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见到杨二嫂跟一个男人出去了,风流快活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小张伟看出我的心思。
‘毛八’点亮蜡烛,拿出一包吃食和一瓶白酒:“来,快吃点喝点,一定受不少罪吧!”
我感激的点点头,拧开酒瓶。这种两块一瓶的酒我们常喝,因为我喝酒蔫,都觉得我不爽快。今天不同,我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就开始吹嘘,什么独战群英!坚强不屈啦!吹的让他们直瞪眼,明知道他们不信,我还是唾沫四溅的说着,直到酒劲上头,昏昏睡去才住口。
一白天都没事,只是上午没有参加训练,连长询问了一下,董老大也没有找我,想来还没有传进他耳朵里。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无论吃多大的亏,都没有人报警或是汇报老师,否则会让人看不起,所以只有两条路,要么忍耐,要么报复。他们是不会忍耐的,要不往后怎么混。
晚上,马如龙喊我喝酒,我极力推辞。本矿的人已经和我约好,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反正那里都是喝,我也就随着去了。酒场安排在学校外面的饭店,这样方便,没有人打扰,喝的尽兴。酒过三巡之后,他们开始商量报复,一致决定今天晚上就行动。我十分为难,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事,而且被吊起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马如龙也看出这点:“你别误会,今天是感谢你救了我,打架不要你参与。”
“那里话,今天要搞,我就再喊几个本矿人一起去!”
“还是不要喊了,你们矿的人都是孬种!”
“是谁?!站出来!站出来!有种你再说一遍!”马如龙叫骂着。
“他们矿都是孬种。”那人虽然害怕,还是重复一遍。“嘭”的一声闷响,酒瓶在那人头上爆裂,啤酒混合鲜血一起留下,我的心不仅一颤。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朋友,也许他对我们矿人有成见,了解多了就不会这样说了。”
“什么时候你们矿人都是孬种!”那人又继续说道。
“狗日的,你是不是想死,回矿我卸掉你腿!”马如龙又扬起酒瓶,我急忙拦住:“好了,好了,走,陪我到卫校溜达溜达!”
“兄弟,你也好这个!哥哥给你介绍一个让你爽一爽,包你满意!“
我微笑不答,我不想告诉他,心里始终牵挂一个人,免得他瞧不起。
“怎么?放心!没病的,都是学生,学医的都会懂避孕,也不会搞出事缠着你!”
我干咳两声:“不是担心这个,对了,你怎么和他们打起来的?”
“还不是因为那个‘包子’这个臭婊子!”
“是不是高技班的那个女的,胸脯有排球那么大。”
“就是她,那天我想和她聊两句,谁知道他男朋友就在旁边,有点不服气,被我料理了,后来就发生食堂那一幕。他妈的!敢和老子斗,老子陪他玩到底!”
我暗笑,无论多丑的女人在这学校里都是个宝,何况那么大胸脯,是我也要和你拼命:“你昨天怎么知道最多关我们三小时的?”
“喂!小妹妹让哥哥抱抱!别跑啊!”他追出去,忘记回答我的话,幸好身上带有钱,可以买啤酒,不怕一个人孤单。
“据路透社报道,昨夜戈尔巴乔夫射精达一百毫升!”一上楼我就看见小张伟一边向楼下尿尿一边发布消息。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我拍了一下他的家伙,“奶奶的!住顶层真好!”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一直等你没敢睡!”
“什么事?”
“来!跟我去厕所!”他神秘的招招手。
哈哈!果然有好吃的给我,我啃着猪蹄:“有什么事求我?”
“你先吃好,我帮你把风!”他伸头向厕所外望去,“没人!你快吃!”
真他妈的鬼地方,吃东西在厕所,还如此香!
为什么要在张伟的名字前面加个‘小’字,是因为他年龄只有十二三岁,一般我们的年龄都在十七八岁之间,高技班的年龄还要大一些,要上三年高中才可以考。我曾问过他是怎么来上的,他也不隐瞒,说是别人替考。他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睡觉打呼噜,而且非常有水准。一般人打呼基本保持一个固定的频率和声音,而他可以发出五六种不同声调,高中低音皆备,收尾的那一声尤其的高亢刺耳。这些倒也罢了,最可恶他睡觉特别快,头一粘枕头立刻睡着。同寝室的人也想过不少办法,大声喊他名字,往嘴里塞袜子都用过,起初效果还行,他适应之后就涛声依旧了。不知道谁说的,吹口哨有用,我们全体人员卖力的吹,打呼没治好,我们却被‘杨二嫂’抓进了宿管组。后来,有一次无意之间我们讲起了鬼故事,竟然一夜无事,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呼噜声,难道......?无论对不对,我们被这种发现感动了,每天轮流的讲。“哥哥们,求求你们,不要再讲了,我......我好害怕!”张伟哭泣着。
“哈哈!”我们哄堂大笑,原来不是能治疗打呼噜,而是可以吓的他睡不着。
“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走路啪啪响,专吃小孩子。”柏林恐怖的声音又响起,“那是谁?干瘪的乳房,嘴里牙齿都掉光,她开始摸你的脚了,慢慢的慢慢的向上......”
“啊!!!!!!!”小张伟一声惨叫。
“是谁?!是谁呀?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杨二嫂’闻声而来,双手叉在腰间,果然象细脚零丁的圆规。
“我......我肚子疼......”小张伟真够意思。
“那也不许叫!”杨二嫂转身而去,屁股拼命的摇摆,可惜没有肉,没啥看头。
我终于啃完猪蹄子:“什么事找我?”
_4460.htm“我们矿有个人今天来找我,想让你帮忙,不要打他。”
“谁啊!我怎么会打他?”我细想也没有谁得罪过我,何况我也不崇尚暴力。
“八九界选煤专业的李同。”
“不认识。”
“就是打马如龙那班的,不过他没有打。”他有些急了。
“没打怕什么?!”
“不是害怕吗?”
也是,真的打起来,谁还有时间问‘你那天打我没有’,肯定是觉得可疑,通通不放过:“我帮不上忙!你找别人吧!”
“你......你不够意思!”他看我手里只剩下骨头,有些生气。
想来他把我当成马如龙一伙的了,也怪我昨天只顾吹,忘了说明我和他们以前根本不认识:“不是我不想帮你,真的是我做不了主,我帮你去说说,成不成别怪我。”我掏出一棵烟分成两半,没有过滤嘴的那soudu.org头给他,“你才多大?怎么会认识高技的人?”
“他是帮我替考的,求求你了,要不我还怎么见人?”
“是这样,知恩图报。好!交给我了,你先在厕所拉泡屎再回去!”
“我不想解手。”
“那你就蹲上去慢慢酝酿,半小时不准回去,要不别怪我言而无信!”我迅速跑回寝室,蒙头大睡。“这小子!让他先睡还得了,我又不会说鬼故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