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气也很不好,天色昏黄,夏日的风,却是冷飕飕的如进入严寒。
李贤渐渐的对古疯子失去信心,而陈卫国女性化的生活习惯又让他很不适应,最关键的是下水洼那只从河中浮现的女鬼是怎么也在眼前挥之不去。既然亲眼看到鬼出现,那么那个死亡名单或许真的会应验,四十九天的死亡期限步步逼近,担心和恐惧也如拐子峰的雾气一样慢慢在心头弥散。
大舅妈知道那个棋局无人能破解,便在门口挂了招牌,谁能破解就把自家织就的上好丝绸作为筹码送人。消息传出,庄稼活儿干完的人们都来了兴致,每天蹲在宅院前研究棋局,大舅妈收到的赌资越来越多,饭桌上的饭菜也越来好,能吃到蚌蚱了,那是花很多钱才能买的到的一种本地昆虫,香的很。
傍晚时分,人群散去,李贤帮大舅妈收拾门前的果核纸屑,二舅疯疯癫癫的过来了。来到李贤面前一阵傻笑,然后转身走进残棋,二舅的举动李贤是不敢轻视的,上次尿尿尿出蝎子图,让李贤每次想二舅都心里发毛。
二舅盯了棋局一会儿,仰天大笑了几声。伸手把一只黑子拔了出来。仍到门前的竹林里。大舅妈看丢了棋子愤愤的站起来想骂二舅,看见二舅妈正走过来,闭了嘴,拿着凳子气嘟嘟的回院子里。
李贤突然感到什么东西弹到了自己胳膊上,麻酥酥的疼。二舅又在对一面李贤傻笑,一面看棋盘。李贤感觉二舅是在示意他什么,忙走到石狮子处看棋局。
棋局上的七粒棋子竟然都不见了,棋子本来是成条状插进棋盘的,呈现在眼前的是光光的棋盘和密密麻麻的小洞。李贤弯下身仔细观看,明显的看出原来插着棋子的七个小洞里面很光灿。李贤伸手去洞里摸,感到手感温厚,把里面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是纯金的小图章。图章上刻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字,李贤赶紧继续,总计发现七个图章,每个图章上的字都不一样。
二舅傻笑:“真脏,黄黄的屎。”李贤看了一眼二舅,虽然声音听起来憨憨的,但分明看到二舅眼里闪着古怪的光。
李贤看二舅妈走了过来,赶紧把七个图章踹进怀里,但是还是被二舅妈看到了,李贤匆忙转身想进宅院。二舅妈对二舅耳语了几句,二舅突然过来,猛地从李贤怀里抢走了三个图章。然后转身就跑。二舅妈从后面追,骂道:“败家老爷们儿,你也知道那是金子啊,还不快还给外甥。”李贤看追是来不及了,只能回卧房。
古疯子正研究棋局,李贤说:“不用研究了,棋局破了。”陈卫国放下手里的小镜子,问怎么破的。李贤把刚才的事说了一边。陈卫国猛的一跺脚说:“唉,张三丰真是宗师啊。原来不是再往棋盘上添棋子才能破局,而是减棋子才能破局啊。我们还都不如一个傻子聪明啊。”李贤没有回应他的话,但是说二舅傻子,心里有些不快。
拿出剩下的四个图章给古疯子,古疯子向图章上的字吐了口吐沫然后用衣角擦拭。分别辨认出那四个字是:佛道鬼兽。古疯子把图章润上红印泥,照着拓图的前四个文字空白处盖上去,拿出放大镜仔细甄别。
古疯子慢慢的身体抖了起来,放大镜也几次脱手,看的李贤心里发慌,忙问:“疯子,到底真么样,看出什么了?”古疯子突然面对面的把双手搭在李贤肩上脸憋的如猴屁股半响激动的大声说:“鬼子沟,拐子沟,拐子沟有座千年古墓!”
啊,陈卫国和李贤惊讶的叫出声来。
古疯子说,按照拓图上的记载,拐子沟有座千年古墓存在,建于唐玄宗656年,里面机关密布,穷尽奇技淫巧。四座墓道分别以:佛法道义鬼怪虫兽命名。进入最后的墓道必须要过七道关。而打开墓门的必备东西就是一滴血,这滴血是要融合分布各处的常允的七支后人的血液而成。血液的融合需要滴血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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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听的呆傻了,没想到数百年轮回,竟然真的隐藏着如此大的玄机,而自己竟然成了风口浪尖之人。李贤半天才回过神来,调整一下呼吸,问:“那另外的那三座墓道呢?入口在那里?七支后人现在都分布在什么地方?鬼的事怎么回事?”
古疯子拿起桌子上吃了一半的苹果,苹果上有一只虫子在爬,古疯子看了看,把苹果连虫子带核一起吞下去。
“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古疯子没有回答李贤的话,却大声吟咏起李白描述秦始皇陵的诗。又打开门冲进院子大喊,他大舅,他大舅,酒,酒!
真是个疯子,李贤心里嗔怪。陈卫国也高兴的两腮绯红对着发愣的李贤说:“哎呀,帅哥,还等什么,赶紧找那三只图章啊。”
李贤这才缓过来,飞奔出去跑向二舅家。
跑进二舅家,李贤向二舅要那三枚图章,二舅一边用鞋底子擦脸一边傻笑。二舅妈不高兴了,带上围裙舀上泔水去喂猪,把猪槽子敲的山响,嘴里念念有词:“死猪,还赖着,没人得意你,臭猪,别问我瓢里有啥,别叫唤,什么也没有!”
李贤知道二舅妈是给自己话听,知道再盘问也没有结果,只好怏怏的离开二舅家。
回走到村中央的大槐树下,李贤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休息。
他没有古疯子那样的喜悦,他知道探开古墓是件异常凶险的事,牲口还在离奇的死亡,下水洼的女鬼是自己亲眼看见出现的。他觉得拐子沟的那片鬼地冥冥中有只鬼正慢慢的生长,正保护着那个未知古墓里的千年女鬼,只等待着长大便在黑夜呲开獠牙一个一个的吞噬掉拐子庄的老老幼幼,最后剩下是累累白骨。
耳边是刷刷的声音,那是槐树上虫子在吃着槐树叶,李贤感到耳朵痛的揪心,这种痛已经有几天了,偶尔的会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妈的,怎么霉运连连啊。李贤站起来,一边揉耳朵一边骂。
李贤突然看到石头后边有只翠绿的蛇正缠在一只老鼠身上,蛇盘旋着动几下然后就不动,老鼠张嘴喘几口气,蛇就又缠绕着动几下,如此反复,一会儿,老鼠就呲着牙不动了。李贤感到老鼠很可怜,拿起石头就把蛇砸死,抬脚就要把蛇踢倒水沟里。
“慢着,多好的肉啊.”李贤转身荣大胆正搀着瞎子坤宽走过来要到树下纳凉。荣大胆把坤宽扶坐在石头上,伸手就把蛇提起,头朝上挂在槐树上,从颈部划开口子,然后把蛇皮往下撸,蛇就成了光光的腊肠了。
“李贤,你是大学毕业,听你大舅说你卧房有很多书,我啥时候过去挑一本给我儿子看。”李贤同意。
瞎子坤宽说:“荣大胆,我看你印堂发黑,必有劫难啊。”
荣大胆说:“我这是向我老婆交公粮交的,你个老光棍知道什么,你瞎子你能看到我印堂发黑?你看看你脚下,又有条蛇爬过来了。”
坤宽搜的一下站了起来,拿着棍子在地上画圈,眼睛上挑,两soudu.org个瞳孔雪白。
李贤乐的前仰后合,刚要张嘴说话,远远的看见大舅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边跑边喊:“外甥快回家,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