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歌田,有没空?”我刚拿起听筒,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啊?”我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
“我阿山,能出来不?大柳这。”
“成。”我挂掉电话,起身烧水冲牛奶。烧水的时间,刚好洗漱完毕。喝罢牛奶,出门,掏烟点上,慢步向店走去。
店里放着无害的流行歌曲,很温柔的女声。大柳在柜台里边向我招招手,我点点头,走过去坐下。
“有点不对头啊,”他指指左边的小包厢,“怕是挺难受的。”
“嗯。”我点头应道。随即离座往包厢走过去。
“总是有许多人充满希望,
总是有许多人充满绝望,
我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寻找希望,
嘿,朋友,干杯,嘿,干杯~~~”
刚推开门,就听到了那熟悉的歌声。阿山正弹着吉他唱着,歌声低沉充满磁性。阿山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唱着,时不时的停下喝soudu.org口酒。
歌, 挺长的,大概有七八分钟,是阿山离开故城后写的,半年后返回便没再离开。在此期间,我往他家寄了几封信告知我所在的地址和生活状况。
我关上门,背靠着掏烟点上,默默的听着。指法一如既往的娴熟。
“狗屎,全是狗屎,他妈的狗屎。”阿山唱罢,抱着吉他猛灌了大半瓶啤酒入肚,不快的吼道。力道大得几乎能把前面的小台子掀翻。当然,一切依然如故。
“怎么?”我吐着烟问。
阿山没有答话,把剩下的酒也接着一饮而尽,并向我打了一个要烟的手势。我递烟给他,并给点上。他长_4460.htm长的吸了一口,喘息了一会,情绪总算是有点平静下来。
“服装店关了。”阿山开口说。
“怎么回事?”我有点惊讶,“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店是和人合伙开的,这你是知道。”
“恩。”
“上个礼拜,那狗屎拿着进货款跑了,一直找不到。此前一段时间,我忙着和乐器店的乐队排练随后的几场演出,所以一个月前我就挺少的去看店,几乎是他全权管理。还是前几天一位常客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店已经关门几天了。我打电话给那狗屎了解怎么回事,可一直打不通。他家人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店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衣架,都被搬空了。隔壁的店主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的。”
“那,接下来什么打算?”
“生活没什么问题,乐器店那边的薪水还应付得来。我现在正找人把店顶了,等转出去后再看吧。”阿山长长的叹口气后继续说,“也好,先清醒清醒段时间吧。这几年总是混混乱乱的忙碌,倒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狗屎,完全的一团糟。你呢?”
“我,目前还算满意吧。”
“那就好。”
“嗯。”
“打算回来吗?”
“呃~~~,”我黯然的把烟熄灭,“到时再说吧。”
是啊,出来已快四年了,一直都没回去。其实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找不到理由回去。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等什么。
接下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段时间各自发生,遇到的事情。阿山回到故城后,每个月中总有一天过来这与我见上一面,住一晚。关于故城新近的一切都是从他口中得知。
翌日一早,阿山搭早班车回去。
临上车前,对我说:
“还是希望你回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