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亚洲丸”邮轮鸣着山响的汽笛缓缓的驶进新加坡港。
由于新加坡港已经确认“亚洲丸”邮轮变更为直达那不勒斯的航班,因此,这艘庞大的邮轮并没有驶进内港,而是停泊在数百米之外的补给锚地。
在新加坡港口的候船大楼二楼的大厅里,身穿一身休闲装的谢苗诺夫已经来到了这里。
在此之前wWw.,按照贝利亚的命令,他和他的特别行动小组另外两名成员从乘莫斯科乘民航飞机先飞到黑海之滨的索契,又转飞到土耳其wWw.的首都卡拉奇,另外两名成员分别飞往科伦坡和亚历山大,力争赶上将要在那里停泊的“亚洲丸”邮轮,他则于两天前飞到了这里。
此时,他正站在候船大楼大厅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前。
他默默的望着灯火通明、但异常平静的码头。
他的身旁放着一只印有狮子图案的旅行箱。
落地玻璃窗外,远处的马六甲海峡风平浪静,海面上灯火点点。
庞大的“亚洲丸”邮轮静静地停在远处的补给锚地,一艘补给船缓缓向它驶去。
一名港口的官员走过来。
谢苗诺夫迎了上去,急忙的问道:“怎么样?......”
港口官员说道:“非常抱歉,谢苗诺夫先生,经过联系,‘亚洲丸’不能接受您上船。”
谢苗诺夫明知故问:“为什么?”
港口官员回到道:“‘亚洲丸’严重超员,已经改为直达那不勒斯的航班,沿途所停的港口只是补给燃料、淡水和生活用品,不接受任何乘客上船。”
谢苗诺夫还是不放弃最后的希望:“请你再联系一次......”
港口官员摇摇头:“谢苗诺夫先生,亚洲丸不会答应的,还是请您选择其它的交通工具吧。我无能为力,对不起。”
港口官员说完向谢苗诺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谢苗诺夫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他又转身望了一眼停在补给锚地的“亚洲丸”邮轮,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小时后,谢苗诺夫走进一家电报局,向莫斯科发出了一封加急电报:
“已确认亚洲丸变更为直达航班,两天将驶入马六甲海峡,我无法蹬船,预计39年1月中旬抵达那不勒斯,请派认识巴扎罗夫的人到那不勒斯。”
第二天,谢苗诺夫乘坐民航飞机飞离新加坡,经过三次转机,于五天后飞到了意大利的罗马国际机场。
又过了十几天,在科伦坡、亚历山大两个港口都没能登上“亚洲丸”邮轮的两名特别行动小组的高级特工也都先后乘民航飞机飞到了罗马的国际机场。
他们三人根据莫斯科的命令在罗马的苏联大使馆待命。
一九三九年的新年刚过,谢苗诺夫接到了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密码电报:
“安德烈·卡尔波夫将于一月十号飞抵罗马。”
一月十号到了,由莫斯科飞来的民航飞机准时降落到罗马的国际机场。
苏军总参谋部情报局的高级特工安德烈·卡尔波夫少校提着印有狮子图案的旅行箱走出了机场大楼。
他向四周张望着,随后,挥手招呼出租车。
一辆浅绿色的轿车快速行驶到他的面前,停车。
戴着贴有狮子商标大墨镜的谢苗诺夫摇下车窗玻璃问道:“是安德烈吗?”
卡尔波夫望了一眼对方大墨镜上的狮子商标,报出姓名:“我是卡尔波夫,安德烈·卡尔波夫 。”
谢苗诺夫也自报姓名:“谢苗诺夫,弗拉基米尔·谢苗诺夫。”
卡尔波夫迅速上了谢苗诺夫的轿车。
轿车快速的驶离机场。
又过了几天,“亚洲丸”在亚历山大港最后一次补给了燃料、淡水和生活用品后,驶进了蓝色的地中海。
又经过几天的航行,那不勒斯终于遥遥在望。
十四号下午,“亚洲丸”邮轮的船长站在高高的驾驶台前,他手举着望远镜摇望那不勒斯港。
长谷部太郎站在一旁,他手中也举着望远镜向港口摇望。
“呜......呜......”
“亚洲丸”邮轮鸣响着汽笛,缓缓驶进港湾。
“亚洲丸”邮轮106号头等舱室内。
满脸疲惫的别动队成员们已经收拾好各自行李,只等着下船。
留西柯夫向并排站立在舱室客厅的众人严厉的下达着命令:“任何人不得单独下船,不准和外人接触,更不准报露自己的身份!”
说完他转向别济曼斯基,高声说道:“别济曼斯基!”
别济曼斯基打着立正:“到!”
留西柯夫又转向马尔哈库说道:“马尔哈库!”
马尔哈库也打着立正:“到!”
留西柯夫继续说道:“你们二人和我走在最后,其他人跟着长谷部太郎。各位准备吧。”
别济曼斯基若有所思。
那不勒斯港口客运码头。
“呜......呜......”
随着汽笛的长鸣,“亚洲丸”邮轮缓缓驶进港口,停靠到客运码头前。
港口的工作人员迅速将一架舷梯推向船舷。
几名意大利的海关人员登船,他们进行了一番例行的检查后,头等舱的乘客首先开始下船。
长谷部太郎和别列坚科、斯米尔诺夫、泽列宁三名别动队成员夹在下船的乘客中间。
两名游客打扮的中年人躲在码头上一角,他们手中的照相机不停地拍照着从“亚洲丸”邮轮上走下来的每一个乘客,
他们的脖子上都还挂着另外一架照相机。
“亚洲丸”邮轮106号头等舱内。
别济曼斯基和马尔哈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的吸着烟。
留西科夫站在舷窗前向外张望着。
片刻,他向别济曼斯基和马尔哈库一挥手:“我们走吧。”
马尔哈库掐灭香烟,提起两件行李率先走向舱门。
留西科夫冲着已经站起身,但是仍在不停地吸着烟的别济曼斯基说道:“快!别济曼斯基。”
说着他也向舱门走去。
别济曼斯基又吸了两口烟,把烟蒂掐灭到烟灰缸里,随手拿起桌上的空烟盒攥在手中,提起两件行李跟着留西柯夫走出舱门。
头等舱的走廊上。
马尔哈库在前,留西柯夫在中,别济曼斯基在后走着。
别济曼斯基边走边看着一间间舱室门上的号牌,当走到“103”舱室门前时,门口赫然摆放着两只印着狮子图案的皮箱
他猛然一震,迅速查看前无人后,把手中攥成团的空烟盒扔到两只皮箱中间,随后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留西科夫。
紧接着,一直等着接收情报的巴扎罗夫走出103号舱室,他迅速的前后看了一眼,拾起纸团,又前后看了一眼,快步返回舱室。
舱室内,巴扎罗夫展开揉成团的烟盒,烟盒背面出现一行字母,最后是三个大写的字母“LEO”。
巴扎罗夫念道:“伊斯坦布尔......”
维佳惊喜的跳了起来:“终于成功了!”
巴扎罗夫忍着喜悦:“快走,我们下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