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边那片美丽的晚霞,你在我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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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的日子像一串长长的泡影,眨眼间都消失在记忆里了,记得高二上学期的新年晚会上,于海哲在演出中拿得了第一名,名声大躁了好一阵,学校里不管是同级的还是学弟学,都把他当作自己的偶像,特别是加上那一副冷酷、帅气的外表,人们都叫他忧郁王子。

  时光有时有些残忍,想去珍惜它时,它却一溜烟的不踪影了,嫌它太慢,它却故意把自己拉得更加的漫长。

  高三,日子很苦,每月两套试题,一段时间下来,许多同学都嗷嗷叫苦,更严重的是,有些同学仰天长嚎:“妈呀,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我快疯啦。”除了吃饭、睡觉老师没办法去管,其余的时间,就连同学们去上个厕所返回教室时,被老师碰上,老师都会拉着批上一顿,上几分钟的思想教育课,说什么:“都高三的老大哥、老大啦,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不想考大学了是不是,上个厕所还散逛散逛的,成何体统?你们现在不仅为自己,而且还要给下面的学、学弟作好榜样,知道吗?还不快进教室看书。”“哦。”同学们都嘟哝着嘴,一些调皮一点的生走的时候还忘不了给他一个白眼,男生呢则在他背后做一些古怪的鬼脸动作。

  作为学习专业科的于海哲来说,显得更加忙了,不但要学习文化科,而且还要学习专业,去上专业课。他平时很少去玩,课余时间,他总会待在专业课教室里,独自练习钢琴,老师很看中他,他对音乐的悟很高,所以平时老师总会拿些自己平时喜爱的歌词歌谱让他自己去练。

  周玲平时很少见她的踪影,她总是很努力的读书,加上老师的关心,她在自己心中的目标是北大。

  夏子龙却是个不安份的家伙,不管老师怎么看他,每天他都会约着班上的朋友一起去打球,成绩是一塌糊涂,老师批评分时,他总会对着老师回上几句。此后老师便不再管他,任他爱怎样就怎样,只要不违反校规就行,所以他整天自由得像只鸟。

  这天,于海哲像往常一样,在钢琴室里紧张的练习着,同他一样也是学习音乐的陈浩走进了教室,他家是县城的,爸妈都在县政府工作,家庭条件比任何一个同学都好,自从去年新年晚会后,他获得了第二名,学校里的同学议论的都是于海哲而不是他,因此他很忌恨于海哲。见于海哲在那里专心的练琴,他阴笑着说:“哟,大明星,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啊。”

  于海哲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

  “切……。”陈浩阴着脸笑了一下,忌恨的说:“恐怕是另有意思吧,别以为你很了不起,你以为你真是明星呀,乡巴佬。。”说完瞅了于海哲一眼,便又转身离开了。

  于海哲没有抬头看他,教室里的沉默变成了死寂,如果是夏子龙在的话,那么今天陈浩一定是爬着出去的样子。于海哲强忍着被侮辱的泪。“时间会证明一切。”他想道。

  从此他变得更勤奋、更沉默。

  一天中午,夏子龙正和阿南他们在球场上打球,见周玲抱着本书从操场那头走过来,他放下手中的球,跑到周玲身边。

  “周玲,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周玲止住好脚步,笑着问道。

  “就是……嗯,你和阿哲是不是闹矛盾啦?”

  “没有啊,阿哲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整天像个冷血动物一样,变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们俩……。”阿龙笑了笑。

  “怎么会呢?”周玲也笑了笑。

  “那你找个时间问问他,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也不舒服。”

  “嗯。”周玲点了点头。

  周玲离开后,阿龙又回到球场上。

  “你朋友是不是,她可是咱校的校耶,不会吧。”一起打球的李爽乐呵呵的问道。

  “不是。”夏子龙笑了笑,“我哪有那福气。”

  “你们很熟吧?”

  “那当然啰,不然我干嘛去找她。”

  “嘿嘿。”李爽鬼笑了两声说:“那能不能帮我介绍介绍,做我朋友怎么样,成了后,我请你……。”

  夏子龙一听火了,还没等他说完,便使劲揪着李爽的衣领,李爽顿时被吓得脸苍白,惊恐的说:“干嘛?”

  “揍你,你也不撒泥尿照照自己,长得那么抽象,别吓到别人就行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下辈子吧,人家男朋友比你帅几百倍,你敢打她的主意,我让你好看。”夏子龙一脸怒气的说道。

  “人家只是开个玩笑,也不至于动手吧。”李爽不爽的说,但声音不敢太大。

  “好啦,别闹啦,都是同学,别伤了和气。”其他同学都劝道。

  “我不打啦。”李爽使劲一扭头,生气的走了。

  夏子龙笑了笑,大声说道:“继续、继续,三缺一也照打。”

  之后周玲写了一封信给于海哲,约他周六晚上老地方见,其实老地方是阿龙和阿哲先发现的,但离学校不远,绕过学校背后,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但靠城边是一片平平的浅川,中间有一条河流经过,在那里可以看到很的晚霞和夕阳。

  以前每当阿哲心情不好时,于海哲总会叫着阿龙到这里来,两人睡在草坪上看着天边的晚霞,看着远山的太阳,夏子龙总会口里含着一根草,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有时两人也会像野孩子一般,疯狂的在河里,你按我,我按你的,直到两人都睡在河里为止,任由河流的冲刷,两人会一起在夕阳下唱歌,讨论生。但在这里,两人有规定,就是不能讨论学习,谁谈到学习,就罚谁洗一次衣服。笑完之后,夏子龙总会一把抓住于海哲那一头长长的头发装出一幅很生气的样子说:“赶快给我去把头发理掉,否则我就放火把它烧掉。”于海哲则懒洋洋的说:“干嘛,它又不去向你要饭吃,再说我的头发关你屁事。”“我看了碍眼。”两人又开始打了起来。

  但自从于海哲带周玲来这里之后,夏子龙就再也不来了,每次夏子龙看到他们两在一起,他总是淡淡的一笑。

  浅浅的浅川浅浅的绿,潺潺的流水声布满了这片小小的天地,这里看不到城市的繁华,但能看到悠长的远山和山顶那轮血红的夕阳,这里的空气是那样清新,不会像背后那个世界里的那样混沌,整个空气中都带着浓浓咸味。

  天边的晚霞大片大片的红,映红了整座城市,映红了这片清静的天地,那轮似乎快要衰老的夕阳,有气无力的,看上去有些虚弱,躲到了火云背后,身体的一半已经退到了远山背后。

  为什么太阳总是那么慢?早晨东升,黄昏西落竟要12个小时,好像它没有背负着什么责任似的,每天绕着地球漫步一圈,24小时,人为什么不能像太阳一样,为什么人总活得那么累?于海哲想道,双手反撑在草地上,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夕阳。

  接近地平线的夕阳下,周玲坐在于海哲的左侧,双手抱住脚,静静在看远方,他们都有同感,这里很少吹风,因为被远山给阻拦了,吹不到这里。

  “阿哲怎么啦?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周玲打破了沉静,淡淡的笑容挂在她那修长的浅眉下。”

  于海哲淡淡的笑了笑,说:“没有呀。”依旧看着远方的晚霞,如一潭湖水那样平静。

  “骗人。”周玲知道有,因为她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一丝惆怅。

  于海哲转头微微勾起嘴角冲她笑了笑,说:“骗你干嘛,你觉得我像有事吗?”

  “像。”周玲笑着点了点头。

  “好啦,不说这些了。”说着于海哲起身,指着那片晚霞微笑着说:“你看,天边那片晚霞是不是很。以前我总喜欢拉着阿龙来这里看夕阳、打架,他常常被我揍得嗷嗷叫,记得一次他的裤子都被我撕破了一大个洞,回去时都是用衣服系在腰间拦着。”

  周玲听后笑了,笑得很开心,露出了她那两排洁白的牙齿。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

  “他每次都输给你吗?”周玲很好奇。

  “也不是啦,也许你不知道,那家伙力气非常大,每次他都是让着我,只有当我实在把他弄火了,他才会全力反抗,使劲的把我按在地上,直到我求他为止。”于海哲微微的勾着嘴角,眼睛眯缝着看着远方的夕阳,夕阳映红了他的脸,看上去像发烧39度一样。

  周玲笑了笑,转过看着于海哲的侧脸说:“他真的很可爱。”夕阳中,她看到了他高高鼻梁、微浓的眉毛,微微竖起,长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额头。“你也很可爱。”周玲轻轻的说,但声音深入肺腑,清脆像玻璃碎时发出的声音。

  “真的吗?”于海哲看着她笑了笑。

  “嗯。”周玲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望着他的眼睛说:“你的眼睛更可爱些。”因为在她的心里,于海哲的眼睛简直像一对晶莹的水珠,而且还会说话,她明白他不是那种无理对人冷淡的人,她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其实很温暖,有很多的缠绵,可他表达不出来,因而冷一点,可以作为完的武装。

  听了后于海哲微微的笑了笑,因为别人说他很可爱、很帅、很酷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记得从初中人们就开始这样形容他了,他早已习以为常了,可今天听到她这么说,他才觉得意义所在,“你也很屁呀。”

  “哼,干嘛啦,用这个字来形容我,要说可爱,快说。”周玲拽着他的手撒娇的嘟哝着嘴,脸稍微有些发红,红得很可爱。

  “呵呵,嗯,可爱,可爱行了吧。”于海哲妥协,一下子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有些欢快。

  渐渐的,夕阳慢慢的消失在地平线上了,天边的晚霞也开始卸妆了,淡淡的开始褪掉了胭脂,在黑暗与白昼的交替处,时间为他们留下了一小段狭窄的空间,平静如初。于海哲牵着周玲的手,慢慢的往河的上游走去,水慢慢的往河的下游流去,直到幕将它们都吞噬为止。

  静了,背后的城市变得灯火辉煌了,整个画面像一滩平静的湖水,没有半点绮沦。可在于海哲的心里,这个世界却是如此动荡,一轮一轮的波浪正在撞击着他的心,好像要把他沉入死海。

  夏季被雨水冲走了,远山那一片片浓绿的颜渐渐的褪去了,留下淡淡的余,但有些青涩。她一起陪在他左侧,静静的把最后一夏天的晚霞看完。

  秋的天,风似乎有些大了,有秋风扫落叶之势,褪去的颜,变成了淡淡的黄,他们一起去看落叶、一起去郊外放风,夏子龙总会捧着大捧大捧的落叶向他们两人砸去,于是三人在黄昏中展开了落叶之战。北方的风总是很大的,那座远山也不能阻碍它的到来,它翻山越岭从更远的北方而来,要到更远的南方去。

  他总会围边一条灰的围巾,安静的站在那片已经枯黄的浅川上。而她也会围上一条粉红的围巾,安静的站在他的左侧,紧紧的牵着他的手,一起看完秋天最后一片落叶。

  最后一片黄叶在寒冷的北风中凋落了,孤零零的惹得过往的人不由得感伤起来。

  冬日的雪是那样的白,整个世界都陷在了一片白之中。北方为什么这么早就下起了雪,南方也会吗?于海哲常常这样想道。他总爱静静的站在雪的世界中,看着像疯了一样的夏子龙和周玲,两人打得满身都是雪,远处看去两人直像两个小圣诞老头。

  高三上学期的日子静静的离去了,于海哲日记中写道:

  夏日悄悄离去

  走得是那么静

  秋风悄悄而来

  带来淡淡忧伤

  你陪在我左侧

  送走最后一片落叶

  没有在乎它

  却带来了冬雪

  你陪在左侧

  看最后一片融化的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