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章 曹浣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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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之后,曹罗二人便时时到张府上走动,只是曹钰一直没什么进展,倒是罗禹伦迅速与明芝打成一片,让曹钰好不羡慕。

    如此一个多月后,曹钰回到府邸,却见他的父亲曹浣一脸忧色地坐在书房内,想起这些时日来一直忙着往张府跑,也没怎么跟随父亲左右,便出声问道:“阿爹,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曹浣递过一封文书说道。

    曹钰接过一看,面色数变,连声道:“这wWw.、这、这,怎么会这样?”

    “多灾多难哪!想我国朝承平百年,想不到今日却危难重重。”曹浣一声长叹,更是忧心忡忡!

    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九月间薛奕平叛失利,倪靖反败为胜,此后发兵三路齐下,攻掠江西饶州、浙江衢州、婺州三府之地,此刻已经兵抵信州、处州城下。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荆湖省又有人作乱了,此人名叫詹遇,自称乃是十八年前横行荆湖、江西两省七府的詹遇之子。

    曹钰看罢,心中也是吃惊不已,又说道:“阿爹,朝庭军队便如此不济么?那可是整整三个师五万大军啊!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这剿匪的主帅倒并非全无能耐,当年随同王指挥使南征北战也曾立下赫赫战功!只是手下将领不肯听命,畏敌不前,白白折损这许多军队。”曹浣说完又是一声长叹,“唉!”

    “我看就是这薛奕无能,空有将才而无帅才,领一师作战或许还可胜任,但作为指挥调度的主帅却不足矣!他早知道羽12师主将莫迪贪生怕死,为何不早日换将?”曹钰却不同意他父亲的话。

    “这个,只怕是薛将军怕临阵换将不易指挥的缘故吧。”

    “父亲大人未曾研习过兵法却也不知,这莫迪本就不是薛将军帐下,又何来易于指挥之说?若是当日薛将军以失地之罪追究莫迪的过错,换上禁卫军的将领去指挥这支部队,就算因整顿而拖延几日剿匪,却也不致于败亡到此啊。”曹钰再次反驳道。

    “这个我就不知了。”曹浣说完又拿起一份文书说道,“这里还有一份朝庭的命令,要求此后各级地方长官均负有守土之责,同时任命各府刺史为本府团练使,训练兵马以备不患。为父的意思是让你协助罗刺史共同训练兵马,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当此危难之际,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曹钰豪情万丈道,“孩儿定当努力训练兵马,保我泉州一府不失!”

    “倒也不必如此,朝庭下令也是为了防患于万一,我看福建境内却未必就会乱了。我只是让你协同罗刺史练兵,却不可荒废了学业。”

    “是。”曹钰低声说道,看那样子似乎有几分失落。

    曹钰冷静下来,细一思考,想起一事便又问道:“父亲大人,这叛乱若是长久不靖,是否会危及章相啊?”

    “这个一时倒还不会,前阵子朝中有人欲陷章相于不利,最后却难伤章相分毫,若明年九月之内叛军可平,章wWw.相继任应该还是有望的,若是不靖,只怕就难说了。”曹浣说完后看向曹钰。

    一见曹浣的眼神,曹钰知道父亲这是在给他出考题了,以前父亲也经常拿这些事情来考他,当下便答道:“阿爹的意思是我们应当早作准备?”

    “嗯,不错。”曹浣肯定完曹钰的答案后又问道,“你再说说看章相任满后谁将续任?”

    “定然是吴左相了,这还用说么?”曹钰说完见曹浣并未点头,只是看着他,知道自己的答案错了,便问道,“阿爹,我错哪了?”

    “你到底还太年轻了,还须多加历练啊。”曹浣说完便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吴相现下虽然身居左相之位,但其人资历尚浅,若无章相在朝中扶持,只怕也难保长久。”

    说到这里曹浣又看向曹钰,见他只是看着自己,知道还没看得通透,便又说道:“何况今上年幼,太后掌权,早有起复旧党官员之意,若非朝中章相支持者甚众,只怕早已罢相了。若是明年叛乱未平,太后必借此机会将章相赶出朝堂。一旦章相离去,纵然吴相得居高位,也恐独木难支,章相一派必然会受到太后打压。”

    “阿爹的意思是下一任首相将由旧党出任?”曹钰问道。

    “这个倒也未必。若是旧党起复,必然刻意打压新党,到时朝中居势又将一团混乱,这对平叛大事十分不利。”曹浣却又反驳道。

    “那?这个……”曹钰认真想了想后才回答道,“太后是想让范公出任首相?”

    曹浣点了点头,非常满意,这些时日来曹钰只往张府跑,并不知道朝中官员变动的情况,能够跟据以往的情势推出太后想让范纯仁出任首相这样的事来,说明确实有所进步。

    于是曹浣又问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准备?怎样才能不露痕迹,又得到范公一党的信任?”

    “这个孩儿却是不知,还请父亲大人指教!”曹钰想了想后便照实回答了。

    “以后你也要为官,这些事情都必须学会思考。为父我摸索了近二十年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至今还只是个知府,只怕此生也就老于此任了。为父却不希望你也把大半人生浪费在这上面,所以一定要好好学着点。”曹浣尊尊教诲着说。

    “孩儿明白父亲大人的苦衷,日后必不负父亲大人的栽培。”曹钰心中也为父亲的用心良苦而感动,便又认真思考起来。

    在曹钰思考时,曹浣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自三十岁中进士后,一直做了二十年的县令,直到章?上台才得已翻身,两年之内便升任知府,只是若想再进一步只怕是难了。

    对于曹钰,他是寄予了极高的希望,这孩子比他有出息,才二十三岁便中了举,再过两年中进士问题也不大。所以便把这一生的经验倾禳相授,只希望在他中进士前能够学会为官之道,别再重走他的老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