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房玄龄很谨慎地回答道，“如果是位貌似仙长的道长这样子说的话，您会怎么做呢？”
“我会和他谈谈，如果他说些虚无缥缈的溜须拍马的话的话，”李世民笑着说道，“我就把他送到长安府尹那里去。”
“殿下，这可不好分辨。”房玄龄摇了摇头，“不过臣劝陛下以后如果还能够听见有人这样子说的话，无论是男是女都不要放在心上才好，真正的天命，难道说出来之后就会变得不同，或者不说就不不一样吗？”
“玄龄，”李世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你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啊，说出来的天命有时候也许是害人的东西呢！天命这种东西，李密当初不是迷信说木子李，有天下是应在自己的身上的吗？当时即使是知道了这是预示着我们李唐的兴起，难道他就会束手就擒吗？天命吗……”
“殿下！”房玄龄打断了李世民的自言自语说道，“难道李唐的江山不是殿下自己亲手打出来的吗？只凭着虚妄的言语，当年臣何尝不是以为李密能够问鼎中原呢？”
李世民晃了晃神，看着房玄龄认真地神情，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说得对，师小姐可不是因为前面的木子李的传言而认为我们李家能够夺取天下的。”
“殿下！”长孙无忌走进了营帐里面，瞥了房玄龄一眼向着李世民拱手致敬道。
“辅机有什么事情吗？”李世民笑着指了指靠近自己的凳子，示意他坐下来。
“殿下，无忌在这附近打听了一下消息，听到不少有趣的东西。”长孙无忌毫不客气的坐下之后，沉吟着说道。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李世民被长孙无忌的话提起了兴趣。
房玄龄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殿下，臣先告退了。”
“玄龄不必回避，正好和我等参谋参谋。”长孙无忌出口说道，“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只是一些乡间的逸闻罢了。”
“哦？”李世民笑了笑，房玄龄也重新坐了下来。
“荥阳太中大夫郑晟的女儿前段时间逃婚从自己家逃走了，”长孙无忌捻了捻自己的胡子说道，“这件事情瞒不下去了，郑晟在族里面抬不起头来，但是还是写信给附近州县的亲戚朋友请他们帮忙找一找，我就是从这附近的县丞那里听来这个消息的。”
“荥阳郑家居然也会出这样子的事情吗？”李世民看了一脸错愕的房玄龄一眼，“山东的名门大姓也有这样子的风流韵事？莫不是这位郑姑娘和某个男子私奔了？”
“这个倒是不清楚，”长孙无忌也面带笑容，似乎对于这样子的消息幸灾乐祸一般，“听说这位姑娘平日里倒是大家闺秀的做派，不过臣打听了这位姑娘的相貌，倒是和我们当初在长安城外遇见的那位姑娘颇为相似……”
“哦？”李世民被激发了更大的好奇心，“整个郑晟是不是当初征讨窦建德的时候出乡勇并且出粮助军从而被册封为太中大夫的那个？”
“对！”长孙无忌说完看了一眼房玄龄，房玄龄马上接着李世民的话头说了下去。
“不错，当初殿下上奏皇上山东大族助军的事情，还是殿下向皇上请旨封赏的，王、崔、郑。卢这几家都有封赏，不过都是些散官，这个郑晟的大儿子郑思悦还带着乡勇给我军助战，最后领了一个武骑尉的勋，后来在某个郡县担任参军吧。”
“这倒是稀奇了！”李世民摇了摇头说道，“郑家吗？”
“郑晟在乡间颇有才名，在郑家族里也颇为威望，”长孙无忌在旁边帮着补充道：“本来朝廷就有意调用山东家族里面的人，这次就已经拟调任郑晟入京担任太常寺少卿一职，调令都已经发出去了，不过现在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
“太常寺又不是什么好的地方。”李世民摇了摇头，“父皇不过是做一个姿态而已，山东这些大姓啊……不过和郑家女有婚约的是哪家啊？”
“听说是博陵崔氏，”长孙无忌接到，“也因为是这样听说郑晟在族里面抬不起头来，急着想要找到女儿之后到京城赴任呢！”
“两个书香门第，这倒是有趣了。”李世民笑到，连房玄龄都微笑着摸着胡子。
“听说这位郑小姐的夫婿也将调任京城任国子监丞，他父亲崔巆升任太常寺卿。”长孙无忌记者说道，这句话让李世民发出了更大的笑声。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呢！”李世民感叹道，“这样子看起来，郑晟大约也不会想去京城了。”
“属下也是颇为纳闷，这些事情怎么就这么凑巧呢？”长孙无忌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若我们在长安城的外面遇见的女子真的是郑家逃婚的女子的话，这件事情就更加有趣了。”
“哦，是吗？”李世民偏着头看向一脸思索神情的房玄龄说道，“玄龄，我想我们回去还是把这位郑小姐送回她家去吧，呆在我的秦王府对我的声誉可不好。”李世民打了一个哈哈，“博陵的崔家可是了不起的大家族啊！”
“殿下？”房玄龄露出了疑问的神情，长孙无忌也看着李世民，想要听听他的高论。
“目前情报太少了，我们现在知道得越多反而越糊涂了。”李世民摊了摊手，“不过如果那个女子不是一个骗子的话，而且又有这样子的身份，那么不妨让她出去任由她随便说好了。”说着他自信地笑了笑，“之前还担心他是太子殿下或者齐王派来故意试探我的，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起码这一点是排除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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