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的生活 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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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春节。

    惠姐给我留下一个出奇大的红包——我从没收过的大,就急匆匆的赶回老家过节了。过后,我拆开大红包一看,里面封了一千块,令我咋舌不已。

    看着我变得又黑又瘦,惠姐在回去前还是强烈的要求我把送奶的工作辞了到她的店里上班或是换份工作。实在是拗不过,也许也是自己觉得累,我听话的把工作辞了,等年后她回来就到她的店里上班。

    简白梦也回去后,偌大的一栋楼只剩下我一个人。惠姐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开门营业,让我尽心的玩。照我猜,起码得个把月她才会回来。

    在空荡荡的屋里每天抱着琴练习五个小时后,我变得无所事事。许多人无所事事的过完了 一生,我是否也会是这样?

    我照例的给阿山和小风寄去了信。寄出后,就完全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也许是“同病相怜”,都是一个人过年,我差不多每天都过去找算命老头聊“人生”或是听他说些看相的技巧。但他从来不聊关于他和光辉集团董事长的“江湖传言”。

    我一直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给爸妈拜个年。我跑出来后,一直没给家里打过电话或是写信。每次提起话筒想了又想,犹豫半天,还是没勇气打。这次也是拿着话筒磨蹭半天,终究还是没打。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一个多月后,惠姐才回来,我就无所事事的玩了一个多月,简白梦还没过元宵节就赶回来了。她可是大忙人,回来后她又给自己找了两份兼差,一天到晚的忙个不停,连元宵节都不肯给自己放假,弄的本来打算和她过元宵的我都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虽说是住在同一个屋,但很少能碰的上,除非特意等她,不然难得见到一面。

    我仍然感觉到是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住。

    熟悉了店里的工作后,时间烦不可耐的变得难过起来:一天8小时的时间仿似8天那么长,一分一秒都像“煎熬”。这让我想起了一则笑话:如果说时间是金钱的话,我比李嘉诚还有钱。

    我开始看起了书——被老师呵诉为“无用”的书。什么书都看,只要是手里抓着的,就一古脑儿的看完,读完。因为所有的书都是从惠姐那儿拿的,看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过目就忘。但是“过目就忘”却也留下了一个结果:愤怒。而愤怒又有两个结果:一是自己的愤怒更愤怒;二是不知道愤怒什么,为什么愤怒。

    当愤怒越积越多,它却并没有堆积成火山爆发,反而越来越变得平静,最后这“平静”渐渐的在脑里变成“垃圾”,慢慢的垃圾越来越多,不堪重负的脑子终于混乱,开始叫着吵着要“清理”。到最后脑子里唯一留下的就是最最开始看的、不会愤怒的一首诗。

    我从来不懂什么是诗,但我偏偏却记住了一首诗。多数是这样,我不想记住的东西往往会一直“霸占”我的记忆;而想记住的却往往会被记忆“清理”的一干二净。

    一开始我并不确定我记下的是不是诗,因为我看的懂,而人们都说看不懂的东西才是诗。最后我还是确定了它是诗,因为作者是余光中。余光中是诗人——人们都这么称呼他,我也便跟着这么叫。诗人写出来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诗,肯定不会错。

    我把这不知道在那本书的哪个角落里看到的诗趁着还有记忆,把它从脑子里变成文字抄了soudu.org下来:

    今生今世

    <_4460.htmbr/>  余光中

    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

    一次 在我生命的开始

    一次 在你生命的终结

    第一次 我不会记得 是听你说的

    第二次 你不会晓得 我说也没用

    但两次哭声的中间啊

    有无穷无尽的笑声

    一遍一边又一遍

    回荡了整整三十年

    你都晓得

    我都记得

    记下来后,我把它贴在了呆坐跟前的柜面上,但却不会看,甚至有意的拿书掩盖起来。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下它?

    难道是脑子当时只有它留下?

    或许是自己认为第二次的痛苦终将不会出现,也永远不会出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