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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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秦卫东天刚蒙蒙亮就从床上爬起来,脸都顾不上洗一把就悄悄地独自一人骑着宗申跑车来到刀雅的家了。

    可是刀雅当时并不在家,他敲了两下门后便听到刀雅的父亲在里面问道:“谁啊?”

    秦卫东犹犹豫豫地说:“是我呀,刀叔,我是……是刀雅的朋友卫东呀。”

    片刻过后,刀光荣披衣起来开了门,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漠然说道:“她不在家。”

    过去刀光荣对秦卫东的态度并不是这般冰冷的,秦卫东真是有些弄不明白,在对待他的态度上,现在的刀光荣与几天前的刀光荣相比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差,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秦卫东硬着头皮搭讪:“噢,她不在家啊?刀叔,你是说她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还在城里呢。”刀光荣的话依然是那样简洁而冰冷。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刀叔,那就不打扰了。”秦卫东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刀雅家的院落了。

    然而,地并没有急于返回陶莹的家里,而是在刀雅家附近的一条小路旁停了下_4460.htm来,准备在那里耐心地等待刀雅的出现。

    他能够待在潞江的机会已经十分有限了,要是这天上午刀雅再不出现,他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到了快十点钟的时候,秦卫东终于远远就看到刀雅和弟弟刀建明从一辆靠边停稳的中巴车上走了下来。刀建明身穿牛仔服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包,刀雅则肩挎一个橘红色小皮包,上衣下裙,是一身素雅的淑女套装打扮。姐弟俩下了车后便埋头往家里走去,待走到离秦卫东十余米远时,刀雅一抬头便见秦卫东呆立在路旁,正目不转睛地两眼直盯着她看,她于是突然慢下了脚步,感觉两腿像是突然之间被人灌了铅一般地沉重。

    刀建明在一旁小声道:“姐,要不然——,我先进屋去了?”他说完便自顾自走了。

    刀雅也不吭声,她缓缓走到秦卫东的跟前后停下了脚步,低着头冷冷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刀雅分明是明知故问,这使秦卫东感到心里十分难过,他试着一边伸出手去握住刀雅的一只手,一边声音柔和地说:“刀雅,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你难道就不能平心静气好好听我解释一下吗?”

    可是刀雅却将手挣脱了出来,表情冷漠地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而且我也什么都不想听,你还是走吧。”

    秦卫东万分痛苦地说:“刀雅,你真的不愿给我这个机会吗?难道说,我们两个就到此为止了?”

    “不错,”刀雅瞥了秦卫东一眼后把头转朝一边,目光呆滞地说,“我们之间谁也没有机会了,只能到此为止了。”

    秦卫东张开双臂像打拍子一样的用力往下挥着,提高声音表情痛苦地说:“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刀雅,你说呀!”

    “不要问为什么,只因为一切都结束了!”刀雅的声音很轻很轻,不过却颤得十分厉害。

    “刀雅,我真是想不到,”秦卫东痛苦不堪地连连摇着头,“你竟然会这样不相信我,甚至连听也不愿意听我解释一下。”

    “这不是什么解释不解释的问题,我只想对你说,我配不上你,我们之间的认识,从头至尾都只不过是一个错误,我是已经死心的了,所以我劝你也还是赶快死心吧。”

    秦卫东情绪激昂地说:“不,刀雅,我并没有嫌弃你,我并没有说你配不上我,你只不过是在骗我,你对我并没有死心……你放心,我也是绝对不会死心的,不会,我永远都不会!”

    刀雅木然地摇了几下头,语意坚决地说:“你走吧,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是死心的了,你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刀雅的话听起来显得哽咽而又悲凉,她一说完便撂下秦卫东不管,几乎是一路小跑的直往家里奔去了。

    秦卫东往前移动了两步,无助地“刀雅,刀雅”的叫了两声。然而,刀雅并没有稍作停留,转瞬间她的背影就在秦卫东的眼前消失了。

    秦卫东站在原地,缓缓举起双手抱紧耷拉着的头,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之感在胸口一阵阵荡漾开去……他始终就是不明白,刀雅为什么会这般固执、这般绝情,不听他解释,不给他机会,不想让他再对她抱有任何的希望。片刻过后,他慢慢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摩托车的旁边,目光呆呆地,犹犹豫豫、不知所措地停留了片刻,然后动作机械地跨上摩托,准备返回陶莹的家里。

    不料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刀雅的喊声:“等一下——,唉,你等一下。”

    秦卫东闻声转过头去,见刀雅腋下夹着一个红色的包裹,顺着她家院墙外那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从后面一路小跑着跌跌撞撞地追了上来。秦卫东从摩托上跨下来,他根本就想不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知道,只要能够多看刀雅一眼,哪怕是一分一秒也要好好珍惜。

    刀雅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跟前,她刚一停稳就手忙脚乱地打开腋下的包裹,随着红色丝绸布一层层地展开,呈现在眼前的原来竟然是那个裱有绿色绸缎面料的小盒子——不用说,盒子里装的正是秦卫东送给她的那只翡翠手镯。

    刀雅捧着装有玉镯的盒子递到秦卫东胸前,颤着声音难过地说:“来,我把它还给你,从此我们两清了,再也不会有什么牵挂了。”

    秦卫东缓缓伸出手接过盒子,两手抱着盒子紧紧贴在胸腹之间的部位,仰起头微微闭上双眼,强行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片刻过后,那些即将溢出的泪水又慢慢回流到了眼眶的深处,他于是便放下了仰起的头颅,左手紧紧抚在胸部,像是有意堵住不让心口的血流出一样,用一双深感绝望的眼神凝视刀雅的面孔,表情痛苦地深深埋怨道:“刀雅,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多么的残忍啊!”他稍稍停了一下后又接着说,“刀雅,你不要做得这样绝、这样干净彻底。不管怎么说,毕竟我们认识了一场,你不要这么快就试图把我从你的记忆中赶走,把我从你的记忆中彻底抹掉!你这样做是不公平的,在你的心目中我不应该连一个最普通的朋友也不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多么地不公平,多么地残忍和令人心碎!”接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刀雅,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就算是我对你的一种祝福、一种美好愿望——真的,我没有别的用意……”他将玉镯连同盒子递到刀雅的面前恳求道,“刀雅,算是我求求你了,你就收下它吧!”就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泪水止不住像断线的珠子般齐刷刷滚落了下来。

    刀雅一直咬着嘴唇双目失神地呆呆站在原地,听了秦卫东的话,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了。最后,她终于缓缓伸出手去,重新接过了玉镯,泣不成声地说:“那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权且收下它吧。”她说完后转过身,带着啜泣声边跑边擦着泪水,头也不回地直往家里奔去。

    刀雅的背影已经渐渐远去了。而在她跑动的同时,那块她先前用来包裹玉镯的红丝绸布料,在她一侧的身后随风轻快地飘舞着,它飘舞得那样张扬!那样自由!那样得意!那样欢畅!秦卫东觉得,它简直就像在奚落、嘲笑他一样——他觉得它仿佛就是在嘲笑他的失败,同时也是在庆贺它的胜利……突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猛然向他袭来,心中一阵阵惆怅!一阵阵落寞!一阵阵痛楚!好在他送给她的那只玉镯,经他苦苦恳求后她最终还是收了回去,而没有执意退还给他,这或多或少让他感到了一丝安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