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选择去桂城也是在递钱进售票窗那一刻决定的。
之所以选择桂城,有两个原因,一是它是个大都市,二是受我的一个网友的怂恿,他说那美女多淘金易。
火车继续前行,我来到了洗手间准备洗把脸顺便小解,但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人,一个是抱着婴儿的年轻少妇,一个是捂着肚子的秃头中年人,看样子他是吃错了东西拉肚子。
老人给年轻少妇让出了第一个位置,或许他是在秉承中华名族爱护幼小的美德,但也或许是因为垂涎少妇的美色。
看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便走到了旁边的吸烟区等候,吸烟区分两边,一边站了个人在猛地吸烟,于是我走进了另一边。
风透过缝隙呼呼地吹进来,我整个人也开始精神了许多,但紧接着却觉得有点冷,我用手互搓着双臂。
“兄弟,抽根烟_4460.htm吧,会暖和些的。”刚才猛吸烟那人说着向我丢来了一只烟。
我精准地接住了烟,在大学我篮球打得还不赖,接球投篮皆是上层水准。
对于烟,我一向很排斥,不是因为吸烟有害健康,也不是因为烟味难闻,而是我们家族的一个传统,我们家是书香门第,所以吸烟成了绝对的禁令。而且这条禁令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不仅有检查专家,还有处罚措施。
专家是我妈,她是个医生,她一闻一看便知道有没有吸烟的迹象,而一旦被发现吸烟全家族将会对此人进行全面的经济封锁一个月。
记得大哥上中学时因为好奇只偷偷吸了一口烟,便拿到了我妈的吸烟“确诊”报告,接着那一个月大哥每天除了三顿白饭送萝卜干外,其他想都不要想,更别提零用钱。
我之所以没有抽烟,一是惧怕经济封锁,二是觉得吸烟的人应该是特有烦恼的人,而我的烦恼并不多。
我怔怔地看着两手指夹着的香烟,吸还是不吸是个问题。
“嘿!接着。”
我又精准地接住了他抛过来的zipo打火机,那一刻我决定把这支烟吸掉,开始我的吸烟生涯。
点着烟我狠命地吸,连呛了好几口。
那人哈哈地笑起来:“第一次吸烟吧。”
我点点头。
他走了过来,拿出一支烟:“吸烟不这样来的,一呼一吸节奏要均匀,瞧着。”
说着他点着了soudu.org烟示范了一次,我有模有样地学起来,不到半分钟时间我便把年来没有碰过的烟娴熟地吸了起来。
“你是天生的吸烟好手。”
“不敢当。”
“我叫延汪,大家都叫我“烟王”,既然都是好烟之人,交个烟友吧。”
说起烟友,我倒想起了我的酒友大嘴。大嘴一向把自己定位好酒之人,所以但凡跟他喝过酒的人他都称为酒友,而且陪他喝酒次数酒友的级别就越高,到目前为止我是他认为级别最高的酒友。
“我叫孟寒,大家都叫我四哥。”
“四哥?你排行第四吗?”
“不是,是朋友说我的眼神跟清朝的某个皇帝的眼神一样犀利所以封了这个号。”
“哦,雍正!”延汪眉毛上扬笑了起来。
我点点头。
“嘿,你还别说,眼神还真有点雍正的味道。”
延汪摇摆着头左右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何我对于他这种无礼的举动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延汪看样子比我大几岁,但似乎并没有体现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有点像武侠世界里那些背着大刀见着同类就想比武的直性汉子。
我们继续抽着烟继续聊着。
延汪原来是桂城一家杂志社的广告业务员,这次是外出跑业务。
“哎,你只身一人来桂城有什么打算吗?”延汪边抽着烟边问我。
“没什么打算,下车那一刻再决定。”
“有我当年的风范,哎,想起当年初来这座城市,哎。。。。”
延汪没有再说下去,或许那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带了多少钱来啊?”延汪突然问我。
陌生人向你提到钱,我想所有人都会提高警觉,我也不例外,心里在想:他该不会想打我的主意吧。
“200。”
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很穷,心想兜里只有200块的穷人应该提不起他的贪欲吧。
不过后来证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哦。”延汪若有所思地应道。
这时秃头正好从卫生间出来,下一个该轮到我了,其实我已经憋得不行了。
“我要去趟洗手间了。”我说。
“我也该回座位去了。”说着延汪把手中吸完的烟头丢到垃圾桶。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朝吸烟区看了一下,延汪已经离开。
我回到了座位上,对面那对情侣依然在放肆地调情,按理说这俩搁到古代应该可以进十次猪笼了。
以前我很好奇那些公众调情的情侣们的心理,他们的笑容真的是幸福的笑容吗?后来想想得其实未必是这样,相反我倒觉得他们的恋爱是不幸福的,是为了增添恋爱的优越感而不得不在如我这种单身族面前调情,我想如果这俩对面坐着的是一对金童玉女他们未必能优越得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的眼睛也开始视觉疲劳慢慢合起来,我背靠着座位小寐。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的手机像放鞭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响了起来,我被吵醒。
没过一会,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发了一条短信:欢迎你来到繁华绮丽的桂城,这里有最美的风光最热情的人们,你们会载着期待而来带着满意而归。
这时车厢里的人一个个开始振奋起来,小孩们开始尖叫,话唠们开始大声说话,文学青年们开始收拾书报,外出的上班族们开始整理仪容。
这一切迹象告诉我我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桂城。
在踏出火车那一刻,看着人潮汹涌的人流,我第一次感受到茫然。
我能在这个城市生存吗?这个城市接纳我吗?我该哪个方向走,向左还是向右?
我把行李拖到柱子旁茫然地站着。
“想到往哪走了吗?”背后传一把熟悉的声音,空气中闻到烟草的味道。
是延汪,他似乎能读懂我此刻的心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