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生意冷清的不行,老大夫翘着胡子谁在柜台上,皱巴巴的额头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
臻崎狠狠的一拳砸在他面前:“老头!买药!”
没反应,老大夫悄悄的胡子飘起来几根,很快又落回唇边。
臻崎火了,凑近他:“再不行,本姑娘自己动手了啊?”不说倒还好,这么一说,手还真痒了起来,有好几个星期没得手了____买来是东西,来也一样是东西嘛……臻崎稍微斗争了一下,从兜兜里摸出了那张揉的快破的药方:二钱薄荷草、三钱茅根、四钱百部……
一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以便蹑手蹑脚的按着药方上的说明,拉开一个个著名药材名的小抽屉,也不管剂量,每样都包了一大包。
想了想,干脆连用不到的也都各包了几包。蹭到老大夫身边,探手到他身边挂着小紧缩的抽屉上摸了一把,嘿嘿一笑,掏出随身的一根小发夹,拔弄了几下,撬开锁,正要伸手进去。
老大夫悄悄的胡子冷不丁抖了一下,黑豆子似得眼珠子猛地睁开。臻崎反应也快,矮下身子往地上一缩,把手里的缩头往右边一扔。
“啪”的一声,老大夫果然中计,扭着老骨头往那边瞅过去。
臻崎乘机单手撑在柜台上,提着药包翻过柜台,贴着红木柜台,哧溜小跑向门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喝彩!
正要高兴,冷不防一个脆萝卜似得童声响起来:“呔!小贼哪里逃!”
臻崎一个趔趄,抬头去看那个唱大戏的声音____白白胖胖的一只大蒜正气势汹汹的当道拦在面前,竖着叶子冲她作茶壶状大骂。
臻崎连蛇妖都见过了,对这种草本级别的灵异事件很是轻蔑,一脚踢飞小白蒜,拍拍赃物转身就跑。
小白蒜毽子似得,练翻带滚的飞进小药房,“咚”地砸在一脸茫然的老大夫头上,哇哇大哭出来:“爷爷,爷爷,有坏人东西!”
老大夫“啊”了一声,捏着刚捡起来的锁头,慢慢转身看了下药柜,凑近鼻子嗅了嗅,确认东西都被动过了。这才攒着眼珠子往头顶上看,缩缩脖子,晃着脑袋把小白蒜往柜面上摇:“加加乖,下来跟爷爷好好说,好好说。”
小白蒜颤巍巍的伸出叶子支在柜面上,圆滚滚的身子骨碌碌滚下来:“是黎哥哥价的坏人!加加听见她肚子里说‘四脚蛇’要薄荷要百部……”噎了一下,更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还,还说加加是大蒜!”
老大夫“哦”了一声,心疼的摸摸它哭得几乎快看不见的眼睛的脑袋:“瞎说!我们加加比大蒜多了,不哭哦,哭多了就不能长更多的葱瓣了。”
这一安慰,加加哭的更大声了:“爷爷坏人……人家不是葱瓣,是水仙,水仙啦!!”
臻崎回到公寓,明显感觉气氛不对。
妖怪帅哥中心穿上了大短裤,用脚走路不说,连厨房的大蒜甲鱼都跑到客厅来了。
“咦____”臻崎指着那颗小白蒜大叫起来:“大蒜头你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加加头上的叶子刷刷竖起,“嘭嘭嘭”从乌龟壳上跳下来,奔到妖怪帅哥跟前:“黎哥哥、黎哥哥!就是他了爷爷的药材!”
边上的甲鱼与加加对了个眼,把手脚四肢缩进龟壳,“嗖”的飞向臻崎。臻崎眼见一个黑铁饼状的东西由远而近,职业惯使然,抛下草药,扭身就躲闪。一人一龟乒乒乓乓的在客厅绕起圆周运动。
黎郁瞟了眼散落在玄关的药草包,面子挂不住,连自然而然的拉长拉长再拉长了点。揪起加加放到膝盖上,枕着手臂靠在沙发上,摆明了是要看好戏。
乌龟仗着壳圆甲硬,飞快的在地板、墙壁上滚动飞砸。瞧得会窥心术的水仙加加愈发得以,颐使气指的甩着叶子,兴奋地大喊:“墨墨咂她右边,她要往右边了!”墨墨闪开,她要踢你了!“墨墨砸她左爪子,爪子上有小刀!!”
臻崎那点小肚鸡肠全在它眼皮底下转悠,勉强学过的几下绣拳脚哪里够看的,转眼间就给砸中了好几下,抱着脑袋缩进矮桌底下,再也不肯出来了。
乌龟墨墨伸胳膊神教的爬到桌子上,“咚咚咚”蹦了几下,正真乌龟壳子,挑衅似得看向黎郁,小尾巴还“吧嗒吧嗒”地敲着拍子。
黎郁感觉到它的视线,哼了一声,干脆闭上眼不搭理。趴在他腿上的加加歪歪头,突兀的来了句:“墨墨,黎哥哥说你是泼……什么事泼啊?”
话音一落,飞龟神弹再次出发,笔直的攻向黎郁脑门。臻崎在爱桌下看见情势急转,乐得不行,“哈”的笑出声响。然后乐极生悲,脑袋一沉,立扑在地板上。
等一蛇一龟一闹够了再来找她时,看到的就是一整个绿油油的莴苣人。
“黎哥哥,毒的好青啊~~”
“果然最毒雄蛇心!”
“……”看着蛇妖哥哥愈来愈差的脸,加加扯扯墨墨的小尾巴:“嘘____黎哥哥心虚了呐,蛇胆都一颤一颤的跳……”
四脚蛇猛滴扭过头,“嘶”的吐出红信,一手一只把它们揪起来,沉着脸往外面仍:“滚!”
加加连忙把住门框:“钱!爷爷的药钱还没给!”
黎郁抓抓头发,烦躁地拉开水仙叶子,“砰”的关上门,沙哑的喉咙吼:“记账!”加加委屈的扁扁嘴,湿着眼睛抱住乌龟:“墨墨____”
打开的心总是柔软的,愤怒的乌龟缩起脑袋,“咚咚咚”地猛撞大门:“死蛇精快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给钱……”
黎郁一个蛇头两个大,还要担心周围的住户发现这两只诡异的生物,瞪着眼睛摔出一叠钱,一直瞪到加加眼泪又要出来,这才满意的关上门。
回到客厅,把死人一样安静的臻崎从桌子底下拖出来。试了试鼻息,又捏捏她绿油油的手臂,忍不住在喉咙里嘀咕:“真像莴苣……
一边碎碎念一边捞过桌子上削苹果的水果刀,轻轻的在自己手笔上一划,拉开到小口子,捏开臻崎微张的嘴巴,小心翼翼的滴了几滴蛇血进去。
没过多久,臻崎身上绿巨人一样搞笑的泽就跟漂洗似的一层层淡下来了。黎郁得意的哼了一声,拍拍臻崎偏平扁的小胸脯,又捏捏她瘦不拉几的小胳膊腿,再转头去看墙上那张得冒泡的巨幅粉黄非洲节脚雌蛇,重重地叹了口气。
差的实在太多了,一样是母的,怎么能差这么多呢?
摇摇头甩开不切实际案的幻想,蛇妖帅哥爬起身去收拾草药,挨个嗅了过去。嗅到一包石灰粉时鼻子一痒,大大的打出一个喷嚏,痒痒晒晒的白粉末兜头兜脸的撒出来落在整个身上。“啊”的一声惊呼,短裤与数字T恤齐齐落地,三米多长的巨大黑蛇顶着只红草莓夹子“砰”的倒在臻崎不算壮阔的怀里。
臻崎呜的一声,刚有些动静的眼皮又沉沉的合上了。
太阳悠哉哉的往西边溜下去,黎郁沾满石灰的身体不时的抽搐一下,小红疙瘩一个一个往外面涌。痛楚很大,伤害也很深,昏的很不安稳的黑蛇好歹在臻崎被活活压死前转醒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