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天地间一片素净,除了雪,还是雪。
忧伤的呼唤仿佛来自千万年以前,道不出的悲伤,说不出的惆怅,缓缓回荡在这片永远苍白的世界。
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疼得无法呼吸。
铺天盖地的悲伤逆流而上,泪,无法抑制地狂涌而出。
“谁?你究竟是谁?”捂住心口,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质问着。
“心儿。。。。心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爱到心都疼了。。。。。。”低诉。
“你是谁,出来啊!出来!”心开始抽搐。
一个身穿白丝质长袍的模糊身影,渐渐显现在漫天风雪中,及膝银丝随风飞舞,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掌缓缓伸过来,“心儿,我好孤独。好孤独,来陪我好吗?来,过来!”
忧伤却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仿佛得到了一丝慰藉,疼痛冰冷的心不再那么痛。
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想要握住那只近乎透明的手,想要握住那份慰藉,那份温暖。
那只手却渐渐变得透明,还未触及,就已经彻底消失于空气中,就象来时那样,消失不见。只剩下忧伤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心儿。。。。。心儿。。。。。”
心,再次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填满。
疯了一般向他消失的方向奔去,却再也不见那个银白的身影,那个温柔得令人心疼的男子。
惟有耳边那仿佛来自千万年前的呼唤仍在不断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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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体,看到周围熟悉的一切,我渐渐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又是那个梦,那个纠缠了我整整三年的梦魇。梦境里永远是那声呼唤,还有那个每次在我将要触及到时就消失不见的模糊身影。
望着地上的月光,我不想起了三年前。
可以说,我的生命,开始于那一个大雪纷飞的晚———
又是一个苍白的世界,苍白到没有一丝的杂。
惟一不同的就是少了那深情的呼唤,和那揪心的痛。
我只着一件单薄的白纺纱衣裙瑟缩在无人的角落里。浑身落满了雪,身子筛糠似地抖着。
我不停地向手里哈着气,静静地等待着救援,因为我明白,在这片一望无际的的雪白中,即使我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只会加速我体力的流失,加速我的。。。。死亡!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身体越来越僵硬,意识也渐渐模糊不清。可我仍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我知道,“睡着”所代表的意义。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在那被雪覆盖的地平线里出现了几个亮点,然后越来越多,以极快的速度向我逼近。
“救我。。。”
虚弱地吐出这句话,体力达到极限,我再也支撑不住,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的红木雕大上。
边的一个身穿青纱裙的小丫鬟看到我醒来,狂喜地推门而出,想必是通知其他人去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来了一大堆人。
最前头的一个人奔到边,欣喜地握着我的手,“心儿,你终于醒来了。你知道额娘有多担心你吗?看到他们把你抬进来的时候,额娘心都被吓停了。以后再也不许乱跑了!听到没?”说着说着,她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着。
心里莫名地抽了一下,望着眼前这个头戴玉簪,身穿鹅黄锦袍的貌人,有一种淡淡地熟悉感从心底升起,可仔细回想时,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为她轻柔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温柔地安慰:“不要哭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以后再也不会了。”
“呵呵!心儿说得对,云荷,不要哭了,心儿醒来,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哪能哭呢?”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一个华衣男子心情仿佛很好,话语中带着愉悦。
寻着声音,我向那名男子望去。
五十上下的他丝毫不见苍老,反而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从那俊逸的五中,可想像出其年轻时该是怎样的俊。一身墨锦袍为他添了一份尊贵,一份华。
唉,又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对了,刚才那个人是称自己为额娘吧?
“额娘,我有事想要和爹爹说,您先出去一会儿,好吗?”既然她是我娘,那个男子又叫他为云荷,那么我称他为爹爹应该没错吧?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额娘的面说啊?”人不满地噘嘴道。
“额娘,您就出去一会儿嘛!一会儿就好!”撒娇。
“好好!娘给你去端药!”妥协。
“其他人也都下去。”
“是”
待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爹”时,我收起笑容,严肃地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淡淡的一句话,概括了所有。
原以为,他会惊讶。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一笑,“没关系,以后慢慢会想起来的。你现在只需知道,你是我慕天行的儿,相国府的千金,慕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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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想那个时候,真是被吓坏了呢!
但,也是从那个晚开始,我成为了相国府的千金,开始了我的大生活。
同时,那个梦魇,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开始在每一个深人静的晚,纠缠着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