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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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可以滚了!」

    白发人彻底检查完所有的数据後,直接了当的对被脱光的杰亚修斯说。

    「可是我要怎麽滚?我是说,我的腿这麽长,有地方可以让我滚吗?」杰亚修斯将所有的大小时钟的时间调整到一样,一个个摆整齐说。

    所有杰亚修斯在矮人那边学来的技术,最有用的就是时钟,他本认为这对白发人而言应该是用不著的东西,但一听到指针在走动的声音,白发人却特别高兴,难掩兴奋的收下杰亚修斯带回来的大小时钟。

    利用书堆的资讯及白发人说的事情,加上在矮人那学来的能力,做出时钟实在没什麽了不起,杰亚修斯成功做出一只闪亮的腕表,可以挂在手腕上,到看得到一角阳光的地方,利用各种方式推算出时间来调整。这种可以窝在白发人身旁,边治疗边打发时间就能完工的精细工艺,不但能同时得到矮人跟白发人的赞美,也有足够挑战难度可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等我把话传出去就有地方让你好好滚了。」

    杰亚修斯跳起来穿上衣服,说∶「我去跟矮人朋友告别!」

    白发人想不到自己会舍不得这个大麻烦离开,说∶「早点回来,不然错过了你就在那边住到死。」

    带著闷笑声,杰亚修斯的身影飞快的翩然离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我应该不用收拾东西,除了衣服外我什麽都没带来。」

    「除了麻烦!」

    杰亚修斯搂著白发人肩膀,难掩笑意说∶「但你好像不想我离开啊?」

    白发人哼了一声,回自己房间喝闷酒,杰亚修斯难得跟进去,把椅子上的杂物推开後一屁股坐下。

    「我不用打一针,睡死了免得认出这边的路吗?」

    白发人完全不做声,只顾喝自己的酒,杰亚修斯找来一苹杯子弄乾净,斟了酒一口喝下,才一杯整个人就醉倒了。

    「以你的体能不应该醉得这麽快,说过多少次了,我对心理学没研究,就算你把问题丢给我也没用。」白发人独饮独酌,对已经发出鼾声的杰亚修斯说。

    自从知道葳鲁茵妮是军妓後,娄维亚在小谷地散心再次看到跟同伴摘草药的女孩时,迟疑许久不敢走过去跟她们说话,躲在谷地旁的大石头後面,低著头看著自己脚下乾枯的草根。

    南神庙附近还不像已经到了秋天,但秋意萧然,满山的秋花将冰碛平原仍妆点的鲜艳多彩,红制服的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在原本熟悉的地方笑闹,一点战争的感觉都没有。

    援兵调来後仍然没有开战的准备气氛,上层的长官忙著重新再编队分组,忙中偷闲的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在战场附近徘徊。

    蒲连基斯直到前天才能送到医务士那边接受治疗,原本只是开一条缝的肚皮早已烂成一个窟窿,在止血及简单的急救处理後,轮了许久营中的军医才空出时间来照料伤兵。在那之前,伤重不治的士兵也一个接一个的被丢进埋尸的大坑中,一层又一层的撒上土,再放新的尸体。

    跛脚的阿丁相当幸运,伤口没有烂开来,收口後脚是跛著,但不像蒲连基斯的身体会发出阵阵臭味。他曾半开玩笑的说∶「也许要旧的伤兵都死光,这样就方便把健康的新兵插进来了!」

    像蒲连基斯那麽好的人,却已经要一脚踩进棺材,娄维亚咬著嘴唇看著自己完整的脚,想著自己魔法上竟然没办法把伤患真正的治好,自小学的都是以攻击为主的魔法,跟其他魔法士一样并无治疗系的能力,只有眼睁睁看自己的朋友濒临死亡。

    以魔法所做的治疗也有限,如果没有药物进一步的使用,伤处没多久又会再度恶化...特别是军队这样的环境,死尸的尸气薰天,让体弱的人很容易受不了...

    一顶飘著清香的草枝冠从天而降的掉到娄维亚的头上,吓得他慌张的要把异物给丢掉,举起手失措的在头上挥动。

    女孩银铃的笑声从身旁冒出,葳鲁茵妮跟另一个女孩带著调皮的神色看著人吃吃笑个不停。感觉被捉弄的娄维亚红著脸把冠拿下来,很不好意思的跟她们打招呼。

    葳鲁茵妮含笑问∶「你一个人窝在这多久啦,是不是偷看我们啊?」

    「没、没有,我在想事情,没发现奶们...」

    两soudu.org个女孩听了又吃吃笑个不停,脸上狡黠的表情似乎是早知道娄维亚在说谎,更让人无地自容的说不出话来。

    葳鲁茵妮边笑边问∶「你脖子有没有好点啊?」

    听到对方问,娄维亚腼腆的回答说∶「好了,谢谢!」

    「那肚子呢?」

    想起当时葳鲁茵妮掀起裙子把药草涂在瘀伤上面的事,他霎时脸红的快喷出血来,让两个女孩突然都伸出手摸著他的脸颊问∶「不舒服吗?」

    娄惟亚仓惶的後退几步,碰一声脚被石头给绊倒,就当著两个女孩的面摔了一大跤。

    羞得说不出话来的娄维亚,跌跌撞撞站起後,含糊不清的说∶「好了好了...谢谢!」话没说完就惊慌的往营区跑,远远听到两个女孩又发出笑声。

    娄维亚喘著气跑回营帐,才到入口刚好远远看到蒲连基斯被抬回来。

    顿时在女孩面前出丑的事都抛到脑後,欣喜的跑了过去,说∶「大叔!」

    站在一旁的阿丁面带苦色摇头,一走近,娄维亚就从蒲连基斯身上腐败、不带丝毫药味的气味也发觉情况不对,脸色苍白,双颊陷下的老兵挤出笑容说∶「没事、没事...」话才刚出口便一阵猛咳,苦无治疗方法的娄维亚只能赶紧端杯水过去。

    「身体太硬朗,医官根本懒得理我。」蒲连基斯勉强坐直起来说。

    「大叔......」娄维亚的能力只能减轻麻痹痛苦,无法将腐烂的伤处给予真正的治疗,看到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战友久伤不愈,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葳鲁茵妮的声音突然在他後面冒出来,「他很严重,不要一直跟他说话!我看看有没有适当的药草...」

    两个女孩在摘来的乾花草根中找了一会,在娄维亚简单的火系魔法帮忙下,葳鲁茵妮利用手边的工具将两杯药汁熬了出来,另一个女孩则把草根磨成粉先撒在蒲连基斯的伤口上。

    不知是睡了或是昏迷,蒲连基斯神情比较轻松了,但两个女孩仍相当紧张的看护他,把伤口里的污血清洗乾净,好好包扎起来。

    娄维亚除了在旁边看以外完全帮不上什麽称得上忙的事,跟其他剑士傻在一旁看两个人忙里忙出。

    等事都忙完了葳鲁茵妮才跟娄维亚说∶「你的刀掉在谷地,以後小心点,军刀是军人的第二生命,千万要小心!」

    「谢谢...」娄维亚不敢直视两个女孩,接下刀後视线留在地上不敢抬起。旁边的士兵窃窃私语谈论两个军妓在这做什麽,娄维亚想不到自己这麽丢脸,竟然让军妓将佩刀送回来。

    两个女孩告辞後娄维亚仍不敢直视她们,看到她们留下的药心情整个沉重的揪在一起。

    娄维亚去了医务官那问过,他们根本懒得治一般士兵,除非有长官特别请托,不然将时间浪费在治疗没钱发赏的低层士兵身上,是很划不来的事,而高层将领跟贵族出身的士兵不只能随送随医,连一点湿疹都被十万火急的用上最好的药。虽然这样的事在帝国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但在该提振军心的时候遇到如_4460.htm此的挫折,一般士兵的悲伤真是不言而喻。

    在葳鲁茵妮治疗下,蒲连基斯的身体明显好转了,即时从鬼门关被救了回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