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卫国之战(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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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飞的黄沙中

    一排排雄伟的骑士肃穆把持着锋芒的刺枪

    翻滚的烈火中

    一列列强健的战马岿然屹立在冷酷的沙场

    浓密的狼烟中

    一展展飘扬的旗帜庄严引擎了惨烈的死亡:——

    战火燃烧朽木的裂音、对流拂动旌旗的风声以及伴随嘈杂其的激烈的沙响仿佛在一瞬之间归于死亡降临之前的巨大的平静:——

    “预备——”肃立在落寞的残阳中、整齐划一的军队最前边的骁勇巍峨的将军手中的令旗缓缓竖立在寒光闪耀的半空当中。他鼓足悉数力量将嗓音提高到极点,粗犷的声音震天裂地:“攻——”

    顿时,千军万马倾泻而出,如同泛滥的洪流排山倒海地杀向最恐怖最惨烈的禁区。飞扬的尘土和滚动的沙石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战车簇拥在人海中轱辘前进,像数不尽的船舰随巨大的浪潮行驶;而鲜明的旗帜就是长帆伴着呼啸而来的海风徐徐扬起在海波上。

    而在大军冲锋的方向、苍茫的沙漠的尽头,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也闪电一般迎刃而上。渐渐地,急若洪水的大军淹没了寥廓的荒漠;渐渐地,两股顽强的势力疯狂交接、混战于一体……

    (01)

    迷蒙的空气中弥漫的硝烟暂且散去。一道残阳的暗黄的余晖疏散地扑在广阔无垠的沙漠上。虽然稍微显得夕阳的映照的温暖,但是微乎其微的影响决不可能阻挡住依旧狂啸不止的朔风的侵袭。凛冽扎肤,冰寒裂骨,更是封心欲裂。

    沙漠上一纵狭长的军队就这样顶风冒寒继续前进——

    最前面的骑士们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困乏难当,甚而至于摇摇soudu.org晃晃,但是持久耐寒劳的战马仍是毅然决然地拖着与他们唇齿相依的骁勇将士们奋力前行;紧跟随后的行军把持着兵器和旗帜努力寸步强行,却是又举步维艰,连拉马走车也不时跌跌撞撞,且行且停。然而他们的统帅——躬身出征的年轻的慕灵公主,头戴铸金盔甲,身披坚不可摧的铠衣加黑色战袍;尚方宝剑悬挂在腰间。脚踩着金曜战靴紧紧踏着珑璁作响_4460.htm的马镫;右手牵扯着缰绳,而左手把持着闪射寒光的锋戟。她的瘦削的面庞被神秘的黑色面纱遮住,是显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凝视迢远的前方。但是还有稀疏的刘海儿掩过修眉颓然垂在眼前。她的思绪几乎永远停滞着,脑海里有中冰封的惨象;在她垂下眼皮的刹那晶莹的泪珠流下,折射出无尽的忧愁与极度的愤恨。

    “报——”一道响亮的声音顺着风向,传入她的清静的耳畔。她睁开了惨淡的眼睛,立刻扯马停住,转过头,依稀看见一个骑兵正在从泛起的黄沙中亟亟奔驰而来。

    骑兵下马叩立,道:“禀报公主,后面的军队中已经不断有严重的伤员病死,大多数士兵因为连续征战,辘辘饥肠,所以难以自持;四肢麻木的与体力透支的比比皆是。面临这样的苦难我们的军士难以抵抗强大的风寒也就很难以继续前进了。”

    “备用的食粮还有多少?”慕灵忧心忡忡地问。

    “公主,可以供用的食粮已是寥若晨星恐怕难以煎熬过一个礼拜了。现在军中的将士们大都由战前的一日三餐缩短为目前的一日两餐甚至一次。面对饥饿交困与过度疲乏的窘镜的考验已经极大地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和耐力。”

    慕灵眉头紧索,陷入深思后,良久,问:“国王知道这边的境况了么?——我的父皇会提前向我们这边供应食粮的。”

    “是的,公主,国王已经发布施令提前供应粮食的;——但是边塞距离都城甚远,倘若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也至少需要一个礼拜的工夫。”兵士站起来说。

    “那现在怎么办——”慕灵公主蹙眉自忖道。

    “公主,不用管我们,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保佑公主的安全和健康。”众将士们纷纷慷慨地说,“是啊,我们裴瑛国的唯一的公主,决不可以因为长征而困难倒公主;我们誓死也要保护我们的公主!”

    “谢谢大家的关照。但是只有一个我算得了什么啊。惟有大家身强体壮、精神抖擞,我才欢容欣颜;惟有大家的坚贞的支撑和坚决的忍耐,我才能度过难关。勇敢的战士们,你们才是伟大的,光荣的!我只是一个充当在你们的心目中十分尊贵的角色。其实,我和大家都是一样的——为了我们裴瑛王国的生存而抗争,并且为了她的繁荣和昌盛而贡献自己,为了她对我们付出的无私的爱而愿意牺牲自己。我最亲爱的战士们啊,上天拯救不了我们,地狱中的阎王也是幸灾乐祸的魔鬼,惟有我们自己才能救助我们自己。相信我们的力量是无穷的,团结起来,定能赶走邪恶的侵略者!”慕灵公主激昂地说。

    “伟大的瑛国与神明同寿!圣洁的公主万岁!”众将士至诚地说。慕灵公主被感动的热泪满盈,早就忘记了寒风的剧烈的侵蚀,和那些作怪的狂沙的袭击。

    (02)

    猝然,身旁的将军从高大的马背上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无力自救。

    “孟德将军——”慕灵心切地下马,将猛德将军扶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肩背上。安慰道:“猛德将军,您怎么了?”

    “公主……我……我快不行了。”猛德的嘴唇显现出干裂的疮痕。

    “孟德将军,您一定要坚持住啊……”她让随行的队医把孟德将军托到驾车上治疗。迷惘着苍茫的沙漠上、昏暗的暮色迂缓行进的疲劳的军士们,她的泪珠再次划过料峭的眼角。

    “我们都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我们必须坚持下来……一切都显得艰难……”她将手臂置于胸前,慢慢闭上了眼睛,让心灵平静下来,就像万籁俱寂的深沉夜色,开始祈祷,“我至高无上的神,求您洒下清冽的甘泉滋润我们这些可怜的战士们,赐予我们恩泽,保佑我们平安,不要再让我们遭苦受罪。神啊,我知道女儿亏欠的您太多了,您的女儿只能用默默的祈祷换取微薄的惠利。我们将继续借着您的光亮,立下您的名义,驱除外患,让可爱的裴瑛王国焕发生机,复兴盛世。”

    而现在,他们必须依靠自己。

    凛冽的风吹乱她的头发,每一粒沙子打在脸上都是那么生疼。她噙着暗凉的泪花,像是波涛击打在暗礁上激起的朵朵浪花。“现在该要怎么办啊,当务之急是解决将士们的温饱问题,而迫在眉睫的是要马上找个可以避风挡沙的地方安顿下来,决不能困死在残酷的沙漠里!”慕灵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掉转过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呼喊:“大家不要懈怠,再坚持一会!前面不远处就有一片绿洲,让我们坚持走出这片冷酷无情的沙漠,迎向我们的前方,那里有解救我们饥渴的甘泉!”

    她听父皇说过,前方只是一片曾经被战火摧毁的森林。处在裴瑛王国的边陲,一道丰饶的绿色屏障,奥匈帝国一直以来觊觎着这片风水宝地,于是派重兵入侵,对当地的土著居民进行严酷的镇压和统治,并且激起了当地人民的怨仇而奋起反抗。尽管如此,还是组织不了外敌的侵占与掠夺,他们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越过边境,占领北疆,并且将侵略势力深入裴瑛过内脏,直抵国都。裴瑛国从不甘示弱,居全国之力将赶走侵略者,于是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经过英勇而顽强地奋战,纵欲赶走了野蛮的奥匈帝国军队,保住了国土,但是由于长期以来战火硝烟的焚蚀,这座森林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了往日的繁茂。许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里是否还有绿色点缀。尽管如此,他们宁愿躲进令人失望的森林里避风取暖,也不愿意在被围困在觖望的沙漠里死去活来地受罪!。

    想至此,她只能利用美丽的谎言唤起战士们的信心。她是在看不管战士们的极度憔悴与无休止的疲乏了。

    战士们一听,一时精神大振,嚷呼喧天,像沸腾的海洋,又像滚烫的热浪。

    “仁慈而博爱的公主,快带领我们去吧。不要耽搁时间了,我们快要渴死了。”

    “是啊,现在我们未有的耐力就跟公主寻找水源了!”

    慕灵倾听到了他们的深切呼唤,鼓起勇气,振奋地说:“好!勇敢的将士们,我们现在就出发!”公主愿意与你们同甘共苦!

    她驾着铁骑奔驰在狭长的军队中,手臂高扬,挥舞着旗帜,以犹似母爱的呼唤向前行的军士们欣悦呼喊:“让我们坚持到底,我们绝对不会死去的!相信你们的公主,相信自己,相信我们!”

    嘶哑的嗓音中还依稀带着清脆,更带着深沉而执着的爱。战士们的心生沉痛与怜恤,深深被公主感动着。

    蔓延的北风吹得更加猛烈。抽打马匹,马匹发出一声声的萧萧鸣叫,载着自己的主人,显得勤恳而忠诚。慢慢旋转起来的辚辚的车轮声盖过了风沙的呼啸。大队人马在公主的带领下而提起沉重的步履踩着沙漠继续前进。

    (03)

    暮色以至,昏色溃退。冷风渐弱,寒夜袭来了。阴森的夜空下,黑暗中有无数的光火在蜿蜒的队伍中闪闪跃动,一点一点的就像天上璀璨的星辰。

    引路的侍卫高举火把,慕灵公主集中精神寻视微茫的远方,依稀看见有林木焚毁过的废墟痕迹,欣忭未已:“将士们到了,我们可以至少躲过寒风的侵袭和扬尘的干扰了。”

    走在前面的侍卫高举火把,站在残废的黑色断木上仔细观察,摇摇头说:“公主,这哪里是绿洲啊,一片荒废的森林啊。”

    “哎呀,一滴水也没有找到,到处是堆积的黑木。”几名试探的士兵搜索回来后,失望得直摇头。

    慕灵一边号令着焦心如焚的士兵涌入林子,一边解释:“我们就在此安歇吧,尽管我们没有到达理想中的绿洲,但是我们躲过了可怕的荒漠和风沙,我们要依然相信自己坚韧不拔的决心斗志和大难不死的英雄气概,无论我们再怎样严酷的环境中,我们都不会死去的。”她微微笑,放松下来,说,“亲爱的战士们,现在我们通过战胜自己而战胜苦难了,难道不是嘛?我们穿越了沙漠心脏,进入森林了,因为大家陪伴着公主,公主也带领着你们,我们不离不弃。”

    已经嘶哑的声音响彻整个丛林,战士们不再怨天尤人了,因为感动而镇定了下来。他们有的瘫散地坐下来,有的放下沉重的兵器,从行李中驱除篷布利用参与的枝桠搭建起简单的帐篷来,有的已经就地睡着了,有的堆起积木生火取暖,有的仰望浩渺的天空。人声渐渐地暗沉下课去,唯有骏马的偶尔嘶鸣与柴堆燃起的噼里啪啦声。

    天上的云层渐渐散去了,浑圆的月亮照着浅淡的光辉,烘托出一个柔和的光晕来。点点的繁星显得剔透,就像慕灵脖子上串起的珍珠。

    “公主,别看了,入账休息吧。”贴身女侍卫雯婼走过来,给慕灵披上外衣,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不仅心疼:“请放心,我们这些战士都是最坚强的。”

    “孟德将军的伤势好转了么?”慕灵转过身,吩嘱,“伤员都被安排疗伤,权利照顾好他们。”

    “一切安排就绪,奴婢已经告诉给医师了,他们都在努力。战士们大都中了风寒而苦受折磨,现在的药品快用完了,奴婢已经命令他们到林中采药了。”雯婼与公主痛痒相关,宛如亲姊妹,关切地说:“现在公主可以放心了,您也劳累成疾了,也休息吧,奴婢心疼得心都碎了。”

    仪容韶秀的雯婼显得很是柔弱了,泪花一直闪在戚伤的眉宇。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听你的话不成么?”慕灵温馨地一小,拂去她的泪。,抚慰:“这些日子一直陪守在公主身边,雯婼也受苦了。”

    “是国王吩咐属下要照料好公主的,这是我的责任。”

    雯婼搀扶公主进入宽敞明亮的营帐内。慕灵摘下盔甲,半遮的黑纱掩饰住她的愁容。靠近灯盏,向着窗外遥远的星空遥望,感慨涕零:“那惨淡而寂寞的月光,温柔地洒在整片寂寥的丛林,希望我的可爱战士们安睡……我的父皇母后,你们还好么?女儿想念你们啊……”

    她的梨花红泪闪射皎洁的月光,触动了她久久难以拂去的思念。

    “父皇,您何时来接到为你熟手边疆的女儿啊?我又何时带着这些同我一样思乡的亲兵爱将们返回家乡啊?我们还没有赶走残暴的奥匈军团……母后,您也为了捍卫裴瑛国的权利与边境人民的安全而日夜抗击占领南浦的入侵者……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子民正在遭苦受罪,我们有怎能放弃呢?母后,女儿不再你身边了,您要照顾好自己……恕女儿不孝,至今还未能实现与您团聚的愿望,至今未能收复北疆的大片失地……或许有一天,这些可怜的将士们跟着女儿战死在沙场,请千万不要怪罪他们,一切都是女儿不孝……”

    她的泪花盈盈,动情地忏悔与反思。

    (04)

    雯婼侍奉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拊膺:“亲爱的公主,雯婼愿意与您赴死!即便我们将士们历经百战而磨穿了铁甲,枯槁了容颜,残伤了身体,但是不彻底消灭入侵的边贼,他们将誓死不把家园回!”

    慕灵喝下药,紧紧握住雯婼的手,痛快地说:“好!我们这些边防将士的忠勇永远值得歌颂,战士们为保卫祖国矢志不渝的崇高精神永恒不灭!让我们团结一致,共赴国难,赶走一切外患!”她牵过雯婼的手,走处帐篷,跪在月光下,澹然一笑:“让我们对着美好月光许下我们的虔诚誓言,让我们从此结拜为生死之交的姊妹!”

    “公主,您说什么呢,奴婢不配做公主的姊姊啊。”雯婼在高贵的公主面前显得矜持而保守。

    “雯婼,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将自己称为奴婢。我们都是女人,地位应当是平等的,无论出身皇庭贵族还是贫穷阶下,我们都没有值得炫耀的骄傲与被轻蔑的权利。来,雯婼姐姐,放开自己,忘掉那些礼俗的痼疾,做我们自己的主人!”

    雯婼长吁一口,释然地点点头,说:“嗯,雯婼的使命就是保护公主,回想姐姐一样看待自己的妹妹。”

    皓白的月光下,她们面对面闭上眼睛,虔诚的跪姿就像行礼的教徒般忠实。

    慕灵在心里默默祈誓:“今天慕灵与雯婼结拜为亲姊妹,必将长相厮守,我们相依相爱。我们不离不弃。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人民的幸福安康,慕灵愿意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我们伟大的国度。这份执着的报国热忱会因着雯婼姐姐的存在而燃烧到永恒”

    雯婼默约:“愿仁爱的月亮神保佑我们的慕灵公主,我的小妹永远健康快乐,雯婼宁愿尽犬马之劳尽职尽忠,伺候,保护我们裴瑛王国最宝贵的公主。呕心沥血,竭尽全力,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他们共同叩拜:“我们姊妹同受炼狱之苦,共享神明之福。天地为誓,日月为铭!”

    响亮的誓言响彻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猝然,浩渺的夜空中闪现一颗璀璨的流星划破冷夜的寂寞与宁静,显耀处照亮她们一生的光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