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回家。此时此刻,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家”这个字更温馨、温暖的呢?
这些日子,都不知道家里人急成啥样了?
萧箫归心似箭,偏偏公交车又缓慢得像一只笨重的大甲虫。
地球里都有生物进入宇宙时代了,我们的现实生活却还淡旧得像一圈发霉的纸,这个城市的交通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地落后啊!
萧箫坐在车中正自感叹,突然看见身边一个长发青年正偷偷地将手伸向一位红衣少妇的背包。
“小偷!”萧箫毫不迟疑地大喊。
长发青年一惊,忙缩手,一边回过头来斜了萧箫一眼怪声怪气地说_4460.htm:“谁是小偷?”
“你,”萧箫说,“我亲眼看见你把手伸向她的背包。”她指了指那个红衣少妇。
红衣少妇赶紧将包的拉链拉上,一边就同车上的售票员一起斥责长发青年。
但这时长发青年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弹簧刀,一边把玩着一边囔囔:“谁敢再乱说我兄弟偷东西,大爷可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将刀朝红衣少妇和售票员的方向晃了晃,吓得她们两个急忙闭上嘴。
接着,两个流氓都挤到萧箫身边来,一边开始嬉皮笑脸地调戏起来。
长发仔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萧箫的脸,流里流气地说:“小妞,长得蛮不错的嘛!交个朋友怎么样?”
光头也怪腔怪调地囔:“认我们两个做大哥,今后谁也不敢吃你豆腐。”
他们一边说一边就要动手动脚。
萧箫又气又急,心中希望这时会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然而,一车的乘客全慑于两个恶徒的淫威,竟连似她方才那样的喝止都没有半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些人都是这样懦弱和冷漠?
萧箫正不知自己要怎样抵挡两个流氓的魔爪时,突然,长发仔本要伸向她胸脯的手竟反转抓向自己的领口,同时他口中还发出一种怪怪的呻吟。萧箫一错愕,转眼又看见光头也是边呻吟边抓自己的衣裤。
两人一瞬间仿佛是全身爬满跳蚤似的,都一阵手忙脚乱了。
这下车上却热闹了,连司机都不由得刹住车回头来看。
众人但见光头已把上衣完全抓烂,露出刺青的胳膊和毛茸茸的胸膛来;长发仔更绝,竟然将自己的衬衫、牛仔裤都拽下,人全身仅剩一条花三角裤在那里狂舞。
车上顿时有许多人开始又跳又叫又笑,吹口哨拍巴掌喊加油的什么声音都有,几个女人则急忙用手蒙住眼睛,她们可担心长发仔那条花三角裤保不准啥时也会突然飞上车顶,不过她们虽捂住眼睛,但又在手缝中留一点空隙偷看。
望着这火爆的场面,萧箫呆了――
刚才他们如有这般地活跃,两流氓又怎敢那样嚣张?而现在这两人也许是突发精神病,全车却又没一个人想到要赶紧打手机通知有关单位,包括那个司机在内大家竟仅是饶有兴趣地看“表演”,仿佛这里已经变成剧院了。
萧箫想打电话却苦于身上没手机,不过还好这时车里惊天动地的响声惊动了路人。
一车的混乱在警察到来后才收场。
然而,萧箫的一颗心却直到回家许久后都无法平静。她一直在想:真不知那两个人突然是怎么回事了?如果要说是双双突发精神病那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难道车里其实隐有什么高人?这个高人平时对世事冷漠惯了,这一次他(她)是实在看不下去才暗暗出手的。
不过,在萧箫心中:那两流氓的奇怪变化牵引出什么隐世高人的情节即使再精彩,都无法冲淡掉因看客们的丑态百出而滋生的悲哀!
这种悲哀像云雾山顶的云雾一样潮潮地罩在萧箫心上!只是在与家人团聚的欢天喜地中它暂时变成一朵云挂在高空,待夜深人静亲朋好友散去后,它就又铺天盖地地向萧箫压来――
真不知那些人的素质怎么那么差?他们从没读过什么好书吧?《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好象已经随着苏联的解体而被人遗忘了。
夜越来越深了,萧箫却是怎么也睡不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