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红豆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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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笑筝在梦里,总听到有个声音说,丢下吧,丢下吧,却看到一个孩子紧紧抱着一个盒子,不肯放手,起初那孩子还在急急的辩解,后来,只是抱紧着盒子,摇头,再摇头,倔强的闭着嘴,不肯放手。不知道那盒子里到底有什么,可那小孩就是那样的执着。

    当那孩子仰起脸时,文笑筝忽然看到那是小时的自己,心里突然变得和那孩子一样很怕,怕那盒子里边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或者,什么都没有。她看着那孩子抱着盒子跑到角落里,只是蹲着,她不敢打开,也没有哭泣,茫然的守护着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茫然里醒来,文笑筝看到阳光很亮的铺展在雪白的wWw.墙壁上,刺眼,似乎还有温度,氤氲着热气,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渴望在升腾,只是,依然在阳光背后。

    她抱着头,觉得心里少了一些闷气,却依然不能放松,除了内心的空洞,就是无处安放的疲倦,她不知道自己是倦了生活还是行走,只是疑惑,生活的大幕为何还不落下,她渴望这一刻的到来。

    文笑筝起身,看了看,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屋,象一间单身宿舍,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单人沙发,还有一个小小的玻璃茶几,最里边的墙角,一边立着一个小冰箱,另一边一个不大的书橱,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她揉揉太阳穴,走出房屋。

    花园里落满了树叶,它们簇拥着,喧闹着,每一片都与众不同,可又都被深深的埋没,似乎不曾有过。

    文笑筝微笑着,淡薄的目光在阳光的间隙里穿行,似乎一切都已过去,只是她那张苍白的脸,还在。

    文笑筝回到宿舍,那个曾经因看了枫叶被她取笑过,却总是忿忿的瞪着她的那个女孩儿走过来,关切的看着她,抬起手,抚着她的脸说:“这么苍白,都快透明了,这可不行!”文笑筝有些发呆,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迟疑不决的轻声叫:“柳絮洁?”柳絮洁没有听到,她走到窗户前,伸出头向食堂的方向望去,一会儿收回头说:“食堂没饭了,我给你泡碗面,你一定得吃东西。”文笑筝愣愣的看着她忙碌着,又叫了一声:“柳絮洁?”“嗯?”,柳絮洁这次听到了,她一边忙活着一边说:“稍等一下,马上就好!”文笑筝小声的说:“我不想吃东西,什么都不想吃。”柳絮洁听到后,柳眉一竖,生气的说:“什么想不想?活着才有想不想的问题,饿死了,那还有那么多想不想!”她不由分说的把泡好的面端过来,放在文笑筝面前,严厉的说:“你必须吃,你这样一付熊样,谁看到能放心?”文笑筝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钟郗灵在叉着腰教训她,心疼她不好好照顾自己,她拿起筷子,赶紧往嘴里拨了一口面,再凝神看去,却是柳絮洁站在面前,皱着眉看她吃。

    文笑筝停下,呆呆的看着柳絮洁,轻轻的摇头,不肯再吃。

    柳絮洁叹口气,温柔的说:“我知道这个不好吃,你也吃腻了,可是,现在只有这个,你吃点吧,要不钟郗灵也不会放心你。”文笑筝再次摇头,小声的说:“我吃不下,心里堵得慌。”柳絮洁跳起来,忿忿的说:“你不要再宠着你自己,那些感觉只不过是你任性的借口,你死不了,就得活着,活着就的吃!快吃!”文笑筝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柳絮洁,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开始慢慢的吃起来。她知道,柳絮洁说的对,自己死不了,就得活着,只能如此。

    柳絮洁一直盯着文笑筝,看她快吃完时对她说:“邢炎辉来找过你,昨晚等你到很晚,今天早上又来过,你来时他刚回去。”文笑筝默默的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柳絮洁犹豫一下,又说道:“你去看看他吧,他不放心你,很着急的样子。”文笑筝点点头,依然靠着窗,没有动。

    好一会儿,文笑筝才直起身子,对柳絮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下楼去了。

    她走到邢炎辉的宿舍,看到他不在,他的舍友说他出去了,文笑筝点点头,回身就走,却撞到一个刚冲上楼的男孩怀里,她一看,正是邢炎辉,抱着一个饭盒,对着她微笑。

    “我给你出去弄了点吃的,”他急急的说着,“就是时间长了点,那站岗的学员要我给他带东西才肯放我出去。”文笑筝看着他打开饭盒,里面装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边上配着米饭。她知道,这所学校附近根本不许开店卖东西,他弄这些吃的,一定跑了很远。

    文笑筝说不出自己吃不下,她勉强的笑笑,用盖子把饭盒盖好,说:“我拿回去吃。”然后抱着饭盒就走,邢炎辉跑过来,很认真的说:“别勉强自己,难过时来我这,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文笑筝依然笑笑,不说一句话,离开了男生宿舍。

    路过那个旗台,文笑筝想起和钟郗灵第一次在操场游荡时,在这里看到东方晟。她觉得心里有一只手在撕扯着,疼痛,又冷漠。她记得自己总想把那些偶遇的芬芳定格在眼睛里,可每每要按下快门时,那些芬芳象疾行的车窗里看到的景物一样,早已迅速的退后了,如同记忆在某一刻扭腰摆臀的走出来,展示一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计留春住”,她脑海里浮出这一句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她睁大眼睛,看向那个曾经长满雏菊的角落,看到的只有颓败的枯枝和凛冽的寒风,她突然明白,任何时候,每个人都是在路上,或快或慢,所有的拥有只是曾经,这一刻手里握紧的温暖,下一刻就会冷却或到别人的手心,而自己wWw.的手,早已随风走出了很远。

    文笑筝不再思索,向回走去,她走进宿舍时,看到一个人正在钟郗灵的床位上摆放铺盖,她的背影十分熟悉,文笑筝慢慢的走向前,那女孩回过头来,“红豆!”文笑筝喊了出来。

    红豆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她说:“同学,我叫薛红樱!”文笑筝没听到般,扑过去,抱住她,泪开始滴落,象开了闸的水,不停的流淌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