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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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的好像连肺都要从乾瘪嘴巴吐出来的老人家,乾枯的手指拄著拐杖一跛一跛的踉跄,扛著破鱼篓,弯曲的身体好像承受不了那两条鱼的重量般的佝偻,在华丽画舫停靠的湖边徘徊。

    「臭死了,滚啦!」穿著华服的侍卫顿脚叫著。

    「鱼...新鲜...咳咳...新鲜的鱼...很便宜的...」

    「拜托,这什麽烂鱼!连我们女佣吃剩的鱼都比你新鲜!」

    在画舫甲板透气的两个锦衣青年,一个浅金色头发带著健康的肤色,对旁边的肤色白地褐发青年问∶「怎麽回事啊?」「啊,有点吵,我去看看。」褐发青年说著便走下船。

    一看到华衣的青年走来,侍卫叫得更急。「快滚,别弄脏我们的地!」

    「发生什麽事?」带著不可一世的笑脸走来,侍卫连忙行礼说∶「少爷好!」

    老人咳著哀求∶「好心的公子...买新鲜的鱼...很新鲜的...」

    腥臭的鱼实在不怎麽新鲜,至少卑微的鱼种跟尺寸就连本地的下人看不上眼,何况雅贝尔城来的富商哪会有兴趣?

    笑吟吟的青年看一眼说∶「好,我买!连篓子都买了!」说著就丢三枚金币到老人脚边,咳个不停的老人咕哝感谢的话边弯腰捡钱。临走前仍不断边咳边道谢,蹒跚的离开船边。

    人还没走远,华衣青年就要侍卫把鱼篓整个丢到旁边的臭河沟中。

    「你想要跟他死缠多久?这麽简单的事都不会处理,真是废物。」冷笑的锦衣青年转身回到船舱去。

    金发青年伸手拍著褐发青年的背,说∶「根本用不著三枚金币吧?」褐发青年冷笑说∶「我老母的钱还要你帮我计较啊?」

    「嘿,不愧是雅贝尔城来的,真正的有钱人!」拍著背的手停在宽大的背上,说∶「如果是我就只给一个金币。」

    「斯诺雷德,你家在这也是望族,出手太小气传出去可是很丢脸的。」

    健康肤色的青年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钱要花在好玩的地方。」「说到好玩,我要去睡了,不然晚上爬不起来就不好玩了。」

    斯诺雷德搂著褐发青年的细腰,笑盈盈的说∶「就一起睡吧!」「我的床只招待女人。」褐发青年转身握著斯诺雷德的手说∶「帮我多找些新的美人,这几天都那几个,看腻了。」

    斯诺雷德贴近褐发青年的鼻子说∶「奥古乌斯,你自己也蛮漂亮的,看自己就好啊!」「去你的,我可是看了二十年早烦了。」褐发青年转身进了房间去。

    没多久,在一条小巷中,佝偻蹒跚的老人捧著三枚闪闪发光的金币,进到简陋的屋中。

    刚刚才把整篓鱼要人丢到河沟中的锦衣青年肃立在门後,谦恭的说∶「罗镝?雅莳前辈,请吩咐。」

    老人咳著坐到椅子上,说∶「好、好...」

    杰亚修斯静静的等老人咳完,一动也不动的等著,许久老人才用清楚的声音开口说∶「有一批人,魔法士我来,其他的剑士都交给你了。」

    「谨从吩咐。」

    深夜,夜空一片靛蓝,远方五颜六色的灯火忽明忽灭,闪烁的如七色彩带在湖面上漫舞。

    孤身立在一片舢舨上的人影,宽大的衣袖随风飘动,细密的刺绣闪闪发亮,滑过平静的湖面,舢舨後刮出一条苍白的水痕。

    倒映舨上人影的如镜水面突然暴出两朵白花,自水中箭地射出两条黑影,对著舢舨上的人挥剑扑去。

    宽大的衣袖临风一展,抢先刺穿衣袖的剑顿时卡住,整个持剑的手一弯一折,竟被迎上另一柄剑,黑暗中划过一道清亮的交击声。

    凌空一转,第二柄剑斜刺向衣袖中白色的上衣,第一柄剑整个人被抨然一掌击落湖中,溅起一轮如花的波澜。展开的衣袖轻飘飘的落在第二柄剑的剑刃上,正要抽剑时剑也被挟住,却是被一勾一拐,极快的速度中宽松的衣服又穿回那伫立的人身上,像弹灰尘一样把扎在衣服中的第二柄剑给弹掉。

    第二蓬的波澜也绽放在平静的水面上。

    团团的水波静静地平静下来,舢舨继续的无声滑过湖面,到了一方的小渡口。

    渡口上一个人笑脸的船夫迎上前去,对舢舨上的人笑说∶「少爷兴致好,玩得还有意思吗?」

    「好说,只是这湖的鱼有点大。」杰亚修斯脚步极轻的踏上渡头。

    船夫笑著突然自腋下挥刀,对著露出锦衣的颈子竭力劈去,杰亚修斯也带著笑,一闪身避开时说∶「你怎麽不问我把你的篙丢哪去?还是看我有钱赏你,可以买新的船?」

    凌厉的刀风唰唰砍向锦衣却次次落空,杰亚修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反手一掌拍向船夫的後脑,碰一声船夫瞬间栽入冰冷的湖中。

    杰亚修斯脸上仍挂著笑,蹲在渡口上看著溅开的水花平静下来,说∶「又多了条大鱼啊?」笑了一阵子後他又跳到舢舨上,脚尖一点,让舢舨缓缓滑离渡口。

    一个人在月下站在舢舨上的杰亚修斯,忍不住叹气说∶「早知道就先跟人借把剑用用,空著手对付剑士真是有点不伦不类,但反正对手不介意,我又能说什麽呢?」

    微风清冽,一抹剑光煞地扫过湖面,掀出一圈水波,湖边树影之下滚滚杀气直扑湖心,杰亚修斯又长叹一声说∶「也所以才不一拥而上吧?这点小事我也不介意啊!」

    锦衣随风一转,飘扬的衣袖展开,如转轮的飞快旋转,将飞至的暗器镖完全甩开,杰亚修斯脚微一顿,在凌空跃起的瞬间,舢舨泼哧地整个被剑气切穿,当披著锦衣的人足尖落回半片舢舨时随手一扬,风中无声的链尖已经扎进树影又卷了回来,空中闪过如虹的血珠链,被晚风吹散。

    踏著半片舢舨,杰亚修斯两脚一转,贴在湖面上画出两个连续的大圆弧,舢舨滑转到湖边,还未靠岸,杰亚修斯披著宽大锦袍,在黑暗中踩著湖水外缘的木桩一路飞跃到岸上,优美的如一苹低空遨翔的飞鸟。

    三柄剑在另一丛的树影下齐一刺来,杰亚修斯仰身一弯避闪迎面的剑刃,身形一转一翻,两柄剑刃在他的腰边滑过,他随手将衣服丢到一旁,手腕上乍然咻地弹出一道圆弧白光,轻巧的在他的手臂前挥动,咻地突然拖动一柄剑朝另一边撞去,一个人影呜了一声颈部喷出一弯血桥,随之被一脚踹到另一人身上,杰亚修斯手指捏著失去劲道的剑柄哧地刺入另一个人体内,他抽身一转,剩下的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看到地上的人,杰亚修斯装模作样的喘几大口气,叹道∶「我好像老了,三个就有点手忙脚乱,人啊,好日子过久了就会有麻烦。」

    趁著假装喘气的时候他实实在在的也喘了几口,敏感的耳朵感觉黑暗中还有一人,但却迟迟未出手,不禁又叹起气自言自语∶「通通丢到湖中当大鱼吧!」说完便一脚一个将尸体踢飞起来,哗啦哗啦的落入水中。

    滚滚水花平息後,杰亚修斯等得不耐烦捡起锦袍转身要离开,心中想著一个杀手在这时候也是该有临阵脱逃的机会,毕竟对手是一个已经死过了的人,下手又狠,想想魔法士那边的人更是凄惨,搞不好会活活被吸乾脑浆骨髓的,痛得欲死不能,自己至少也给人一个乾净痛快。

    「我给人痛快,但谁能给我呢?」杰亚修斯把到嘴边的话吞下,心情沉重的蹙起眉头。

    要不是主神官,也许自己连站在这感伤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国王──那孤寂死去的老头子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一回事,以往都想在国王那挖点东西出来,但徒劳无功的白费力气。而主神官是何时掌有大权的,自己竟都没有发觉,但有的事的的确确是该找国王算帐,在这之间,权柄转移的关键到底在哪?

    想归想,什麽事现在也没办法做,以往偷鸡摸狗的事也没法做,只能听话的当傀儡。

    破风的剑势猛烈袭来,杰亚修斯发觉时已经慢了一点,闪避时懊悔自己竟没想到老谋的杀手总是在人最轻忽的瞬间下手,自己还自以为是的想让人偷偷离开。

    青白的剑光唰地扫上颜面,杰亚修斯刹那间反应迅速的出手用腕背的长针格开,脚下一转整个人压低身体,对准来人的胸口一刺。轻快的剑锋呼地斜挑,黑暗中杰亚修斯骤然发觉对方的身高比预估的瘦小,便立刻後退一段距离争取思考的时间。

    是女剑士吗?不然很少有比自己矮的男剑士,因为四肢发达是剑士的特徵,有受过剑士训练的男人都会因运动量充足而抽高,女人则要看受训年龄是否跟发育年龄有重叠,由於女性男性的发育时间不同,但剑士训练却通常在同一个时候,让两性的身高差异特别大。

    对方以非常快的速度贴上杰亚修斯,快狠的招式似乎有点眼熟,但准度却似有似无的偏过,让人有种被玩弄的感觉,杰亚修斯迟疑著不知该如何出手。

    飒飒的剑风中夹了剑吟,摸清了攻击者的身高後杰亚修斯抽身一翻,滚到湖边抄起之前没踢到湖中的剑。

    难得的对手让他不禁紧张起来,呼呼地两道剑风开始互相袭卷,交错著激起两人的衣摆,确定对方攻击的范围略少於自己,杰亚修斯避免使用太近的招式,尽量以自己的身长取胜。

    数声交击锵然声後,手中的剑感觉有磕出损坏的钝感,两柄剑的实力明显有相当大的差异,杰亚修斯立即改以轻快的游滑剑势,企图避开剑锋上的损伤,贴上对方後想办法把剑自剑士手中给撬开。

    俐落的女剑士在黑暗中完全对穿著银边白衣的杰亚修斯一举一动相当清楚,避开了贴在剑上的剑刃的拖缠,直探对手的颈项,杰亚修斯很难适应跟比自己矮的人对招,这才了解自己的盛名不败只不过是建立在自身的矮小上,跟自己打的对手有多麽的死不瞑目、打的多辛苦,自己很可能实力不如人却能顺利躲开攻击,捡回命後在别人措手不及的低处取人性命,让多少高手捶胸而败。

    人应该要谦逊的看待自己的成功之处。

    同样都走轻灵的招式,两柄剑滑出一轮轮的光圈,翻腾的杀气中杰亚修斯直挑向对方的下盘,对方忙向下抵住剑锋,冷不妨上方一掌拍来,身体一soudu.org低滑了开,半个转身挥剑迎去。

    双方都是靠身体矮小取胜,杰亚修斯双腿一沉,让身体低於对方的攻击范围,踩著弓箭步,交错扫腿,连踢带扫的迂回前进,要不是身处黑暗中蛮不想用这种怪动作进攻,在各种流派的剑士招式很少有活用下盘的踢腿攻击,大多直挺挺的跑来跑去,没什麽人会想发挥双腿的功夫,顶多女剑士逼急了会举脚踩向男剑士的胯下要害。

    对方身体变低让女剑士开始慌乱,被从低处出手的经验更是罕有,早习惯对高处下来攻击的身手,不觉越来越迟钝,特别是挟带风声的弹腿更是难以防范,不时贴著地面扫来一腿,比出手辛辣的剑刃更加难以闪躲,杰亚修斯一取得主动的时机便回身一翻,猛地直起身对准剑柄上的手腕踢去。

    黑暗中女剑士发出一声闷哼,抓紧剑反而对未来得及收的小腿削去,杰亚修斯索性提剑挡下,锵然一声手中的剑硬生生被格断,反正没多大用处断剑就随手抛掉。

    被逼得微微喘气的杰亚修斯站直身体,忍不住开口说∶「不简单的人物,如果是当成名立业的剑士一定大有前途!可惜就这样杀了另一个无名的杀手是留不下什麽功绩。」

    女剑士唰地一剑拂过杰亚修斯的脸颊,以极小差距避开剑锋的杰亚修斯扑向持剑的人身上,冰冷的剑气穿过他耳边的发丝,他硬是冒死趁人剑势不及抽回时逼近过去,将对方的手臂夹在腋下,改用近身的擒搏战。

    这种死缠对方的攻击很少用在不同性别的战斗,杰亚修斯以往更是讨厌贴在别人身上或让人贴过来,但由於两人身形都是走矮小路线的,攻防特色过於相近,怎麽打都打不出结果,因此即使是同归於尽的结果也不会太坏。

    杰亚修斯毫不迟疑的抓住年轻女子特有的触感,但提防的侧著腰部以下免得对方急了会直击要害,自己反而痛得半死把小命送到对方嘴边,杀手间是不须要讲求剑士规矩,更不须要在乎礼教伦常,自己的脸皮早变厚了,除了你死我活外根本不须要多想什麽。

    被抱住的女剑士扭动身体,抓著剑的手无法动弹,只能一拳一拳的捶打抱住她的男人胸膛,两人扭成一团在湖边缠斗,拉扯间,噗通一声巨响,两人抱著一同跌落湖中。

    冬夜的湖水冻人入骨,冰冷的湖水转眼淹没两人的头发,无际的湖水软敦敦的不能使力,完全的渗透进全身的每个缝隙,钻进头发、耳朵,以及鼻腔,是真正的让人不能抗拒的包过来。杰亚修斯感觉到怀中的女子身体害怕的紧缩,还整个贴著自己的胸口,杀意顿时消失的抱紧著对手,曾在湖沼中跟大蛇缠斗的黑死神正决定要趁机带人沉到更深的地方将对方溺死时,抽动的薄肩整个倚在胸口,心中顿时被强烈的不忍给淹没,难以控制的踢水拉著人往上浮起。

    女孩温热的身体贴著紧绷的肌肉,柔弱可怜的发抖,杰亚修斯不能自已的放开人,搂著对方低声安慰∶「别怕别怕,没事的,我会游泳不用担心。」

    如果这时对方一剑毙了自己也没法抵抗,头痛欲裂中杰亚修斯控制不住的继续和颜的温柔说道∶「我不会让你淹死的,别怕别怕。」

    女孩抱著人总算冷静下来,轻轻的浮在杰亚修斯强壮的双臂中。

    如果挂念救命之恩也许这柔弱的女杀手不会在这时猛地一剑过来,但这样利用娇柔来下毒手的人是要到致命关头才会重下杀手。

    静默的湖中,微微凉风不停地抚过水面,紧依的两人呼吸交揉在一起。

    「真的是你...黑死神...」女孩抬起头凝视抱住她的人。

    绿光闪闪的双眸,杰亚修斯喉咙发乾的挤出声音∶「娜妲茵姬?」

    绿眼的女孩柔弱的依在结实的胸膛上,身上淡淡的香气及柔软的触感让杰亚修斯脸颊难以避免的发红。娜妲轻声说∶「我听说你死了,刚刚认出你时好意外。」

    尴尬的杰亚修斯抱著发育相当成熟的女孩,隔著湿透的衣服感觉到软软的双峰抵在自己的身上,水面下柔软有弹性的双腿还勾著自己,让人心跳加速的说不出话来,跟上次被抱住时比,她的发育已更加成熟,已经是一个身段姣好的女子了。

    女孩的头低了下去,喃喃说∶「我还是离你很远...」

    杰亚修斯听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跳声大得像夏日午後的雷声,但双手反而把人抱得更紧,两团柔软的嫩肉完全的压在宽大的胸口上,女孩的体香毫无阻拦的冲入鼻子,让相当年轻的黑死神热血冲上脸部,这时只能暗暗期望娜妲的下半身不要忽然乱动,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去。

    晶亮的眼睛抬了起来,杰亚修斯的视线赶紧落到岸上去,望著漆黑的树林,开始思索这样的情形该如何处理。

    在要一分生死时发现对方是自己教出来的人,手中还握著自己送的剑,是该贯彻任务的将人弄死,还是该互相说珍重再见?

    握著剑的手软软的勾在杰亚修斯的腰上,他的手也好死不死的刚好放在娜妲的纤腰上,托著人浮在冰冷的湖水中,这样的情形若是别人还可以处理,但是...

    杰亚修斯不禁叹口气。

    娜妲深情的望著杰亚修斯的脸庞,问∶「你结婚了吗?」

    杰亚修斯想也没想就回答∶「还没,我四十岁前不考虑结婚。」说完才开始後悔,从认识那时,娜妲这样直接的女孩让他在黑暗中忍不住羞红好几次脸。

    「你还要多久才到四十岁?」

    杰亚修斯故做洒脱的说∶「这是机密,连我都不清楚。」

    「还要很久吗?」闪亮的绿色双眸的目光让杰亚修斯心脏狂跳,舌头不觉的卷起来说∶「是还蛮久的,至少比到三十岁更久上十年。」

    女孩偎在让她有安全感的怀中,柔声问∶「那时我会不会很老了?」

    杰亚修斯屏住呼吸,但却不能让心脏跳得慢一点、轻一点,含糊的回答∶「我只知道一直泡在水中皮肤会变皱的。」

    不死心的女孩稍微移动一下,又问∶「那你觉得我现在年龄够大了吗?」

    他真挚的希望娜妲不是如自己当初想的那样,很适合当以色迷人,让人无法招架陷入情欲迷网的女杀手,杰亚修斯环在女孩腰上的双手,交错著互相用力拧著手背,掐的出现血红的印迹还不停止,更起劲的捏著用力扭转,痛得他眼眶快溢出泪水。

    「应该可以跟小伙子谈恋爱了。」杰亚修斯嘴上轻描淡写的说,但身体不禁微微发抖。

    感觉环著的手臂在轻轻发抖,娜妲把剑放开,突然抬起双手捧住回避她目光的脸,细柔的肌肤让杰亚修斯真的难以招架地整个怔住,捏著手背的手指无力的放开。

    柔嫩的唇瓣轻柔的覆盖上毫无反应的嘴唇,滑嫩的香舌在愕然的唇上掠过,闯进了温热的口腔内。

    娜妲捧著杰亚修斯的头,吸附住既冰凉却燥热的唇,两人的发丝湿透的交错在肩上,寒风吹抚过湿漉漉的身体让杰亚修斯不禁一阵哆嗦,全身僵硬著不能动弹。

    动作虽然生涩,但激情的香舌深入了黑死神的口中,让迟滞的舌头难以抵抗的跟著随之蠕动,娜妲的双臂环紧杰亚修斯的身体,弹性十足的玉腿也勾住他的身体,在健壮的肌肉上游移的挑动起濒临失控的欲望。

    在那紧闭的墨绿睫毛上沾著水珠,丰颊上带泪般地闪动凝结的湖水,杰亚修斯喘著气双手也顺著窈窕的曲线移动,两人红热的唇瓣不停地激情摩擦吸吮,下半身停不下来的开始厮磨。

    贴在胸脯上的身体隔著衣服,清楚感觉得到双乳不断在晃动挤压,心房中骤然间一个刺痛,脑中猛地划过一道白光闪闪,杰亚修斯全身僵硬地抱著娜妲,就这样的缓缓的往下沉入湖中,直到湖底,两人的脚全踩在泥沼中。

    火辣的吻深深的吸住杰亚修斯的内腔,杰亚修斯竭尽肺腔的空气,纵情地让娜妲吸走,源源不断只吸到空气的娜妲渐渐受不了泡在水中,四肢慢慢的失去力气。

    冰冷的湖水瞬间冷却热血,整个胸腔再挤不出一丝空气的杰亚修斯,一个顿脚抱著人浮到湖面上,喘著气把半昏厥的娜妲身体翻过,别开发育丰腴的胸部,拉著腰带将人带到岸上。

    上了岸後杰亚修斯还没随手把人摆到地上,就已经开始整理被水弄乱的头发跟衣服,然後将之前抛开的锦袍披到坐在地上喘气的娜妲身上。

    柔弱的娜妲睁大眼看杰亚修斯又跳入湖中,潜了一阵子才抓著剑浮上来,杰亚修斯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跳上湖岸,喘气说∶「听说这是天下难得的好剑,丢了可惜。」

    他把剑递给坐在地上的女孩,手还趁黑整理自己的衣服,微笑说∶「这水好像很脏,到我那去洗个澡吧?」

    头发上滴著水珠的娜妲无语的看著杰亚修斯,默默的跟著杰亚修斯走入黑暗。一路上身上也湿透的杰亚修斯仔细把锦袍拉好,让女孩少吹一点风,并忍不住地将双方的头发整理好一点。

    笙歌四起的高级湖区,杰亚修斯在无光的黑暗中把人带到自己寄住的华丽画舫,在内间的浴室中,杰亚修斯把娜妲身上披的锦袍扔到脏衣堆,想到宽敞光亮的卫浴间都是自己打理的,有点洋洋得意的杰亚修斯说∶「这间我专用的浴室没人会进来,奶可以慢慢洗。」

    从洁净的镜子中看到自己全身脏兮兮的,满脸泥泞,杰亚修斯忍不住叹息说∶「不过还是得洗快一点,因为我──」

    「就一起洗吧!」娜妲拉了人就往浴池走,不输皇宫的巨大浴池也终日有乾净的热水奔流,两人靠在喷出水花的银制鱼头下,杰亚修斯情不自禁地拿起毛巾把娜妲身上的泥污洗去。

    虽然是在生死间交手的敌人,在湖上时因为嫌对方脏,只稍微碰一下就远远地把人给解决了,与其说是闪躲迎来的杀气,不如说是以闪躲溅起的脏水为第一目标,解决喷溅脏水的杀手为其根本手段,想也没想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温热的年轻女孩特有的气息窜上杰亚修斯的鼻尖,之前在暗黑的湖中看不清楚,但在光线明亮的浴室中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湿淋淋的衣服贴在丰满坚挺的双峰上,蜿蜒的折痕一路紧贴到瘦削的腰部。

    深邃的碧绿眸子看得杰亚修斯顿时无法呼吸,洗去了泥沙,露出娇嫩的丰颊後,这时杰亚修斯才知道女孩子变得有多快,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曾在黑死神怀中哭得柔肠寸断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一个款款动人的美女,粉嫩的嘴唇缓缓凑到乾涩的唇上,两人的身体又再次紧紧抱在一起。

    杰亚修斯手中的毛巾啪地掉到地面,感觉到下体正被一苹柔荑温柔的抚摸,便忘情的搂住玲珑的娇艳身躯,不同於在湖中时,杰亚修斯难以抗拒的主动回应娜妲的热吻,在腰际上突然有一条青春有弹性的玉腿勾著下,随之扭动著身体有技巧的把对方的衣服一件件褪掉。

    肥嫩的双乳自胸罩中跳出来,滑腻的在健美的胸膛上贴著,两人火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习惯抚弄女体的杰亚修斯让两人滚烫的气息互相印在对方的肌肤上,富技巧的双手及嘴唇让娜妲微微呻吟,全身都已湿湿滑滑的毫无阻碍就能──

    胸口猛地一凉,杰亚修斯下意识的扯紧衣服并用力推开娜妲,仓皇地不断後退,碰一声後背重重撞到彼端的墙壁上。

    已经半裸的娜妲不解的看杰亚修斯脸色发青的将胸前敞开的衣襟拉好,杰亚修斯觉得胸腔内沉重急遽地心跳声几乎要淹没自己细微的说话声音,喘著气问∶「奶...奶...奶还是处女吧?」

    「我要你当我的男人。」隔著大半间的距离,娜妲回答得很乾脆。

    杰亚修斯贴在墙壁上,头紧靠著冰凉的壁砖回避目光的交错,等心脏跳动的声音稍微静下来後才开口说∶「对不起...我们年龄有段差距...以前我自认是你的叔叔,但其实我没资格做你的长辈,至少,让我以兄长的角色照顾你...比较适合点。刚刚做了不合伦理的无礼举动,对不起...」

    困惑的目光在娜妲那被撩起荡漾春情的脸上出现,慌乱的杰亚修斯贴著离浴池最远的墙壁移动到门口,再次留下一句对不起後便逃了出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