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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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二年的秋天,我十九岁,高中毕业。在父母的极力安排下,匆匆地在县城的小饭馆里见了一个女孩。那气不怎么好,女孩带着雨伞前来。她说话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看一眼置放在伞架上的雨伞,是个蓝白相间的雨伞。女孩很瘦,不怎么爱说话,这是我对她的全部印象。就这样的一次邂逅却酿成了父母自作主张的定了一门亲事。虽然我不算优秀,但也是有想法的人,理直气壮地和父母理论几次,他们没怎么搭理,在他们的思想世界里,没读成书,就得结婚,免得邻里之间笑话。当初父亲的命运,此时却遗传到我的头上了,还真的是冤孽。在窗外的梧桐树叶落得漫天飞舞的时候,我打包好了行李,带着家里的所soudu.org有积蓄,悄悄地趁着父母没在家的时候溜了出去。一直以来我都是个乖孩子,不会给家里带来很多麻烦,也不会给他们太大的期望的那种。此次的离开也不算离家出走,在我脑海里正编织着一个五色斑斓的梦,我想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的未来。可毕竟是第一次离开这里,那种忐忑好比一个即将踏上逃亡路上的通缉犯。我知道父母一定不会怪我,因为我长大了。这是唯一可安慰自己的理由。手里的火车票已经握了变了样,可还是忍不住看一眼,以提示自己不要错过时间。其实错过倒也好,家还可以回的,父母也一定不会有太多的责怪,结婚就结婚呗,那女孩也不怎么难看。我的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就这样来来回回踌躇了两个小时,心里还是矛盾着,那种情形就好比磁铁的正负极,我正好是夹在夹缝里的空气。就在这时,列车员的声音像幽灵一样打破了正负极对我的困扰,匆忙的人流又把我挤在人群的中间,想再看一眼家乡的秋色都难。是通往上海的火车,之前只从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看到它的样子,据说那是不真实的,老师教我们判断要用眼睛,因此一切感觉与想象都显得多余,对于未来的命运也是如此,船到桥头自然就直了。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景象了,现在我还是在火车上,只不过目的地改为了东莞,一个年轻且充满活力的城市。在上海待了三天零三夜,有两晚是在火车站睡的,其中一晚是在浦东的一家小旅馆,费用很高,相当于当时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但我还是爽快的给了,闯江湖的人做事就要潇洒一点,尤其在上海这英雄_4460.htm辈出的地方,关于这一切都是在电视上学的。在24小时便利店旁边的公用电话亭给叫我来上海的朋友打了电话。电话里他万分抱歉地说,他现在不在上海,而是在东莞,之前的消息有误,不知是当初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出了电话亭,我有点失落,但还是决定回头看一眼那部电话。红色的,比起我们学校那部好看多了。上海的楼很高,路很宽,车很快,人很多,也可以看到星星,但是稀少,稀少的让人想哭,那晚我还是哭了,很无助,突然想回家。但是我还是没有回,因为那样会显得没有骨气,会让父母看不起的,也不愿意父母因为我而在亲邻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我买了去东莞东的火车票,无座的,但不要紧,这几天已经站习惯了。

    东莞确实是个崭新的城市,可这里的公交车很破,且车票很贵,服务员的态度不怎么好,普通话讲的比我们年迈的物理老师还滥,但她们的嗓门很大,时不时夹杂着难以琢磨的本地话,跟汽车尾气似的。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杂货店里,我用他们可以当作公用电话的私人电话给我那同学打了电话,连续拨了几次,话筒里就重复着一个声音,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后面的英文就记不住了。电话虽没打通,但是电话费还是给了他们,出奇的贵,比上海贵多了,此时我更加怀念上海那部红色的电话机了。但很快我又放宽心了,毕竟杂货店老板说,私人的电话要比公用电话交的税要高,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做贡献嘛,也没什么不好的。在开往东莞市区的公共汽车上我还在继续编织我的春秋帝国梦。

    在那个做梦的年段,我梦想着成为一个出色的作家。最好能够写书赚很多钱,也有人追捧,就跟时下正火的周杰伦一样。尽管那时侯我连我的偶像作家,海鸣威是哪国的都不太清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篮球发烧友不清楚迈克尔.乔丹是打NBA的还是打CBA的,追星族不知道麦当娜是个姑娘还是个女人;拜金主义者甚至连比尔盖茨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至于巴菲特那应该是卖油饼的吧!比起他们,我算幸运的了,至少我还真的认真得写过小说,但每次都是写到两千字之后渐渐放弃了,后来干脆蔑视时下某个稍微比较出名的作家一下,最后无疾而终。这种感觉就像意淫一样,刺激而美好,最好梦永远不会醒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