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跟踪调查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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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楠可以提供给耿秋的资料少的可怜,只有她丈夫孙磊的一张照片和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拨过去还总是关机状态。端详着孙磊的照片,耿秋觉得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起码比自己潇洒多了,看起来和石楠也很般配。因为这张照片多少引发出了耿秋的一点自卑情绪,至少在是否追求石楠的问题上打了个哏。

    耿秋尽可能地让石楠回忆一下,她和孙磊经常光顾过的地方包括饭店、娱乐场所、亲属家及朋友家等,按石楠的说法,他们的生活圈子很简单,每天几乎是两点一线:家里——单位;单位——家里。每逢节假日去看看双方的老人。俩人的业余时间就是看看电影、听听音乐,有时逛逛街。孙磊很少出去应酬,也从不把朋友和同事往家里带,孙磊的循规蹈矩曾让石楠感到很欣慰,可这突然的变故,使这一切无形中演变成了俩人之间的屏障,当孙磊一旦脱离了石楠的视线,石楠就无从找到他,这个现实也让耿秋一筹莫展,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看能不能从孙磊的原单位——市统计局找到一点线索。

    耿秋原想直接去市统计局以孙磊朋友或同学的名义找他一下,看看他的同事会怎么说,但思前想后觉得那么作有些不妥,会打草惊蛇。可如果孙磊一直不出现,耿秋就无从下手,他只能等。

    大约又过了二十几天,石楠终于来了信息,孙磊回家了,耿秋收到短信后,立即采取了行动,他骑着自己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石楠的住处进行蹲坑守侯。在此之前,他已对石楠家周围的环境进行了观察和研究,最后他选择了石楠家对面的一个商店的屋顶来作为观察点,扒在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石楠家二楼的窗户。

    天黑之前,耿秋一直坐在石楠家斜对面的药店里,盯着石楠家的门洞看着孙磊会不会出来。天黑之后,耿秋悄悄爬上了那家商店的楼顶。幸亏天还没有真正冷起来,风餐露宿尚可忍受,耿秋选了一个最佳的视角,拿出准备好的睡袋铺在地上,然后扒在上面开始用望远镜向石楠家张望。

    从窗户里只能看到石楠家的客厅,客厅大约有三十几平的样子,装修的很漂亮,尤其是那像玫花掰似的吊灯,放射着淡粉色柔和的光芒给人一种庸懒放纵的错觉。石楠似乎早已麻木在这样的氛围里,她斜倚在沙发里正在看电视,表情很无聊,待了约有十多分钟,才看见孙磊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本人看起来比照片还文弱,虽然个子挺高却很单薄,耿秋无法理解这么一个书生气很浓的人怎么会去改行做生意?孙磊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做到沙发上好象跟石楠说了什么话,石楠侧过头瞟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电视。孙磊站起身把用过的毛巾扔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走到窗前一下拉上了窗帘,耿秋只能看见一个人影慢慢在窗前消失……

    到了夜里一点多钟,石楠家的灯依然亮着,耿秋躺在睡带里都有点昏昏欲睡了,为了让自己醒着,耿秋干脆把手机缠在手腕上,每隔五分钟就让它振动一下。大约在后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石楠家的灯终于熄灭了,整个楼区变的一片漆黑,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偶尔路过的汽车也像是受惊的野马呼啸而过。天亮快亮的时候,耿秋打了个盹,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早早从楼顶上溜了下来。

    清晨的空气夹着几缕微薄的寒意在微风中游荡,传递着季节变换的信息。晨练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汇集在街心花园的小广场上,有的在打太级,有的在练剑,还有的在溜冰……

    耿秋来到一处早点摊,要了几根soudu.org油条和一碗豆浆,吃过了早饭,依然没有发现石楠家有什么动静,耿秋只好若无其事地在周围转圈等待。大约八点多钟耿秋看见石楠从家里出来上了公交车,孙磊始终没有露面。直到下午三点多钟孙磊终于出现了,他手里提着一个中号的旅行包,看起来是又要出远门了,他来到路口伸手叫了一辆计程车,耿秋见状急忙发动摩托车跟了上去。

    计程车在一个食杂店停了一下,孙磊下车买了两包烟,然后重新回到了车里,车继续向北开去,在宏宁路上兜了个圈子,又上了立交桥,最后停在了火车站的小广场上,孙磊提着行李下了车,然后向候车室走去,耿秋把摩托车放在了停车场,也跟着进了候车室。

    孙磊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耿秋远远地瞟着他一边在售票口买了一张站台票,此时广播里传来剪票通知:开往佳木斯方向的243次列车,请在4号站口剪票;开往北京方向的521次列车,请在2号站口剪票。耿秋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刻表:开往佳木斯的车发车时间为17:30分,_4460.htm开往北京的车发车时间为17:45分。

    上车的旅客开始陆陆续续分别到两个站口去排队,孙磊坐在椅子上抽烟,没有起身。耿秋也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顺便给单位的领导打了个电话编了一个理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去佳木斯的列车已经开始剪票了,原本拥挤的人流只用了十多分钟就消化掉了。孙磊仍坐在排椅上翘着二郎腿,没什么反应。开往北京的列车也开始剪票了,大批的人流已陆陆续续剪完,孙磊还是没有反应,耿秋有点吃不准他到底要去哪儿?再抬头看看时刻表18:15分还有一趟开往长春的列车。广播再次响了起来:开往佳木斯方向的243列车就要发车了,送站的旅客请下车,还没有上车的乘客请马上上车了——话音刚落,孙磊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直奔4号剪票口,耿秋一看急了,要是马上跟过去就有点太明显了,他急中生智快步奔向2号剪票口,他认为里面应该是相通的,可等他穿过通道跑下楼梯来到站台上的时候,他顿时傻眼了,他忘了两列火车是对开的,要想上去佳木斯的列车,必须饶过眼前去北京的列车,可要在司乘人员的眼皮底下跨越轨道可是有点冒险,耿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目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还是离车头近,他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甚至超过了车头一段距离,才放慢脚步趁别人不注意迅速跳下站台奔向对面,应该说灰暗的天色帮了他的大忙,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当他跳上对面的台阶时,开往佳木斯的列车刚好拉响了第一声警笛,最后一节车厢的乘务员正站在门口向车头挥动小旗,耿秋从后面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把乘务员吓了一跳,他急忙赔礼道歉又说好话又解释,乘务员虽然不高兴,但为了不影响发车,还是让耿秋进了车厢,耿秋不停地又说了几声谢谢,然后一边掏出手帕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向临时补票口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