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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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的寒冬腊月的一个晚凌晨三点多,龙文斌一个人独自在SH的中山路街头闲散地走着,从早上八点到现在,他在办公室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十五个多小时了,坐在那里一直在做策划书,一两小时还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十多个钟头下来,腰背确实有点酸痛了,于是才决定出来走走,吹吹寒风,好让自己轻松轻松。龙文斌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人就是在样,一旦忙着做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是可以忽略其他一切的,甚至是吃饭,也未必能够顾得上。可是人一旦空闲下来了,就会发现自己很容易就饿了,也许是有一种空白需要用食物来填充的缘故吧,人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就极有可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老想着吃饭,就像猪那样。

  肚子饿在SH这个中国在世界上都顶顶有名的国际金融中心和航运中心的城市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即便是凌晨三点钟也还是有东西吃的,因为有一些个餐厅酒吧是24小时营业的,而且在这麽偌大一个城市里,生活本来就是人们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各种各样的生活场所也是随处可见。但是龙文斌并不喜欢那些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所以他并没有选择去酒吧,也没有去总会,而是朝着一个名字叫做“蓝玫瑰”的西式餐厅走去。

  龙文斌走进蓝玫瑰,发现这是一个模仿欧洲中世纪的餐厅建造的,环境很舒适,很古朴典雅。餐厅的上方挂着一个大大的吊灯,灯光却是很柔和的,有一种慵懒的感觉,让人一走进来就很放松。餐厅的四壁上挂满了相框和名画,那是所有到这里就餐的名人和外国员留下的,很有历史意义。正是因为这种悠久的文化和历史才使得这家餐厅越发的有吸引人的魅力。然龙文斌对于名人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名画确实可以去享受一下,陶冶陶冶心情。

  于是龙文斌来到了西北角上的地方,驻足观望墙上的名画“圣洛伦索的月光”,这是一副很有意境的油画,华丽描述的是圣洛伦索这座丽的城市,在皎洁的月光下,灯火辉煌,熠熠生辉,就像是一个仙境一样丽人。传说画这幅画的人是一个二战时期的已经离开圣洛伦索家乡三年多的一名战士,当时正在法国的战场上和德国纳粹血拼杀,在一个炮火隆隆的晚,在昏暗的油灯下,创作了这幅名画。画家正是想透过这种对景物的刻画来表达自己对圣洛伦索这座城市的爱和思念,表达了对自己的国家的爱和思念。从表达方式上讲也可以说是寄情于景吧。排除这种画外的含义,光就画的本身而言,这也是一副相当不错的作品,无论是整体的布局还是局部的刻画,都显的很不一般,体现了画家的极度高超的画画技巧和文学素养。龙文斌不感叹,画家就是画家,任何的一种看是很普通的景物经过他们的画笔流向纸面,就成了意境深远的东西,饱含深情,甚至是忧国忧民。

  正当龙文斌意犹未尽的时候,却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个长发。长发也发现自己撞到了南墙,赶紧转过身来。就这样,两个人你盯着我盯着你,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龙文斌最先反应过来,朝长发点头笑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吧?”

  长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龙文斌问:“什么?”

  “刚刚你,就是,我们,,,你没有撞疼什么地方吧?”龙文斌边说手边比划。

  长发看到龙文斌这样,也不好意思了,微福了福身笑:“没有啊,我没事。真的很不好意思,是我撞到你了。你也没有撞疼那里吧?”

  长发的话让龙文斌听得很是舒服,所以龙文斌也不想难为她,就随口说道:“我也没事啊,我结实得很,这点撞还是经得起的。”龙文斌这句话乍听起来没有什么,但其实是非常有艺术的,这句话的话外音其实是说:,其实是你先撞到我的,只不过我够强壮,撞到了也没有关系。这样既体现了他的大度和礼貌,又说明了自己的身体强健。

  “那就好那就好。那样我就放心了。”长发也笑笑说。

  “不过我很好奇你刚刚在做什么那么入神,后边有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并不是龙文斌有意要纠缠,大概是真的好奇,到底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着迷。

  长发孩笑笑,犹豫了一会儿说:“呵呵,刚刚我正好在看一幅画呢。”

  “哦,到底是哪一幅画 能让这么着迷啊?是不是那一幅‘北海道的雪’啊?”龙文斌顺着墙壁,一眼看见了那副日本名画。

  “嗯,对。我正是在欣赏它,那的确是一幅很有趣的画作。”长发笑着回答,嘴角撅起的幅度恰好让她的两个小酒窝显现出来,十分迷人,龙文斌一时间看得呆了呆,不过也是瞬间的事情,对于,他已经见得多了,长期在里混的男人很容易练出自己的定力来,不轻易对人着迷,特别是对于那些个孤傲的,更加不能显出一副对她很在乎的样子,要不然的话,你越在乎她,她越是觉得你很普通,就越不把你当回事儿。这些个御心经,龙文斌还是十分了解的。

  “是嘛,那幅画是画的还可以,不过我确是不怎么喜欢那幅画。”龙文斌笑着摇摇头说。其实龙文斌并不是不喜欢这幅日本名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说,也许是想要吊一吊的胃口吧。

  果然,长发的兴致一下子被提高了,眨巴着眼睛问龙文斌:“哦?你为什么不喜欢啊?你觉得它那个地方有缺陷吗?”

  龙文斌露出了一副很狡黠的笑容,但瞬时间转换成了严肃认真的一副表情:“主要原因就是那一幅画是中条英机的得力干将中村圣雄画的。而中村圣雄的手上沾满了我们中国人的鲜血。我相信,只要是一个中国人,一个真正爱国的中国人都会从心理上抵制他的画,无论画本身怎样,好也好,坏也罢,我们都不会喜欢。”

  长发刚开始听得还很高兴,但听到后面的一句“只要是一个中国人。。。”后,脸突然红了:“看不出来,先生不仅对这幅画很了解,而且还很爱国。确实令人佩服。”其实长发心里想的却是爱国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但她还是接着问道:“那,先生不喜欢它的次要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长发的这一问着实让龙文斌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长发不一般的地方就是她是一个任何的细节,尤其是任何的取胜于对手的细节都不会放过的人。不过龙文斌就是龙文斌,长期以来的谈判工作和设计创作不仅仅让他有了相当好的辩论艺术和沉着应对的技巧,也让他有了一双锐利的眼睛,特别是对细微处的细节观察,也已经是他长期下来早已经形成的习惯了。所以,他很快就看出了画面中的一点点小瑕疵,但他并不急着回答,因为沉默也是辩论艺术的一部分。

  “怎么?先生,难道你也看不出来这个画的本身有个小瑕疵吗?”果然,长发看见龙文斌一直在沉默,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 

  长发的这一说更加让龙文斌心里有了底气,他看了看长发,转身指着那副“北海道的雪”笑着说:“请看,就‘北海道的雪’本身的整体布局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妥,相反,它的布局十分完,无论是远景还是近景,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整个三维立体都是十分紧凑得体。但是就局部而言,有一个小瑕疵,那就是为什么整个画面都满满的雪,山上失雪,树林是雪,房屋顶端也是满满的的积雪,偏偏那一块靠下方的一角落上的空地上却一点积雪都没有。我不知道那是中村圣雄的疏忽还是他的刻意为之。你知道吗?”

  长发听到龙文斌的滔滔讲解,开始纯粹只是好奇,最后眼睛里转变成满是惊喜:“呵呵,先生不仅仅观察细致入微,而且讲解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啊,确实让我敬佩。”

  “哪里哪里,这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善于发现仔细观察,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的。”龙文斌很谦虚的说道。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我爷爷用了一辈子都没有看出来这幅画的秘密之处来。”长发说到自己的爷爷时,显出一副很难过的表情来。

  “你爷爷?你爷爷他早就知道这画了。难道这画还有什么秘密吗?”龙文斌忍不住好奇问。

  长发盯着龙文斌看了一段时间,把龙文斌看得很不自在了,才又说道:“实不相瞒,我的日本名字叫中村珊,我爷爷就是在术界十分有名的中村一明,我爸爸是日本第二大房地产商中村秀一,你现在大概已经猜到我的祖爷爷是谁了吧?”

  “难道你祖爷爷就是中村圣雄?!”这回龙文斌是真正吃了一惊了。原来他就发现这个长发似乎什么地方有点不同,却原来不知道她是个有着日本人血统的中日混血子,而且还是一个日本甲级战犯的后人。

  长发脸红的点点头:“嗯,我祖爷爷确实是中村圣雄。我祖奶奶却是个真正的中国人。当年我祖爷爷在中国青岛做日本驻中国外务的时候看上了我祖奶奶,后来他们在所有人的指责声中结了婚,结婚之后,我祖爷爷就把我祖奶奶带回了日本北海道,在那里生下了我爷爷中村一明。接着,第二年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我祖爷爷被强行征召入伍,前往中国华北作战。事实上我祖爷爷不喜欢打仗,更加不想侵略中国,他也知道侵略中国会让日本走向绝境,甚至是有灭国的危险。可是,没有法子,他是个效忠于天皇的军人,而且我祖奶奶和刚刚两岁的爷爷被中条英机挟持了。所以。。。”

  “哎,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我们有时是搞不清楚的。但是事实却是,在华北战场上,你祖爷爷,哦,中村圣雄杀了那么多中国老百姓。”龙文斌真的无法释怀中村圣雄对中国人造成的伤害。

  “你说的是事实不是事实我们也很难找到确着的史料证明,但是我也并没有为他辩解的意思,我知道我祖爷爷是犯过罪的,他对中国人造成的伤害永远也无法弥补。我只是希望,我能够为他完成他最后的遗愿而已。”中村珊很动情的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