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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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滚动条,少年回到休息的小屋,一回到那就被成群结队的公主们吓到。

    找不到重伤的杰亚修斯,公主们竟在门口互相指责,是对方来了所以才把人吓跑,少年很想坐下休息,却被公主们跟侍卫挡在门外,亚利也无法安抚喋喋不休的公主们。其它神官也不敢插手,毕竟她们之一可是下任女王,还不知谁会即位,更是谁也不能得罪。

    少年被吵的受不了,一下子就把东之剑拔出,对吵个没完的公主们大喊:「烦死了!不会回自己房间去吵!你们眼中没有我这救世主的存在啊?」

    东之剑一举起,全部的人吓的通通跪地,整个安静下来。

    把剑收好,少年直接走进房间,交代一句:「我要睡了,晚餐再叫我起来。」说完就滚上床,公主们只好静静的离开,半句话也不敢吭。

    大剌剌躺在床上,少年初次尝到「救世主」派头的甜味,猜想如果这样对杰亚修斯吼不知会不会被打?在大通铺上滚来滚去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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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少年鼓起勇气提出要求,想要出宫逛逛。亚利似乎面有难色,少年想著可能杰老大不在,其它人可能无法作主。便开口承诺:「如果有事我负责,国王跟其它人应该不会不答应吧!」硬是拗动两人带他偷偷出去闲逛。

    经过宫门前,少年张望要看看护宫卫士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冒出来吓人,直到出了宫一段距离都还没看到。

    「那个,护宫卫士不见了吗?」「因为少了几位,所以出宫时不会出来,只有进去才会出现。」

    少年抓抓头,想著杰亚修斯不知是把跑掉的那四个弄哪里去,该不会一时兴起就打起来,才自己受伤跑回来。

    但真打起来真是没完没了,护宫卫士死一个就等于跟十六个打,就算的打得赢也会累的半死。

    出门前已经把滚动条套在身上,并把绳结系好,就像杰亚修斯说的,东之剑也斩不坏,比钢甲好用,如果遇到刺客,应该也是不用担心。特意打扮的像个普通雅贝尔城的小孩,少年觉得加上一脸傻相,不说是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分,就算说了也不大让人信服。

    少年拉著亚利的手,快乐的走在雅贝尔的市街上。心里已经盘算好,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离莱恩远远的,就回答:「杰亚修斯讲过,旷鲁族人不洗澡,怕?。」

    繁荣的市街商区,少年尽量不傻的像乡下来的人,但来到诺利亚,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见到人就傻笑个不停。而且还能勾著亚利的手走著,鼻尖嗅著她身上的青草香,幸福的口水快流出来。

    商业取向的雅贝尔城,街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全身长满毛的民族、喜欢在身体嵌饰珠宝的人、一生气头上的角就冒出来的半兽人......满街的商品,闪著萤光的魔法用具、崭新的发亮宝剑,稀奇古怪的水晶球,嘴中吐出银子的小鸟......虽然在疯老头的房间已经见过部分某些东西,但还是看的目瞪口呆。

    少年疑惑的问旁边亚利道:「为什么杰亚修斯把剑吞下去会吓到人啊?我看这边应该也会有类似的杂耍啊。」

    「事实上我也被他吓到,因为只有魔法士可能用魔法做那样的幻术,剑士或其它人,不可能会想做那种事的。」

    「是吗?」少年抓抓头,「他会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以前的世界是有看过这种表演,没被他吓到啦,只是不晓得诺利亚的人竟然会不知道那种把戏...」

    「也许是从东?学到的吧?他去过不少地方。」亚利也不清楚杰亚修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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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累了,亚利带少年进入路边的店休息,看到面前的茶,少年先研究别人怎么喝的,才慢慢拿起来喝一口。

    「那四个雅贝尔死神好像跑到北方去了......」

    旁边传来一群人讨论的声音,少年不敢随便转头看人,眼睛便四处乱瞄。

    「东?的纯金死神一直不_4460.htm出现,真的很奇怪。」

    「头两个跑出来时,有人差些被撞飞出去,就看著他们一路往南跑,吓的说不出话,没多久后面两个追去,整条街的人都嚷嚷不停。」

    「还好他们去北部没经过城里,不然会被吓的好几天不能作生意呢!」

    「对了,有没有听说那个披红布的那个小子,出事啦!」

    「杰伊斯?最近都没看到他了,听说好像去当保镳罗?」

    少年听到熟悉的名字,耳朵竖了起来。

    「什么保镳,他只是跑腿的。宫中传出来,好像被打伤了,是一个叫巨斧的人打的。」

    「他不是被叫做『黑死神』吗?还有人找他动手啊?真不要命...」

    「黑死神,我看要换人吧?他好像快死了,伤的很重。不知道皇宫的人怎会封他做死神,打没几下就投降。」

    「就算他没死,挫挫锐气也好,目中无人的,大神官们也受不了他。」

    「大神官也拿他没办法!当然,他就是那个私生子嘛!」

    「什么?」一群人骚动起来,围著那个人问。少年也忍不住跟其它客人一样转头看过去。那人喝口茶继续说,因为难得听到一件宫中的秘闻,迫不及待的宣布给旁边的人知道。

    「大家都知道,几十年前雅贝尔有个公主跟东?人偷情,生下一个不明不白的野杂种。但谁也没见过那个杂种,只听说有这样的私生子在。那是因为啊,那孩子被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偷偷养著!所以就算翻遍皇宫内外,也找不到这个人。」

    大家都静静的专心听著。

    「那私生子出生就跟那个公主被链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公主死了,还跟尸体链在一块!」全部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们想想看,那样的孩子被链了大半辈子,身上不是会留下痕迹吗?所以杰伊斯才会全身包成那样!」众人纷纷点头。

    「那红布,就是他父母的血染的,所以他才整天带在身上啊!国王跟神官们放他自由后,要继续监视他才让他留在宫中。国王也知道他一定恨死皇族的人,防他防的比防东?人还严密,让他既无力报复但也逃不走。你们知道吗?他出皇宫总有十几个人偷偷跟著,盯杰伊斯盯的紧紧,就深怕他逃走!看他现在那种样子,完全想不到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惨无人道的生活,被亲人链在尸体边,个性不变的古怪,怎么可能!」

    一人忽然不解的问道:「那怎不干脆杀了他啊?直接没私生子就好啦!」

    「蠢!身上留皇族的血,只有神才杀的了!跟他母亲尸体链了那么长的时间,他都还没死,表示什么...」

    众人搅尽脑汁,只想到一个答案:神不让他死!

    「国王再怎么痛恨他,但也没办法,只好整天派他去做危险的事。而杰伊斯也趁机会锻炼报仇的能力......」

    少年默默喝完茶,拉起愣在一旁的亚利,挤过人群回皇宫。

    一路上,少年低头想著,这种皇家机密不可能随便就流传出来,所以可能是穿凿附会的耳语罢了。不过......

    亚利跟莱恩的脸也变白了,皇宫中的人可能多少会早些知道这件事。少年知道自己对诺利亚的了解,除了杰亚修斯说的外,实在完全不清楚。也许诺利亚、或是雅贝尔的人就是这样,天大的机密也会被保密不当的传遍大街小巷。

    如果听到的事是真的,那杰亚修斯可以说是不死身了?难怪敢靠东之剑那么近。真是这样,看他受重伤也不用太担心?

    想到一半,护宫卫士蓦地出现,少年想的入神,连看都不看他们,就进了皇宫。

    进到宫中才忽然想起,刚才遇到护宫卫士都没发现。拍著额头,真觉得自己笨到无药无可救了,连逛街的愉悦感都抛到九霄云外,半天都不想说话。

    三更半夜,少年习惯性睡不著而在皇宫中闲逛。好奇的猜想,东神器是把剑,北神器是个滚动条,西神器跟南神器到底会是什么?

    少年拔出东之剑,月光下剑身内隐隐有白色的闪电流动,又淡又细的,看起来似乎是剑体的杂质。

    手一用力、魔法不自觉流泄到剑上,闪电的光瞬间变的清晰。

    少年心跳加快,双眼注目看著剑体,一伸手就练起剑来。

    随剑招的变化,剑体的闪电不断奔流...

    越舞越明亮,剑中青白的光辉竟照亮了皇宫内院的一角...

    剑光源源不绝的闪烁著,道道盘旋的光痕,若从远处看来,彷佛比月光更加光亮。

    少年喘著气,停下动作。魔法停止流动,剑体的电光也一闪一闪的暗下来,淡淡的恢复原本隐隐的样子。

    少年赶紧拿出滚动条,摊开来灌入魔法,看能不能见到不一样的画面。

    月光下,滚动条还暗暗的很模糊。

    少年运起魔法,能源一进入滚动条,瞬间爆发阵阵光芒。

    缠绕著红色光辉的金色光芒,扎的眼睛睁不开,出现什么图形还来不及看,眼睛都花掉了。无法自由控制魔法能量大小,少年赶忙把滚动条抛开,闭著眼等视力恢复。

    眨了老半天,眼前才没一堆黑影随视线飘来飘去,可以好好看著眼前的东西。

    不过滚动条失去魔法能量,之前出现的字都又不见了,少年瞧不出有什么变化又不敢再贸然用魔法再看一次,东西收一收就回床上去睡了。

    次日,一张开眼醒来时,少年忽然惊觉到一件天大的问题!

    如果皇族丑闻被大街小巷的人传著当聊天话题讲,那昨夜亮光四射的练剑场面,绝对会被皇宫内外其它人知道的!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最严重的、且致命的是,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了?即使没出宫去玩一趟,关于他的长相,雅贝尔皇宫外一定有人很清楚!

    不确定昨天是自己命大,或只是想太多,第一次惊觉生命受到威胁。

    但是,如果这世界真的这么危险的话,杰亚修斯竟然三番两次把他丢开,到现在还没发生真正的危机,自己的确是很幸运啊!

    想著想著,手一摸额头,有点湿湿凉凉,少年才发现竟担心的流下涔涔冷汗。

    越想越烦闷,一个人就在皇宫中四处闲逛起来。

    雅贝尔闪亮的柱头装饰上雕满丰收的景象,宫中的神官及士兵们衣著都很华丽,身分高的还有镶金线的花纹。

    少年想自己慢慢研究出这世界的人是怎么回事,有能力自异世界找人来帮忙,应该是有能力处理问题的。只是...

    异界的人不受诺利亚魔法影响,算占了天时;不过对诺利亚的事却一知半解,完全受其它人决定自己的立场。如果雅贝尔人利用完了却不想把他送回去,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不送他回去时,自己有办法回去吗?

    也许,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呢......像异乡归客,两鬓斑白、弯腰驼背的才回到家乡,在那之前家人早把他报成不明失踪的话......

    少年摇头把越想越灰暗的想法给摇出脑海,深呼吸几次后,决定再出宫去逛逛。反正身份会泄露的话,躲在皇宫也没用,迟早危险还是会来!

    不如出去看看,过的还快乐点!

    「我想出去玩,不用带我去热闹的地方啦,只要去外面逛逛就好!」少年很坚定的说。一开口其它两人脸就绷的紧紧,躲在一旁的神官们被他吓了一大跳。

    黑著脸的莱恩还没说话,但少年知道他大概会想说杰亚修斯可能反对,便拍胸脯保证:「如果杰亚修斯反对的话,我帮你们说话,因为都是我要求的。你们不陪我,我就一个人出去逛。」

    说的亚利跟莱恩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也不知如何说服,只好陪著出皇宫去四处逛逛。

    出了宫后,几名神官偷偷摸摸的远远跟在后面,少年一发现便趁走到转角时停下脚步躲著等神官们过来,忽然跳出来跟他们说话。

    「要一起走吗?」少年笑嘻嘻的说。

    神官们吓的不知如何回答,「我不会像杰亚修斯那么凶啦!放轻松点,一起走没关系!」

    少年很亲切的拍拍一位神官的肩膀,希望他们轻松下来。

    被他一吓,神官们只好畏惧的跟他们走在一起。

    「我都还不认识你们,也跟你们没说过什么话嘛。你们到底是怕什么啊?」神官们马上用力摇头。

    已经尽量用客气的口气说话,少年受不了其它人对他的膜拜,让他满肚子的一堆问题都无法找到答案。

    「我问你们时要回答啊!都不说话,我怎知道是怎样啊?雅贝尔的天气很好吗?」神官们拼命用力点头。

    「听说雅贝尔有很多河?我可以看看吗?」神官又一阵点头。

    少年不解的问亚利:「他们不会说话吗?」亚利帮他们回答:「神官都是会说话的。」「会说话你们怎不说啊?我很无聊,每个人都要开口说,不然我会不高兴的!」摆出架子,神官马上拜倒在地,齐声说:「伟大的救世主啊,请不要动怒!」

    本来还没生气,被这样一拜,少年真有点不高兴。「难道你们不会说些别的吗?」神官立刻站起,一个接一个开口:「会的、会的...」「会说的、会的...」

    看到他们的样子,少年噗的笑出来,傻笑著对他们说:「要你们说话比要杰亚修斯开口简单,他不想说话时,我怎么缠他都不理。」

    「我们绝不会那样无礼的!」

    少年指著站在一边的莱恩说:「他也不说话...」亚利赶紧出来澄清:「旷鲁族人本来就不常说话。」「我知道,还是天生的战士...嗯......杰亚修斯说的我竟然忘了一大堆。你们有时要提醒我,不然我又会被骂的。站起来陪我走走!」

    「是...是......」

    这样的日子过起来还真无趣...少年开始希望杰亚修斯赶紧出现,至少不会这么无聊,一人自说自话,觉得像跟一堆哑巴狗在一起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