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软的不可思议的床铺上,一时无法适应,在外面睡了几天,觉得怎么床软成这样,好像浮在半空中似的,在床上根本睡不著的少年就爬到地上去打地铺先睡一觉。
吃晚餐时少年偷偷瞄著人,无垠好像睡眠不足,眼睛下有两团黑黑的,靼柁的胡子跟刚来时一样乱,而苍仲还是一样多手多脚的侍候少年进餐。
莱恩真是千年如一日,黑黑的脸说真的,跟其它族人亲戚都一模一样,分不出谁是谁,而亚利还是一样漂亮!这么多天没看到他,少年又带著傻笑盯著人家看。前些日子都臭著脸,苍仲看他傻傻的模样,忍著笑说:「心情变好了吗?」
「诶...」少年转头在一旁的宫女中想要找出海莉特,圆圆的眼睛也打量著少年,怀疑这应该已经不是替身。
一天之间,整个人都变的开朗,靼柁跟苍仲讨论事情时,苍仲提起这件事,靼柁很简单的说:「满月过去了,我想也该差不多。看到满月他就会想到雷佩修斯,心情自然会好不起来。」
「真是,人都死了还留下麻烦。」苍仲抱怨一声,继续讨论前往万湖之都的事。
贸易繁荣的雅贝尔城的中心,在市区行走的人即使贫穷,也会想办法弄件体面衣穿穿,soudu.org免得受人耻笑,携来攘往的行人,也喜欢光鲜亮丽的互相比美,看看谁手头又拮据买不起新衣服穿。然而,最尊贵的皇宫前面,却忽然出现一个在地上爬的乞丐,全身只以破破烂烂的碎布遮掩几个地方,肮脏裹满尘土的身体看不出是怎样长相的人,其它行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但从未妄纵不相关人物进宫的护宫卫士,却只看他一眼便无条件放他爬进宫中。
穿著一身鲜亮宝蓝剑士衣及法袍的无垠,无意中瞥见爬在地上的乞丐,从宫门旁爬了进来,好奇的走了过去,怀疑的想著护宫卫士怎么会放不认识的人进来。
蓬头垢面的乞丐两腿残缺的少掉小腿肚下的后半截,裂口竟结了呈锯齿状的疤,好象是从魔兽正在咀嚼的口中拔出来一样。
地上爬著的乞丐看到无垠的目光,举起手指残缺的右手,一枚磨的发亮的胸章既醒目又突兀的躺在?污的手掌中。
「我是救世主臂膀...?咸家的芾思?......」粗嘎的声音,从空洞的喉咙传出,黑暗牙齿零零落落的口中,舌头竟已断了半截,必须费力的把话说清楚。
无垠低下身仔细监别胸章上的家徽,不可置信的叫道:「你是去年被杀害的...?」
「我有要事必...须尽快禀告主神官......」乞丐又再次握紧手中的胸章。
无垠立刻将全身肮脏的乞丐背在身上,拔腿朝中央殿奔去。
护宫卫士只会让获准进宫的人通过,不然非跟他们做殊死战不可,而他们具有穿透任何改装或魔法变化成的假相的锐利双眼,能辨识出所有的假冒者,以能看出形貌因时间、外力改变的面孔,所以这名乞丐不可能是假冒去年死去的臂膀!
但是,举世皆知,黑死神在一年多前竟然斗胆挑战当时的救世主臂膀,凭他一人之力杀光了当时汗然帝国内最优秀的魔法士跟剑士。因此整个改变了汗然帝国的命运,以及他自己的命运!
无垠以臂膀身份要求立刻面见主神官,在中央殿的偏厅,主神官从重重布幕后出现,看见无垠把一个乞丐给小心翼翼的放在铺著软垫的地上。
「我是救世主臂膀...?咸家的芾思?...」乞丐声音嘶哑的说道:「我要报告一件重要的事......」
主神官仔细检查无垠呈上的胸章,确定是为数不多的真品,才点头要人继续讲下去。
乞丐喘著气说:「报告主神官...敝职侥幸能...死里逃生...咳咳...便拼命赶回来...咳咳咳...因为...在路上听说了...被认为是...凶手的...黑死神已经伏法...咳咳...事实上......袭击我们的...并不是谣传...中的黑死神...咳咳...而是那......啊──!」
无垠吃惊的看著乞丐的身体忽然发起烈火,啪啦啪啦的烧起来,主神官收起伸出的手指,说:「无垠,你该回去忙了,最近事情不是很多吗?」
「是...」
「保护好我们的救世主,我们无法再失去一个救世主了。」
不到顷刻,整个燃烧的火焰都消失殆尽。
「是。」无垠敬完礼便转身准备离去,主神官忽然叫住他说:「小心点,皇宫近几个月来,不断有出人意外的刺客进来。」
「是!」
无垠出了中央殿后,走了没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拍拍身上背乞丐沾到的尘垢。
如果没有这些污秽,刚刚发生的事简直只是个白日幻觉,主神官的意思很明白,这件事不只不能跟其它人泄露,也要立刻忘记。
那乞丐是从护宫卫士看守的宫门进来,应该是货真价实的芾思???咸,但他说的话......以及主神官那快不及掩耳的出手......
难道黑死神是无辜的?还是...?
轩斟了一杯酒放在幽月面前,说:「来!为我们的爱情干一杯!」说著便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下。
幽月带著笑意也将酒杯中的酒饮下,窗外星光稀微,虫声唧唧,轩打量面前的美人,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用不著再为她的生命担心受怕。
酒一杯一杯的从酒瓶倒出,轩带著酒意,把人又抱到怀中随意摸著,但心里却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怕她怕的要死,对她的身体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却非要整天装的很要好的模样,免得兽人女孩火起来,把人给赶到外面吹风。
「你在想什么?」幽月带著酒香,附在耳边轻声问,轩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她的两腿间摸个不停。
轩很快的笑起来说:「我在想以前的一件事,你可能会有点兴趣。有次我把黑死神灌醉,他酒量小到可笑,才一口人就昏倒;我很仔细的摸了他全身好几遍,非常肯定他真的是个男的,之前我对他的性别都半信半疑的,因为他长得太秀气...有时忍不住就......」
黑亮的眼睛让轩忽然打从心里传出一阵恶寒,这女的到底跟杰亚修斯是怎样的关系?
轩把人放开,幽月笑著说:「今晚你别再趴在厨房了,到空的房间睡吧。」
想到她每晚都跑来帮人盖毯子,还顺便以那细滑的手摸人一番,滑滑软软的触感,轩的确是很想躲到其它地方去睡,不过......
「如果你是因为那房间是异界男孩睡过的关系,而不愿进去的话,那男孩知道可是会伤心的。房间我已经整理过了。」
轩咧嘴笑,肚子中则嘟嚷著,死女人...又拿救世主来压人......
幽月转身走出厨房,忽然捧住胸口,脸色发青、额头上不停淌出冷汗。轩立刻冲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烦躁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幽月皱著眉苦笑,站稳说:「不管我怎样都跟你无关,不用担心...」
「说什么,至少我怕有人担心会当不速之客。」
精神恢复后,幽月甜入骨髓的笑容,让轩顿时毛骨悚然。「我不管怎样都没人在意的。」
「可是救...不,宾他...」
「你以为我会对他动手脚?你太高估我了,魔法对他应该是没用吧?」
「不过他颈上那条布,是魔法用品之类的...」
甜腻的笑容,瞬间把剑士的心给冻结,「你都没对他下手?是我──我自己想太多了?」
知道她并未对少年下手,轩知道自己用不著再讨好她了,但却无法离开,因为曾答应少年要好好保护她,虽然不过是个借口,但将来若被少年问起,自己也无法支吾过去。
轩强忍泪水的问:「是吗?真的是这样吗?不管你怎样,救世主他都不知道?」
<_4460.htmbr/> ──我这几天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杀鸡焉用牛刀,但有时必须把剑抽出来?点血,养养剑。如雷俐落的把两名登徒子剑士给一剑穿喉,轩踢踢倒地的尸体,冷眼看著色急攻心的剑士。
幽月倒抽一口气叫:「你杀了他们?」
「当然,这种人留著也是白活。」
豆大的泪水滚落到苍白的脸颊,幽月捧著脸哭泣,低声埋怨的口气说:「你为什么杀他们...他们也是人啊......」
轩厌烦的说:「他们跟你是什么关系?」「没有,但不该这样就杀人啊...」幽月啜泣不已,蓝发剑士走了过去环住她颤抖肩膀,说:「你这样不象是个谈笑战场的人。」
幽月推开他,泪水爬满脸颊,说:「那不一样、不一样...」
──难道杀的人是来连络传达消息的同伴?而不是一般色胚?
──所以她才会哭的这么伤心?
黑衣女子缓缓跪在一旁的地上,一双玉手不怕?的徒手挖土,轩走过去问:「你要做什么?」
「挖坟!」
剑士的大手握住纤细的小手,以体贴温柔的口吻说:「我来吧。」
趁人走到一旁擦掉泪水跟手上的泥土时,轩背对著她很快的在两具尸体上摸索一番,除了低等剑士必有的几样东西外,片纸只字都没有。
想想也是,她怎会当著人找出密信?不,也许是口信,这下自己的躁进又让线索断了。
埋好剑士后,幽月默默在他们坟前放了两束野花,哭红的双眼还真有一回事,轩拍掉身上的土后抱住仍然啜泣的女子,捧起娇柔的脸蛋说:「不要再哭了,我们回去吧。」
好像被风吹就走的女子软绵绵的被高大的剑士拉著走,一个想法又在多疑的剑士心中浮起。
轩并未去少年跟俾廷睡过的房间,迳自走到幽月房门边,直接挑明说:「你这样的女人几天没吸男人精气,身体会受不了;我陪你一晚,算是补偿白天我杀那两个送上门的男人的份。」
幽月在半掩的门后抬起头,哭的微红的眼睛,漆黑的眸子看不出她心中真正的想法,但很快低下头说:「进来吧。」
果然是几天没男人就受不了,火辣的妖媚顺利撩起剑士冷淡的欲望,轩大手握住她左胸的丰满,使劲搓揉一番。
难以忍受的剧痛让正在魅惑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震,轩瞥见紧锁的眉头,抱住快痛昏的魔女,低声问:「你的伤还没好?」
幽月喘著气说:「没关系...」
刚结痂的伤经不住大力搓动,因为丰满的乳房,剑刃并未直捅到胸腔内的内脏器官,但却几乎把她左乳给切成两半。
「我主动好了,不然你身体会撑不下去。」
从没如此轻柔的对待一个女人,竭力讨好她。轩心中还是有个芥蒂,万一除了那条黑布外,她还有其它的诡计可以遥控少年,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一时之间真想把体内的血液都给她吸光,让伤赶紧养好,现出可怕的真面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