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路还是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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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一切又开始平淡下来,周玲由于那晚被冻得生了一场病,被韩康送进了医院,在她生病的这段日子里,韩康和赵雨轮流着陪在她的左右,但韩康陪她的时间占大多数。夏子龙知道后,也时常带着风铃来看望她,何叶和芳萍也是,就连韩康的父母都来看望过她好几次,所有的人都来了,唯独于海哲没有来,好像他一下子从世间消失了一样。

    所有人都好恨他,总在背后地里骂他不是人,但从不当着周玲的面提起他,因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名字是周玲最痛心的伤疤。

    脸色苍白、沉默寡言的周玲,每天总是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玻璃上的雾,谁也无法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把自己的心紧紧的封闭起来。

    每天韩康总会从外带一束新鲜的花进来,进门后看到面无表情的周玲总会坐下来陪在一起看雾,两人都沉默,直到其他人来病房才会活跃起来。

    夏子龙看到周玲这样很难过,他替周玲付了一切的医药费,本来韩康要付,但他不让,每天下班他总会来陪她一会儿,并给带一些好吃的来。

    这天下午下班后,阿龙来了,他支走了韩康,然后坐到周玲身旁看着她,笑了笑问道:“好多了吧?”

    周玲只是点了点头。

    “看到你康复我真的很高兴。”他笑了笑又接着说:“你知道,你比我大一岁,自从我们一起来到这里时,我就把你当成亲姐姐看待,以后我就是你亲弟弟,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啊,没想到他太让我失望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值得我去相信、去保护的天使了。”阿龙难过的停了一下又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说完他难过的转过头,眼里分明有几缕泪光。

    周玲看出他的心思,她微微笑笑,用微笑来宽慰他的心。

    阿龙看到她这样,便收起了难过的表情,冲她笑了笑说道:“老闷在屋里这好,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带你去转转去,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好吗?”

    周玲微笑着点了点头,阿龙便帮助她穿上了外衣,出了医院。

    “去什么地方?”周玲问道,声音那么淡。

    “嗯……随便,先去吃饭,再去别的地方玩吧,我记得好长时间我们没在一起吃饭了。”

    “嗯”周玲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天下午,阿龙把风何叶也叫了出来,四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共同吃了一顿晚饭。

    在送周玲回医院的途中,阿龙对身边的周玲说道:“要不出院吧,去我哪里养病,医院没空调,这么冷的天又着凉了怎么办?我和风铃商量好了,她可请一段时间的假在家照顾你,这样我也会放心。”

    “这怎么可以呢!你们工作那么忙,怎能再麻烦你呢!”

    “唉呀,说什么呢?咱们不是兄妹吗,还说这话。”

    “不,听我的,这绝对不行,我快好了,过几天就出院,还要回学校上课呢。”

    阿龙想了一下说道:“也行,以后我天天都会来看你的。”

    到医院时,韩康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焦虑,但看到周玲后,就全消失了。见他们回来了,他笑着快速的迎了上去,高兴的说:“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阿龙送到医院门口,周玲便不用他送,催他快回去,要走时阿龙搂着韩康,小声的说道:“小子,交给你喽,给我好好照顾她。”

    韩康高兴的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送走了阿龙,韩康拉起周玲的手慢慢的朝病房走去。

    其实阿龙并没有回去,他开着车直奔阿哲的住处去了,当他到阿哲住处时,阿哲正出门往外走,他把车停到阿哲的跟前,阿哲看到他来,也停住了,他没有喊,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阿龙。

    阿龙下车后便说道:“周玲病了,病得很重,还在医院里呢,你不去看望他吗?”

    阿哲顿了一顿笑了一下说道:“我想我还是不去的好。”

    “为什么?”阿龙愤愤的冲过去,重重的阿哲脸上给了一拳,并愤愤的指着倒在地上的阿哲说道:“很不爽是不是,我真没想到那么不是人,周玲哪里不好,你为什么这样对她,说,你这样对得起她吗?”阿龙弯下身去揪着他的衣领大声的吼道。

    阿哲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他,他只是用力的掀开阿龙的双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要走,阿龙冲着他大声的说道:“你走吧,既然你是这样绝情的人,那咱们以后各走各的,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听到阿龙这样说,只是停了一下,没有回头,便又走了。

    “你会后悔的。”阿龙怒气冲冲的吼道。

    阿哲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走了,街道上一个伤心无助、孤独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远方。

    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下,周玲的身体好了,也出院了,周玲对韩康的态度也变得好些了。她开始很努力的接受他,但她始终忘不了阿哲,毕竟他们一起走过七年的岁月,他们有太多的回忆是她永远不能忘记的,他们曾经一起欢笑过、哭泣过。

    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失去了往日的活泼、调皮。经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变得成熟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很安静,她总喜欢独自一个人安静的呆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在此之前她也有过一个很傻很笨的想法,那就是想过去自杀,但毕竟头脑是清醒的。她最终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是没有勇气去死,而是她觉得自己更应该活着,而且要过得比他更好,来证明自己比他更有勇气。

    在她的心里,所有的爱与恨都交织在一起,尽管她努力的想去理清,但始终无法理出一条明显的界线,正如千古传唱中的“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爱的越真,伤的越深,痛苦的她,心里慢慢闪出了一点仇恨的火花,而且正在蔓延。她对他的恨正如当初她对他的爱一样,那么的彻底,那么的淋漓尽致,她恨他,但却在不停的想他,这就是真正的爱过,这就是爱情的伤吗?

    “玲,上我家吃饭啊,我爸妈都在等你。”下午韩康的来电。

    “嗯”

    “那快点,我在门口等你。”电话里韩康兴奋的说道。

    周玲成了韩康的女朋友了,这是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的,向周玲投来的多是羡慕或妒忌的眼神,但她并不去在乎,并以此为乐,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在她心里只有两个字“报复。”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他们的关系看上去越来越密切了,所到之处两人都是手牵着手,显得无比的亲密。

    南方的冬天,晴的时候却变得暖和,正如一个娇柔的大姑娘,显得无比的柔情。

    这天中午,周玲和韩康手拉着手在大街上漫步着,温柔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突然周玲在一条街的岔道口停住了,她知道阿哲就在这条街的不远处上班,她笑着对韩康说道:“朝这条街走吧,那边比较暖和。”

    韩康朝她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两人又开始漫步起来。周玲没有说话,她一直盯着前方看,寻找着也报复的目标。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正忙碌的身影,韩康也看到了,他起初是一个惊,然后笑着对周玲说道:“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吧,这条街没什么好的东西卖。”

    周玲说道:“不,我不买什么,只想走走。”

    “那我们到别处走走吧。”

    “不,我们就从这条街走。”

    韩康无奈只好随她,在走进离阿哲一两百米的地方时,周玲显得更加的亲密,她双手拽着韩康,头依在韩康的肩侧,脸上笑眯眯的,给人看上去就是一对无比相爱的恋人。

    正在干活的阿哲脸在扛货物时弄得满脸灰尘和汗水,当周玲和韩康走进时,他抬起头看到了他们,他又惊慌,又伤心,他神情惶恐,用手把帽沿拉得很低,低着头干活。

    周玲故意又说又笑的和韩康慢慢的从他身边走过,声音稍稍的比平常大些,显得无比的亲密。

    这时阿哲一慌,不小心把一箱货物弄掉在地上,弄得那些货物散落到了地上,在一旁的老板便生气的大声冲他骂道:“怎么这么笨,这点事都干不好,还不快捡起来。”

    “对不起,真对不起……”阿哲一边道歉一边慌忙的捡着货物。

    韩康和周玲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呆呆的看着他,韩康用一种内疚又轻视的眼神注视着他,周玲脸上丝毫没有一丝笑容,只是默默的注视着。

    阿哲捡完后,便又重新抱了起来,快速的进了店里。

    “以后小心点。”老板大声的说道。

    韩康拉了一下正在发呆的周玲,说道:“我们走吧。”

    周玲回过神来,笑了一下,又继续走起来。此刻她的心里有些沉重,她沉默了。她起初认为报复后会很快活,但真正的报复后却快活不起来,而且心情更加的阴沉。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一下班,阿哲便飞速的逃开了城市喧哗,拒绝舒静邀请,逃回到他那黑暗悲凉的小屋内,他失声的痛哭起来,哭得那么伤心,他现在很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这么懦弱。他双手捂住了脸,正在用自己的思想痛苦的折磨自己,他始终放不过自己。

    “嗵嗵嗵……”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阿哲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舒静。

    “怎么一个人跑回家了,为什么不过去?”舒静姐冲他微笑着说道。

    “进来吧。”阿哲平淡的说道。

    到了屋里,舒静依着阿哲坐下,她转过头去看了阿哲一眼。

    “还在想她?”

    “没有。”

    “那你为什么哭?”

    “我……”阿哲找不到什么借口来回答她的问题。

    舒静看他回答不了,便大方的笑了一下,看着他说道:“无所谓啦,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别认真。”后又笑着说:“你看你满脸脏兮兮的,下班后没有洗脸吧,我去倒水给你洗一洗。”说完便要起身。

    突然阿哲拉住了她,看着她眼神里放射着一丝伤心,他用一种可怜的语气对她说道:“你能借我抱一下吗?”

    舒静姐微笑着点了点头,阿哲伸开双臂抱住了她,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投进了妈妈的怀抱一样,也许这样才能软化他那颗冻结冰冷的心。舒静也伸出了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好像使出自己浑身的解数去安慰他。

    “要忘记她,真的很难、很难。”阿哲伤心的说道:“我原谅不了我自己。”阿哲哭了。“我骗了她,伤了她,我兑现不了我曾经对她许过的诺言,我恨我自己,我是个骗子。”

    “别这么说,阿哲,我明白你的感受,想忘记一个曾经与自己相爱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你必须面对现实,别整天折磨自己,既然你选择了,那就必须勇敢的去接受它,毕竟那也是为她的幸福而选择的,你应该为她高兴,为她祝福,再说这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在等着你,别再这样颓废自己的生命。”舒静姐安慰道:“高兴起来吧,别再自己折磨自己了,那样只会让自己更憔悴。”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阿哲感激的说道。

    舒静松开双手,在阿哲在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便笑着说道:“我去倒水。”

    洗过脸后,舒静又强迫刮去脸上的胡渣,大致整理了一下,他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又重新变得年轻、帅气了许多,打理完后两人便牵着手出门去了。

    阿哲今天的心情又好了许多,他明白只要她过得幸福,那就是对她最大的爱,以后他再想到她都会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但他一想到自己失去了那么多朋友,失去了一个最好的兄弟,他不免难过起来,显得有些孤单。

    在何叶的家里,每次谈到阿哲和周玲时,何叔总会失望的说道:“这臭小子,太令我失望了,那么好的女孩也舍得抛弃,我也会有看错人的时候。”

    丽婶则骂道:“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我真不敢相信,他会是这样绝情的人?”然后又用同情的口气说道:“真可怜了周玲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她父母又不在身边,又被这样的人骗了,真是很可怜啊!”

    在一次无意中,阿哲在街道上碰到了何叶,他低着头假装没看见,打算从她身边走过。

    “于海哲。”何叶突然喊到。

    于海哲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她笑了笑。

    “噢,真的是你呀!”何叶阴阳怪气的说道,脸上挂着那种轻视的笑容。“好久不见,怎么越变越帅啦,我差点没认出来,近来过得怎样呀?”还没等阿哲开口,她又接着说道:“噢,对了,差点忘了,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好,找了一个那么有钱的二手货,你运气真好呀!”

    于海哲显得很尴尬的站在一旁,他哑口无言,虽然有些难过,但他找不到什么理由为自己辩解,此时他脑海里一团乱麻,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无奈和难过的神情,他勉强的很不自然的微笑着。

    “噢,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再见。”

    “不,我们最好还是别见的好,我妈告诉我说有些人最好别和有些人交往,免得被骗。”说完便很得意的仰着头走了。

    于海哲没有解释,他站在街道旁一动不动的看着过往的人群,好像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好像所有人都在笑他,他开始感觉到这个城市好像容不下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好像是个多余的讨人嫌的人,他无奈,抬头看了看城市的天空,感到无限的迷茫。

    “唉,什么时候才会变得暖和一点啊。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的冬天还冷。”

    “是啊,天就这样干阴着。”

    街道旁的小店里两老正坐在里面依偎着火炉抱怨道。

    是啊,太冷了,近几天天就这么一直干阴着,而且风还有点大,吹在脸上像针刺着一般疼。

    整个城市像一座冰冷的地球,正在驱散着人间的生气,不论是街道,还是商场,都显得比较清淡,所有人都不愿意出门,除了上班以外,下班后就急匆匆的往家赶。

    就在这天阿哲下班回到家,只见门口放着一封信,他感到有些奇怪,他拾起信便坐在台阶上,那信上没有名字,也没有地名。他打开它,看了一下信尾,闪着两颗耀眼的字“周玲”。他颇感欣慰,勾起嘴角笑了笑,便读起来。

    于海哲: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也许忘记了,因为我曾经让你那么的讨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小小的过客。

    有时觉得很难过,因为独自一个人常常回忆起以前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而现在你已经不在了,不免有些伤心,而有时又觉得没什么,因为我知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偶尔我的任性让你感到疲惫,但是不是所有的真爱都是这样的呢?

    不提这些了,我想,你和她一直生活得非常幸福吧,她对你那么好,不像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了,我只能在信中祝福你了,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也许你知道后会感到高兴,因为这是你所期待的一种解脱,我已经答应了韩康的求婚,他对我非常非常的好,我们约定好再过一段时间就结婚了,到时候你会不会来祝福我们呢?我期待着你的祝福!

    哦,对了,这个冬天太冷了,注意身体,最遗憾的可能是我们不能一起回家乡看雪了,听我爸爸说,今天那里又下了一场大雪……

    ……

    读到这里,阿哲无法再读下去,他心里那块伤疤又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疼得他泪水涌出了眼眶,沾湿了他手中的信,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上天没有眷顾他,却给他带来恶讯。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在阿哲的脑海中不断的闪动着。他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淡淡的笑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不能哭,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现在实现了,自己应该为她的幸福感到高兴,为她祝福。

    他小心翼翼的把信折起来,装进口袋,此时他的头绪如一团乱麻,分辨不出自己该不该高兴,现在该干什么,他起身拉了拉外衣,便慢慢的往街上走去了,渐渐的这个忧伤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

    这个周舒静忙着装修她的酒吧,实在抽不出空闲时间,她只跟阿哲联系过一次,阿哲说他累了想休息几天,不过去上班了,她答应了,还叫他好好的休息,没想到这一过就是一周的时间,也没过来看她,也没打电话给她。

    这天下午,舒静打理好酒吧,便打电话约阿哲出来一起吃饭,可没打通,他关掉手机,埋怨道:“这臭小了在干嘛,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看一下,也不打个电话过来问一声,真是的。”她决定亲自去找他。她开着车来到阿哲住的地方,她远远的见门是开着的。下车后,她就兴奋的直接冲进了屋里,但只见到屋里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她感到有些奇怪。

    那人见她这样,便感到十分惊讶,呆呆的看着她,那人结结巴巴的问:“小姐,你……你找谁呀?”

    “阿哲在家吗?”舒静冲他笑了笑问道。

    “阿哲?”

    “嗯,你是他的朋友吗?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阿哲是谁呀?”那人满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

    “谁呀?”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房间走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见是个陌生的女人,便很不欢迎的问道:“你是找谁呀?”

    舒静姐感到十分的疑惑。

    “阿哲在家吗?你们是……”

    “谁是阿哲?”那女人问。

    “就是住在这里的于海哲呀?”

    “没有没有,你可能是走错门了,这房子已经被我们租了,你到别处去看看。”

    舒静显得很尴尬,她退了出来,站在门口看了看,是这里呀,自己没走错门啊,怎么会。她刚想再去问一次,但门被关上了,她只好打住。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站在屋外看了看。

    房子的房东是个老太太,这时从另一间屋里出来了,舒静赶紧迎了上去,问道:“伯母,你知道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人去哪里了?”她用手指着这间房屋。

    “他,他一个礼拜前就走了。”房东老太太看着她说道。

    “走了?”舒静惊讶的看着房东。

    “嗯,走了,你是……?”

    沉浸在惊讶中的舒静回过神来,“噢,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了吗?”

    “不知道,挺失落的,我也问过他,他只是说,这个世界容不下他,他应该离开,唉!”房东叹了口气,“挺不错的年青人,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他走时挺失落的,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只一个人,后来他的东西被现在住进来的人清理掉了。”

    舒静听后哭了,她用手捂住嘴,痛苦的哭了,一切太突然了,来得太突然了,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她拖着失落的背影准备离开。

    “哦。”房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舒静立马转过身来,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她,好像绝望中又出现一丝希望。“他走时有两封信,叫我交给一个叫舒……舒什么的,他说她会来的。”

    “是的,我就是。”舒静急切的说道。

    房东转身回家去取,舒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挽起了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脸被冻得通红。

    当接过信返回到车上时,她看着信,看着于海哲的字迹,她忍不住又哭了。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房东看到她这样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的背影也有一些无奈。

    静姐: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这个冬天太冷了,比北方还冷,我走后,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记得多穿衣服。

    时间让我明白了一切,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的人,我的存在只会把我的世界的距离拉得更远,把我和朋友的距离拉得更远,我不想失去你们。

    一夜之间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懦夫,我伤害了我所有的朋友,我欠大家的实在太多,太多了!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偿还,我变得一无所有,连份最简单的爱都给不起,我放不过我自己,也许只有走才是最好的解脱。

    静姐我对不起你,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给我的一切,但请你也别为我难过,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我是一个不值得你去爱的人,我连最基本的责任感都没有,希望你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爱。

    对了,请你把另一封信替我交给周玲。

    我衷心的祝福她新婚快乐,也祝福你、祝福大家都过得快乐!

    于海哲

    舒静看完后哭了,双手捂着嘴伤心的哭泣着,阿哲走了,她最爱的人走了,让她懂得爱的人走了,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发泄自己悲痛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走!”

    舒静放声的哭泣着,用力的哭泣着,直到很长时间。

    第二天早晨天特别的冷,天一会儿放亮,一会儿又阴沉沉的,到了中午却突然下起了小雨,小雨中夹着几片雪白的雪花。

    “下雪啦,下雪啦,哇噻,你们看下雪啦……。”街上的人都兴奋的大声嚷着。这时从屋里跑出了许多人,都抬起头笑呵呵的看着天空飘下的雪花,有些人张开双手去接从天空中飘落下的雪花,可刚落到手心便融化了,融化成了一滴冰凉的水。

    街上虽然冷,但所有人都很兴奋,都很期待下一场大大的雪。

    没多长时间,果真这个城市变成了白色的城市。“瑞雪啊。”有些人高兴的叫着,街道上的车辆都开得很慢。

    雪对于南方的人来说是极为难得的,人们都十分珍惜这场极为难得的雪,晚上雪堆得厚厚的,广场上吸引了很多的人,人们在广场边上打起雪仗来,人们的欢笑尖叫声都环绕在广场的周围。

    在人行道旁,大人们都带着孩子在路旁堆起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雪人,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阵沸腾之中。

    下雪了,可惜他已经不再自己的身边了,周玲站在广场上痴痴的看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心里的说不出的忧伤。

    “周玲,你站在那儿干嘛,快点过来呀。”远远的韩康喊道。周玲回过神,朝他们看去,只见韩康和妹妹正在疯狂的打闹着,她想如果阿哲在,现在他们一定很快乐,她就站在那里傻傻的幻想着。

    “走啦,一起去玩啦。”韩韵把她拖回了现实,高兴的拖着她走进了人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