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地一声,门被她以脚背反踢关上。
宁爱兰披着围裙,正端着康宁汤锅走出来。听见毛躁的儿在鬼叫,还真有点担心。
“别靠过来!”宁爱兰也拉高了嗓门,“烫!”
凤甜儿条地在母亲面前煞住脚步,并侧过身子,让她将汤放到饭桌上。
“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宁爱兰放下汤锅后,这才抬头看着儿,并顺手将隔热手
套脱了下来。
“注意!注意!当当当……”凤甜儿以高昂的声音为自己将宣布的事情奏乐。
“好像真有大事似的!”宁爱兰见儿这么开心,也感染了这股欢乐的气氛,顿时
显得轻松起来。
就在凤甜儿准备宣布大事时,门又被打开——
她老弟——宝弟踏进门来。
样子有点怪!好像电影“大亨”中周润发出场时的动作——似快却又如同拨格
放缓的调调儿。
“嘿!老妈、老姊,你们好!”宝弟仍旧披着那一身宽长的披风大衣朝她们缓慢大
步地走近。
他的腋下似乎夹了黑鸦鸦的一团东西……
“你这是演电影啊?”凤甜儿立在原处,看着举止怪异的老弟。
“哈!说中了一半。”宝弟走近她们,并将腋下的东西抽了出来。
“怪怪!是手机耶!”凤甜儿尖叫起来。
她老弟才十九成,怎会需要这种通讯设备来充场面?于是糗他道:“该不是在万客
隆玩具部以五十元台币买的吧!”
“狗眼看人低!这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宝弟耍宝似的将它拿起来,在凤甜儿面前虚
晃了几下。
“哪里来的?”宁爱兰可不希望她的孩子变得如此虚荣。
但她也怕这小鬼好不容易每个月赚得几千块的家教费,一个月不到就因这只手机
而费殆尽。
“老妈,这是同学大姊的;她出国一个月,正好咱们话剧社需要道具,而且我们社
团团员也需要彼此联络,这样才方便。你知道咱们文化大学在山上,找公用电话不容易
的。我是社长,所以由我保管。”宝弟振振有词地说着,就开始拨起电话。
“铃……”风家客厅的电话响起……
凤甜儿于是弯下身子接电话,“喂。”
“喂,请问凤甜儿老处在不在?”宝弟佯装怪声地问着。
“去死啦!”凤甜儿边跳脚边挂上电话。
“别浪费电话费了!”宁爱兰适时纠正着,并向饭桌走去,“好了,别闹了,吃饭
了!”
姊弟二人彼此扮了个鬼脸,便朝饭厅走去。
“对了,凤甜儿,你的好事是什么?被宝弟这么一搅和,差点忘了!”宁爱兰盛了一
碗饭,递给儿。
宝弟一听,马上堆着笑脸,“对不起,两位士,我可是这个家中的开心果,别派
我的不是哦!”
“好了,别打岔了,我要宣布了;奏乐!”凤甜儿又迳自哼着苏格兰进行曲的音节。
“说吧!别自我陶醉了。”宝弟立刻扒了一口饭进嘴里。
“我们今年可以去看2008年北京举办的奥运会了!我有钱了!”
宝弟喉问的饭差点噎住了,“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你连发票都没中过一次,怎
么可能在一天之间就有转变了!”
宁爱兰也放下碗,点头表示同意宝弟的说法。
“我找到一份兼差的工作。”凤甜儿眉飞舞地说着。
“该不会又是被人家揩油摸屁股的差事吧?”宝弟露出讪笑的模样。
他想起她老姊半年前的“惊遇”——去应征什么俱乐部的“公主”。
真菜!连“公主”是什么也不知道!国中生都知道那些“公主”其实也就是另
一种变相的情交易的对象;而他老姊竟然“高尚”的以为“公主”一职与童话中的公
主一般——既高贵又清纯。
只有他这个脱线的大姊才会天真地去应征,要不是碰上那个叫凌语嫣的大姊姊……
她恐怕死得很惨!
“拜托,这次不是!”凤甜儿白了宝弟一眼。
“那是什么工作?宁爱兰看着单纯的儿,还是有些担心。
“是凌语嫣介绍的看护工作。””凤甜儿也不知道为何,说出凌语嫣的名字,内心顿时感
到不安。
“是她?你怎么找上她的?”宁爱兰的语气似乎加添了担心。
“不是我找上她,而是碰巧遇上……,结果,她就托我去,只要照顾一个癌症病人
十天。你们知道我学过两年的护理课程,so,我就答应了。”
“帮助人是应该的。”宁爱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文。
“那——,多少薪水?”
“一星期总共有十四万!””凤甜儿这一刻也感到这个金额太多了。
“这么多?宁爱兰和宝弟不约而同地瞪大双眼。
“有问题哦!”宝弟摇摇头,撇着嘴,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
宁爱兰也点头附和着,“”凤甜儿,你确定只是去陪一个癌症病人吗?”
“嗯,我想雨烟不会骗我。而且明天她会来接我,然后告诉我这个病人的一切情形。
如果我觉得不安,放心,我会火速逃跑!”
“就像上次一样?!”宝弟戏谑地看着”凤甜儿,他抓起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机,“这
个先借你,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callme!我就伙同咱们话剧社的同学来救你!”
”凤甜儿轻双眉头地接过手机,没有把握地反驳着,“会有什么事嘛!”心里开始觉
得不踏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