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货比货,人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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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克一屁股躺倒在地,全身虚脱,连根指头都不想动弹。天空中月色越来越淡,晨雾弥漫,逐渐掩蔽了一切,老家伙呼哧呼哧地爬过来,在雅克脸上又舔又嗅。火堆的余温不能驱赶黎明的寒气,一人一狼偎依在一起互相取暖,完全顾不上警戒了。

    良久,朝阳升起驱散晨雾,雅克睡眼惺忪地醒来,开始疗伤和清扫战场。老家伙浑身上下都是被撕咬的伤痕,趴在地上喘息;雅克觉得很惭愧,自己被疲劳给打垮,完全忘记了深瞳的教导,没有在战斗结束后立即疗伤,不知道老家伙的伤势有没有恶化。他用昨晚剩下的清水为老家伙清洗伤口,大伤口周围的毛发要剪掉,再涂抹药膏,用麻布包扎,脚爪要用布包裹,折断的爪子也要修理整齐。老家伙精神委顿,看来在接下去一段时间里是不能再奔驰了。雅克自己只被抓破了几条皮,昨晚的战斗大部分的攻势被老家伙接下,真正与他缠斗的是最后几条狼,刀疤的斥责和殴打没有白费,严格训练的成果在关键时刻果然奏效。

    疗伤过后,简单的吃完早餐,雅克着手处理战果,在部落时他时常帮助村民处理猎物,对这些工作并不陌生。比较完好的狼皮要剥下来,如果有人帮忙就能剥成完整的狼皮筒子,不过现在只能用刀割成皮张了,因为力气不足,皮上带下不少狼油,还要用干草抹掉,狼的毛发是向后长的,所以清理时要从头部向臀部顺着毛根抹,免得把毛发刮掉。洗剥后的皮张要撑开来晾晒,草原的风又干又劲很快就能把皮风干。在部落里,一般会再用盐巴防腐,用尿液硝制生皮,不过现在的雅克既没有足够的盐巴,也拉不出那么多尿,只能这样简单地晒一下,反正不久就能到达人类的聚集处,到时低价处理掉就行了。

    折腾到下午,雅克总算把挑拣出来的二十几张狼皮都剥制完,他没有犹豫,立即收拾行李转移,几十头狼尸的血腥味很快就会引来野兽,尤其是傍晚过后,夜行性的肉食动物会成群结队地赶来。一直走到夜色将临,雅克才找到宿营地安营扎寨,晚上就着火堆整理狼牙,这些狼牙磨制后能制成骨簇箭,骨簇质脆易裂,射到猎物的骨头就会变形报废,所以要多准备些箭簇更换。

    之后的行程相当顺利,没有遇到什么猛兽,老家伙虽然伤势未愈,但背负行李和狼皮还是很轻松。根据地图的指示,顺着玛瑙河的主流上溯就能够到达弯弓谷,这是连通蛮原与沃土的两大通道中的北方通道,玛瑙河在这里折向北方,蜿蜒伸入中央山系的深处(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玛瑙河从中央山系中流出,只不过雅克现在是反方向的上溯)。

    还没有到达弯弓谷,雅克就开始看到稀薄的人烟,间或遇到一两队猎人和牧民,奇怪的是他们见到雅克远远的就开始戒备,走到近处也不打招呼,只是警惕的盯着雅克身后的恐狼,弄得初到贵境的雅克都不好意思开口问路。经历几次之后,雅克也渐渐明白这里可能不太平,人与人的交往很冷淡,转世之后初次接触同类的兴奋慢慢消退。

    在离家近一个月的跋涉后,雅克终于到达了第一个人类的村镇。这个无名小镇大概是殖民村,周围有些贫瘠的农田,村里主要的人口不是村民而是过路的客商、猎人和牧民。老恐狼刚进村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所到之处牲畜纷纷走避,只有少数大概是训练有素的军马能够勉强和老恐狼相处。

    雅克很快就找到了收购毛皮的商贩,他没有急于交易,而是先远远的旁观了一会,弄明白行情后才开口。毛皮商看到这么多成色光鲜的狼皮顿时两眼放光,又欺雅克年幼,刻意压价,直到老家伙一声嘶吼吓得他心惊胆战,雅克又假意要掉头另找买家,他才把价格升到比较合理的位置。为了从这个商人的口中套些情报,雅克没有太计较价钱就爽快地成交了。交易后毛皮商心情愉快地和雅克聊天,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可惜他的行业和奴隶贩子很少接触,无法提供狩奴队的行踪。不过他指点雅克尽快前往弯弓谷口的塔兰特城,狩奴队的工作性质特殊,很少在小村镇停留,一旦收获足够就会立即赶到交易市场脱手,而塔兰特城位于北方贸易通道口,拥有周边最大的奴隶交易市场。

    在小镇上雅克搞了些补给,还为老家伙找个兽医检查伤势,重新上药包扎一番。可能是生存的环境比较恶劣,这里的人都是各顾各,相互间显得很冷漠,与部落里热闹的集体生活行成很大的反差,倒是有些象前世的那个社会。雅克当晚找了家小旅店住宿,把羊奶酒喝了个精光,醉得一塌糊涂,前世的惨痛经历不断的在眼前浮现,直到黎明将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朦胧中下了个决心:这辈子可不能再过穷日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雅克就被一阵刺耳的锣声吵醒,在村子的中心广场围了一大群人。

    雅克好奇的挤进去,正好听到一段比锣声更刺耳的开场白,“奉高贵、英俊、勇敢、慷慨的黑堡领主布莱克男爵之命,招募强健勇敢的士兵,黑堡的军队军饷丰厚、装备精良、给养充足、安全舒适,受到各地百姓尤其是年青淑女们的喜爱,任何身体健全、有志军功者都可加入,报名者可以马上得到30个铜子的装备费,以后每月还可以领到15个铜子的军饷,斩杀敌人者另有奖赏,战功卓著者保证升迁,名额有限,过期不收,快来报名,不要犹豫!”原来是募兵队,雅克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饶有兴趣的看起热闹。

    破锣嗓子念第一遍时围观者就开始嘘声不断,雅克身边有个村民吐了口唾沫骂道:“这些家伙都折腾两天了,还不滚蛋,才几个子就想要人卖命,黑堡军干脆改名叫黑心军吧!”虽然雅克对这个时空的劳动力价格没有概念,也看得出这支军队的待遇实在微薄到了极点。尤其是募兵队里的士兵个个没精打采,衣服陈旧,连象样的盔甲都没有几套,所谓“装备精良、给养充足”云云明显是吹牛。场下的嘘声越来越大,破锣嗓子不知所措地停下来,望向坐在报名桌旁边的一名军官。

    这位军官应该是带队的头目,盔甲虽然成色差点倒也干净整齐,腰间一把制式长剑,椅背上还挂一面木制小圆盾,两条腿架在桌上,皮靴擦得锃亮,他双手抱胸冷眼审视围观者,犀利的目光把每一个看起来适合当兵的人都仔细地打量一番,破锣嗓子请示的目光被他一瞪就吓得缩了回去。告示念到第四遍时,围观者已经开始渐渐地散去,报名的人一个都没有,看来这只募兵队是很难回去交差了,奇怪的是他们一点都不急,还是很有耐心地继续宣传。

    雅克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宿醉未醒,只好再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收拾行李上路时在广场上已经看不到那支募兵队了。根据毛皮商的指点,他走上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路况较差,不能行车跑马,好处是比大路短一点,而且没有关卡收过路费。过去有不少小行商和旅人走这条路,只是听说最近有强人开山立柜,不但劫财,而且杀人,受害者如果是单身出行的青壮年男子,往往尸骨无存,因此近来走这条路的人少多了。老家伙伤势初愈,不能奔驰,单纯步行走小路会更快一点,雅克自恃武艺,又想紧急时还可以骑恐狼冲刺突围,对安全问题就不甚在意了。

    一路不停的走了一天,在一个两边都是茂密灌木丛的拐弯处,突然脚下一空,与老家伙同时跌落一个大水坑,坑里铺着一张大网将人与狼都收住,雅克挣扎着腾出手去拔猎刀,可惜手还没碰到刀把脑袋就挨了一闷棍,只隐约听见老家伙的怒吼和几个人的呼喝声,就陷入了昏迷中。

    “开饭啦!”布帘拉开,两个窝头和一小袋水扔进铁笼。

    赤岩捡起水袋喝了两大口,剩下的连同一个窝头都塞在蜷缩在角落的刀疤的手上。刀疤自从被捉之后就一直没有开口,不象赤岩那样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他整个人精神恍惚,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赤岩当然知道其中的缘故,不过自己现在也是同样的处境,就无从劝解了。

    从被捕开始,两个兽人就被带上镣铐关进铁笼子,外面还加盖帆布,马不停蹄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能是为了降低危险性,每天只有一顿饭:两个窝头和一小袋水。赤岩曾经仔细的检查过笼子的铁条和接缝,指望能找到薄弱点破笼而出,可惜铁笼子做工精良,无隙可乘。从这几天马车的震动幅度来推测,队伍已经走上了平坦的大路,可能离目的地不远了。

    接下来又走了几天,队伍开进一个熙熙攘攘的城市并最终停了下来。两个兽人被赶出笼子。今天是个阴天。阳光不太耀眼,赤岩眯着眼睛环顾,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凶神恶煞的警戒周围。他们正置身于一个半圆形广场的后台,中心的高台上站了几十个不同种族的男女,都是衣不蔽体、身带镣铐,台上一个胖乎乎的拍卖员正在主持竞标,原来这里是一个奴隶拍卖会场。看地上的影子大概是中午刚过,交易进行得很火爆,台上不时有奴隶被买主牵走,台后也立即拉出新的奴隶补上。刀疤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埋在膝盖里,似乎想把所有的嘈杂声都赶出耳朵,赤岩无奈地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

    “赤岩,你想玛莎和雅克吗?”刀疤缓缓地抬起头。

    “怎么可能不想呢?”赤岩叹了口气。

    “要有心理准备啊!”刀疤狠狠的盯着台下激烈竞价的买主们,冷冷地道:“很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她们了!”

    “………”赤岩沉默了。

    拍卖持续到下午,主持的胖子看看天色,指挥守卫把剩下的奴隶都带走。他走到台子正中,夸张地鞠了个躬,原本吵翻天的台下买主们立即安静了下来。胖子抹抹汗,故弄玄虚地清清嗓子,说道:“诸位先生们女士们,承蒙赏光,不胜感激,今天的常规交易到此结束,接下来是每周一次的贵宾超级竞标赛。”台下顿时口哨声、喝彩声四起,有不少人就是冲着这每周一次的盛事来看热闹的,这种超级竞标不但货色好得出奇,成交价高得吓人,而且由于贵宾们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偶尔会为了面子下不来而结仇,甚至还有当场开打酿成大祸的。

    这时,交易广场周围二楼的包厢窗户被打开,所有包厢都没有点灯,里面的人隐隐绰绰看不清面目,这是为了保护客户隐私采取的老规矩,凝重的气氛控制了全场,台下一片肃静。

    胖子主持人满意地点点头,续道:“诸位的运气真是棒极了,本次超级竞标赛的货色可以说是近年来罕见的好,绝对是物超所值。现在,先请大家看看一号货!”他打了个响指,台后转出了一个娇怯怯的身姿:竟是一位盛装打扮的精灵少女!她体态修长,比身边的壮汉守卫还高了半个头,肌肤细腻,就像是精瓷和白玉雕成的,明眸顾盼,每个与她目光交汇的人都象丢了魂似的;她的容颜使初升的明月失色,使燃烧的火把黯淡,竭力隐藏的娇羞和惊恐更是动人心魄!偌大的广场只能听见一阵阵惊叹声。

    胖子不失时机地鼓动簧舌,“诸位!她的美貌连瞎子都能看见!她是林中的水仙,只为天神献舞;她是诗人的梦想,只有画中才存在;她是美人中的王后,只有君王才配拥有。可是,她现在就在你们面前,只要你足够富有,你就能象神仙那样快乐,国王那样幸福!”他突然冲到精灵少女旁,一把抓住长裙的领子猛力一撕,“嘶啦”一声,长裙被分成两半直到腰际,露出了少女纤美的肩膀和玲珑的双*乳,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所有的男人都浑身燥热,喉结滚动,恨不能立即将那少女压在身下。精灵少女终于崩溃,坐倒在地掩胸大哭。

    胖子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这群呆子!别再犹豫了!她还是个处女!”

    “五十金币!”终于有人回过神来,首先叫价。胖子耸耸肩,一副对这个价钱很不屑的样子。

    “八十金币!”

    “一百五十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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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百金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立时把上一个三百金币的叫价压下去,全场耸动,一齐望向叫出这个天价的包厢。

    “四号贵宾出价五百金币,有没人出更高的?”连问两次后,胖子举起竞标锤,“五百金币第一次!五百金币第二次!五百………!”

    “一千金币!”这个声音温和轻柔,效果却象雷声一样震动全场,胖子急忙收起锤子,激动地喊道:“七号贵宾出价一千金币!有没有更高的?”

    “一千五百金币!”四号包厢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两千!”七号包厢的声音同样没有丝毫改变。围观的人群却象炸了锅似地议论纷纷,连其他包厢的客户也顾不得身份,探出头来向这两个神秘的包厢张望。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两位贵宾要么是大陆十大富豪中人,要么就是某国的王子。

    “两千五百金币!”四号包厢的声音终于多了一点焦躁和怒意。人群齐齐望向七号包厢,等着听到更吓人的叫价,可是温和轻柔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竟然就此认输了!

    “主公,要再叫价吗?”七号包厢内一个文书模样的侍者提醒道。

    “算啦!我们的目标是下一个,这一标竞价只是为了削弱竞争者,没必要彻底激怒他。”声音温和轻柔的“主公”悠悠地笑道:“再说,这个女人实在美得过分,我可不想沉迷女色,咱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做,不是吗?”

    “主公英明!”文书会意地奉承了一句。

    台上胖子见无人竞价,连问三次,终于一锤定音,精灵少女以两千五百金币的天价成交。一群彪悍的武士簇拥一个中年仆妇上台,给少女披上一件华贵的斗篷后,又在武士们的保卫下离去。所有的男人都恋恋不舍地看着少女的背影直至消失,心里把买下她的神秘贵宾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感谢四号贵宾的慷慨!现在,开始第二标竞价!”胖子非常敬业地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交易台。

    这次台后转出的是一个奇矮无比的身影:一个老矮人!他浑身黑糊糊的不知沾的是煤灰还是颜料,一上台就大刺刺地搬过胖子的椅子坐下,掏出管旱烟旁若无人地抽起来。可能是与一号竞标的反差太大,台下的观众们开始不满地发出嘘声。

    胖子无可奈何地摊摊手,说道:“这位矮人老先生身份特殊,不愿透露全名,大家可以称他‘老烟囱’(台下一阵笑声)。他是一位自愿奴,只立口头协议,不订书面契约,如果他愿意可以随时解除主奴关系(台下一片更热烈的嘘声,胖子不停挥手平息观众们的不满)。‘老烟囱’(一阵笑声)拥有矮人族锻冶师‘金锤’纹章(笑声和嘘声突然低了下去)和建筑师‘金圆规’纹章(全场寂静,台下观众面面相觑)。想做他主人者必须答应他的三个条件,一是不能将他转卖或借用,他只为今天买下他的主人服务;二是每年至少要有一件动员千人以上的大工程让他发挥技术;三是每天要供应三磅教皇国原产金牌‘圣罗兰’(SaintLaurent)烟叶。”

    胖子取出条手绢抹抹汗,苦笑道:“大家都知道这种烟叶有多昂贵,不瞒诸位,如果今天没有哪位好心人把他买走,那我可真要被他抽得破产了!”胖子适时的幽默逗得众人哈哈大笑,不过这时已经没有人敢再轻慢那个脏乎乎的矮人老头了。

    竞价开始,不出所料,只有四号和七号贵宾竞价,其他客户都知难而退。

    “两千金币!”四号包厢先声夺人,第一次叫价就直逼精灵少女的成交价。

    “两千五!”温和轻柔的声音简洁的叫价透露出执着。

    “三千金币!”

    “三千五!”

    ………

    叫价不断提升,观众们完全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拍卖场只有那两个声音交替叫价。

    ………

    “七千五!”七号包厢的那位“主公”丝毫没有犹豫。

    在四号包厢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向一个坐在靠椅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请示,“主人!对方看来是实力雄厚,再加价恐怕回去不好向那位交代啊!”

    做在椅子上的“主人”沉默片刻,抬起靠在扶手上的左手的一根指头轻摇两下。管家没奈何,咬咬牙继续喊价:“八千金币!”这时他的声音已经找不到开场时那股自信满满的冰冷味了。

    七号包厢没有马上回应,包厢内“主公”和文书交头接耳商议了一会,就在那位管家以为对方要放弃时,“主公”发话了,“四号的朋友看来也是志在必得啊!如果我们再这样斗下去,就算买得起恐怕也养不起了。在下有个提议,不如就以八千金币为准,我们双方各出四千先把大师买断,待拍卖会结束后双方各出一人决斗,胜者拥有大师并支付败者四千金币,不知朋友意下如何?”

    管家请示后答道:“我们这边没问题,就不知会不会坏了交易所的规矩?”

    台上的胖子望向矮人老头,“老烟囱”眯着眼睛吞云吐雾,一脸无所谓地点点头,胖子就向四号和七号包厢各鞠一躬,说道:“悉凭尊意,不过如有伤亡,本交易所概不负责!”

    于是两个包厢都有数名武士上台,胖子与他们交割金票后,将一半金票恭恭敬敬地交给“老烟囱”,矮人老头也不点数就塞在腰里,大摇大摆地下台找了个地方坐下,武士们则分成两边守护,等待拍卖会结束。

    胖子用锤子敲敲竞价桌,高声叫道:“现在进行本次超级竞标赛的最后一标!”

    “起来!都给我上台去!你们这两头野兽!”守卫们粗暴地踢着赤岩和刀疤,把他们赶到台上。两个兽人愤怒的吼叫响彻全场,细小的锁链似乎随时都会被挣断,台下观众兴奋地大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也不知“他们”指的是兽人还是守卫。守卫们用鞭子和矛柄一阵乱打,好不容易使两个兽人安静了下来。

    胖子指着兽人夸张地叫道:“看!这是多么危险的野兽!他们是我今天刚刚买进的货色,可是哪怕只留半天也令我心惊胆战。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价值多少,如果有谁买走之后觉得不值,千万别再带回来!(一阵笑声)还有,如果没有信心管束他们的人,也千万不要竞拍。”胖子双手握拳,抬眼向天,吼道:“买下这一标需要的不仅仅是财富,更多的是勇气,这是一次真正的挑战!”台下一片掌声和口哨声。

    七号包厢内“主公”摇头轻笑道:“如果可能,我还真想把这胖子买下,单单他的舌头就值五百金币。”文书也笑着点点头。

    胖soudu.org子继续煽风点火:“据狩猎队长介绍,他们为了捕捉这两头猛兽,死伤超过了二十人!老实说,我不太相信,凭那些酒囊饭袋怎么可能捉住这样的人间凶*器!我敢打赌,他们一定是用了下迷*药之类的卑鄙手段!”胖子一脸的义愤,赤岩和刀疤相对苦笑。

    “这样的两头猛兽关在一起是极其危险的,本着为顾客安全负责的精神,我必须将他们拆开来卖。幸运的是在此之前京城的一位贵人就预定了一头,因此在座的贵宾们只要拍下其中一头就可以了,至于中意哪头就任君选择!”

    在七号包厢内,文书问道:“主公,要买吗?”

    主公摇头道:“一个巧匠的价值尽人皆知,甚至一个美女运用得当也能成为倾国利器,至于一个武士,再强也就力敌数十人,实在没必要………。”说到这里,主公心中一动,勾勾手指,文书上前附耳听命,主公低声道:“你立即去隔壁八号包厢,请他们………。”

    文书当即离开包厢依计行事。

    这第三标的拍卖结果大出意料,四号和七号包厢的神秘贵宾都毫无兴趣,其余大多数人自问无力约束这么强横的兽人,因此竞拍者只有三家,争夺得有气无力。最终是八号贵宾以两百金币成交,与前两标的天价相比这个数字实在不值一提,不过仍然远远超过了常规交易的价格。58xs8.com