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怀无边。
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
纵妙手,能解连环,
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
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弦素。
想移根换叶,尽是旧时。
手种红药。
宣州渐生杜若。
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
漫记得,当时音书,
把闲言闲语,待总烧却。
永驿日,望寄我,江南梅萼。
拼今生,对对酒,为伊落泪。“伊艾璇,恭喜你啦!好羡慕你哦,竟然被港大学提前录取了哎!那首‘解连环’只有你写出来对吧!尘拉着我的手,眼中放出绿的光芒,我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
“呵&···;呵,没,没什么啦,不知道怎么会知道的,可能我八百年就知道了吧,哈~~哈······;”我挠了挠头,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原因就是—教室门口已经挤得全是道贺的同学,为的不就是我的那几本笔记吗。其实我也没那么用功那,也就是上课的时候认真记笔记一下下,做一下下练习,不多,也就是三天一本吧,再来就是周末的时候上一天的小课啦,轻松吧!
好不容易回到家了,身上所有关于纸的东西都被抢了,包括手纸···不过这样也省的我收拾了,接下来就是港之行了,我的新生活的开始。
这一切的导火线就是——三年前,尘:“艾璇啊,如果你人如其名就好了,如果你再像生一点就好了,如果你成绩好的话还可以弥补一下······;”之后的三年,地狱般的三年。但也因为如此,我唯一引以为豪的大眼睛也架上了600多度的眼镜,整天的熬加上老妈的爱心宵也使我的体重暴增,皮肤也变得粗糙起来,甚至还发生了几次火山群喷的景象。
哎,想当初,如果不是这样,现在我也算个清秀的孩子啦,也有人追啦,果真是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也不要毛啦,长几棵小草也是好的啊。
站在镜前,镜中的自己脸浮肿着,上面还有几口蓄势待发的小火山,嘴边还有前天晚上吃的饼干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连我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如果走在路上被别人唤作贞子也习以为常了。
昨晚,爸妈在酒店办酒,之后又去KTV狂吼了一阵,此刻眼中还泛着几根血丝,喉咙也有些生疼,想到明天就要去港,还真害怕会把他们吓到呢。接到了几个电话后,我稍稍打扮了一下,前往学校开始高考动员演讲会,不去白不去,还有奖学金呢。就这样捧回了一万元后,我又窝回了小,很快便睡得深沉······;
一阵琴音将我惊醒,我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立于一舟之上,身上的装束也不曾见过,身形竟是修长。摇着船桨来到一个江心小洲,洲中亭间坐将着一位白衣男子,他微微低着头,头发不束却恍若仙人,细长的指尖轻抚琴弦,宛若白鹤长唳般凄凉,又如高山流水般清冽。
寻着琴声,我走向亭中,正要问这琴音出于何处,却只听得琴音暂歇,那男子缓缓将头抬起,只一刻,眼若星辰,他竟是这般的惊为天人。我倒吸了口冷气,却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他的身影在眼中渐渐模糊起来,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一把将我轻柔怀中,轻启朱唇:“瑟,瑟,终于等到你了,我知道,你,你一定会回来看我的···;”“你?,我···;”想要问个明白,眼睛却再也支撑不住,只依稀辨得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艾璇~!快起来啊,班级快赶不上了!”听着这声嘶力竭的声音,我猛然坐起,一看闹钟“天哪,还有1个小时飞机就起飞了。”(生活小常识:在国内,乘坐飞机要提前半个小时检录)我赶忙找衣服、鞋子,拎着箱子就往外跑。
咦,奇怪了,明明有四个闹钟的,怎么都没响,难道都坏了?不会吧,我也太倒霉了。
跑出小区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向对面的Taxi站台。“小心!”我回头,一辆红的敞篷跑车奔驰而来,“嘭”的一声,一片鲜红从眼前划过,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连喊疼的机会都有,一股温热正从体内慢慢流出。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他一把将我抱住,“咦~~~你?”他盯着我看了半天,一只手慢慢抚上了我的脸颊,手不住地颤抖。慢慢的,我清醒了过来,眯着眼我用手揪住他的衣角,凑近了他的耳畔:“小子,你,你别以为我···;就可以···;”一滴眼泪划过了我的眼角,我睁大了眼睛,他眼中满是忧伤的泪,竟然还有一丝悔恨。8,9点的阳光已经很刺眼了,空气中飘散着丝丝棉絮。他的头发在阳光下发出栗的光泽,狭长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薄薄的嘴唇已经被咬得惨淡,原本麦的皮肤已然苍白,黑的西服也被染上了醒目的鲜红。“刷”的一下,我的脸变得通红,他和我的脸近在咫尺之间,第一次,一个男生和我靠得那么近,更何况细看之下他还是挺帅的。
鲜红在地面上渐渐凝固,我竟忘记了疼痛,意识慢慢逝去,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嗖”的一下,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起身,向车子跑去······“啊———”剧烈的震动让我的身体似裂开一般,揪住他的衣角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我吃力地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你,你记得,一···;一定不,不要告诉爸妈···;就说···;就说我已经去了···;···港···;”视线越来越暗,我感觉到一个东西正从身体中慢慢抽离。
好累,好累,好想就这么睡去,好想再听一次妈妈的唠叨,好想再飞奔到爸爸的背上,好想···;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呵······;呵···我可以想象到尘看到我的这副模样时,她一定会气急败坏地把我拖起来,然后说“伊艾璇,还要不要减肥啦,太懒会变胖的哦,快起来,不要睡了!”,我很想起来,可是我真的好懒的,懒得都不想呼吸了。
渐渐的,呼吸变得微弱起来,手慢慢松开,“对···;对不起···;”眼睛慢慢合上,只留下最后唯一记住的彩——那一抹阳光下,空中飘散着的白的丝絮,很很······;
感觉到我的身体变软,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重新轻轻将我搂在怀里,慢慢坐进车中。车子启动了,他望着怀中的我,脚下的油门渐渐踩到最大,“瑟瑟,对不起,我来晚了···“干涩的嘴唇覆上了我冰冷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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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你快醒醒那。”是谁在说话,在喊谁。“没用的,我们还是把她送回去吧,这是天注定的。”“不,不可以,瑟,瑟,快睁开眼睛,看看我,瑟——”~~~~~~~~~~~~~~~~~~~~~~~~~~~~~~~~~~~~~~~~~~~~~~~~~~~~~~~~~~~~~~~~~~~~~~~~~
感觉到眼前的一丝光亮,我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方有微亮的光芒。我,现在是死了吧,怎么,没有到地狱吗,那么我就是到天堂了吧,前面恐怕就是了。
一步,两步,泪水又充塞了眼眶,呵,难道魂魄也会哭吗,听说灵魂的眼泪是可以带给人幸福的,它会变成一颗晶莹的钻石落向人间,飞到自己最思念的人的身边。我苦笑着,这个我生活了20年的城市,我将要离开它,还真有些不舍。梨带雨,白鹤长唳,一丝琴声传来,这琴声怎么这么熟悉?我寻声而去。
“瑟!”我回头,却见一双手将我拉到他的怀中,“瑟,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什么!?瑟,怎么又是这个名字,“你是谁?瑟又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我拼命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抱得越来越紧,“不可以,你是我的,别想离开!”一丝恐惧袭来,我一下子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一声惊呼,他将我向两边推了出去。
我一脚踏空,离开了路面,只觉得身体变得轻盈起来,自己开始慢慢向下坠去,我闭上了双眼,只期望着自己还能回去。他回头看见我掉了下去,又是一声惊呼,“瑟——”他随着我一起跳下,抱住在空中坠落的我,沉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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