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锋芒尽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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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青雯拿着英华郡主写给萧太后的书信,与秦天宝跟着辽国特使来到了辽营。

  萧太后看到眼前的欧阳青雯,惊讶地问道:“你?!你就是欧阳云彪的儿欧阳青雯?”欧阳青雯看着萧太后,冷静地答了句:“是,太后。”萧太后点点头道:“真是没想到,我大辽几十万大军竟然败在你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手里。”欧阳青雯听了没有任何表示。萧太后摇了摇头说道:“本宫用兵数十载,最后竟然败在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手里,本宫无话可说。”欧阳青雯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后,我大宋并非是好战之军。只是为求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才勇战不退。”萧太后道:“难怪这么多年以来,面对军队人数少于我大辽的宋军,始终是寸进尺退,再强的兵刃也无用,还是不敌你欧阳青雯的仁爱之心。”欧阳青雯微微一笑道:“太后,国以民为本,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啊。”萧太后点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经过阳泉谷一战,始终功亏一篑,一切希望付诸东流。但是,本宫却输的心安理得。”欧阳青雯道:“太后你宅心仁厚,百姓之福啊。”萧太后长叹一声道:“欧阳将军你过奖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怎样扩张领土,却忘记了黎民百姓的生活困苦。不过经此一战,本宫一定会好好反省反省。”欧阳青雯点点头道:“太后你若能如此去想,那天下将从此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四海昇平。”萧太后道:“其实,本宫这些年南征北战,我已经累了,我答应你们,从此以后,永不进犯宋朝国土,我们两国和平共处,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欧阳青雯道:“欧阳青雯替两国百姓感激太后的仁厚之心。”萧太后语重心长道:“欧阳将军你义薄云天,实在让本宫佩服万分。”欧阳青雯微笑道:“太后能够执掌一国,也让欧阳青雯佩服万分。”萧太后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停了一下,欧阳青雯问道:“太后,萧天佐父现已被我们擒获,不知太后有何意见?”萧太后摇了摇头道:“既已被你们擒获,自然由你们来处理,本宫没有任何意见。”欧阳青雯长叹一声道:“如果不是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和,我也不愿意枉开杀戒。”萧太后道:“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你并无不适之处。欧阳将军你年纪尚轻,日后必定前途无可限量。”欧阳青雯笑道:“太后过奖了。”

  欧阳青雯和秦天宝一同平安返回宋营,刚一踏入营帐,英华郡主就来找他们。英华郡主问道:“怎么样?萧太后都说什么了?”欧阳青雯笑着答道:“郡主这次可以放心了,萧太后答应我们,从此以后,永不进犯宋朝国土,我们两国和平共处,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真的?!太好了!”英华郡主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高兴了一会儿,英华郡主严肃了起来,说道:“只可惜战事一开,苦的就只有黎民百姓。”欧阳青雯点点头道:“是啊,不过总算是可以平静下来了,我们也不必如此伤感了。”英华郡主神采奕奕地说道:“今晚吃饭,我们三个好好聊聊。”秦天宝高兴道:“好啊,我再给郡主讲讲青雯和萧太后的一席对话。”英华郡主看着秦天宝没有说什么,秦天宝继续道:“她们的对话堪称精彩绝伦。”英华郡主又看了看欧阳青雯问道:“是吗?”欧阳青雯笑着答道:“哪有那么夸张啊。”三个人都笑了。

  晚宴席间,三人无拘无束,秦天宝对英华郡主说道:“当时,她的一句国以民为本,民心所向,大势所趋,说的萧太后是心服口服。”欧阳青雯微微一笑,说道:“可,这是事实啊。”秦天宝点点头道:“欧阳将军,看来你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欧阳青雯有些奇怪地看着秦天宝。英华郡主接着说道:“坦白说,青雯比起男儿来也毫不逊。”秦天宝点点头说道:“看得出来。”英华郡主又说:“欧阳家历代忠烈,青雯继承了忠义之风,实在值得让人敬佩。”欧阳青雯说道:“郡主你过奖了。”席间,三人谈得很开心。

  回到营帐中,欧阳青雯对英华郡主说:“今天,郡主和秦将军配合得不错啊。”英华郡主奇怪地问道:“你在说什么?”欧阳青雯笑着说道:“刚才你们一唱一和,简直都快把我说成神了。”英华郡主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们可没有啊,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其实,英华郡主明知欧阳青雯所指的是什么,只是装糊涂而已。

  次日,英华郡主让秦天宝带着和书返京。临别时,英华郡主叮嘱道:“和书事关重大,千万要亲自面呈皇上。”秦天宝点点头道:“放心吧。”秦天宝刚想走,英华郡主又说道:“路上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儿。”秦天宝看着英华郡主微微一笑就走了。

  秦天宝走后,欧阳青雯轻声对英华郡主说:“放心吧,秦将军办事一向牢靠。”英华郡主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就回到营帐中去了。欧阳青雯多少也能猜出几分英华郡主的心思,只是她没有开口去问而已。

  七日之后,秦天宝带着和书抵京,面呈真宗并详细陈述了有关萧太后和欧阳青雯见面时的情节。真宗看了和书后非常高兴,当即传旨,召英华郡主带着萧天佐父和辽国议和使者班师回朝,秦天宝则回到将军府等候英华郡主他们回来。

  当晚,真宗召见九王爷和九王共进晚餐。坐在桌前,真宗欣慰地说道:“这欧阳青雯不愧是将门之后,听说阳泉谷一役可是她一人领兵,却能将辽国几十万大军一举歼灭,实属不易,她也没辜负朕的一片苦心啊。”九王爷和九王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们心里明白,皇上对欧阳青雯的印象极佳,就像当年对欧阳天枫一样。但欧阳青雯远比她的更加沉稳,更加深不可测。席间,九王爷问道:“皇兄,听说欧阳青雯和萧太后见面,可有此事?”真宗点点头道:“确有此事,当时秦天宝也在场,他已经把详细的经过都告诉朕了。朕真是没有想到,欧阳青雯竟然能说得出‘国以民为本,民心所向,大势所趋。’这样的话,她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看来,我们太小看她了。”九王爷和九王相视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八天之后,英华郡主接到圣旨,准备班师回朝。为怕辽国毁约袭,她留下了五万人马驻扎韶华关,由偏将张允负责注意辽国兵马的动向。临行前,英华郡主对张允说道:“一定要密切注意对方兵马的动向,及时向本宫报告。”张允答道:“是,元帅。”大队人马从韶华关撤离,十日之后便返回了京城。

  英华郡主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去面圣,详述此次出兵的情况及善后处理。而欧阳青雯则直接返回振南王府,向九王爷复命。见到英华郡主,真宗的第一句话就问:“欣然,你还好吧!”英华郡主高兴地点了点头答道:“还好。”真宗微笑着问:“欣然,你对这次出兵有何看法?”英华郡主想了想答道:“此次出兵,若非全体将士齐心抗敌,也不会这么快就令辽国全军覆没,更不会这么快就解决危机。”听了英华郡主的话真宗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对欧阳青雯和秦天宝有什么看法?他们可是你的副将啊!”英华郡主犹豫道:“他们……”真宗略觉奇怪,问道:“他们怎么样?”英华郡主答道:“他们的表现都很好啊,尤其是欧阳青雯,若不是她阳泉谷一役的出表现、指挥得当,恐怕我们也没这么快使辽国投降议和。”真宗微笑着问:“那秦天宝呢?”英华郡主平静地答道:“他表现也很好,活捉萧天佐父,他也有功劳。”真宗看了看英华郡主,又问了她一些有关善后处理事宜:“你打算怎么处理伤亡者的善后事宜?”英华郡主答道:“战死者家属免赋税一年,从重抚恤;伤者依伤势轻重,对其进行补贴。”真宗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就交由你和欧阳青雯去处理,另外朕会让你父王监督你们办,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你父王。”英华郡主听了真宗的安排答了句:“是,皇上。”英华郡主对欧阳青雯的事很奇怪,她想问真宗,但始终没有这个机会。

  政事商议过后,真宗知道英华郡主有问题想问,便说道:“欣然,有什么事你说吧。”英华郡主问道:“皇上,您是怎么知道欧阳青雯真实身份的?”真宗笑了笑答道:“欣然,朕这么关心你,对你身边的人一定要知根知底。当欧阳青雯成为你伴读的消息一传入宫中,朕就派人到安阳去查探她的底细,竟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朕知道她报仇心切,所以才会让她与你一起出兵打退辽国,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英华郡主很奇怪:“表现的机会?”真宗感慨地说道:“是啊!你想想,当年朕册封欧阳天枫为长宁公主的时候,还不是因为她战功卓著。”英华郡主笑着说道:“原来皇上是想度悠悠众口,以青雯的战功来册封她为公主。”真宗点了点头说道:“朕打算在战事处理完后张榜公布她的身份,并册封她为延平公主,你觉得怎么样?”英华郡主担心地问道:“那她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真宗微笑着答道:“当然在一起,只不过她不再是你的伴读,而是你的了。”英华郡主听了十分高兴。真宗又说道:“但是你要答应朕,暂时不把这件事告诉欧阳青雯。”英华郡主听了连连点头表示答应。

  册封欧阳青雯为延平公主这件事,除了真宗和英华郡主外,还有八王爷、八王、九王爷、九王、王丞相、开封府引包拯等朝廷重臣知道此事外,就只把欧阳青雯一人蒙在鼓里。

  半个月时间里,英华郡主和欧阳青雯将所有的善后工作全都处理完了,九王爷对她们的表现十分满意,但还是希望她们今后做事能够尽善尽。

  三天后,真宗亲自前往振南王府宣旨。见到欧阳青雯,真宗第一句话就说:“欧阳青雯,朕有一道圣旨给你。”欧阳青雯听了单膝跪地,真宗将早已写好的圣旨交给她。欧阳青雯小心翼翼地打开圣旨,仔细地读着。只见圣旨上面写道:“欧阳青雯出身将门,战功卓著,今册封为延平公主,以表其功,并准其于午门监斩萧天佐父。”

  欧阳青雯看完圣旨后样子显得十分惊奇,真宗看着欧阳青雯微笑着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吗?尽管说出来,只要朕能办到,一定会答应你的。”欧阳青雯看了看真宗,想了很久才慢声说道:“皇上,我有两个请求。”真宗点点头说道:“说吧!”欧阳青雯犹豫了一下说道:“第一,我想请求皇上别把这道圣旨公告天下。第二,我想看看父母和的墓地。”真宗问道:“为什么不公告天下?”欧阳青雯答道:“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说,我什么都不如我,如何叫别人信服。”听了欧阳青雯的话,真宗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吧,朕答应你,但这公主的名号已定,朕是不会收回的。”真宗见欧阳青雯还跪在地上,便说道:“你先起来吧,朕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欧阳青雯轻声答了句:“谢皇上。”然后站起身来。

  真宗拿出了一封信对欧阳青雯说道:“孩子,这封信是你父亲临终前所写的,可信封还没来得及写他就……。不过,他曾对副将说过,这是写给他儿的信。朕一直误认为这信是写给你的,所以你迟迟都没有收到,现在物归原主,你收好它。”欧阳青雯接过信呆了很久,也没有动作。九王轻声道:“青雯,为什么不拆开看看?”欧阳青雯听了九王的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拆开,拿出信读着。

  快速浏览完,欧阳青雯将信收好。九王爷问道:“青雯,信上都写了些什么?”欧阳青雯长舒了一口气答道:“父亲说如果他们都死了,叫我不要为他们报仇。”英华郡主听了玩笑道:“好像太晚了,你已经把萧天佐父都捉回来了。”欧阳青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真宗交待完这些事就回宫去了,并未在振南王府过多停留。

  晚,欧阳青雯独自坐在清心阁的凉亭中,九王途径于此,见她尚未休息,便走了进来。欧阳青雯见是九王来访,便迎上前去,她刚想行礼,就被九王阻止了。九王看着欧阳青雯微笑着说道:“你可是当朝公主啊!怎么可以向我行礼呢?”欧阳青雯无奈地答道:“知道了王。”九王点了点头,和欧阳青雯一同坐在凉亭中。

  九王见欧阳青雯总是沉默不语,便试探着问道:“青雯,自从你看了你父亲留给你的信之后,始终不开心,能跟我说说吗?”欧阳青雯看着九王答道:“父亲留给我的信中反复提到不要我为他们报仇,但是他应该知道,家人在我心中的份量,无论怎样,我都会替他们报仇的。父亲如此了解我,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呢?”九王感慨道:“傻孩子,天下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呢?你父亲写这封信,只是不想让你以身犯险,毕竟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儿了,他们不想你再有任何闪失,希望你能够平安渡过一生。”

  欧阳青雯摇了摇头说道:“我想父亲只是不想让我太过表露自己的身份而已。”九王疑问道:“怎么会呢?”欧阳青雯答道:“子想要执掌兵权,莫过于在振南王府。而我不应染指这我不该拥有的权利。”九王平静地说道:“你是欧阳大将军的儿,你现在所有的一切是你应得的,怎么会是你不该拥有的呢?你和你一样,都应该享有同样的权利。”欧阳青雯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还没等欧阳青雯把话说完,九王就打断了她:“青雯,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早点儿休息吧。”欧阳青雯看着九王,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次日,欧阳青雯来到午门,她看着萧天佐父,长叹道:“我真的希望不再有战争,所有的人都能和平相处,不会再饱尝亲人离散的痛苦。”萧天佐说道:“好一个欧阳青雯,在这个时候先想到的是天下苍生,我萧天佐十分佩服。诚如你所说,不要再有战争,不要再有亲人离去。”萧丽岩说道:“如果不是各为其主,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欧阳青雯听了什么也没说,她回到了监斩台上,等候午时的到来。等了一阵子,欧阳青雯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拿起手中的令牌,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令牌扔了出去,同时她只说了一个字:“斩!”一声令下,萧天佐父人头落地。围观的人都在叫好,可欧阳青雯的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虽然大仇得报,但心中却对萧天佐父暗生怜悯。她轻声地重复着萧丽岩临终前说的话:“如果不是各为其主,也许我们真的可以成为好朋友,只可惜,对于我来说杀家之仇大如天,我……”欧阳青雯长叹一声,离开了午门。

  一连一个多月,欧阳青雯始终是郁郁寡欢,每天只是到书房去看看书,除此之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九王爷和九王对此心存疑虑,但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快乐起来。

  一日,欧阳青雯到书房去看书,正巧遇到了英华郡主,英华郡主很开心,可欧阳青雯的情绪看起来还是很低落。在书房看了半天书,欧阳青雯终于开口对英华郡主说道:“郡主,我想见皇上。”英华郡主略觉奇怪,但还是回应道:“好啊!我明天带你去。”欧阳青雯见英华郡主已经答应,便转身离去。英华郡主呆呆地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英华郡主拿起书,但她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决定去找九王。

  来到九王的住处,英华郡主犹豫了,她不知道怎样和九王说。正当她犹豫之时,九王的贴身侍端着茶壶回来,看到了英华郡主,侍问道:“郡主怎么不进去?王她在房间里面看书呢。”英华郡主点了点头,她轻轻地扣响了房门,然后推门进去。

  九王抬头见是英华郡主,显得很高兴:“欣然,快坐啊!今天怎么会有空到我这里来?”英华郡主长舒一口气答道:“我……”看她如此为难,九王问道:“欣然,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英华郡主答道:“我觉得青雯最近的气很差,而且很不开心,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九王微笑着说道:“看来,你很关心她,你们相处的一定很不错。”英华郡主点点头答道:“我不知道,但是和她在一起很亲切,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可能以前经常和天枫在一起,所以对青雯也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吧。”九王感叹道:“你说的没错,在青雯的身上,处处可以显出天枫的影子。你说她最近很不开心,我也曾问过她,可她不肯说。”英华郡主接着说道:“她明天要见皇上,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九王很奇怪:“噢?欣然,你觉不觉得青雯自从看了欧阳将军留给她的信后,整个人都变了,可我们又不知道信中所写的内容。”英华郡主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英华郡主的眼中,九王是个无所不能的奇人,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出众,格温和。从小到大,英华郡主课业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会去问九王,而每一次,九王都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无论是天文、地理、算术还是周易、佛经、梵文,九王都能指导英华郡主弄懂、学通,能够让她学贯古今。而在九王的眼中,英华郡主极为聪明,无论什么事情一点就通。

  英华郡主觉得自己对九王事事都有所依赖,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想向九王倾诉,但是对自己的母亲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她从心底佩服九王。不仅是因为九王学识渊博,更多的是做人方面。从小,九王就教导英华郡主为人要正直,不可贪图富贵名利、胸襟广阔、做事沉稳不可轻浮。虽然这是九王应尽的责任,但作为英华郡主的“生母”,李却没有尽到教导英华郡主的责任,对英华郡主的课业一点都不关心,只是在生活上一味的溺爱,这也是英华郡主对母亲最为不满的地方,但碍于是自己的母亲,只得任其做法。英华郡主总是觉得与九王在一起才开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