围後,少年不敢置信的发现向曦竟然一路跑到她被抓到的地方去,难道被抓一次没得到教训,两次她还心存侥幸还是怎麽样的,又要去找麻烦?
少年只好也追著过去,在一片停满华丽船苹的湖泊边探头找人。
让人很不想遇到的莉潘又冒了出来,出手狠狠的拍了站在湖边的少年背後,还故意用力大叫一声,差点把人给摔到湖中。
这下对这个女孩印象深刻的少年,马上就将上次绑在头发上的发带还她,几乎仓皇逃跑的赶紧离开,但莉潘还是跟著他,说∶「喂,你是来找那舞女吧!要不要我帮你带路啊?你能混到这一带算是相当不简单,喂,你真的是黑死神的学生吗?」
「不是!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少年回答得很大声,烦躁的说∶「你别一直跟著我好不好?」
莉潘笑个不停的说∶「可是我可以帮你啊!」
「不要你帮忙。」
「我就是要帮你!」莉潘主动勾著少年的臂弯,拖著人说∶「我带你去找她。」
「用不著你我也能找到人!」其实把两姐妹都搞丢的少年厌恶地剥开莉潘的手,吼著说∶「别缠著我!」
莉潘听了眉头一皱,掩住脸後肩膀一阵阵的抽动起来,少年这下更不知道该如何脱身,紧张的说∶「不要哭啦...对不起。」
「呜...我真的想帮你啊...为什麽你都不接受呢...呜...」
「这...好吧,请你带我去找向芸,这样可以吗?」「真的吗?」「真的,你不要哭了。」少年边说边不安的往後退几步,正要转身逃走时,却还是冷不防的被假装哭的莉潘抓个正著。
笑盈盈的莉潘勾著少年的手,将人带到画舫去,边走边东指西指介绍各家豪门大户所属的船苹,一旁经过的船上跟她有相同感觉的女孩探头看到两人走在一起,隔著一片船身到码头边的湖水高声问∶「莉潘,他是你什麽人啊?看奶这麽高兴。」
莉潘得意地挥手说∶「他是我男朋友,那个勇敢的宾?雅兹!」「哇!怎麽可能!」
被抓住的少年还来不及澄清,就有几个女孩从船上探头出来,好奇的看莉潘身边的男孩子,少年根本没办法跟这几个大嗓门的女孩子争辩,自己的确是宾?雅兹没错,但却不是莉潘的男朋友,而莉潘更不可能让他有逃跑的机会,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
拐过几艘船後,莉潘指著一艘特别精美的画舫说∶「就在那呢!」
少年被这些长得都很豪华的船给弄得头昏眼花,怀疑的说∶「你是不是带我乱兜圈子啊?」
「讨厌,怎麽会呢!」莉潘吃吃的笑声让人更加怀疑,少年客气的要求说∶「能不能让我一个人进去找人?」
「不能,因为侏利斯都少爷不在,他是少船主,所以没得他允许陌生人不能擅自上去。所以呢...」莉潘故意拖长声音,看著少年等著他接下去。
脸色变的很难看的少年憋了很久,才投降的说∶「请你帮忙。」
「哎呀,我有没有听错?」莉潘忽然又傻笑起来,少年真希望能用魔法镜确定向芸的位置,而不是在这跟一个奇怪女孩纠缠。
莉潘看少年一副想把她推到湖底的表情,放开手说∶「就算找到她你也不能干嘛,她已经是少爷的人了!」
旁边的另一艘船上忽然传出打斗的声音,少年听到熟悉的叫声忍不住望过去,这一看差点让他吓得心脏跳到喉咙口。
「向曦?」少年急忙冲过去想要帮忙,但停在湖上的船若不经过码头的登船入口根本上不去,登船入口前四个彪形大汉显然是很难缠的剑士,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向曦被几个人给压倒在地,绑成一团。
莉潘也相当吃惊的问∶「她喜欢被打啊?怎麽又来了?」
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从船舱出来,也不可置信的看著被绑住的向曦,声音提高的问∶「奶到底是要来偷什麽东西啊!还是皮在痒,当我们家的船是自己家啊!」
「骗子!你才是小偷!」向曦怒吼的想要踢人,却被旁边的侍者给抓住,只能在空气中乱踢乱踹。
莉潘在船下放声问∶「斯诺雷德,发生什麽事了?」
在甲板上的斯诺雷德不高兴的说∶「还不是这小鬼,几乎来闹!」
少年难过的看向曦被绑住,从眼前的状况看错是在向曦,而不是逼向芸的人,哪有人自己找罪受往被打的地方跑?剑士保防官夏又被叫来处理同一件事,看到向曦的脸忍不住一拳下去,骂∶「你是跟谁过不去啊!要偷东西不会去别人那偷,来这偷,真是讨打!」
被打昏的向曦全身软软的给带到一艘小艇上,少年只能在旁边看她被带到可能是监狱或看守所的地方去。
从向曦排斥的态度,少年不禁摸著自己的脸,长得太像雅贝尔人的面孔想帮忙都被拒绝,这让人实在很痛苦,什麽脸不好长偏偏跟最可恶的人种长得相像。
莉潘看他soudu.org痴呆的摸著脸,关心的问∶「怎麽了,不舒服吗?」
少年心事沉重的告别说∶「我先走了,请你告诉向芸我有来过...」说完就加紧脚步离开。
回到向芸住的地方,拉看他一个人回来也知道可能发生什麽事,问∶「向曦她...」
「又跑去被抓,我看她这下真的完了。」
旁边的其他人听了气愤的说∶「那向芸不就白白牺牲了嘛!这种人死掉算了!」以向曦这几天做的事少年也无法帮她辩解,只能听认识她更久的人一言一语的为向芸感到可惜。
回到宫船吃晚餐时,少年把事情告诉俾廷,俾廷听後想了一会说∶「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要偷很难偷的东西吗?难道是非偷到不可的重要东西?」
少年看著俾廷,虽然自己在这世界好像能自己生活了,但很多事都不知道,身边唯一能问的就是俾廷了。
「该不会是她掉了什麽东西在那,而不是要偷其他东西吧?像表哥曾好几次偷溜进我房间要找仓库钥匙一样,因为我常把他的垃圾玩意锁到仓库去。」
「这...她怎麽会有东西掉在别人那?蛮奇怪的。」
俾廷耸肩说∶「我怎麽知道!」
少年无精打采的说∶「如果可以问向芸就好,但我也找不到她。」
经俾廷的提醒,少年到浴室拼命擦拭镜面,以魔法尝试弄出她们两人的影像,向芸穿著乾净的衣服在似乎蛮不错的桌边吃东西,而向曦只有一团昏暗的模糊影像,好像倒在垃圾堆中一样。
俾廷勉认出人物轮廓,安慰说∶「看来是没什麽立即的危险。」
少年嘟嚷说∶「真是的,向芸要维持清白之身好像很困难,竟然因为这种事...」
「呀?向芸是处女?」俾廷简直是震惊的跳起来。
等愣静後俾廷口齿不清的解释以她们的出身,生活的艰难,很容易就会被看上她们的男人给带上床,有的年龄还相当小的时候就必须被迫卖淫。
少年不禁为了向芸感到欷吁,也替向曦感到难过,不知道为什麽她的个性会那麽偏激,四处闯祸。
全身僵硬躺在质地相当好的卧椅上,杰亚修斯疲惫的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治疗魔法而麻痹,完全无法动弹的困在一条毯子下。
意识浮在虚空中的耳朵,不管远近的声音都像泡在水中一般模糊。
「...说什麽一剑还一剑,我看这家伙疯了......」
「...害我白费力气,要不是主神......」
跟克特两个兄弟一句来一句去的,杰亚修斯紧紧抓住听得到的声音以证明自己还活著、保有清楚的意识。左半边的身体可以说是不属於自己了,连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而右边稍微有点知觉。失去知觉的身体应该会控制不住的流著口水,然後脸上的肌肉各自随意抽动。眼歪嘴斜、一张脸左右不对称的恐惧让杰亚修斯巴不得乾脆死掉算了,旁边又还有两个人在对自己品头论足。
「真不知道主神官看上他什麽地方。」的声音变得清晰,也感觉到他口气中鄙夷的味道。
突然间,一道白雾的帘幕在杰亚修斯脑中晃过去,让他有点吃惊的看到旁边这两人正一前一後的抓著跪在中间的他,然後好像......
白雾似的半透明帘幕又出现了,这次稳定的晃动著,让杰亚修斯看得更清楚。
跟克特在板著脸的主神官面前,合力的凌辱他,一前一後的不当他是个男人的玩弄...主神官的脸真的好难看,比自己被玩更难看......
「长一副小白脸样!」是的声音,离耳朵很近。
「哼!连快死了也一副小白脸的样子,那女人照顾的真好。」克特的声音突然变近,几乎是同时另一道帘幕在脑海中晃过去。
杰亚修斯带著好奇的心情,看自己被克特的魔法炸得肚破肠流,脑髓喷到主神官惊恐的脸上。
以最近帮娄维亚整理的医用魔法理论,是不大可能有这种极端被害妄想的副作用,但如果是体内交缠的魔法跟治疗胸口伤处的魔法发生融合或相抵斥的效果,搞不好让他有窥伺别人内心的副作用,特别是毒寡妇那让人不知廉耻的魔法,有看出他人欲望的能力,恐怕是被治疗魔法的力量加强了。
跟克特两人都在想著要给主神官好看,所以心中千方百计幻想著这个年轻小白脸在主神官面前被怎样又怎样的,杰亚修斯觉得这是相当有趣的问题,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主神官相当关爱的手下,但其实根本没那一回事嘛...
如果是在雅贝尔城,大概会将自己送到老皇宫的地下治疗,但现在只能治好皮肉的伤势,内脏的伤只有以静养来慢慢复元。
两个妄想给主神官好看的人应该是已离开一段距离外,白雾帘幕完全不再出现,杰亚修斯思索若自己魔法能用的话,是否有勇气尝试自行研究出的专治内伤的魔法,外伤很容易就看出是否成功,而内伤的话因为看不见摸不出来,所以这样的治疗魔法都无法实验、发展,除非是以吃力的大复活术来进行。
不知过了多久,杰亚修斯突然看到克特不悦的自身边走开,而变回年轻貌美模样的毒寡妇用很怪异的表情看著自己,发现颈子以上能动的杰亚修斯仔细研究现在躺的地方的天花板,鼻子跟脸颊正隐隐作痛著。
「孩子,你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轻柔的声音问著。
觉得好像被探监的人不情不愿的回答∶「我想洗澡。」
毒寡妇小心的拿著一条毛巾擦拭杰亚修斯的脸,带著歉意说∶「我只能帮你擦脸,有没有不舒服?」
「我很好。」
毒寡妇满脸歉意,又有欣喜神情的,伸手轻轻的抚摸杰亚修斯的头发,全身发毛的杰亚修斯抗议说∶「你在做什麽,我现在受伤不能乱动!」
「是、是。」
难得毒寡妇愿意把手自杰亚修斯身上移开,但却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人,小心的帮杰亚修斯调整毯子,再次低声问∶「孩子,你还好吧?有没有须要...」
「我不过是你装东西的瓶子,别用这种口气说话!我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用不著假装。」
毒寡妇发出类似啜泣的声音,平躺的杰亚修斯不知道她怎麽了,只听到哽咽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孩子...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为什麽?」过度的亲切让杰亚修斯颇有戒心的问。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什麽!」杰亚修斯几乎尖叫起来。
毒寡妇好像在边擦眼泪边说∶「这麽多年我都没好好照顾你...我...你愿意原谅我这样的母亲吗?」
「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我母亲。」
毒寡妇急切的好像要把多年来的沉重心事一口气说出来∶「事实上我也最近才知道,你真的是我亲生儿子...我知道像我这样的母亲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我真的是你母亲啊...」
杰亚修斯觉得脑袋中的血管快要胀破了,说∶「你在开玩笑啊!我才不要真的跟你有母子乱伦的事发生,请你去找更好的男人,须要的话我帮你介绍!」
毒寡妇似乎真的在旁边掩面哭泣,全身简直都被绑在巨大沉重的铁条上,杰亚修斯感觉非常痛苦,但却无法运动颈子以下的肌肉。冷静下来的毒寡妇握著毯子下的手,再次恳切的说∶「我在你出生後没多久,就因为愚蠢的原因抛弃你了...没想到这麽多年还能见到你......」
「几年前?」
「十、十八年...对不起,孩子,让你受这麽多年的苦...」想到伤心往事毒寡妇又哽咽住了。
「当时你孩子几岁?」
「五个月......你还那麽小我就把你抛弃了...」
若非身体不能动,杰亚修斯真的会带伤跳起来骂,毒寡妇的孩子应该是十九岁左右,自己看起来哪有那麽年幼啊?
毒寡妇垂泪的脸出现在眼前,手指在年轻的脸上抚摸著,当手指碰触到脸的时候,在那一瞬间白雾帘幕又在杰亚修斯脑海晃了过去。
脸上发疼的部位应该是之前那两兄弟在脸上弄的吧?又拧又捏的同时心中的想法才进入到昏迷的脑中。
杰亚修斯索性闭起眼睛,仔细研究毒寡妇在想什麽。
混乱又纷杂的影像跟声音不断浮现,一个小小的婴儿被包成一团丢在一边,做母亲的竟然在旁边跟男人忙碌起来...专心研究的杰亚修斯被排山倒海的思绪逼的快窒息,张开眼睛问∶「那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一向是......」
杰亚修斯轻叹一口气,又闭上眼睛感觉毒寡妇的手指在脸上的移动,脑中不断有一层层的帘幕在翻转著,随接触的时间长久,累积的帘幕几乎要把人掩埋,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对不起...我没想到能再和你重逢...」
毒寡妇的声音好像真的很痛苦,但杰亚修斯在她脑中却找不到更多相关的画面,被帘幕压迫的窒息感让他受不了的发出呻吟。
「孩子,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毒寡妇慌乱的摸著杰亚修斯的脸,没预警的,杰亚修斯意识像滑一跤的穿透过一重重的帘幕,被翻搅的白雾推挤著往里面冲去。
所有的声音跟影像都消失了,就在杰亚修斯的意识开始烦恼会不会就这样回不去时,一个清晰、轰然作响的声音出现。
「孩子!你怎麽了,振作点!」
濒临昏迷的杰亚修斯突然张开眼,问∶「是主神官跟你说,我是你儿子的吧?」
「是的...」毒寡妇好像很担心好不容易找回的儿子死去,叫来克特好好的看一下,非常不高兴的魔法士马上就用简便的方法解决,让人好好的再睡一觉。
昏睡的杰亚修斯趁这样的机会,在自己的心中开始使劲的翻找,想找出主神官是否也在自己心中埋下荒谬的想法。
星空垂地,遍天的星子恍若要坠落一般的清晰,万湖之都附近一个离都市中心相当远的山丘上,葛芮诗妮走向端坐在地上的人影。
「嗨,小伙子!」
看到她的嵬洱缓缓起身,说∶「您好,请原谅我有伤在身。」
高大的女剑士走了过去,用掌心贴著嵬洱的胸口问∶「是这边吧?幸好只是皮肉伤。」
在黑暗中点点萤光一闪,嵬洱吐一口气说∶「想不到您这麽有本事,多谢。」
葛芮诗妮收手後向四周张望一会,问∶「只有你一个人?」
嵬洱摇头说∶「可以这麽说,因为其他人都已经──牺牲了!」
「咦?我记得应该只有够本事的人才会来吧?因为这里算是汗然的首都,没能力的根本不会被带来。」葛芮诗妮吃惊的说。
嵬洱心痛万分的说∶「有一个还是相当强的魔法剑士,我到现在还无法相信,四个人转眼间就被一个人给杀了。」
葛芮诗妮惊讶的掩著嘴问∶「你在开玩笑吧?你呢?怎麽会活著回来?」
嵬洱紧紧握住手中的两柄剑,沉痛的说∶「可能是有点问题,那个人一口气杀了四个人後,变得好像是...好像是睡著了或是呆掉了,被我的剑抵住颈子也没感觉。怎麽想都觉得不可能,他原本抢到这把『沉默之林』,却将剑丢了空手对付我,还犯了一个基本错误,用双掌打我的胸口,而让自己的心脏被扎一剑。」顿一会说∶「我无法相信有这麽荒诞的事。」
「我相信,打从前阵子听说潋族一夕间毁灭後,什麽奇怪的事我都相信。」葛芮诗妮叹一口气说∶「是从未见过的魔法剑士吧?该不会是所谓的雅贝尔护宫死神?」
「不,感觉是有点矮小的剑士,听声音是男的。」嵬洱回忆著在空气中用双手划了一下大致的轮廓,喃语说∶「从无从捉摸的剑法跟身材,感觉跟一个人蛮像的...但不可能,因为他早已死了。」
「谁啊?年纪大吗?」葛芮诗妮好奇的问。
「黑死神,他的尸体现在应该是在东那边,不可能出现在这。再说,他身上的味道不同。」
葛芮诗妮偏著头思索,说∶「常听到这个人,但不知道是长怎样呢,有空我会回去东看他的尸体,不知道是怎样的人物,竟然蛮出名的。」一会後问∶「那你们任务不就失败了?」
嵬洱承认的点点头,说∶「所以上次派的人应该也是一样,除了那个小女孩外,虽然是东部山区的人,不过她是黑死神教出来的女剑士。」
「死了的都找得到能确认的尸体或是查得出结果,但她...我查了蛮久的,却无法探知到任何一点讯息,看来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她变节了。」葛芮诗妮忽然叹口气,说∶「我先用魔法带你回潋都去,再回去东看黑死神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然教出一个变节的剑士来。」
少年送了一些日常品到蜜蒂那後,在宫船上又用魔法镜看向芸被软禁著而向曦则被关在潮湿的地牢中,无从帮忙的少年忽然想到好几天没看杰亚修斯的状况,便将俾廷支开把魔法镜调到杰亚修斯的身边。
怎麽又在睡觉?少年看了几次後,发觉杰亚修斯竟整天都连动都没动的躺平在椅子上,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想到疯老头要自己看好杰亚修斯却让他出事,难道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到了午夜,少年用水壶装著溶有生命之果的水,便偷偷用魔法到杰亚修斯所处的地方。
有严密的守卫让少年完全不敢大意,以隐身魔法小心的穿越过守卫的眼前,特别注意身上不要有发出声音的东西。进到迷宫般的船舱後顿时觉得自己的魔法差劲到不像话,又会迷路...不过认真要怪应该要怪万湖之都的人,怎麽每艘大船都长得一模一样,不管是囚禁向芸的什麽少爷的船,跟这一艘迷宫都和杰亚修斯住的一样可怕,繁复的装潢和隔间真让人找不到路,原以为只有等同皇宫的宫船才会这样,但连其他人都住得很复杂,更突显出自己迷路的程度已到了可怕的地步。
找了大半夜还不知道人藏在哪的少年蹲在别人的地板上喘气,忽然有一个魔法士跟剑士从走廊走过,立刻想办法把自己弄安静。
高大的剑士从少年旁边走过没多久就突然停住脚,张望一会问∶「我感觉好像有人潜入这边,是错觉吗?」
魔法士冷冰冰的说∶「我查一下。」说完身体就冒出一圈圈的光纹,像水纹一样不断往外扩张。
吓得要死的少年一手按住胸口一手蒙住鼻子,用出杰亚修斯常用的消音魔法消去急速的心跳声跟呼吸,当光纹穿过身体的瞬间不觉抖了一下。
查不到任何异样的魔法士说∶「我也觉得船上似乎有不该有的东西,但却完全查不到。」「我想,先去看看那个小家伙好了。」剑士笑起来说∶「如果他有事就麻烦了。」
说完两人转个弯走到另一条走廊上。
少年小心的跟在他们後面一段距离外,看他们穿过一扇暗门後没多久又跑出来,不发一语的就离开。
看四周无人,少年蹑手蹑脚的解开暗门上的魔法锁,偷偷溜进去後面看看有没有发现。船大就算了,船舱还盖得像迷宫又有隐密的通道,简直要让人找不到路,再强的小偷来了也没办法在偷到东西後又能全身而退吧?真该跟无垠那贼小子好好多学几招才是...
构造简单多的秘密通道有几个小房间,少年一间一间的进去看几眼,藉因杰亚修斯曾说什麽很能隔音的布幕,所以进去後稍微探头看看还有没有神秘的小隔间。
找了几间後,突然听到一间有讲话的声音。
声音感觉很可怜的妇女∶「孩子,我知道我没资格请你原谅我...但我是真心想好好照顾你的......」
「离我远点!」带著怒气的声音跟杰亚修斯很像,少年不由得走了过去。
「孩子,你躺这麽多天有没有不舒服?让我帮你擦身体吧?」
「别乱动!只能擦脸,可以吗?」
「是、是...」
躲在柱子边的少年看到一个雅贝尔族的女人慎重的帮躺著的杰亚修斯擦脸,泪光闪闪的脸庞非常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好听,让少年不禁看得傻住。
漂亮的雅贝尔女人仔细的帮杰亚修斯把脸擦乾净,问∶「孩子,这样舒不舒服?」
「好了,好了!别一直叫我孩子!」杰亚修斯的口气很凶恶,巴不得不要看到这个人。
「可是你是我的儿子...」
「够了,如果要让我舒服点就别打扰我!」杰亚修斯闭紧眼睛说。
漂亮的雅贝尔女人拉好杰亚修斯身上的毯子,轻声唱起摇篮曲,少年从没听过那麽好听的歌声,又温柔又轻盈,却充满了慈母的关爱,让他听得也好想躺下来睡一觉,但躲在旁边只能尽力控制自己不要打呵欠发出声音。
看那人抚摸杰亚修斯的头发,感觉真的是一对漂亮的母子,只是杰亚修斯年龄太大了点,也许他的实际年龄比外表小很多吧?
等那女人离开後,少年小心的靠近杰亚修斯身旁,从苍白的嘴唇跟脸色看,带生命之果的水来的确是正确的准备,少年打开水壶後忽然想到更带小犹斯的奶瓶来才对,不然很难把水倒到躺著的人嘴中。
用杯子把生命之果的液体倒到杰亚修斯的嘴唇时,还得放一条毛巾在下巴上接著流出来的部分,喝完後杰亚修斯的睫毛动了一下,少年松一口气的等他醒来。
漂亮的眼睛又黑又亮,杰亚修斯一张开眼睛便看到少年又痴迷的趴在身上,猛盯著自己的脸看,距离近到好像要亲下来一样,顿时一肚子火。「你在做什麽?」
少年仓皇的站起,说∶「你还好吧?我刚倒生命之果的水给你喝。」
「我跟你又没关系,你为什麽一直跑来找我...算了、算了......」
「喂,我刚看到你对你妈很凶,我都不知道你妈好漂亮好年轻唷,比我妈好看多了。」少年说完才发觉失言的说∶「对不起,我忘了你很讨厌提到家人亲人的事。」
杰亚修斯绷紧脸,问∶「你真认为我妈会是那种女人?」「咦?看起来很不错啊,对你也很好啊...」
「算了,你是来干什麽的?」
少年支吾一会说∶「来看看你好不好。你生病了吗?」
「受伤而已。」杰亚修斯轻描淡写说。
少年轻轻摸杰亚修斯的肩膀,问∶「很严重吗?」
杰亚修斯胸前一阵闷痛,不敢相信的将右手自毯子下举了起来,因为少年的碰触,上半身的治疗魔法被暂时停止,但下半身仍半身不遂的没有丝毫感觉。
杰亚修斯以含情脉脉的表情握住少年的手,更清楚的感觉到右半边的肌肉跟皮肤充满知觉,便将少年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胸上。
「你有没有什麽问题要问的啊?还是须要我帮忙?」
少年看杰亚修斯并没有要把人赶走,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杰亚修斯烦闷的提出建议∶「你为免管得太多了吧?」
「可是她们是我的朋友啊!」
「是是是......」
杰亚修斯心中忽然想到重要的事,拉近少年靠到身上问∶「那你为什麽关心我?」
「咦?因为...嗯...」少年突然觉得杰亚修斯跟那个女人真的好像,眼睛特别有种勾魂的威力,有了血色的脸也比以前帅多了,滑嫩的嘴唇让人好想吻下去。
「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心中想什麽吗?」诱惑的声音好像和风吹过耳边的说。少年听了羞红脸,不敢发出声音只盯著杰亚修斯看。
「是不是想吻我?」
吓到的少年发现手被紧紧抓住无法脱身,只能拼命摇头说∶「我尊敬你,因为你很勇敢又聪明...」
「那我问个聪明的问题,以前你从没想要吻我,对吧?」
「嗯...」
「不会是因为我死而复活让你特别想我,进而迷恋我吧?」
杰亚修斯的声音充满诱惑力,少年说不出话的茫然望著他看。
虽然毒寡妇的魔法让人很不知廉耻,但接下来要作的实验让杰亚修斯必须心一横,内心充满挣扎的执行下去。他抓住少年的手移到毯子下,从腹部慢慢往下移动,他感觉到身体的知觉由上而下慢慢推展著,但体内一股欲望却如火的燃烧起来,左胸传来一波波的灼热刺痛让他能保持警觉,并确定自己的假设是正确的方向。
惊恐万分的少年感觉到杰亚修斯把自己的手往不该摸的地方移去,心惊胆颤的数手指已经滑过多少块腹肌,拼命想收回手的发起抖来。
欲火焚身的杰亚修斯适时放开少年的手,喘著气说∶「帮我把毯子盖好,你回去吧!」
异界人一走,治疗魔法很快就又笼罩全身,昏睡的杰亚修斯脑中翻腾各种所知的魔法理论,企图理解为何异解人解得开强力的治疗魔法,但体内淫欲的魅诱魔法却根本没失效过,甚至异界人也被影响到了,完全颠覆了以往的所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