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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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1年。

  在上海滩,阮家名声之大非一般人能比拟。而阮家又是经历了重重考验才站到了商业巨头的位置。

  八国联军侵华时,大阮玉清与父母在北平,不幸遭殃。最后三人一起失去了消息。而那时,二阮烟正和自家哥哥——阮枫在上海的老家等待三人的归来。却不想得到了这么一个不幸的消息。

  而后,阮枫成为当家,自然保护起了小阮烟,以及阮家的重任。几年后就成为上海商界的明星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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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儿。”阮枫敲了敲门,轻声唤道。

  屋里传出一阵脚步声,阮烟一开门,就看见了大哥微带笑容的脸。穿着白西装,成熟的脸上透着英气。见小出来了,不紧不慢的说道,“烟儿,记住,在舞台上别紧张,只要过了今晚,你就是比叶红玲还红的新人。”

  烟儿瞅了瞅阮枫一本正经的脸,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点点头,“那就快走吧。”

  叶红玲,当今最红的舞姬,原名扇叶凌晔,日本人。她的真实身份除了阮家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她叫叶红玲,舞技自然是好的没话说,也深受人追捧。

  而“叶红玲”这个名字也只是她的一个艺名。阮枫就是为了查明她来上海滩的目的才不得已把自己的小拿出来做饵。

  因为整个阮家,再也找不出舞跳得比阮烟还好的姑娘了。

  舞台上,阮烟穿着淡绿碎旗袍,露出雪白修长的腿,手拿一把白扇子。发上系着简单而不是体面的发髻,长发披肩。乌黑的发与嫩白的肩形成完的效果。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

  戏场老板在看台第一排的位子上,旁边坐着英气凌然的阮枫。“先生真是有鸿福哇,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子守在身边。”老板推了推眼镜,“只是一直深居在阮家,实在是可惜!”

  “哦?依您的意思是——”阮枫把目光从戏台上正在唱歌的阮烟身上移开,转头盯着戏台老板看,目光幽深,嘴角却噙着笑意。

  周围再次响起了掌声。

  接下来换叶红玲上场。

  “像阮这般的人如果继续跳舞唱歌的话,将来必定是比红玲还红的人儿,那么阮家就可以再添一桩事。就是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

  “张老板过奖了!”阮枫把眼睛瞟向看台,“依张老板的意思是,让小留在您的戏班子里?”

  张老板拿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眼镜比方才亮了许多,反光。镜片下的眼睛信心十足。他在这里也是混了几十年的人物,如果这都搞不定还靠什么吃饭?

  “不不,我的意思只是觉得像阮这样的人不干这一行可惜了。现在局势又这么紧张,如果阮能够出来亮相,也可以为阮家多添上一根支柱啊。”张老板满脸虔诚的说道。

  阮枫心里已经有了底,眼底的笑意更浓,“那就麻烦张老板多多关照小。”

  “一定一定!”见成功了,张老板连忙答应下来,他怕的是阮枫突然反悔,因为阮枫心思极深,而又最爱惜他的小。

  阮枫蓦地收紧了笑容,道,“可是张老板也得防着点,最近几年日本人的活动也够频繁的,不知您知不知道一些情况?”对身为叶红玲老板的张老板,他阮枫很怀疑。

  突然,叶红玲的歌声随着音乐猛地拔了个高,尖利,但却听着不刺耳。阮枫的眉头紧锁,舞台上的人儿,表情暧昧,眼波流转间尽是一片魅惑人心。乖巧的脸蛋让人想不到她竟会拔得那么高。

  张老板看着阮枫吃惊的脸,“我这里的主牌怎么样?跟阮一比……”

  “她不配跟烟儿相比!”阮枫忽然失控地说道。

  这回轮到张老板吓了一跳。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阮枫早已经站起,头也不回地离开戏场。

  后台。

  烟儿用湿手绢擦掉脸上的淡妆,看着镜中清秀的自己,抿唇一笑。

  还不错。第一天来能有这样的成绩她已经很知足了。刚才听见外面阵阵掌声,看来那个叶红玲也不是泛泛之辈。

  门外响起了一阵高跟鞋触地的声音。

  脚步声靠近了门口,烟儿的眼睛紧紧盯着关闭着的门。门一下开了,门把上面是一只白皙似无骨的手,染着红红的指甲,再往上看,手腕上带着翡翠镯子,玲珑有致的胳膊,一身火红的旗袍,上翘的眉角跟阮烟一脸的淡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红玲这几年呆在上海,身上也有了一股上海味,不再有着日本的礼仪,开始有了民国孩的气质。

  化妆间里还有其他的人,热热闹闹。

  叶红玲走到最宽敞的化妆台前,似乎是随意地瞄了一眼阮烟。阮烟一样斜着眼看她。谁的目光都没退缩。

  半响,叶红玲率先开口道,“不知阮家的大闻不闻得惯这里的水味?”说的是汉语,很流利。除了烟儿,这里再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烟儿想了想。“叶这是在说这里的水阮家买不到么?”说完,放下手绢,烟儿拿起身边的披肩,准备回家。这会哥哥应该在外面等候了罢。

  身后传来一阵娇笑声。叶红玲打量着烟儿的背影,感受到了这不善意的目光,可烟儿并没有回头。迈着标准的台步走出了化妆间。周围的人都忙着,包括叶红玲,按照这里的规定,每得到欢声最多的舞娘要在演出结束后留下来陪客人。

  这一般都是由张老板叫人通知的,但由于时间久了,叶红玲就会自动留下来。今儿个出了个阮烟,叶红玲本以为她也会留下来,没想到这么早就走了。看来其实也不怎么样。

  叶红玲脸上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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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怎么样?”阮枫见烟儿出来了,从车里出来问候道。

  “恩。”烟儿简单应了声。随即上了车。旁边有人帮她开了车门,毕恭毕敬的说,“请。”

  就在烟儿一只腿准备跨进车里的时候,张老板气喘吁吁的跑出来,边跑边喊“阮请留步!”

  烟儿把白皙修长的腿收回来,“张老板?什么事?”

  阮枫也不耐烦的从车里出来。

  张老板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说话也不连贯,“阮……阮,那个……按照……我……我们这里的惯例,像您这样受欢迎的舞娘……是……是要留下的!”张老板憋着气说完,外加咳嗽了两声。

  抬起头来,发现兄二人的眼神都盯着他。阮枫的眼睛很深邃,仿佛看一眼就会掉进去,心底的事都会被看透。

  阮枫转头看了看烟儿,烟儿也看向他,撒娇道,“哥,烟儿不想留下来~”

  听到这句话,张老板绝望了。凭阮枫的个,一定二话不说就带着阮烟走。在外人看来,阮枫对他这个小是万分宠爱,烟儿也很少在外人面前任。但只要烟儿说了,阮枫就从来会依着她的子来。

  果然,阮枫说了句“上车吧。”就无视于他的存在,等烟儿坐好后就走了。

  只是,很出人预料的,有一个人,冲到了道中间,开车的司机来不及刹车,车子就那样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人的身上。霎那间,车窗山血红一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