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现代时,像那些较为开朗的女生都是喜欢就是喜欢,敢爱敢恨,开口也并不是多困难的事。当然当时的我可做不到,我那是还有父母和自身好胜心的问题,成绩丝毫不敢落,小说看看倒没问题,但还是不能放在那上面。但轻舞又不是,何况我还算是鼓动她的人。
可轻舞和华夜一起都那么久了,却还是不咸不淡的,怎么说也是姐妹,也不是全着重于利益上,我还是替她着想的。
泛舟于河上,正是清晨,泛着隐隐的薄雾,事物多少有些飘渺不定,两岸杨柳依依,也只能看到娉婷的树影,闲来无事,弹了一首我还算挺喜欢的筝曲,轻灵的琴声徜徉在河上,一曲毕,抬眼间瞥到华夜倚着船篷边缘看着我,有些慵懒的身影,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位长得实在太让人不平了,忙转移了视线。
“你自己做的曲子?似乎不是映衬此景有感而发啊。”他看着我勾了勾唇,晕出一个淡如清风的笑。
“不是我做的,闲来无事罢了,”我的声音平平的,不带情绪。
“这首曲子,我倒是从未听过。”
当然没听过,我心道,又不是这个时空的曲子,面上静默无言。
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那个世界的父母。
并非已天各一方就可以轻易忘记,怎样也抹杀不了曾经的回忆。
我真的很想忘掉,但它清楚的告诉我,尝试无效。
从懂事以来就一直在习惯,改变谈何容易。每次从睡梦中醒来,就模糊的以为自己还在现代,想着几点了,是不是快要上课了。不得不说,习惯是很可怕的。
就像我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选择弹出那个世界的曲子。
华夜一直静默着,我觉得这一幕很应景。不过不应该是我,是轻舞就好了。
“你究竟有怎样的过往呢?你才十四岁吧?”他平淡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突兀的响起。
“才?挺大了吧。”我撇了撇唇,把这种淡泊的气氛破坏掉,努力不让心情往回忆的方向发展。
这个身体是十四岁,我在那个时代,也是十四岁,我的过往除了来到这以后有些特别,其余也不怎么出奇。
华夜不再说话,气氛又淡了下去,我认命的不再扯远话题,“我能有什么过往?即便有,你也不需要知道不是吗?”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心像被什么东西撕扯开,以至于无尽的回忆泛滥上来,顷刻便将人淹没。
十四岁,在妈妈那个时候,或者说在这个时代,都是纯真又初探世事的年龄,接触了黑暗却又相对稚嫩,但在现代绝对不同,孩子的世界,基本上都是,空白而又阴暗。
我的父母并不能称之为和睦,但更不能称之为火药味十足,冷淡疏离,从不吵架,但也不亲热,家的感觉我未曾尝试过,如果说他们唯一在一起的理由,应该就是为了弟弟,爱恨,没有人赋予,都已经麻木,没有感觉,便不会觉得太渴求,所以也并不渴望什么幸福,相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曾经我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动物,有一个人,当我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即便分开也不会彼此相忘时,当我还对她记忆深刻时,她却已忘记生命中曾出现过我这个人,可是从开始到结束我依然深刻的记着,能不能告诉我怎样就能忘得干净且彻底,那是我恨的我爱的,便已和我擦肩而过。
当然我智商不算高,那时候还比较天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也不相信任何人,那是我十岁。
家里和我接触最多的应该就是母亲了,她与商业界接触很多,我也藉此而经常看到那些利益在从中作梗的笑容,就比如说母亲对我说话时若是愤怒异常,接到商业上的电话却会喜笑颜开,挂断后立刻晴转多云,都只是为了利益而已。见惯不惊,我会习惯的忍受。
因为利益,使自己身心俱惫。
因为利益,不得不步步为营。
因为利益,所以其他的,怎样,都不重要。
而我从小就是耳濡目染受到这样的熏陶,没有说要不择手段,但曲意逢迎这种事是我们这些没有实力的人很自然要做的。
这就是我看到的,所以即使我再怎样重视母亲,都无法信任。
当一切已成为习惯,即便是亲友之间,很难说,就没有掺杂半点因惯性来维持关系的虚假,多方面的,可以在很多种形式中表现出来。
只要卷入其中,每个人都很可悲,而我明明没有感觉了,但还在无休无止的抱怨着,巨大的平衡感反而让自己鄙视自己的矫情,那是我的十三岁,也挺大了。
自己的认知太过浅薄,到现在依然是,但是在现代我只不过一个初中生而已,并不需要了解太多,这已经足够了,若是我还没有明白,那或许我在初中根本不会有朋友,不会有那个总是很无害的我,行为经常很矛盾但不让人感觉奇怪的我。
蜕变的正式开始应该是在十岁吧,十岁时没有真心对待的朋友,十二岁时即便没有真正的朋友也可以笑得坦然了。孤独寂寞这些名词本来就不会与我沾边,因为我已没有判断这种感觉的能力,根本感受不到,表面的朋友真是为了填补时间的空白,其实我们都是如此,互相利用,所以谈不上什么愧疚,我们只是觉得无聊。十三岁,无论厌恶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我想,都能笑的温和,所有锋芒都被我磨平收起,没有个性就是我最大的个性。
应该说我的蜕变已经很缓慢,因为他们中有的感受得更早,已经成为普遍现象的事,就不能称之为早熟。所以在现代我就是那么的不起眼。
在现代每天都生活在笑容中,根本分不清什么算是真心的笑,不管是听笑话后哄堂大笑还是与同学谈天说笑,明明心里没有半点喜悦感,却笑得很厉害,以至于到了夸张的地步。
谁都是这样,眼睛在笑,面孔在笑,心却不在。
其实在现代,没几个孩子会良善如斯,都是在利益纷争中长大,在那里我的心思就像一张浅薄的白纸。
回忆到此结束,想来并不会有人因这些联想到自己而伤心,有些矫情了,自己看着都没感觉。
但在这个世界,我的一些小心思还是可以用的,只是果然并没有真正的历练,掩饰的还是太差,否则,华夜怎么会轻易察觉。
“不要尝试了解我。”我站起身安静的说道,谁也不喜欢在一个很可能是你的敌对之人前暴漏自己的弱点,走向船篷,进去浅浅的笑了笑,眸光盯着他,声音放得很轻,一字一句,“不要逼我厌恶你。”若不是因为轻舞,我怎会留下他?
只不过咫尺的距离,没有暧昧却徒增冰冷,危险,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若等我发现肯定已晚了,华夜瞳孔倏地一紧,将我带入怀中,刚才我站的位置船篷上赫然插着两只短箭,才反应过来,唇角微扬,杀我的人,这么快就找到我了?情急之下,也不可能顾上那些无关紧要的礼节之类的,顺势拉住华夜,“带我下船,他们旨在杀我,我不想连累船夫和轻舞。”我闭着眼轻声说道,想想又笑着补充,“我想你也不想因为我而自己的性命堪忧,找个地方将我放下行吗?既然都救过我一次了,就不差再做件好事了不是吗?”
华夜似乎因我的话怔了一瞬,手上紧了紧,“不会,你不会有事的。”
我睁开眼,看着他没有说话,明明他应该是奉命让我死的吧,或者便是监视我的行动,那么我死了岂不正好顺了他的意图,那么,我不明白华夜为什么要救我。以这些人刚刚的出手来看,根本不想留活口,那必然不是获取信任那种不着边际的事了,但他却救我,可是他也没有可能是接近我没有意图的人,到底为什么?
轻舞在船头大声叫着小姐,我微让了下身子,瞪了她一眼,“让船夫将船开到岸边,不准跟来。”
华夜很快便带我到了河中心的一个可以称之为岛的地方上,放开了我,一手将我拉至身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七个人。
七个人并不说话,静立着看着华夜,像是要等他离开,我在他身后轻笑了声,“华夜,看来他们是绝对不会‘伤及无辜’了,你还是走好了,要照顾好轻舞哦,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像在立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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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冷风想让他们在水中打来,考虑到这位女主水性太不好,说不定还有kiss的情节发生,
但是女主的firstkiss绝对不会给华夜了啦,所以就改了,因为不管怎样,华夜是某人派来的,冷风自私一下,不让那种事发生。
下一章会继续盈他们的遇险,可能会有些暧昧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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