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第一个客户及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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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上午,‘漏斗信息服务公司’正式挂牌营业,因为当时还不允许成立私人侦探所,所以耿秋只能以信息公司的名义开展业务。为了让顾客明白公司的经营主业,在公司门口的广告牌上耿秋只写了八个醒目的大字:调查服务、信息咨询经过两个多月的咨询和解答,耿秋终于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顾客——吴舒姚。第一次见面吴舒姚就给耿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神情和气质让他联想到了石楠,而且吴舒姚来这儿的目的也是让耿秋调查她的丈夫,是不是有这种神情和气质的女人来找他都是为了调查自己的丈夫?好在关于丈夫杨风年的资料,吴舒姚提供的很多,甚至包括他公司的几位女士。吴舒姚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杨风年到底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有不正当关系。

    因为资料丰富,耿秋的调查进行的很顺利,只用了十几天的工夫,就发现杨风年与他公司年轻漂亮的会计葛兰关系暧昧。他偷拍到了他(她)俩在饭店吃饭的情景、在商店杨为葛购买裘皮的情景以及俩人同去高档酒店入住登记的记录。看起来就差他(她)俩在床上的镜头了。

    吴舒姚看见这些照片的时候,情绪控制的很有分寸,她没有很惊讶,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没有再要求调查什么,只是直接把服务费给了耿秋。

    耿秋为此整理了开业以来的第一份顾客档案。可他万没想到的是二十六年后的某一天,吴舒姚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要不是她自己把名字写出来,耿秋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痴痴呆呆的女人就是当年的吴舒姚。从她的现状soudu.org来看这二十多年的变化无疑是巨大的,当她确认耿秋就是当年那个接待她的调查员时,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耿秋的手抖动不停,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长流不止。

    耿秋把吴舒姚扶到沙发上,让她自己慢慢地平静下来,吴舒姚哭够了才松开了紧抓耿秋的手,耿秋腾出身来给她倒了一杯水,吴舒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示意耿秋拿纸和笔来,耿秋此时才注意到吴舒姚一直没有说话。吴舒姚在纸上只写了一句话:请帮我查一下我丈夫和葛兰现在在哪儿?

    虽然耿秋服务公司的牌子一直没有改,但磕磕绊绊走到今天,公司的业务范围已今非昔比,从简单的问卷调查到不法商业行为的调查取证;从个人隐私的调查到协助警察办理大案要案,从前期的市场调查到为各企业提供丰富的决策信息和数据,公司的员工也由当初的三人发展到今天的三十多人,积累形成了公司自己的含盖各个行业的信息资料库。

    所以吴舒姚提出的请求,对现在的耿秋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答案给了吴舒姚,而且是免费为吴舒姚提供的服务。

    当吴舒姚看到调查结果时,又痴呆了好一会,她没有想到杨风年会死在自己的前面,她的思绪有又点紊乱,走的时候也没有跟耿秋打个招呼,望着吴舒姚的背影,耿秋有了一种冲动,他想弄清楚这么多年了究竟在吴舒姚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耿秋理出个头绪来,葛兰那边就出事了,通过跟踪对此案件的审理,耿秋基本搞清了整个事情的脉络。所以他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时候拜见了吴田松,也解答了他所有的疑惑,使吴田松知道了许多更为阴险的事。

    被母亲后来杀死的那个精神病院的郑大夫其实是父亲的中学同学,为了达到甩开母亲又不用分割财产的目的,父亲杨风年和葛兰与郑大夫秘密商定,由郑大夫出局诊断证明强行把母亲送进了精神病院,吴田松联想到了曾经在医院里看到过的母亲那一幕永远无法在他脑海里抹去的惨状,难以想象母亲在疯人院里受到了怎样的摧残,可怕的是这种摧残不是来自真正的疯人,而是来自医治疯人的正常人,母亲只所以还能顽强地活到今天没有完全疯掉,只能是复仇的信念在支撑着她。今天她对葛兰所做的一切只是二十多年来的屈辱所积累的必然结果,也是唯一的结果,因为杨风年死的早,这样的结果看起来简单了许多。

    事情说到了最后,耿秋提出了一个吴田松意想不到的问题,是否要与杨克争夺父亲的遗产,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但吴田松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我们早已断绝了父子关系,他的遗产和我无关。”

    耿秋挺佩服吴田松不为金钱所动的精神,但他也不忘提醒耿秋一下:“虽然你恨你的父亲,但你放弃的不仅是金钱,更是你的权利。”

    临走的时候,耿秋给吴田松留了一张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让吴田松及时联络他。

    送走了耿秋,吴田松陷入了一种莫明的虚脱之中,烦乱的思绪象被细细撕碎的纸片,微风一吹便漫天飞扬,根本无法再聚拢到一起。一旦事情明朗化,对父亲残存的一丝幻想也彻底泯灭了,留下的只有无法言说的伤痛,这种伤痛绞的他心肺如同刀割似的血淋淋的,他甚至感到在自己的身上都能闻出一种血腥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在他想起父亲的时候越发浓烈起来。

    杨克的影子时不时的就会飘到自己的眼前,他的样子始终无法让吴田松与父亲杨风年联系到一起,他没有一点象父亲的地方,他的举止谈吐、为人处世和杨风年比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也许他的一切都随他的母亲。反正在感情上吴田松是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弟弟,即使是想保持原来的那种文学上的知己关系也不可能了,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俩之间剩下的只有仇恨。<_4460.htmbr/>

    在创伤与焦灼中唯一能让吴田松安静下来的只有写作,通过文字在字里行间他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宣泄自己的感受。他会让他笔下的人物在生活的假设中四处碰壁,寻找出路,将像他本人在绝望的包围圈中寻求突破。

    母亲一直没有消息,吴田松也就一直坚守在他和母亲住过的那个房子里,食杂店是无心再开了,即使交贵些的房租吴田松也不在乎,因为这是母亲能找到自己的唯一所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