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正在柜台后无意识盯着月和风看的掌柜说:"掌柜的,麻烦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
"好的.客稍等."掌柜这才被唤回神来,急忙下去吩咐了.
金秋把衣服丢给月和星说:"先上去把衣服换了我再带你们出去逛吧."
他们便听话的跟着一个伙计上楼换衣服去了.
不得不说金秋的眼是极好的.
他给月选的是一条纯白的丝绸长裙,不加任何点缀,只在腰身处用淡绿的宽丝带在前面扎了道蝴蝶结,愈加衬出月的清冷脱俗,加上她毫无温度的眼神和额间盛放的雪莲,像是卑睨万物的冰雪神.
星则是蓝的长衫,下摆处散着一些零碎的白瓣.腰间吊着同系的环形玉佩,走路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头发因为不够长而随意的散着,使他在儒雅中还带着点不羁.
金秋在看到月的时候楞了下神,但是很快便恢复过来了.
他感叹的说:"这天底下也只有我才配的上你了."
月冷冷的哼了声:"可惜我对你不感兴趣."
"不要这么快就否认嘛,讲不定以后你我了呢?"金秋一向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月的神更冷了,吐出来的字仿佛是冰渣:"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这个要以后才知道."金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他手上拿着一片白纱向月的脸伸去,但是离她脸还有二十厘米的时候被她敏感地躲开了.
月闪到了旁边,略带了些怒火的问:"你想干什么!"
他晃了晃手里的白纱说:"帮你带面巾啊,你也不想出去被人盯着看吧."其实是他实在不喜欢那么多人盯着他的人看,特别是里面还泛着那么多‘狼光’,所以买衣服的时候特意买了面纱。
月仍然不想被他碰到,就算只是发梢也不要.她转头对旁边的星说:"星,你来帮我带吧."
星从金秋手里拿过白纱,轻柔的别在了月的耳后,只露出了她深邃的眼睛和额间的雪莲.
然后他毫不吝啬送出了自己的赞:"月,今天你真."
月也很温柔的回道:"星今天也很帅啊."
金秋终于受不了被无视了,也可以说他终于受不了月当着他的面与别人眉目传情了,就算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也不行!
金秋假咳了俩声,不满的开口说:"你们还想不想出去逛了?"
"当然想了."星当然很清楚金秋在不爽些什么.
"那还不快走."说完当先往门外走去.
月和星也跟了出去.
外面还是热闹非凡,似乎刚刚那个小闹剧并没有影响到他们赏的情趣.
月跟着金秋慢慢走在大道上,随意的观赏着那些.突然街角一抹白闯进了她的眼,她不由自主的往那走去.
原来是一株小小的桂,细细的枝叶间开出了层层叠叠的碎小朵,传来了一股淡淡的清.
它的主人是一位俊秀的书生,看到月来到桂面前,便开口问道:"喜欢吗?"
月点了点头.
他又说:"那送给你好吗?"
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收拾好表情,不带感情的答道:"不要,太麻烦."
"这样啊,那就算了."对方并没有强求.
金秋在旁边不解的问:"既然他愿意送你,你拿着不就好了."
"我说过太麻烦了."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去.
墙后一闪而过一片灰的衣角,却让月的瞳孔一紧,停下了脚步.
身为大集团的,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星命的重要,所以一直跟着知名的陈师父学习中国武术.除了六岁那年的事,她从来没有让那些打他们主意的人得手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她对着墙后喊道:"一直摸摸跟着我们干什么?出来吧."
那人真的站了出来,有些胆怯的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月可没有心情跟他耗着,直接问道:"你想干什么?"
此时,很多人听到声音都赶了过来看戏.
他还是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过了半响,似乎是终于蕴量好了足够的勇气.
他飞快的跑到了月的面前,双手递上了一封叠得整齐的书信,然后紧张地说:"请收下这个."
看月一点都没有想要接过的意思,星只好自己伸手帮月接了下来.一接过来那人就像终于甩掉了烫手的山芋一样,以他冲过来的速度跑得没影了.
月皱了皱眉,她一向讨厌不在她预料中的事情发生.星倒是很感兴趣的把它展开读了起来:"
水仙池中开,
你从城外来.
额间莲一朵,
疑似仙来."
星努力的憋住笑,抖了抖手中薄薄的纸片冲金秋问道;"这是什么?情书么?"
金秋神古怪的回答;"这是投票.每年的百展览都会举行神选举,各个国家的人都可以来这里把自己的得意作摆放出来,从而评选出最最的一朵,被誉为百之中的神.评选的人就只这里所有的观赏者,他们把自己写的诗或赞之词送到自己认为最好一朵的主人手里,按投票数决定谁是第一."
"那怎么会送到月手里?"星惊讶的问道.
"所以我也很奇怪啊,百年来头一遭有人把票投到人的手里."金秋一副我也没想明白的样子.
倒是身为当事人的月觉得不以为然,她淡然的说:"只是一张纸而已."
星听到也释然了:"是啊,凡事都要有第一次,才有第二次啊."
随后的事情证明,星讲的这句话是人生至理.
可能是由于终于有人打破了规矩,做了开路人.所以当月一行三人又开始闲散的逛街时,陆陆续续的有人鼓起胆量把信送到了星的手里(月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过的意思,星就只好客串了一回她的小厮).随着事情的愈演愈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他们面前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对着月说着,"请收下我的赞吧."、"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神."之类的话,然后高举着自己手中的信想要放到月的手里,因为星和金秋的怀里已经抱满了.
月看着挡在前面的人群,冰冷无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人群突然寂寞无声,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她.
但是没有维持几秒,他们又以更加迅猛的姿态向月围来.
看着向自己伸来的无数的手,月的脑海猛地一片空白,然后飞速的闪过那些混乱的画面.
凌乱的废弃工厂----
星无助而慌乱的眼神----
周围嘲弄猥琐的笑声----
最后是绝望的尖叫声----
月的背脊僵直着立在那里,如在雪地中被遗弃的寂寞的小孩,发出无声的悲凉的低吼.
她大喊着不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般转身跑着,她不知道她将要去往哪里,她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地方.
当星终于突出重围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扶着墙壁剧烈的喘息着.
她的脸煞白,似豪无生命气息的雪娃娃,只有嘴唇被她的贝齿咬出了一圈血红,透出一股极致的妖.
星小心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尽量放柔了声音在她耳边哄到:"已经没事,月.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忘了它好吗?"
月的脸颊划过两滴晶莹的泪滴,仿佛是清晨大海边人鱼悲伤的低吟,在瞬间便刺痛了金秋的心.
她渐渐停止了颤抖,然后在星温暖的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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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了打油诗一首,
难听了点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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