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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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活过来了,哥哥来看你了。”外面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听声音大概二十一二的样子。哥哥……我又想起了哥哥,唉,哥哥别急,马上就找到神器去救你!不过这个哥哥……我看向门口,大概一米八几的身高,头上扎着一个男子常扎的发髻,后面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剑眉,黑白分明的眼,一看就是会放电的那种,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和棱角分明却不失柔和的脸颊线条。真是无一不匀称自然,我立马开始流口水,天哪,真的是很好看啊。这就是颜若瑜吗?

  “大少爷……”绮儿皱了皱眉,“大少爷,什么活过来了,才没死呢。”

  唉……绮儿这个封建小丫头,不过也是,这话说得,什么“活过来了”,我本来就没死嘛。

  “呃……”我有点别扭道,“哥哥。”我这是第一次管连耀以外的男生叫哥哥,自然会有些别扭。

  颜若瑜看我好像不太正常,蹲下看着我的脸,捏了一下,道,“夏儿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你不大对。”

  我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搞什么嘛,这么帅还离我这么近,是想培养我脸上煎鸡蛋的能力么?

  “啊……啊?没有啊,我,我好得很……”我越发的“不正常”,连我自己都看得出来。

  颜若瑜皱皱眉,用手探了探我的头,“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行了行了,这下我脸更烫了,连夏啊连夏,这可是你哥哥啊,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用力甩甩头,“真的没事!”然后转过头跑进屋里了。

  然后听见外面的声音,“绮儿,夏儿怎么了?不太对劲啊。”

  “嗯,大少爷,其实……”绮儿似乎犹豫了一下,“醒来后,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我听得出来颜若瑜的声音很惊讶,“那还不快叫大夫!”

  “可是除了失忆,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绮儿声音很轻。

  “那也快去叫大夫,失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当没事?快去!”颜若瑜的声音很焦急,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应该是绮儿去叫大夫了。

  大夫来后自然也找不出什么病因,本来也没什么病因。一个上吊死了的人能有什么病因?再说我这个灵魂本就不属于这具身体,查能查出什么?最后老大夫得出的结论就是,“可能惊吓过度,造成的血块淤积,休息两天就好了。”

  家里人似乎也放下心来,没再问我什么,而是提醒我,下个礼拜就进宫,明天会有御衣坊的人帮我量身材制作衣服。我没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也没用,想逃只能靠自己了。我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再不快点就没机会了。

  第二天忙了整整一天给我量身,没把我折腾成浆糊算我命大,本想出门熟悉情况,却拖到黄昏,也没机会了。

  第三天,日上三竿我才起,可能是怕我太累,都没人叫我。房中没人,我赶紧走到梳妆台前,仔细看着铜镜里的脸,前两天绮儿一直跟在身边我也不好仔细的照镜子,这会她不在,我赶紧仔细端详自己的长相。眉毛不是很浓但眉形很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瓣似的小巧的唇,清秀可爱,好像一个洋娃娃似的,很好看但是不妖漂亮。清瘦的身材但该有肉的地方却很有肉。长及大腿的长发。嗯,造型很满意,但最让我吃惊的,是这张脸和我现代的脸几乎无差!天,这小男孩怎么找的和我这么像的身体?真是厉害……

  “?您起了?”绮儿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赶快跑了进来,“我快点给您梳头吧,马上就吃午饭了。”

  我点点头,最后以“没有我喜欢的簪子”为理由,没让她给札那么多闲七杂八的东西在脑袋上,而是取了一条粉红的缎带让她帮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自然的披散在身后,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淡粉长衣,打上腰封,穿上外面的宽袖外衣,嗯,很符合这具身体清纯甜的气质。一切收拾好,我便随着绮儿走到厅准备用午餐。这次我看到了这个家里所有的成员。昨天为了量身,我的餐饭都是在自己屋里用的,今天终于可以到前厅来看看了。

  大娘凤云仙是一副很随和的样子,多年的风霜并没有使她褪去往日的神采,而是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爹则是一身很普通的深棕男子装,神采奕奕很是高兴的样子。大哥还是一样,吊儿郎当却很帅气,不时冲我笑笑,我便回他一个微笑,本来想对他做鬼脸的,可是怎么说也不是很熟,还是礼貌点的好,不过他好像不太喜欢我的这种生疏的礼貌。舅舅颜崇阔则微微有点发福,面相很慈祥的一个人。抱着梦芹的就是婶婶齐茉娇了,骨子里透出一股柔媚,据说之前是京师第一舞。

  饭桌上倒是没有不准说话这么苛刻的规矩,一家人有说有笑吃的倒是自在。但是我怎么说也是“外来人”,也不好和人家说说笑笑,因为毕竟我不知道我和这里的哪个人熟嘛。

  听他们说,我失忆后情变了不少,本来的颜梦夏很喜欢簪子,每天头上都扎一大堆,而且很是庄重的样子,而我现在不但不喜欢戴太多饰品,连服装也变得“纯”起来。我暗想,各位啊,凑合点吧,要不是我你们这颜大的身体早喂细菌去了,哪还容得你们现在盘算着嫁来嫁去?

  午饭过后,我领着绮儿,以买胭脂和饰品为由,出了府。当然要出来看看,不然以后逃跑了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不行。

  我被绮儿领着径直走向了一个叫“罗缎斋”的地方,里面专门出售胭脂水粉和各种饰品。进去之后,各种精致的小玩意钻入我的眼睛,打在视网膜上,让我心中一喜,我可是很喜欢这些小东西的。我拿起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终于决定了一盒包装很精(我完全是冲着包装)的胭脂,一只蝴蝶步摇和一只男式玉簪,都是价值不菲。唉,有钱人家就是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男式玉簪我包装好是打算送我那帅哥哥的,总觉得他带上这个会看很好看。

  我刚一出店门,还没站稳,就突然冲出来一个贼头贼眼的男人,蓬头垢面,朝我飞冲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从我身侧窜了过去,弄得我一身的土。他还很奇怪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在我扑打身上的土时,竟然发现自己刚刚买的步摇没了,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不是“是小!”而是“抓小!”。

  我怒视着还没跑远的那个小贼,飞速冲了过去,小样儿,姑奶奶我可是练过空手道的!然后后面传来绮儿的惨叫,“啊!!!!!”

  我追上他,没想到这小贼也会武术,人家都说,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咱们这是泼会武术,挡不住!咳咳,不是……淑会武术,淑会武术……呵呵呵……

  他大概没有见过我这么奇怪的招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和我过招。他渐渐占了下风,我心中一喜,想用腿给他最后一下。人家都说,乐极生悲,我这就是典型的例子——只见我右腿抬起,朝他脑袋飞踢过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我完全没想到,这位颜大居然——没拉过筋!只听得我一声惨叫,那小贼一开始是被我的惨叫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抓住我的腿,把我抛了上去,就在我以为我要摔得四脚朝天或者狗吃屎的时候,意外的,我没有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而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旁边传来那个小贼的惨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啊……!”然后是一声人体落地的声音。

  我睁开眼,发现我正在马背上,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男子的头发被用一根黑的缎带随意束起,额前还有几缕碎发,有一种狂放不羁的味道,深黑的眸子,浓密有型的眉,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俊逸的脸庞,均匀的比例,比生还要,还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妖媚,却不失男子的坚毅气质。天哪,是不是这古代空气太好了所以盛产男啊?看来众多的穿越同志没有骗我,这帅哥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让我目不暇接。我一时竟看呆了。

  “公子!”后面跟上来一个随从装束的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男子怀里的我和地上的小贼,“这……”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把我从马上提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姑娘‘武艺’不错啊。”

  天哪,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完了,我要醉了……等下,他刚才说什么?武艺?还加重了“武艺”两个字,这不摆明了笑话我吗?

  “你什么意思?”我本来想感谢他的,可是看他那轻蔑的样子立马怒火中烧了,“别以为你救了我了不起啊,我又没要你救!”

  话一出口我立马后悔了,因为他的脸上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巧的把我提起来,“小,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救你吗?”

  他什么意思?要把我丢下去吗?我看看那石板的路面,这要掉下去还不把我屁股摔两半了?不对……屁股本来就是两半……应该是四半……不过也有可能是三半啊……

  男子看我一脸凝重的表情,大概没猜到我是在思考屁股会摔几半的问题,冷笑一声,“怎么?后悔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摇摇头把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了个干净,然后瞪着他。但是这人貌似把我摇头的动作理解成“我不后悔”了,面无表情的松了手,然后,我咣的一下摔到地上……哎呦,土地爷爷,我建议你下次把这路面修软点……绮儿赶快跑过来扶起我,我拍拍屁股,嗯,还是两半,看来我刚才的结论是正确的。

  “?你没事吧?”绮儿怯生生道,然后抬起头看着那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慢慢跪下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起,我家病后脑子出了点问题,还请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家……”

  什么?脑子有问题?绮儿怎么这么乱说话?我气愤的瞪着她,她则赶快给我使了个眼。我装没看见,拉起绮儿,对着那人道,“怎么,欺负人感觉很有意思吗?当众让一个人丢脸,我不管你家里多有钱有势,你仗势欺人就是不对,还是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不要很得意,你这是给自己丢脸!”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竟没有生气,跳下马,把脸凑到我脸前,近到我几乎都能数清他的睫毛,“你手无缚鸡之力吗?”

  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啊,我……我说绮儿!”

  他把头抬起来,唇角一勾,走到那小贼身边,伸出手,“交出来吧。”

  那小贼不敢违抗,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进衣服,取出一只蝴蝶步摇。那男子接过去,朝我走过来,递给我,“你的。”

  我似乎对他的憎恶没那么深了,看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原谅你一次吧。我把手伸过去,正想握住那只步摇,他却松手了,那只步摇大头朝下摔倒了地上,啪的一下,粉碎。

  我一愣,抬眼对上他带着嘲讽的眸子,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呵,可惜了。”他一脸的不屑。

  我的双手握紧,指甲陷进肉里,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收过这种侮辱?!眼泪夺眶而出,滴在地上,晕开一片。

  那人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没有说话,跨上马,带着自己的随从走了。只剩我一人,周围的人看着我,窃窃私语。那小贼早就跑了。此时的我就像舞台中央,表演失败了的一个滑稽小丑,供游客嘲笑。

  我不知道那男子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这个仇,我会报回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