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的二机厂已经开工,生产了大量火绳枪、刺刀等产品,由于济州岛毗邻日本,因此生产出来的火绳枪也不用田羽的水师运输,由松平长赖的大船上门取货,而松平长赖将第二批火绳枪装备部队以后,在九州岛举起了“清君侧”的大旗。由于德川家光垄断了长崎的贸易,引起了当地大名的不满,受到松平长赖的蛊惑后,不少九州岛大名参加了松平长赖的大军。松平长赖在田羽的帮助下,武装了两万人的大军,这两万大军装备可谓精良之至。德川家光在九州岛的守军不过近万人而已,如何能抵挡如狼似虎的松平长赖两万大军,因此松平长赖轻松的打败德川家光的大军,控制了九州岛大部分地区。德川家光得到松平长赖起义的消息后,连忙集结大军,准备消灭松平长赖,夺回九州岛。不过松平长赖当了那么多年的海盗,海战能力非常强大,控制了九州岛和日本本土的海峡,使德川家光的部队难以登上九州岛,使松平长赖在九州岛稳固了下来,虽然反抗不断,但是整个九州岛大一些城市,全部由松平长赖控制住,松平长赖知道推翻德川家光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占领了九州岛后,没有再度贸然出击,而是经营起九州岛来,双方隔海对峙了起来。
松平长赖要想打败德川家光,光凭着两万人的部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控制了九州岛之后。开始了大肆募兵。松平长赖那边募兵,田羽的生意就来了。铠甲、火绳枪源源不断的运往九州岛,当然这一回田羽地价格提高了一些,虽然利润不高,但是量大,因此也赚了几万两银子。张发仁和张颜麟南洋之行非常成功。不但获得了大量的利润,还截获了两条海盗船。说是海盗船,其实是佛朗机从南美洲回来的商船,当然这个商船也是武装船队。一共三条船,三十门炮,要是遇到一般的海盗,本来足可以自卫。可是他们遇到了张发仁和张颜麟,经过海战,张发仁和张颜麟击沉了对方的旗舰,俘虏了两条商船。这两条商船装着的货物是来自南美地烟草。还有一些各国金币。最重要的是。这两条船上使用地火枪正是田羽梦寐以求的燧发枪。水师从南洋运回来的货物从泉州卸船,交由胡雪岩的唐仙贸易公司处理。而胡雪岩也接到了田羽的命令。在南方购买了大量地粮食,由张发仁的水师运往莱州。崇祯十三年的天灾。虽然遍及全国,但是南方到底是底子厚一些,再加上灾情小一些,粮价要比北方低了很多。而自河南往北,可以说几乎颗粒未收,山东也是饿殍满地,到处都是流民,因此田羽让水师从南方运粮回来,接济北方百姓。不过让田羽欣慰的是山东镇军政大学堂发挥出了它应有地作用,农学院研制了许多水利设施,加上田羽引进的玉米、番薯等作物耐旱性远远强于原来山东种植的作物,因此山东镇军户虽然受了天灾,但是还未达到颗粒未收的惨景,加些野菜完全可以度过灾年。
田羽运回来的粮食完全可以高价卖出去,获取暴利,但是田羽没有那么做,将其中的一部分高价卖给了粮商,将本钱收了回来以后,将剩余的大部分交由山东巡抚衙门,让他们负责放粮。剩下一小部分则派出一些兵士在济南城设立粥棚,赈济灾民。附近地灾民听说后,纷纷涌进了济南,半个月下来,济南城涌进来足有十多万灾民,大街小巷都睡满了满脸菜色地饥民。田羽无奈再次命水师前往南方购粮,这一次全部用于赈济灾民。田羽在济南的所为,在山东、河南、顺天等府百姓中获得了救星地称号,再加上原来田羽在顺天等地的清名,使田羽名望大涨,不少百姓家甚至供起了田羽地长生牌位。
但是田羽的能力也非常有限,灾民越来越多,田羽不得不另想办法,最后张颜麟给田羽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南洋那里有很多蛮荒之地,里面据说有大量的矿产,可以将灾民运到那里开矿,这样不但山东镇可以从开矿得到利润,还解决了大量灾民的吃饭问题,一举两得。
张颜麟的话提醒了田羽,田羽几天茶饭不思,终于将招募灾民的事情想好,第一个就是由张颜麟下南洋,寻找矿产,最好是金矿、银矿,铁矿、铜矿也可以,因为山东镇现在急需大量的铁矿石用于生产,现在黑山岛的铁矿库存已经降低到了危险的程度,田羽已经派人大量购买,还是供不上冶炼的速度。能在南洋寻找到矿产,然后运去灾民开采矿产,一举数得。不过这个事情过于缓慢,不能解燃眉之急,由张颜麟负责操作,尽快实施。第二个就是扩大二机厂的产能,当然扩大的产能不再是军工,因为军工产品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扩大产能的是民用方面,比如铁锅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农具等。第三个就是在济州岛建设新的造船厂,打造更大更快的船舶用于海贸。第四个就是扩大济州岛的牧场,饲养大批的军马,这个军马不但可以供应田羽的山东镇,还可以卖给朝鲜、日本。除了第一个需要一些时日外,其他的都可以马上实施,因此田羽抽选了一些能干的大学堂学员,开始招募劳工,当然这个招募劳工的名义是用的唐仙贸易公司。
招募劳工的事情一宣布,就火爆异常,那些饥民听说不但管吃管住,一年还有二两银子的工钱。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地事情。五天田羽就招到了三万人,这三万人多数都是年轻体壮的,反正不用他们干活,田羽还得开粥棚养着他们,现在何不将他们利用起来呢。一机厂田羽是不准备再投入了,因为田羽恐怕到时候崇祯将自己调到其他地方。如果调到了其他地方,恐怕一机厂就有可能为他人做嫁衣。而二机厂不同,那里完全由田羽做主,因此他将三万人统统运到了济州岛,一部分补充入二机厂,田羽从朝鲜战役总结出佛朗机炮虽然火力猛。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移动缓慢,而且调节射程等非常复杂,便命令二机厂研制能够运载大炮的炮车,炮车不但可以加快大炮的移动速度。同时这个炮车可以更快的调整炮口位置,加快瞄准的速度。三万劳工还有一部分去给田羽养马,只是马匹现在还是不多,很多人过去都没有事情,田羽则造了许多小船,让他们出海打渔,效果差强人意。因为这些人大多数来自于内陆。没有什么经验,田羽不得已再次求到朴贞焕那里。朴贞焕虽然对于田羽弄来这么大大明地百姓腹诽不已,但是谁叫朝鲜还有求于这位将军呢。因此朴贞焕从当地的渔民中选出精通打渔地渔民教导这群大明的百姓。剩下的绝大部分投入了新建造船厂的工作当中,朝鲜的木材也大量运来,而张氏一族也将多年地珍藏拿了出来,那就是打造龙骨所需的木材,人多好办事,不久一个崭新的造船厂就出现在了济州岛。这个造船厂田羽赋予了太高的期望,他希望这个造船厂能够造出排水量超过五百吨地大船,当然能够达到一千吨的话,田羽敢说可以在大洋中任意横行。随着燧发枪的仿制成功,田羽觉得弓兵营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因此将“礼”字营改编成弓骑兵,一旦燧发枪大批量装备部队,“礼”字营将仿造欧洲火枪兵那样,成为第一支使用火器的骑兵。
至于劫持回来的两艘佛朗机船船上的烟草,田羽选择了卖给鞑子。“暗”字营已经在鞑子那里初步建立起了网络,有不少人以商号作为掩护,反正商号闲着也是闲着,因此田羽秘密将这两船烟草弄到了鞑子那里,本来鞑子地士兵就极喜欢吸烟,而这两船烟草来自美洲,即便是后世,美洲地烟草也是闻名于世的,何况明朝地时候呢,因此这两船烟草很快就销售一空。本来田羽想着既卖烟草,又发展网络,所以将烟草的价格定得很高,不想反响还是非常强烈,田羽就有了想法。因为张颜麟和张发仁都有官职在身,因此田羽将他们调回莱州,以免他们经常不在,引起锦衣卫等地怀疑,海盗水师田羽又物色了一个人选,那就是章学宇。这个章学宇是近期在水师暂露头角的青年将领,虽然官职只是把总,但是已经数次随张发仁和张颜麟出海,于海贸一事早已熟稔,而且他的许多想法连张颜麟等都赞叹不已,因此田羽将济州岛的水师交由章学宇负责。
田羽又从灾民中选择了一些充入到了各营当中,使仁义礼智信五营的编制全部升到五千,风雷雨电四营编制上升到三千,水师兵力上升最多,从最开始的三千,飙升到了八千。因此整个山东镇的兵力达到了五万一千多人。当然报备的时候,田羽的兵额仍是三万,可以说田羽是整个大明从不虚报兵额的人,除去被上级克扣的,田羽能够实领兵饷为二万三千人的兵饷,剩下二万八千多人的兵饷全部由田羽自行解决。五万人的军饷一年就高达一百二十多万两,这还不算甲胄、兵器所花费的银两,要是加上这些,田羽和幕僚算了一下,一年没有二百多万两银子恐怕不能担负这么大的开销。唐仙贸易公司的大众车卖的虽然红火,但是一年除去花销等大约能为田羽带来二十多万两银子的收入,相对于二百万两银子不啻于杯水车薪,而这几次海贸,虽然每次也有不少进项,但是海贸所需的时间太长,一般的周期都在三个月左右,按每次获得三十万的收入来计算,一年也不过一百万两的收入,还有一百多万两的缺口。田羽一方面加大海贸地投入,另外他将目光投向了日本,松平长赖已经占据了九州岛,虽然相比于整个日本来说,九州岛很小,但是也该到了收利息的时候了。因此田羽派出了大量人员,开始在九州岛寻找矿产。虽然松平长赖对田羽的行动大发雷霆。但是现在他的力量还十分弱小,德川家光的大军虎视眈眈,而且德川家光已经加紧建造大船,一旦德川家光造好了大船,海战优势就有可能逆转。那么松平长赖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守住九州岛,因此对于田羽地行动采取了忍让的措施,不过他心底里早就埋下了等推翻德川家光,再收拾田羽地想法。
由于崇祯摇摆不定。田羽回到了济南一个多月,还没有定下来田羽究竟派到那里,田羽一面练兵,一面关注着中原的局势。这天,恰是山东镇军政大学堂的假日,阎应元和一些教员无事准备到虎跳泉游览,特意邀请了田羽。田羽觉得自己挂着大学堂校长的职衔却很少过问大学堂的事情。略觉惭愧。因此虽然很忙,但还是欣然应邀。虎跳泉周围建了不少房子。上边有济南闻名地道观太虚宫,太虚宫后边本有个书院。但是以无人在此讲学,因此荒废了下来,不过这里成了文人墨客诗酒雅集的地方。田羽赶到书院的时候,阎应元已经和不少教员等待在那里。田羽忙快步走了上去,抱拳说:“盛公,来晚了,恕罪恕罪。”
众位教员只有几个人曾经见过田羽,其他人都是闻名而没有见面,见到田羽丝毫没有架子,忙都起身还礼。因为是私游,田羽没有官服或是甲胄,而是一袭士子穿得最多的长衫,头上配着美玉,手上摇着一把湘竹扇,完全是一副书生地模样。以田羽现在的装束,放到大街上要说是他就是山东镇总兵田羽,估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会相信,就是大学堂的教员也暗赞田羽无丝毫武将的粗鲁,反而是玉树临风,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摸样。
大家既然都是文人雅士,来到这里就少不了吟诗作赋,田羽以自己读书很少为借口,喝酒看这群教员作词填诗。这群教员里面虽然有不少属于应用型人才,但是也不乏饱读诗书,因为有田羽在,一个个不由特别的卖力,屡有佳句产生,赢得了大家地掌声。
这里面除了田羽,数阎应元地官职最大,因此大家一再催促阎应元作诗,阎应元最后选择了天净沙*秋思的词牌,一边在栏杆处凭栏远眺,一边打着腹稿,不过半柱香地功夫,阎应元已经打好了底稿,走到众人面前说:“刚才已有所得……”
“快读,快读。”
阎应元闭着双眼,摇着脑袋,朗声吟读,田羽正自细听,扮作游客的李笑天跑了上来,在田羽地耳边低语说:“大人,小郡主来了。”
“他来做什么?”一听到小郡主,田羽就感觉头疼。
李笑天笑着说:“大人,这里是无主的书院,不是总兵衙门。”
田羽恍然一笑,顺着李笑天指着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小郡主带着一帮子人正往田羽所在的平台而来,田羽看了一眼诗性正浓的大学堂一众教员,不想坏了兴致,因此对李笑天说:“她来她的,小心戒备即可。”
“是,大人,来的时候你不让带太多人出来,现在这里只有二十多个咱们的兄弟,我看我回去再调派一些人过来。”
“怎么,你怕了小郡主?”
“不是,大人,万一发生点什么,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是怕吃亏吗。”
“朗朗乾坤,她小郡主能把咱们怎么的,不用担心。”
“是,大人。”李笑天施礼而去,不过李笑天还是不放心,让一个心腹回去调兵。
小郡主因为数次打击田羽,惹怒了德王,德王已经第二次禁足,今天恰巧是解禁的日子,小郡主早就闷的心里如一百个老鼠在挠,一解禁就约了一些闺中密友来虎跳泉书院登高游览,不想着冤家路窄又遇到了田羽。郡主登上平台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士子装束的田羽,她眼睛一亮,然后转而露出杀人般的眼神。田羽听着诗歌,喝着酒一眼都没有瞧小郡主,仿佛小郡主根本就没有存在似的。小郡主一跺脚,转身就要走,不过刚走了两步,却改变了主意。径直走到田羽的对面的石凳而坐。这个平台很大,田羽他们占据了不到五分之一地地方。因此小郡主一行到了这里,也不显得拥挤。那些小郡主的闺中密友看到平台上这么多人,都悄悄的跑到小郡主那里准备劝说小郡主要离开,小郡主却摇了摇头,示意大家坐下。然后朝着一众闺中密友说:“粗鄙屠夫,反倒爱附庸风雅,真是可笑。”
小郡主的声音很大,连阎应元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一时间阎应元也忘记了吟词,场中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方才小郡主上来地时候,大学堂的教员们早就看到了,他们也听说了小郡主和田羽之间地不愉快,见田羽视而不见,他们也就当做没有看见。现在小郡主说的话,明显是在讽刺田羽。这些教员们知道小郡主的跋扈。不敢应声,一个个很不自然的看着田羽。
既然小郡主开始挑衅。田羽也不甘示弱,笑着说:“哎呀。这不是小郡主吗,盛公给郡主请安了。”虽然口中说是请安,但却仍大咧咧的坐在那里。
小郡主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朝着一众密友说:“你们知道不,这就是咱们山东镇大名鼎鼎地田羽田大将军。”
这帮大小姐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认得田羽,不过田羽的大名这些人早就听说过了,一听对面座中那个翩翩佳公子竟然是名满大明的总兵将军,不少大小姐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想啊,又是大将军,又是一派玉树临风地样子,这帮大小姐们心中能不有想法吗。看到自己那帮密友一幅花痴的样子,小郡主更是生气,转头对田羽说:“田大将军,既然来参加诗会,想必是才高八斗了,我听人家说了几个对子,请教田大将军该怎么对。”小郡主将大将军几个字特意着重了一下,又提出对对子,心中想着让田羽出笑话,好解心中一口恶气。
田羽一听正襟危坐,大声说:“才高八斗不敢说,但是幼时也读过几天私塾,请小郡主赐上联。”
小郡主指着远方的宝塔,笑着说:“我就出个简单的吧,就以这个宝塔为题。宝塔六七层,四面东西南北。”
“宪书十二月,一年春夏秋冬。”田羽几乎不假思索就给出了下联,而且对仗极其工整。小郡主没有丝毫没有想到田羽的反应这么快,这个对子还是上次来书院,一个德王府家的西席,出给德王几个儿子的,小郡主记得当时几个兄弟足足用了很久才对了出来,而且对出来地对子显然没有田羽这个好。小郡主咬了咬牙,将自己以前遇到地最难的对子都搬了出来:“苇子编席席盖苇。”这是一副奇特地“因果”对,苇席是用苇子编织的,但苇垛又要用苇席来苫盖,因此十分巧妙。小郡主不由得意地看了一眼田羽,心说:“这回你答不上来了吧。”
大学堂那几个教员一直在听着,第一个对子大家觉得都不是特别难,很容易对出,这次这个对联连大家都有些难住了,纷纷埋头想着究竟该怎么对,然后准备悄悄的告诉田羽,不能让山东镇把面子丢在一个女人身上不是,但是大学堂那些教员们还没有想出下联,田羽反倒摇了几下湘竹扇,漫不经心的说:“牛皮拧鞭鞭打牛。”
“好。”大学堂的那些教员不由大声叫好,这个叫好是由衷而发,他们也没有想到如此妙对。
“吃西瓜,籽往东放。”这个对子是小郡主听来的,当时感觉非常难对,数日后才思得下联。
“看左传,偏往右翻。”田羽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小郡主搜肠刮肚想找出一个更难的,只是她才力有限,许多对子都是听人家说来,这时候反倒想不起来了,忽然看到德王世子陪着一位高僧,和一众青年书生缓步而来,不由非常得意,朝着田羽说:“我说的这几个对子。实在是很简单,我请一个人来,管教你答不上来。”话落,跑到那个高僧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那个高僧朝着田羽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走了上来,朝着田羽一合掌:“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听小郡主说大人才思敏捷,贫僧有几对,不知可否向大人请教。”
田羽打量了一下那个僧人,不过四十多岁的年龄。细目薄嘴,一幅南人之相。一身袈裟,显示着他在寺院中的地位不低。田羽点头说:“请高僧出上联。”
“月门闲住客,二山出大小尖峰。”
高僧的上联一出。大学堂地教员们不由窃窃私语,因为这个对联实在是太难了,月门为繁体闲字,二山为出字,大小为尖,不但如此,因为高僧双掌合十。正和大小尖峰之意。小郡主看到高僧的上联一出。将田羽带来的那帮人都难住了,不由神气的一仰头。大声说:“怎么样,对不出来了吧。”
田羽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潇洒的说:“不难,不难,竹寺等僧归,双手拜四维罗汉。”竹寺合起来正是等字,双手为拜字,四维为繁体罗字,而且以僧对僧,无不妥贴,仿佛这两个就应该是一个对子一般。
看到田羽轻易的对了出来,高僧地眼中露出了一丝佩服的神色,说:“大人,才思敏捷,佩服。”
“高僧谬奖了。”田羽对于僧人还是比较尊重地。
“贫僧这里还有一对,希望达人指点。”不等田羽答话,便读了出来:“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这个是一种重字对,是对子中比较难的一种。
但是田羽也是读过硕士的人,而且他对于古代的诗词,对联非常喜欢,也下过一番功夫,经常在网上搜索一些有名的对子来看,其中就有小郡主和这个和尚出地对子,因此他才会如此轻易的答了上来,这个南北通州的对子在前世更是烂了大街,凡是上过网的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下联地,但是刚才每次都是立刻作答,田羽觉得少了一点乐趣,因此笑着说:“这个对子很难,容我三思。”
小郡主看到终于难倒了田羽,不由冷笑着说:“哼,对不上就说对不上的,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大学堂有一位教员已经有了下联,正要走到田羽跟前相告,小郡主却非常机灵,指着那个教员说:“你,你,怎么想作弊啊。”
那个教员一脸的尴尬,强自说:“没有,没有。”话落又退了回去。
其实田羽说难,不过是给小郡主一点欢喜的理由,然后反击回去,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吗。看到小郡主已经以为自己对不上,潇洒的一合扇子:“有了,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刚才看到田羽被难倒,大学堂的那些教员无不为田羽捏了一把汗,一听田羽的下联,无不哄然叫好。
小郡主看到这样地对联田羽也对了起来,不由咬了咬下唇,用乞求地目光看向了那个高僧,那个高僧架不住小郡主的哀求目光,再次朝田羽说:“前些年有一对进京赶考地父子住在了本寺,后来父子同科高中,那年正巧是戊子年,贫僧就以这个为对,父戊子、子戊子,父子戊子,请大人赐教。”
“恩,前些日子和户部有些来往,我就以此为对,师司徒,徒司徒,师徒司徒。”今天大学堂的教员实在是开了眼界,他们没有想到田羽竟然是如此饱读诗书,刚才僧人出地对子,一个比一个要难,田羽却几乎对答如流,即便教员中有几个平时自恃清高的也觉得自己也对不出田羽那么好的对子,不由对田羽的敬佩之心更是大增,真是如长江之水,滔滔而不决。
看到那个高僧仍要出对,田羽心说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仍然会纠缠不休,因此他抢着说:“前日偶得一联,在这里就赠给高僧。”
“请大人赐联。”
“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炉边火尽,须把意马栓牢。”这个联从表面上看是劝修行者戒除尘俗,专心向佛的联语,实际上却是对僧人的一个嘲讽。日落香残,香有禾、日组成。日落则剩禾,扫去凡心一点,就成了几字。炉边火尽,则为户,须把意马栓牢,马跑不掉了。合起来就是秃驴两字。这可真是当着和尚骂秃驴了。本来高僧连出两对,田羽轻松作答。高僧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他却在小郡主的鼓动下,咄咄逼人,使田羽对他的印象非常差,才出此联羞辱于他。
大学堂中的教员有些反应迟钝地还觉得田羽此联很不错。但是那些精明的早就知道了这个对联的意思,因此有不少人都捂住了嘴偷笑。那个高僧何尝不知,但是他马上想到自己刚才何尝不是苦苦相逼,因此合掌读了一声佛号就退了下去。
虽然小郡主没有听明白里面的意思。但是跟随德王世子来的里面也有才高八斗的人,早就听出来了,有人就不忿,出来再次对阵。原来德王世子邀请这么多才子,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小郡主这么大还没有出阁,已经成了德王府地心病。这次准备趁着登高赋诗的机会。为小郡主相亲来着。这里面地人个个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德王世子的打算。再说即使得不到小郡主的倾心,那还不有许多大家闺秀呢吗。因此所有的人都想着拔得头筹,看高僧败下阵来,一个个要出头为小郡主这方挣回面子。一个名叫段明贵的举子首先发难,因为他出身南方,刚才又没有赶上小郡主介绍田羽地身份,因此他不知道这个才思敏捷,又玉树临风的年轻人会是一个总兵官。看到对方又有才,长的又好,不由有些嫉妒,恐怕让田羽抢了风头,想着以自己的才华压下田羽一头,因此朝着田羽施礼说:“兄台,才思敏捷,实在佩服,小生这里也有几对,请赐教。”田羽也懒得和他客套,手一伸,示意他出题。
段明贵故做潇洒地一甩头巾,吟道:“我南方,多山多水多才子。”
段明贵这个上联一出,不少跟随德王世子来的书生都是一脸愠色,因为南北偏见向来有之,现在段明贵竟然公然出了这么一个上联,很显然是对北方书生的一个挑衅,跟随德王世子来的大多数都是北方的书生,因此段明贵一句话得罪了不少人还不自知,连德王世子都对段明贵产生了不满。
田羽瞧了一眼大学堂的教员,笑着说:“这位兄台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我就对,俺北国,一天一地一圣人。”这下子连德王世子带来的人都不免为田羽叫好。
段明贵这时才发现自己地轻狂,德王世子不也是北方人吗,这下子糟了,竟然连德王世子都得罪了。一时间不由汗流浃背,说不出话来。一个济南地举人不屑的看了一眼段明贵,然后朝田羽说:“兄弟有对,请指教。”田羽点了下头,然后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松下围棋,松子每谁棋子落。”
“柳旁垂钓,柳丝常伴钓丝悬。”
那举人没有料到田羽竟然想也不想,他想到现在己方已经有二三个人接连败下阵来,因此不甘心再失败,嘉联脱口而出:“天当棋盘星当子,谁人敢下?”
“地做琵琶路作弦,何者能弹。”
“洛阳桥、桥上荞,风吹荞动桥未动。”
田羽将酒杯中地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鹦鹉洲,洲下舟,水推舟走洲不走。”
“色难。”
“容易。”
那举子没有理解田羽的意思,因此说:“既然容易,为何不对。”
田羽看了那举子一眼,然后笑着说:“已经对出来了。”
那举子沉思良久,才恍然大悟,他知道自己地才华比不过田羽,退了下来:“领教了。”那个举子在这群书生中是公认的大才,见他都败下阵来,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自取其辱。小郡主看到大家都默不作声,不由气馁,不过她忽然想起一联,大声说:“同进士。”
这个对联非常有名气,被认为是与烟锁池塘柳一样的孤对,小郡主拿了出来,大学堂的人都摇了摇头,认为这下子田羽可对不出来了,没有想到田羽哈哈一笑,大声说:“可惜刘宇没有来,他最喜欢美女了,要娶很多老婆,正巧可以对这个同进士。”
阎应元一时没有想到同进士和娶老婆有什么关系,问道:“大人,这个和娶老婆有什么关系啊。”
“老婆多了就会有如夫人,如夫人可对同进士。”这个对子虽然不像以前那么雅致,但是对的极为巧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暗伸大拇指。
小郡主看田羽擅长对对子,眼睛一转又生了一计:“果不愧附庸风雅的粗鄙屠夫,不知道圣人的话哪句你最推崇啊。”小郡主想着不论田羽说什么,就以屠城之事羞之。
小郡主万没有想到田羽哈哈仰头大笑,然后带着戏谑的口气说:“我最推崇的话便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