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谋定而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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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堂花园之中,花蝶飞过,尽是清凉之意。白云生在凉亭上摆上便饭,招待沈柳洪。

    “今日之事如何?”白云生问道。

    “大人,草民非常佩服大人的勇气和智慧,只是……”沈柳洪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白云生笑道。

    “这其中有些东西草民不是很了解,譬如那何方的印章,以及大人又怎么知道那黄不苇是派其亲信之人去私刻,并且黄不苇会说出那人的名字。”

    白云生哈哈笑道:“那个印章其实是我悄悄伪做的,你不听他说,他做的已经被他销毁了吗?何方一生做伪,我料黄不苇如此身份,他何方也未必敢留。再说,就算真的留下,如此关键之物,一时半刻也未必能够找到。我突然而发,要的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使得众人没有思考的余地。至于黄不苇,哈哈,我料想他也未必会说,事前已经打听得清楚了,他都有些什么亲信,什么事可能会让什么人去做。所以,名单之上,早已列出那些人。”

    “大人高明,只是凭此一案,定下黄不苇的死罪,并且立刻问斩。恐怕会给大人带来不少麻烦,对大人今后的仕途,甚至在全州作为只怕有大影响。”

    白云生摇头道:“乱世当用重刑,如今全州一片萧条,若要好生治理,重建官府声望,必当重拳出击,树一个例子,以儆效尤。使其他人或许收敛,让全州百姓好过一点。为了全州的百姓,虽黄不苇在此案中罪不至死,但其在全州霸道蛮横又非一时,不杀他不能震全州官场,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草民倒是有一个办法。这黄不苇坏事做尽,如今又已正法。草民愿意为大人广集他的罪证,发布天下,也好封住一些人的口。”

    白云生道:“沈先生谋略非凡,又为国为民,宁愿舍弃官职也不愿同流合污,令白某深为佩服。如今我为全州太守,你可愿再度为官,为我分担政务?解全州百姓之忧?”

    沈柳洪忙起身道:“大人栽培,草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为大人分忧解难!”

    白云生大喜:“好!沈先生真知灼见,深谋远虑又为公废私。有沈先生为左右手。实乃我白云生之福,全州百姓之福。来,让我替全州百姓敬你这一杯。”

    沈柳洪忙道:“不,白大人来全州,方是全州百姓之福。我敬大人这杯!”

    白云生笑道:“为了全州!我们干了这杯。”

    白云生一日之间定下黄不苇一案,将其斩首示众。其雷厉风行暴雨急袭之势,不禁让全州城众官战战兢兢,不知他下一步又要将矛头指向谁,他的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究竟要如何烧。会不会将所有旧账翻出?而他们又当如何?

    不料白云生自定了黄不苇之案后,也不再寻往昔旧日之事。只是将WWW.soudu.org沈柳洪官复原职,又出榜历数黄不苇诸罪。其后再发布公文,其境内税赋免去一年,其后每年田租赋税皆减为以前的三成。不几天白云生又打开粮仓赈济饥民,发放种子,以官银低利借贷于民,奖励农耕,新建水利,鼓励开荒,招募人口,陆续又将民间有民望之人起用。如此种种,俱是得民心之事。原本已逃到四方州县的百姓又陆续返回,又引得数千百人而回,全州一时农事繁荣。

    白云生勤政清廉,凡事亲历亲行。全州城内事无大小只要是发展农耕有利,白云生一律放行,宽政于民严律于己。自他而下,全州众官不敢懈怠,日日忙碌,如此三月,终使全州城渐渐有了起色。四野之中,唯见苍绿满眼,农人忙碌。

    这日午时,白云生正同沈柳洪商议政事,有家丁进来道:“大人,益州太守有信使到。”

    白云生一愣,“益州?那不是赵兄管辖的地界吗?快请进来!”

    那信使风尘仆仆而进,呈上书信。白云生一面接过书信一面问道:“你家大人如今如何?”

    “回大人,赵大人自到益州之后,勤政爱民执法如山,衣不解带,查遍益州地界。惩治贪官污吏,剿灭盗匪。如今在益州城,赵大人声望如日中天。”

    “赵兄果然不负众望,不负当日京城之约。好啊!嗯,现在他身体可好?”

    “赵大人曾衣不解带连续两日两夜断案,如今身体尚好,只是比到益州之时,瘦了一些。”

    白云生叹道:“赵兄真乃良臣也。”

    沈柳洪笑道:“大人又何尝不是,大人所处全州原本就比益州艰难,做到如今,更是难能可贵。”

    白云生一笑,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智自与兄相别已然数月,常忆京城之时兄之风采,夜自追忆。智自任益州以来,一日不敢怠慢,勤政亲为。一月之前,闻兄断黄不苇一案,名闻天下。余自惭愧,只是那黄不苇朝中尚有亲属,恐不能善罢甘休,兄自当小心为妙。

    智夜来常思治民之道,当以阴阳相济,不可过于刚猛,当以阴柔之力辅之。兄自赴全州以来,智所闻兄制定严律,宽于民而严于己,窃以为,一张一弛,方是治民治城治国之道。兄不可一味猛进,当缓以时日,循序渐进。

    智在益州相望,望兄大展宏图,将全州变为乐土,智亦欣慰,不敢落居于后。望共进共退,相以为照。

    白云生看毕笑道:“赵兄想同我一比,看谁能将治下治理的更好。如此比赛,我自当奉陪。”

    当下命雨石取过笔墨回了书信,又让雨石带信使下去歇息。沈柳洪道:“全州城原本百姓甚多,只是几经祸乱,才使得人烟稀少,大人虽然制定宽民之策,使得四周百姓归附,只是如今府衙之中库银所剩不多。当何以为?”

    白云生道:“民以食为天,食以粮为主。官不能取于民,可取于商。”

    “如此一来,全州境内商贩又岂能持久?”

    “不妨,只是权宜之计。过了这艰难的时刻,再反利于商。”

    两人相视一笑,便在饭桌之上商讨商税之事。

    虽说可取赋于商,只是全州城商贾原本就不多,若要重税,只怕又逼得商贾流亡,如此一来,依然使得全州商农不齐,难以发展。白云生也不敢过于重苛。又将官府用度削减大半。

    沈柳洪见他廉己如此,又多谋深略,wWw.不禁深深折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