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一阵鞭仗声和锣鼓的喧嚣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阵如浪潮般的道贺声。此等场景吸引了很多过往的路人,都纷纷围观起来,敢情前面发生了什么好事。
文修贤和房少敏两人带着好奇的目光也凑起了热闹,他们随着那些过往的路人来到了一间新将开张的典当行前面。只见一位脸如圆月、长相一般却留着八字小须的中年男人正笑吟吟地站在那朱红大门的台阶上,向那些前来祝贺的嘉宾和那些好事的路人频频还礼。
随后他恭声谢道:“鄙人朱士亭是这间‘四海当行’的老板,今天是本当行新业开张的第一天,承蒙各位的厚爱,前来祝贺者我已在西城的香满楼略备薄酒以加款待,还望各位朋友不弃。”
说完,向众人拱手一礼,顿了顿,道:“鄙人开当行一直都是信奉着以诚信为商做基础的,希望日后能与各位朋友真诚合作。如果哪些朋友需要帮助的,鄙人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接着语锋一转,续道:“另外,为了表示庆贺,增加点喜乐的气氛。鄙人请了河州城的有名的张夫子在此挂了一幅对联的上联,只要各位能对得出下联的,鄙人将奉送白银50两。虽然钱不是很多,即聊表一些心意,希望各位朋友多多参与,鄙人在此谢过。”
说完,向众人展示了右手边上的一幅大红对联,只见上面写着“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那些围观的路人听到白银50两时,顿时哗然起来,个个跃跃欲试。但待他们看完那副对联时,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有的婉然叹息,只恨自己肚里的墨水少得可怜,与那50两白银无缘。而有些稍有文墨的秀士则是摇头晃脑的地吟读出声,还有有一些低头沉思,或是与身边的伙伴商议着。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走漏了风声,说这里能对上一副对联的下联者将获得白银50两。要知道这白银50两已足够一个寻常百姓娶个媳妇、开个小店养家糊口了,所以闻风者无不赶至。一时间,四海当行的外面人头汹涌、热闹非凡。
就在大家争相议论着时,文修贤轻碰了一下身旁房少敏,耳语道:“你这个中文系的高才生你知道这下联怎么对吗?”
房少敏故作神秘地嘿嘿一笑,努嘴道:“哪,你没看见那些尝试的才子都无功而返了吗?我可是学现代文的呀,怎么会这古代文绉绉的东西呢?”
文修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们中文系不都是文绉绉的人吗?你该不会没上这些古代诗词的课吧?唉……都叫你少泡妞了,不然现在咱们就能弄上一点钱了。”说完,悻然一叹,大感后悔自己为什么以前也没跟着好好学习呢?
房少敏听完后一声冷汗,这乱泡妞的可不是他呀,他只不过是个陪衬的而已,现在正主反倒过来是他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对啊,早知道我也不跟你去泡啥子妞了,正而八经地学习,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落魄了,对吧。但是……”声音拖得老长。
文修贤听到他话中有话,故意吊自己的胃口,也没跟他一般见识。忙问道:“但是什么?”
房少敏嘿嘿一笑,凑近文修贤的耳边低声道:“但是这副对联,哥们还是对得出的。”说完,他挽起那件宋观切送与他们的大号衣服的长袖,一副胜利在望的模样。
文修贤听完他的话后,顿时开怀地哈哈大笑起来,骂道:“臭小子,既然耍起我来了?”
房少敏不再理会他,径自挤出人潮,来到那当行的前面,对着朱士亭学足古人的模样,抱拳一礼,正容道:“请问朱老板刚才你说的话可算数?要是我真能把这副对联的下联答出你是否兑现的你诺言呢?”
朱士亭轻咦了一声,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房少敏,只见他细眉长目,虽然头发凌乱、一脸的污迹,但难掩其俊秀的容颜,身上穿着一套不对称的大号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他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我朱士亭说话一向算数,在此众人都可以做个见证。毕竟我也要在此立足不是,岂能言而无信?大家说是不是这理?”
那些围观者纷纷赞好,都凑起了热闹,跟着好奇地打量起房少敏来,刚才已有那么多文人秀士都对答不出,他们倒想看看这个像煞小乞丐的男孩如何对答出来。
文修贤此时也挤到了前面,看看自己兄弟如何一展威风。房少敏干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面对着众人炯炯有神的目光而毫无惧意地稚声答道:“下联是‘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话刚说完,下面早已哗然一片,此句正是绝妙的下联。如_4460.htm论从押韵上,还是字句的对仗都结合地完美无缝,最妙的还意衬了四海当行。人群中有不少刚才对不上的文人,纷纷地颓然低首暗叹此句之精妙。同时心想道:“没想到这副下联竟是如此简单,但为何自己没想出呢,可见自己学识不够,看来还得闭门研读一番。没想到这小乞丐竟有如此才能,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不少人已对房少敏刮目相看,有些还为他喝彩起来。掌声响起,房少敏笑嘻嘻地冲着自己的支持者抱拳还礼。而朱士亭也唤来了下手,拿出了50两白银。看着那一盘白花花的银子,文修贤和房少敏顿时欢呼起来。“哈哈……文少我们又有钱了。”房少敏搂着跑上前来的文修贤激动地笑道。
文修贤看着那些银子也跟着乐道:“都是你这大才子的功劳。”
激动一番过后,两人毫不客气地向老板要了个钱袋,把银子装好以后谢过朱士亭的慷慨相送,还有那些支持者。两人在众人的注目中,趾高气昂地走出一条被让出的通道,欣喜地向市集那边的酒楼走去。
随着房少敏和文修贤的离去,四海当行那边的热闹也告一段落,路人各自散去,但不少人还在乐呵呵地议论着他俩。
河城酒楼,地处北门市集最繁华的地段,与河州城最出名的酒楼“醉香楼”隔街相对,同是河州城有名的酒楼。
文修贤和房少敏本是大手花销惯的公子哥,虽然前些天两人是苦哈哈了一阵,但现在已有点钱的他们又恢复了以前那般好使。最近两人老吃野果,早把嘴巴吃淡味了,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怎么也要舒服地吃喝一顿,然后再找个客栈洗漱一番换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对得住自己。
他们其实很想去下那醉香楼的,无奈囊中羞涩,银子不够去那挥霍,只好去了比醉香楼低一个等次的河城酒楼。
三层高的河城酒楼虽然少了一份醉香楼应有的高贵、奢华,却是多了一份古色古香的韵味。无论从楼面的装饰或者外面那碧瓦红砖的构建都衬出soudu.org了它的年代颇有点久远。朱漆的大门亮敞着,来来往往的食客络绎不绝,倒见它还是十分热闹的。
由于河城酒楼的食物不是很贵,环境甚好,很得游客和食客的喜欢,所以一时之间想要找个环境好的空闲座位还真有点麻烦。
文修贤和房少敏两人已是饿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随便找了两个未坐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唤来小二要了一桌好菜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也没顾及什么形象,填饱肚子要紧。
“好吃……好吃……”
就在两人埋头苦干时,一阵嗤鼻之声响起。
“哼,饿鬼投胎,这副模样让人见了,怎么能让人家吃下饭。”一阵娇滴滴地,说不出好听的声音在他们的身边响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