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现在上菜吗?”服务员温软的声音打破了沉静。武阅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问道:“现在上菜?”
“好。”陈洋边说,边收回目光,“最近课还那么多?”武阅没有回答,依然凝视着她。
“别这样,让人怪不好意思的。”陈洋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即使和肖岩在一起,她也从没觉得这么不自在过,心更加狂乱地跳起来。
“是吗?你还会不好意思啊?”
“说什么呢,你?!”陈洋回归本性,抬手就打向武阅,他一把抓住她,问道:“真的忘了我,和肖岩在一起很快乐,是吧?”
陈洋闻言,很是不快,嗔怪地瞪了瞪他。拼命地想抽回手,却不想被他牢牢地抓住,不得逃脱。于是,她放弃了抵抗,连忙转移话题。
“哎,哎,我说你松手。来,来,来,我放首歌给你听,最近别人告诉我的,很好听呢。”她假装没事儿,佯装轻松地说。武阅没有理她,只是看着她不动。陈洋极力想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只好一只拿着手机放歌。
“是否冥冥之中注定你我没有结果,为何还要飞蛾扑火,是被情所困是为爱蹉跎,是傻是对还是错。也许缘分注定你我只能擦肩而过,既然如此何必难过,看花谢花开看潮起潮落,看世间悲欢离合。”歌声在屋子里回荡,武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道歌明显唱的是两个人的分离。
他心中一酸,刚想开口,就听陈洋叫道:“哎,我说,你别这样,平时你挺哥们儿的,这样不大好啊。我现在可是他的女朋友。你,放手!”
“我要是不放呢?”武阅不知哪来的勇气,似乎再也不想让她逃开似的,紧紧握住她不放。“我是放手了,怎么样,成全他,是吧?那真是你希望的?你最好仔细想想,别整天和个小傻瓜似的,认真做个决断,免得以后后悔。”
“后悔?为什么呀?”
“真的,你有没有静心想过,我们两个,到底爱谁多些?你爱的是他,还是我?我们是好朋友,但现在这样,更是不好。我的良苦用心,你真的体会不到?你是傻啊,还是笨啊,难道这点儿事都看不清吗?”他伸手点着她的额头,恨恨地低声嚷道。
武阅即使在愤怒地时候,依然不失绅士风度,可那连珠炮似的话语,还是把陈洋打得一楞在。她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又在表白吗?经过这么久,他再一次表白,他是怎么回事,变来变去的。推开我的是他,现在要我回头的还是他,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昏头了?”
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他下意识地闪躲开去。陈洋一下子笑起来,两个人的气氛这才略微缓和了些。“没发烧啊?什么风把你弄得这种玩笑也开?”武阅愤怒地拨开她的手,大声喊道:“你什么时候能认真地听听我说的,我没和你开玩笑。”
陈洋吓得紧闭双唇,瞪着眼睛看着他,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由着他攥着自己的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是认真的,象上课一样,现在所有说的,都是真实的,没开玩笑。你也认真些,好不好?!”
“好,我听着呢。”陈洋一反刚才的羞涩和嘻笑,严肃地说。
“我,喜欢你,一切都是情不自禁,明白不明白?知道不应该这样,知道这样会伤了我和肖岩的感情,可是现在这些都发生了,你说怎么办?我也试着选择逃开,希望时间能冲淡这一切,可我们之间太多的东西,生活也实在太近。今天你不来,我或许觉得彼此没缘,也就算了。我们不见面,或许我会有改变。你偏偏来了,偏偏是今天,知道今天意味着什么?在我心里,今天不同以往,明白不明白?”
几个明白不明白,把陈洋打了个稀巴烂,她看不出今天与往天有什么不同。天,依然是天;地,依然是地。他和她,都没什么不同。
“今天?今天怎么了,今天真的这么重要吗?”
“今天是你我初识的日子,你不记得吗?”话语中隐隐地失望,令陈洋颇不自在。
“什么?今天?”她不觉迟疑,“是啊,初次遇见的日子,难道真的是今天?”她的眼睛画成了大大的问号。
“她居然一丁点儿没有记得今天。记得这个特别的日子,难不成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两个人曾经的亲密历历在目,两个人的柔情也仿若昨天。
“一切真的已经是过眼云烟?或许这次远离,这次给她空间是个错误?还不如当初飞蛾扑火般一试,态度决定一切,或许自己坚决就不会把她推入别人的怀抱。”
记不得这一天。于她来说,要多正常有多正常。本来,她也不是个记忆超好的人,更何况于她,新鲜的更好。她很少回忆过去,记性一向不大好。即使她真的喜欢他,也会记不住这个什么鬼日子,两个人相识的日子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两个人的感觉,才是她的心动,才是她的爱恋。
她拼命地回忆、追溯着,恨不得立刻回去查查初识时的照片,看看上面的日期。她用力地想啊、想啊,终于想起了撞见他的日子,想起了那个改变她人生道路的下午,那个后来带给她无数快乐和痛苦的下午。
“哦,想起来了,的确是今天,不过我真的忘记了。没觉得今天有什么特别,也便没刻意记下。”她迅速地追忆之后,轻描淡写地脱口说道。
武阅听了这话,心中一灰,再看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情更加黯淡起来。爱与不爱,分明写在字里行间,再多的表白,都不如自然地流露。他松开手,低下头,无语。
长时间地沉默、静寂,一言不发,陈洋下意识地用手指在桌上划着,她不敢抬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越来越坐立不安,武阅到底想如何,风一阵,雨一阵,好象自己在他随意掌握之下。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大男子主义,似乎并不关心我怎么想。我怎么象只待宰的羔羊?好象我自己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陈洋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