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自己有点过分,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又不得不让人泄气。我和自称为琉菈的少女,此时正站在我家门前的庭院。
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用说,当然是我带她过来的!
“请、请进。”
我用钥匙开了门,少女则已经先我一步走进屋,站在玄关前等我。我随即跟上,将门关好。脱了鞋后我向着此时正叉着腰理所当然,就似这间屋子的主人般站立的少女走去。怎么感觉气氛都不太对,所以我抱着随时跑路的心态小心翼翼的靠近。
琉菈对我宛如乌龟散步般的速度大为不满,嘴角一撇的她突然紧走几步贴到我胸口,淡香入鼻。毫无准备的我以零点几微米的距离和少女四目相对。曾经梦幻一样存在的精致脸庞此时正在我视线前方。略显稚气的脸上一脸坚毅的表情,绷得紧紧地表情下是刚强和果断的性格。不,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因为琉菈正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我,以踮起脚尖身体前倾的姿态。
“怎、怎么了?”
少女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慌忙退后一步,我们间的距离立时拉开,香味也从鼻端散去,这让我心中略感怅然。琉菈则毫不客气的看着我,那眼中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让她非常生气。
“凑。”
“是、是的。”
“你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吗?”
琉菈的神情非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可是,我完全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啊?
“什、什么?”
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是开始说教前的准备,琉菈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指着自己。
“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奇怪的问题,但我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要知道那才是怪事了呢。
“在你告诉我名字之前,我对你……”
不对!忽然意识到的我立刻闭上了嘴巴。
等、等一下,琉菈为什么会这么问,这样问的理由是我原本应该认识她吗?但在我记忆中我的确不知道她是谁啊,对她的印象也只存在在爆炸之后。可是她却知道我的名字,是谁告诉她的呢?其他人吗?不,当时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在场,然后……唔,头好痛。可恶……,爆炸,闪光,接着是她出现。中间有什么联系?
不明白……想不明白。
“果然吗?你不记得了吧?”
“唔——记得?要记住什么?”
不妙的感觉。我的身体又开始不对劲了,脑部随着思维的深入而产生疼痛,大脑好像心脏一样怦怦,怦怦的收缩跳动。我用模糊的视线寻找目标,琉菈在我前面三英尺处,距离却在那股躁动下不断的被拉远,视线在摇晃。我知道,那是我自己产生了动摇,琉菈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过。我捂着脑袋曲起了身体,那种让人疯狂的鼓动来源于自身内部,我无法将其停止!
“啊~~~~~~~~~头好痛!!有、有什么……东西……”
突然,在这时候,脑中划过——
爆炸,闪光,黑色的身影,银色的弧线,红色的血液……
一张诡异的图片忽然在我脑中闪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我抱头蹲在地上汗水湿透衬衣的时候,画面已经从我脑中消失,余下的东西就只剩下刺激大脑的疼痛。
“哈~~,哈~~”
画面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无比确定这是新近的记忆。但当我想要再次回忆起那种感觉的时候,像被针扎过的大脑却不容许我再度深入下去。
痛!只有深入骨髓的痛!
“唔——”
“没用的,反抗是不可能的。珂荙拉的能力就是这样。”
“珂、珂荙拉?”
视线透过捂住脑袋的手向她看去,摇摇晃晃。这是我所没有接触过的词汇,甚至我可以肯定汉语中也没有这样拗口的词语存在过的记录。
“珂荙拉的羽翼、末世的力量、不应该存在于世的毁灭之力、深入侵蚀寄生可能性之结果。大概就是这样被称呼的。”
“那些,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吃惊的关系,就连大脑的疼痛也被我暂时压下,我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着墙壁站起来。心脏的鼓动仍很剧烈,或者说,是我感觉到了。就好像在等待琉菈开口说出那些我所不理解的字句,心脏在那一瞬间居然感觉到了欢快的信息。
琉菈仿佛知道我会有所提问,此时已经开口细心讲解。
“珂荙拉是一种宇宙病毒的通称,它根据个体星球的生命特征和环境是否合理之原则性进行试验性义体寄生和深入侵蚀。如果个体信息的总生命参数和生存指标回馈达到植入生存下限则会进入爆发期,也就是周期语言中的毁灭,转换为地球语言则是全球性感染数量无限扩大。而你,非常不幸的成为了珂荙拉的寄生体。”
琉菈说出的话语气淡淡,但其中的含义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至少对我这个普通人来说,那根本是不可理解的东西。脑中思绪还在宇宙病毒、生命特征、义体寄生、深入侵蚀、合理性、爆发期、感染数量、寄生体这些词汇中纠缠着,不可理解!
我竭力让自己处在第三者的立场来观看整个事件的发展,这让我不断颤栗的思维稍稍安稳。排除个人的情感后不能明白的地方也多少有了点头绪。直到刚才为止,这些词句还不存在于我的记忆,明明拆分出来单个的字词很容易理解,但组合在一起却显然是另一种含义。只有一点能够明确,我身体的不妥和那个所谓的宇宙病毒珂荙拉有着直接性的关系。琉菈称它为什么?末世的力量?不应该存在于世的毁灭之力?深入侵蚀寄生可能性之结果?仅仅是稍微想象一下就能知道这在普通生活中也是非常危险的遣词用句。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呢?
脑部剧烈的疼痛让我仅能睁开一只眼睛。我肩膀靠在墙壁,以捂着一只眼睛的姿态看着对面的少女。
“唔——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根据你的意思,我被寄生了?”
“聪明。”琉菈打个响指以示赞赏。“所以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你一个人行动的话,会给许多人造成困扰……”
“等、等等。”我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头好痛。“虽然我对自己的处境还不是很清楚,但先把这个问题放一边。有个问题从一开始就让我非常在意。”我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
“我嘛……”琉菈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我只是一堆数据罢了。”
“数据?”
“嗯,就像计算机基本语言在这个星球是0、1一样,而在我所生活的星球,则是一堆庞大的生物数据组。线玛斯兰科学院对我的通用名称是SORA9000,译成地球语言则是‘斯佧琉菈基本型代理数据组’,也是计算机语言的一种哟。”
“……”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回应她。惊讶吗?是的,我很惊讶。但琉菈那毫不在意的语气却让我明白,这种否定自身替以规则性的数据资料名称这在他们星球是非常普遍的。如果我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反而会让琉菈感到尴尬吧。
所以,我只能面无表情沉默以对。
我的沉默回应似乎让琉菈松了口气。她对我笑了笑,粉色的樱唇微微翘起。我瞬间失神。
这真的是一堆数据吗?也太人性化了吧。
在我沉浸于她笑容中的时候,琉菈再次开口了。因为话题要持续也许还会继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关系,于是我们进了屋,在餐桌前相对而坐。
在那之前,我先打了个电话给舞台布置组组长。
幸好叽月办事老道,当时很有先见之明的将舞台组组长的电话号码输进了我的手机,还预先交代有事情可以挂这个电话。难道她知道我今天会迟到不成?我满脑子问号。但先不管它了。电话接通的很迅速,就好像电话另一端的人一直在电话旁等候一样。这倒让我迟疑了一会才将事情交代清楚。
组长则非常干脆的对于我的迟到表示理解,但仍是毫不客气的命令我十点之前一定要到体育馆报到。我自然是一个劲的点头答应,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之先应承下来再说。而后对方才满意的将电话挂断。我也总算松了口气。
顺带一提,接电话的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嗓音甜美且富有穿透力,一点也没有被冠上“是叽月的朋友”这个语句所代表的让人大感头疼的深刻含义。我脑中不自觉的产生“原来,她还有这样可靠的朋友啊。”这样不可理喻的想法。而且听声音就能明白,电话另一头的女孩长的应该也不会太差才对。
啊、啊咧?完了完了,我现在怎么还有时间胡思乱想呢!
我猛摇着头将邪恶的思想驱逐出脑袋,深呼吸抚定情绪后这才返回餐桌前坐正。
在我打电话的那段时间里,琉菈似乎一直在观察我家屋子的布置,因为直到我回来,她仍在兴趣盎然的四处打量。我没有催促她立刻讲下去的必要,正好趁这段时间我也好整理下思路。
我托着下巴开始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
首先事情是在我穿过小巷时发生的,当时先出现了闪光和爆炸,接着……我就清醒了……不对,不对,不能这样思考,要站在事件的立场上来看。中间显然是发生了一件事,只是我脑中的这段记忆正好被抹消了。
不过……
如果没有被抹消呢?那么一切就全都通顺了。好,再将事件重现一次。先是出现闪光和爆炸,接着我是否可以认为存在某个我所不知道的人出现在现场,那人是谁呢?那一定是记忆片段中所看到的黑色身影。然后会不会又是他将珂荙拉植入我的体内的呢?似乎就是这么回事。这样就能说通琉菈那句“没用的。反抗是不可能的,珂荙拉的能力就是这样。”这句话所要表达的意思。
逐渐接近的真实,让我神情为之振奋,以前看侦探小说中那些名侦探们曲曲折折的破案经过,精彩的推理过程,现在自己尝试,原来也不过是如此的东西。
我兴奋的难抑笑容,同时脑中继续我的推理。
当时在植入病毒之前我肯定还是清醒着的,记忆也一定没有缺失,直到植入之后,被珂荙拉——用琉菈的话来说就是义体寄生和深入侵蚀后,我的记忆才开始变得模糊,甚至出现断层。也就是说,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那个黑色的影子。
所有的事情在我脑中连接成线,有些不太通顺的地方也在我的假设下融会贯通。所有的证据都确实的指向一个方向,最有嫌疑做这件事的就是——
眼前的琉菈!!
这……这……怎么可能!不对,不对。我摇头驱散那可怕的想法。
琉菈没有骗我的必要,如果为了接近我,那也做的太过明显。这样惹人怀疑的正面接触,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一定有哪里出错了,再好好回想一下,一定有哪里出错了。
我抱着头眼神愣愣的望着前方,视线的焦点偶然捕捉到一对鲜亮的眸子,我顿时清醒过来。
“怎、怎么了?”
“你在烦恼什么?”
琉菈直线的视线下疑惑的语气。可能是我用双手捂住脑袋的关系,所以她才有此认为吧?
“没、没什么……”
当然不能说!难道告诉她我正在烦恼她的事情所以才神情恍惚?这个打死也不能说吧?
“那就好!”明快的回答后琉菈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我家房子的布置上。她只是为了确定这件事吗?
还真是好骗。
我不禁产生这种幸运的想法同时又松了口气。
只是——
“凑!!”
“什、什么?”
隔了两三秒,她突然从喉咙深处迸发大声且短促的疾呼声音,让我的神经也为之一紧。
发、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惊惶的声音,难道是我的和谐书刊在客厅还有漏网之鱼没有收好?不可能,我一向很小心谨慎才对。因为不知道父母会什么时候回家,所以不得不时时刻刻小心的我养成了看完东西要立刻收好的好习惯。
既然不是这么回事,那、又因为什么?
我目光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
“哈?”
我不禁发出这样怀疑的声音,并不是我大惊小怪,如果要推卸责任,还不如将它归咎到琉菈的小题大做。实在是,实在是,我家小胖有这么遭人嫉恨的吗?
在门外穿过宠物通道,已经散步回来的小胖正从玄关外向着我这边走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它就连踩得步子也是最为流行的猫步步伐。不过,可能是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小胖在离我十英尺处站立后就不再动了。它一边慢条斯理的梳理自己的毛发一边用棕色的眼瞳打量我们。还真是个谨慎小心的家伙。
“凑,凑,呐、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琉菈像是无法抑制身体的冲动而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睛的视线在我和小胖之间快速来回。双眼中非常明显的显露出‘我好想摸摸看哦’的意图。如果照这个状态发展下去,琉菈失去自我意识狂奔过去抱住小胖脸蹭脸的画面,出现那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让人接受不了的事件发生,我非常好心的——
“喂,肥猫。”
——以着和它一贯的对话语气将小胖招了过来。
对这好吃懒做的家伙,我一向没啥好客气的。平时它除了早上散个步,中午睡个觉,晚上出来溜达一圈外,我从来没见它有其它节目外安排。
当我将已经肥胖到几乎看不到四肢这种程度的小胖放到琉菈大腿,并告诉她这是我家养的宠物,属性猫科,小名小胖,真名肥猫的时候,她便眼露幸福的脱口称赞道。
“哇,好可爱哦。”
“可、可爱?”
我的身体一歪。
喂,我可以把那句话当成是你在反驳我吗?就小胖那臃肿的体型,你确定它与可爱沾得上边?
“是很可爱呀。”
琉菈想也不想便回答了我的问题。可是,我明明用的是反问语气啊。
“啊,算了。呐,我说,你真的是外星人吗?”
“外星人?不,我不是外星人。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数据,一大堆数据的结合体。”
琉菈手指放在小胖背部梳理它的毛发,小胖则是惬意的闭起眼睛静静享受。该说,这是自称为数据的少女与生俱来和动物处好关系的天赋吗?
“哦,这样啊,那换个话题。对于你现在的状态我可以认为是cpu计算量过大、散热不够而引起的热量过高吗?”
“咦?那是什么?”
她显然不理解。我也很茫然,难道外星人的科技已经发达到不需要中央处理器的地步?这对我来说也同样是个谜了。
“不,没什么,就当我没说。你确定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嗯,我很好呢。”
怎么看都不像很好的样子。这种情况和醉酒的人说自己没醉,但大半时候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是同样的道理。是内部系统发生紊乱了吧?不然怎么连性格都变了?
这样眯着眼露出满足微笑的她,身上淡定的气质让人沉醉。
不论是极具古典雕塑美的脸型、瘦削的下巴还是刀刻般精致的棱线;抑或者遮住弯月淡眉的刘海,挺翘的琼鼻,还有那抹淡色的樱唇无不恰到好处的显露出她精致的外貌。琉菈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呢。我暗自点头,下了如此的结论。
“你在确定着什么?”
“——啊,没、没什么,只是在想着一件无聊事情的最终结论会是什么而已。”
我在说什么啊?当话语出口的时候,言语中代表的意思我自己都不明白,琉菈应该也听不懂吧?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已经回答了。
“噢?奇怪的烦恼,那你得出结论了吗?”
居然明白了!果然是处理器性能不同凡响的关系吗?
啊——现在不是烦恼这个的时候,迟疑太久会惹人怀疑吧?先要将抛接球的对话继续下去才行。
“嗯,绝对的!确定而且无比肯定。”
好像大声回答就能坚定结论一样,我像个白痴般大声回答了她的问题。
“能得出唯一的答案真好呢。”
她侧着头微笑的表情,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明净的空气中一抹亮丽的彩虹——那是发自心底的清澈笑容。
那种微笑刻印在心底,与突然出现在脑中的某个影像开始重叠,最后交合在一起。重叠在一起的画面,都有着让人眼前一亮的动人笑容。
啊,啊,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抱着一种突然了悟了什么的心情,我微笑看着对面静坐的少女。与众不同的银色长发有着柔亮的质感,因为太长的关系,所以在坐下来的时候只能将头发摆放到胸口,让它在膝盖自然披散。此时则成了小胖身下的垫子。
安静的氛围在客厅慢慢扩散,从落地窗穿透进来的温暖阳光在我指尖处停留,白色的餐桌在阳光照射下亮起耀眼的反光。我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少女,心中一片平静。少女则是垂着头,心情自然放松甚至是毫无防备的在脸上露出困倦的表情。
“我说啊,你喜欢我家吗?”
我只是在脑中想着应该说点什么吧?然后话到了嘴边就自然成了这样。虽然脑中还有一大堆问题堆砌着,不过似乎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即使被寄生了又怎样?即使会给人造成困扰又怎样?至少我还活着这件事就已经让我足够高兴的了。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用正常人类的身份,继续我的平凡生活。
“嗯,非常喜欢。虽然客厅面积不够大,房间布置也不够合理,空间利用率也不是很好,但是非常温暖。就好像多洛糖在嘴中化开时候的浓稠甜味,有点腻人却又不会太甜,又好像崁萨奇的香味,让人闻一口就食欲大振哦。”
她眯着眼睛甜甜的笑。琉菈所说的两种东西,应该是他们星球上的吧?虽然不理解,也想象不出它们的真实模样,但猜也知道那是他们那里非常流行的食物吧?不过——
“我家可不能吃哦。”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将这句话摞下再说。
“我知道,只是找不到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所以才这样打比方。”
“你的话我大概明白了,你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家’的本质呢。”
“家?”
“嗯,如果要解释的话就是能给人归属感和心灵休憩的港湾。”
“哦,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嗯嗯,这个星球的文化还真是博大精深呢。虽然……”
“虽然科技比较落后。”
我接下她的话头替她把话说了。真是,赞一口还不忘再敲上一棒子,这也太不老实了。就简简单单的说‘这个星球很有趣,我很喜欢’不就行了?
不过,能听到其他女孩子说喜欢这里,这让我颇是高兴。毕竟这里的常住客人就只有我一个,所有的家事、杂事和房间的清理工作,都要靠我一个人完成。虽然叽月有时候会来帮忙,但我可不敢对这个机械白痴抱有幻想。这样说她虽然有些过分,但事实如此。
“既然你喜欢,那就住下来吧?”
我适时的提出我的想法。这应该不会让人感到奇怪吧?
“咦?”
“你看,我家就我一个人,空房间也有很多,最重要的是我不是被珂荙拉寄生了吗?那么你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你的理由吧?那就近观察我不是更为稳妥吗?而且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住在我家也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吧?”
“唔……话是没错,可是……”
她犹豫着的表情,我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没有强迫她留下的意思,所以急忙说道。
“啊啊,既然你不想住下,我不会勉强你的。”
“咦?不能住下了吗?”
她眨着眼睛,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啥?你想要住下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点头。
“那、那就住下吧,完全不用客气。”
“真的?”她吸了吸鼻子,银色的闪亮布满眼帘。我说,你这性格也变化太大了吧?
“真的,十分的真意。需要我跪下来拜托您,请求您住下来吗?”
似乎被我逗笑,琉菈眼眸含泪的淡淡笑着。
“谢谢……”
她的笑容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美丽啊。如果一辈子能看着这样的笑容,就是再多的艰难险阻也能克服了吧?
“那么好吧,既然事情定下来了,那我就出门咯。”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再不出门就铁定又要迟到的危险时刻了,所以我只能将对话进行到这里,匆忙站起身。
“咦?你要出门吗?”
“对啊,因为答应了朋友所以不得不出门,虽然是件麻烦的事情,但既然答应了,就应该遵守承诺。那么,我出门咯。”
将鞋穿好后我背起包转过身去_4460.htm,琉菈抱着小胖正站在我身后。
“凑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呢。”
“是啊,马马虎虎吧。……对了,如果肚子饿了的话,冰箱里还有饭菜,虽然是昨天吃剩下的,但不介意的话就将就着用吧。”
“是的,正合我意,食物能够在我体内分解成能量,这是维持正常状态所必需的一项仪式。”
“仪式?好吧,那就是仪式了。不过太好了呢,我刚才还在担心你们数据要吃什么食物才能维持身体活动。”
“完全不用担心,只要有阳光我们也能补充能量,就算不进食也不会降低性能。吃东西只是为了满足口舌欲望的一种选择。”
“哦,那还真是方便呢。”我看了眼手表。“——啊!!要来不及了,我出门了!”
只是站在玄关和琉菈说话就又花去了三分钟时间。这回真的要来不及了!我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就连说再见的时间也没有,只是摆了摆手算作告别。我跑上大街。
“凑,等一下!”
琉菈的声音从脑后传入耳朵,她此时应该正站在门口喊我吧。但是我全然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啊!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现在要来不及了!就这样……”
“可是……”
我已经拐过一个弯,至于琉菈后面说了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见,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怎样才能在正好的时间内赶到学校。
我马力全开,一路狂奔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