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显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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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街头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古古的街道,穿梭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安详。宇之来到一个小摊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东挑西拣,在摊主的热情招呼下,收罗了几件古玩玉器。不知不觉间日以偏西。

  不远处有座酒楼名曰:望江楼,生意异常兴隆。

  宇之抬脚进来,店小儿一见他这身打扮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赶忙往楼上雅间让。

  楼上也有三、五桌客人,宇之选了靠窗的桌子坐下,把个大包袱哐噹一声放在桌上。

  引得旁桌的主仆二人回头看他。宇之歉然的对二人笑了笑,那主子模样的少年也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一袭金丝缀银线的锦衣长袍,高束的金冠闪烁晶亮的流彩。面庞略为瘦削,鼻梁挺直,两道剑眉显得器宇轩昂,抿紧的薄唇自信、多情。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潜藏着王者的霸气,独自吃着满满一桌菜。少年身旁站的仆人也俊无比,只是在他身边全然不出彩,反倒略带阴柔儿态。

  “小二,先来杯酸梅汁,拿菜单来我要点菜。”宇之道。

  “少爷,什么是菜单啊?”小二愣了一下。

  “那你们这有什么吃的。”宇之又问。

  小二张口报出了长长一串菜名,宇之无奈的摇摇头,没听懂。他四下望了望道:“你说的哪些我都没听过,这样吧,我看那位公子的寀就不错,你就按那位公子的菜也给我来一份就是了。”

  “啊……”小二开了这么长时间酒楼,还没见过这样点菜的主顾。

  锦衣公子听闻微笑着的打量了下宇之,见宇之头上带着镶宝紫金冠,一件双湖蓝箭袖棉布袍,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如中秋月,如晓,唇若施脂,眉如黛画,眼若桃瓣,转盼多情。有趣的是这样一位少年郎却把一件上好的五彩刻丝银鼠真丝外褂当了包袱,不知包了一包什么东西。

  锦衣公子朗声笑道:“哈哈,在下一人这些寀也吃不完,小哥如不嫌弃,同桌一叙如何?”

  宇之一见锦衣公子器宇轩昂,也有心和他结交,现在人家出言相请正中下怀,老实不客气的跑过来,一屁股坐下。那仆人斜瞟了宇之一眼,神情有些不乐意。

  “多谢台兄相请,在下贾宇之,打扰了。”

  锦衣公子笑道:“哈哈,爽快!区区姓黄,单名彘。我就喜欢交贾公子这样爽快的朋友,来我们干上一杯。”

  宇之也高兴的举杯,一口干了道:“黄兄,年长我几岁,喊我宇之就好。”

  “哈哈,好好,听口音宇之兄弟是本地人。”黄彘道。

  “是,家父是洛阳商贾贾鸣岳。”

  “哦,你是贾鸣岳的儿子?”

  “黄兄,认识家父?”宇之问道。

  “啊,不认识,听城里人说起过令尊富甲一方,常常救济穷人是位仁商啊。”

  “黄兄,过讲了。家父辛劳半辈子的创下家业,我只不过是不劳而获而已,那里敢四处夸耀。”

  “哦,看来宇之兄弟是个胸怀大志之人啊。”黄彘眼睛一亮。

  “我一个贫民百姓能平安度日就行了,那里谈得上胸怀大志,要说鸿鹏大志的当今倒是有一人。”

  “是谁?”

  “当今皇上。”

  黄彘吃惊道:“你说当今皇上有鸿鹏大志?不会吧,听说皇上天天骑马打猎,只知道玩,不愿上朝理政。”

  宇之笑着摇摇头,道:“呵呵,那是皇上深藏不漏,缓兵之计,改革新政那里能一帆风顺,从古到今也只有他可以成就一番丰功伟业,成为古往今来的千古一帝。”

  黄彘心里暗暗吃惊,但看着宇之满脸的敬佩和真诚不似装的,继续试探道:“宇之兄弟这番高见是从何处听来的?”

  “我一个小百姓那里有什么高见,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宇之兄弟,这番话可于傍人说起过?”

  宇之心里有些纳闷,转念一想明白了几分,这里没有言论自由,岂可妄论皇帝,还是少说为妙。赶紧道:“不瞒黄兄我体弱多病,及少出门,几乎没有朋友,今天认识了黄兄一高兴酒后失言了,还望见谅。”

  “哈哈,老弟与我谈谈也就罢了,我劝老弟以后切不可与旁人论及此事,来喝酒,吃菜。”

  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黄彘又问道:“宇之兄弟日后从文还是从商?”

  “从文谈不上,家父为我请了先生教我些文章,也只是粗粗认得几个字罢了。”

  “喔,那我有一对联请教。”

  “黄兄太客气了,我试着对对吧。”宇之无奈古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我的上联是:我辈到此惟饮酒。”黄彘有意考考宇之。

  “黄兄是应景之句,我对下联:先生在上莫吟诗”宇之脱口而出。

  黄彘一笑,“对的妙。”

  郭舍人不由的也对宇之赞赏几分。

  黄彘又出一联:“红红豆红娘子。”

  “白梅白果白头翁。”宇之紧跟对到。

  黄彘想难难宇之,指着一盘糖醋排骨说:“几根傲骨头,撑拼天地。”这句虽是指着菜说的,但及有霸气。

  “妙,好妙的上联,好有气势啊。”郭舍人就赞不绝口。

  宇之有些讨厌这个附言趋势的书童。仔细想了想,灵机一动。

  “黄兄小弟已有了下联。”

  “哦,请说下联。”黄彘见宇之怎么快就对上来有点惊讶。

  宇之拍拍自己的肚子道:“两个饿肚皮,包罗古今。”

  “哈哈,对的好,这个下联更是妙啊。”

  黄彘喜欢上了这个小子。书童舍人见主子欢喜,也赶紧附合称好。

  二人谈得正欢,只见一个府打扮得人急匆匆进来象是有事要回,看见宇之和黄彘主坐在一起愣了愣,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正在犹豫。郭舍人赶忙迎了上去,来人对郭舍人躬身一礼。郭舍人连忙摆摆手,来人就与郭舍人耳语几句,郭舍人脸变了变,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黄彘知道有事,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会酒,对宇之道:“宇之老弟,今天这酒喝的痛快,我还有些事未了,改天我们在叙。”便喊郭舍人去结账。

  宇之相争付账却被黄彘拦住道:“你叫我声黄兄,理应我来付账。老弟要想做东,我们改日再聚如何。”

  两人就在楼前辞别。

  宇之出来没走多远就看见贾田带着家丁四处寻找自己,宇之赶忙快步上前。贾田见宇之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埋怨道:“少爷你一声不响的出来,可把老爷夫人急坏了。快同我回去,不然家里都要翻天了。”

  宇之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田叔,我出来买点东西,肚子饿了就在这吃了点饭。”

  “少爷我们快回去吧,老爷这次真的急坏了。要不是莫先生拦着,墨儿非得被老爷打断腿不可。”

  “啊,墨儿挨打了。”宇之有些内疚,自己一时兴起出来玩,没想到会让墨儿挨打。于是拉着贾田,快步往家跑。

  老远听见贾鸣岳正在客厅发脾气:“全是废物,连个人也看不住!还有脸躇在这,还不去找。”

  宇之冲着贾田吐吐舌头赶忙进屋道:“爹,我回来了!”

  扭头一瞥见莫琰摸摸鼻子乐,一副等看好戏的表情。又冲着莫琰半个鬼脸,莫琰笑意更浓。

  贾鸣岳见宇之平安回来,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却还是一副盛怒的样子。

  宇之从没见过贾鸣岳发火,心里有点发怵,见贾鸣岳对自己视而不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把一大包采购来的东西倒在桌上道:“昨天听娘亲提起过,后天就是爹的寿辰,孩儿今天特地上街给爹爹买了几件寿礼,不知爹爹喜不喜欢。”

  贾鸣岳依旧坐在哪里依旧板着脸。还算你小子有孝心。但心里的怒气去了大半。

  客厅的气氛有些怪异。

  贾鸣岳板着脸一言不发。贾田立在旁边,不敢吱声。莫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闲闲的坐着。只有宇之自导自演,唧唧呱呱的说个不停。时不时的拿眼角查看贾鸣岳的脸。

  什么这个是鸡血石梅茶壶有收藏价值啦,这个是和田羊脂白玉五螭琥雕工精啦,掐丝珐琅彩熏是一等的古董啦。唠叨了半天见贾鸣岳任就不理自己。他取过三个一模一样的檀木的精首饰盒,盒里面装的一样的胭脂水粉,宫珠翠。他把这几个盒子捧到贾鸣岳跟前打开道:“这是孩儿给爹爹的寿礼,还望爹爹笑纳。”

  话一出口大家吃惊不小,就连莫琰也在纳闷。

  贾鸣岳又怒道:“什么?这是胭脂水粉是给我的寿礼?简直胡闹!”

  宇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继续装傻,一脸的委屈:“爹爹,宇儿这件家和万事兴的寿礼难道不好吗?”

  “什么?这叫家和万事兴!”贾鸣岳觉得自己快疯了,这孩子难道真被摔傻了。

  贾田在旁也急得直摇头,一边为宇之担心,一边埋怨少爷怎么这样不知轻重,火上浇油啊。

  “对呀,这就是叫家和万事兴。”宇之扮天真。

  莫琰也有点忍不住了,插嘴道:“你说说看为什么叫家和万事兴呢。”

  宇之冲莫琰感激的一乐,意思是谢谢解围。

  莫琰才醒悟,原来自己一不小心也上他的当了,当下含笑不语。

  宇之道:“爹爹,这些胭脂水粉是我精挑细选的,全是儿家喜欢的样式和颜,我买了三套给爹爹,又不是让爹爹自己用,是让爹爹送给娘,二娘、三娘的。这些天爹爹为我操心,难免冷落两位娘,让她们不开心,长此以往就会生出矛盾。爹爹不妨送她们最喜欢的胭脂水粉以慰亲情,东西一样的不分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平,大家自然欢喜,这不就是家和万事兴吗?”一番话说的贾田目瞪口呆。莫琰不由宛尔。

  贾鸣岳忍不住开怀大笑:“哈哈,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回头说给你娘听,让她也乐乐,哈哈,好家和万事兴!”

  贾田见老爷不在责怪宇之,心里暗自佩服少爷机智多变。只是少爷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宇之又取过鸡血石梅提梁壶,恭恭敬敬的递与贾鸣岳,“这个是宇儿孝敬爹爹的,愿爹爹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喔,是给我的。”贾鸣岳道。

  “对呀,娘和姨娘们都有了,爹爹岂能没有。宇儿也不能厚此薄彼呀。”宇之笑道。

  “哈哈,好我收下了。”贾鸣岳乐呵呵的把玩鸡血石梅茶壶。

  宇之送莫琰的是掐丝珐琅彩熏,贾田的是镶银翡翠烟嘴。大家乐呵呵的收了礼,一场风波就这样化为乌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